靳云然此時還完全沉浸在日記竟然再度“更新”的驚恐中,哪里還有心思去理會阿蘭的事情?
“不,不是很清楚,她沒和我說過。”
靳云瀾露出疑竇萬分的眼神,然后,就離開了。
靳云然沖到了門口,將房門關上,然后上了鎖。
隨后,她繼續開始閱讀這篇“更新”的日記。
“剛才的聲音,是錯覺嗎?
還是說是鳥類或者其他什么生物在窗戶上留下的聲音?天鷹花園的環境那么好,有鳥類也正常,但是……這痕跡不像是鳥留下的。
會是我想多了嗎?
我想起之前,我總是覺得在別墅里面,有什么人在身后看著我一樣。
不過,我漸漸沒有了讀書的想法,我將書放回了書架。
我還是先繼續撰寫屬于我的,魔法和巨龍的故事吧。
下樓吃午飯的時候,我注意到,在沙發旁的茶幾上,放著一本《紅與黑》。
我問云瀾,她怎么忽然看起這本書來了?
畢竟在我比較喜歡的幾本西方名著里面,她一直覺得《紅與黑》是讀起來覺得內容最晦澀的。
我一直覺得,其實她不看也好,萬一她真要問我對主角于連和市長夫人私通的評價,我還真沒辦法說實話。
不過,云瀾這次回答,說最近讀起這本書來,感覺有趣了不少,讀著讀著,就讀進去了。
但她隨后又對我說,她有覺得有些奇怪,怎么最近開始會想到讀這些書了呢?真是奇怪。
吃飯的時候,我發現云瀾有些心不在焉。她當時也許是想給我夾一塊肉,但或許是因為有心事的緣故吧,她居然將肉給遞到她左邊的桌子上,而我是坐在她右邊呢。
我頓時笑了,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她一時也愣住了,然后我問,她是打算給我夾菜嗎?
但云瀾看著那塊肉,想了一會后,說,她也不知道,剛才就想著要給誰夾菜,但好像,不是想夾菜給我。
聽到這里,我覺得很奇怪。
現在桌子上吃飯的就我們兩個,阿蘭已經吃過了,還有誰啊?”
看到這里,靳云然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
她清晰記得,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姐姐給自己夾了的那塊肉。
那時候,她就坐在姐姐的左邊!
她的手顫抖著,將日記翻到下一頁。
“下午,阿蘭帶著云弈回來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云弈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我有一點擔心,就去他房間里面找他。
云弈此時一個人悶頭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顯得悶悶不樂。這孩子,過去從來不是這樣的。
我問他發生了什么,但他什么都不說,我也沒辦法。
這時候,我看到他桌子上有幾張紙,于是隨便拿了一張,坐在旁邊,用這紙折了一只鳥來。
云弈最喜歡鳥類,所以我一直對他說,等他七歲上學后,就給他買一只鳥,什么種類隨便他選。
折好以后,我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走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我走到一樓洗衣房附近。
隔著磨砂玻璃門,我隱約聽見里面傳來阿蘭的聲音,她應該是在洗衣服,但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她發出很奇怪的聲音。
怎么回事?
我打開洗衣房的門,朝著里面一看,卻發現阿蘭不在那里面。
我當時驚呆了,我明明是聽到有聲音的。這不禁讓我想起上午發生的事情,這也太奇怪了。
之后,云瀾跑來告訴我,阿蘭留了一張字條,說是有事情要離開,就臨時離開了。
我聽著很驚訝,什么事情那么急,都不收拾行李,不和我們當面說一聲,就留了張字條就走了?就算是親人遭遇橫禍,這一時半會,她也不可能插上翅膀回到她的老家去啊。
我看了一下那張字條,也就兩行字。
云瀾告訴我,字條是在客廳的一張茶幾上發現的。
今天陸續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開始想起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當時也是,始終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以至于我后來在書房睡著,醒來的時候,完全想不起來我是怎么會在那睡著的。
我越發開始不安,決定先寫完今天的日記,等一會,我打算就提前先睡下了。”
靳云然的表情愈發沉重,這時候,她開始確信一件事情!
是她!是阿蘭!
就是她在偽造日記!
這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她立即沖下樓,看到云弈在客廳看電視,而姐姐則拿著手機繼續在打電話。
“姐姐!”
看姐姐明顯還是沒打通,靳云然跑了上去,問:“是不是阿蘭的電話打不通?”
“嗯。”姐姐費解地說:“電話一直是顯示無法接通,阿蘭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嗎?”
“她留下的字條呢?”
“嗯,在這。”
“我問你,姐姐……”接過字條,靳云然掃了一眼,說:“字條是不是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的?”
“是……是啊……”
字條上的確只寫了兩行字。
“夫人,剛才我家里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有很要緊的事情,我就先離開了。你不用聯系我,我也不知道事情要處理多久,等事情解決了我再回來。”
果然是阿蘭!
是她在偽造日記!
她覺得會被發現,就逃回老家去了!
靳云然恨不得將眼前的字條撕碎,她現在走得還不久,也許還能抓回來?
但隨后想了想,靳云然覺得,還是算了,姐姐現在好不容易靜下心來,還是別讓她知道阿蘭背著她做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
就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反而她開始心疼自己給阿蘭的紅包,真是不如喂了狗了。
她將字條交還給姐姐,正打算回房間去,忽然……
她看向云弈!
正在看電視的云弈,手上正把玩著一樣東西!
靳云然立即走了上去,定睛一看——
云弈的手上,正拿著一只鳥的折紙!
“這……”
靳云然立即想起日記上的內容!
她過去,見過姐夫做的折紙。各種動物,他都能折得栩栩如生。
這不是阿蘭能輕易模仿出來的!
“云弈!”
她一把抓著云弈的手,問道:“這折紙,你是從哪里來的?”
云弈疑惑地看向靳云然,說:“我之前在我的房間看到的。是媽媽還是小姨你折給我的?感覺和爸爸以前折的很像。”
“姐姐,是你折的?”靳云然立即拿起那折紙,給姐姐看了看,“這看起來很像……姐夫以前折的。”
靳云瀾搖搖頭,說:“我哪里會折紙啊,手工我一直都不擅長的。這應該是阿蘭折的吧。”
“阿蘭她,會折紙?”
她仔細看著手上的折紙。
難道這也是阿蘭裝神弄鬼計劃的一部分?
可是她屢屢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就真的只是因為仇富?還是心理變態,純粹就是想給人找不痛快?
仔細盯著那折紙,靳云然的內心,開始漸漸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推想。
難道說……
不,怎么可能!
“云弈,這個折紙給我可以嗎?”
“行啊,小姨。”
晚上,洗完澡后,靳云然走出來,拿起那本日記,然后將日記貼身放在身上。
她已經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管吃飯睡覺,甚至上廁所,都一直將日記放在身上。,
然后,到了明天晚上,她再看看……
這本日記,究竟還會不會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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