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早去餐廳已經用完早飯的人，迎面而來時，都向他打招呼，道早安。
今天也是如此，只不過他隱隱感覺到不同的地方。
走進餐廳，他就看到37號坐在那邊窗口的專屬位置上，正在用早餐。而她對面空著的位置，桌上擺著一盤未動過的早餐。
看來是昨夜她聽到了……勞倫斯嘴角微微勾了勾，走了過去。
坐下后，他就明白為什么今天別人對他的態度不同。因為這個桌上的餐，和餐廳供應的早餐不同。同樣是包子，包子頂端點了個紅色，應該是一起放進去蒸的，為了區分是她做的，用了標記。
拿起一個包子，咬了口，頓時濃郁的湯汁隨著餡一起彌漫在嘴里……對于吃喝并不算在意的勞倫斯又一次覺得，昨夜那些話應該說，應該再早點說。
看到勞倫斯先是一小口，隨后一大口的樣子。其他用餐的工作人員就恨不得過去，厚著臉皮要一個嘗嘗。
37號的手藝很好，這包子又是專門做的，一定很好吃。
而在一旁打粥的廚房工作人員，看著勞倫斯在吃早餐，一個個內心在流淚。多好吃的包子呀，以后可能只有勞倫斯享受了。
新來的廚師知道，其實他也能做出這樣的包子。這包子里面加了肉皮凍，讓餡顯得更加油潤，湯水多。可他不可能大批量做出這樣的包子供應早餐，那么多人，自然是怎么簡單就怎么弄。
他又不能只做二三份，這樣討好領導，太過明顯，會遭人嫉恨的。
怪不得這個特別的小姑娘會說那樣的話，她不會跟他搶飯碗的，人家用不著，如果想搶肯定搶得掉。人家要的不是工作，而是要抓住這里的負責人。
想想人家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外加從這里人嘴里打聽到，她是實驗對象，其他兩個實驗對象都是高智商，想必她的智商也不低。
只要不搶他的飯碗，斗也未必斗得過，新來的廚子就夾緊尾巴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勞倫斯四個包子下肚，又配著去膩的酸腌蘿卜條，喝了一碗稀粥。飽是半飽了，可意猶未盡。
看著坐在對面的37號，她早就吃完，倒了一杯咖啡，依舊加了二份奶一份糖，坐在那里，一邊欣賞著窗外院子里的風景，一邊喝著咖啡。
“謝謝！”勞倫斯猶豫了一下：“今天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37號那素凈年輕的臉，依舊朝著窗外，好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好吧，還在生氣！不過應該應該生氣，就算知道這是他盡力爭取到最好的測試結果，可還是等同于把她出賣。
女孩都這樣，生氣時抹不下臉，不會輕易就表示原諒的。
勞倫斯端著餐盤站了起來，放好餐盤后，離開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37號根本就沒回頭。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點小小的遺憾，如果回頭了，或許他會折返、也或許還是會離開，去忙工作。
勞倫斯自嘲地笑了笑，離開了餐廳。
這一天很忙，兩個實驗品都醒來了，感覺到他們的芯片和平時不大一樣，以前高速時不會有任何阻礙，而現在感覺到變慢了，就跟電腦啟動時，原先一秒高速開機，現在卻要十幾秒鐘。所以一個個都在發脾氣，甚至一個已經將房間里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嚷著要恢復到原樣。
勞倫斯一個個去解釋和安撫。
“是我把芯片功能調低了。”勞倫斯用一貫平靜溫和地口吻，好似朋友般的誠懇：“因為研究發現，芯片如果一直這樣高速運轉，就會產生極壞的副作用。我們實驗用的其他動物，近期都發生了同樣的問題。”
“什么問題？”31瞪著因為生氣，而布著血絲的眼珠子。
勞倫斯打開平板電腦，遞給了31號，上面是一只小白鼠在瘋狂地原地打轉，最后力竭后倒地，小后腿還一抽一抽的。
隨后是一只狗，身體東倒西歪，最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上去馬上不能活了。
一只猴子，齜牙咧嘴地“吱吱”叫喚，捂著頭，對著墻撞，撞到頭破血流路還在撞……
勞倫斯用平緩的語氣解釋道：“剛開始時，它們和你們一樣，智商大幅度提高，甚至能達到人類的智商，而且還在不斷提高。可到了一定時間，就發生了各種各樣的狀況。情況你也看到了。”
31號火氣消了很多，可還是有疑問：“是什么導致的？”
勞倫斯回答：“解剖尸體后得出的基本結論是，芯片容量達到頂點時，導致神經受損。就跟手機和電腦容量達到飽和是，手機和電腦會死機一樣。”
正在床上躺著，其實已經在監控里看著的希寧翻了翻白眼。還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勞倫斯長長地嘆氣，不無遺憾地樣子：“不得已，我也只能對你進行了芯片容量調整，讓你芯片永遠也不會達到飽和。只有等以后有新的技術出來，解決這個問題了。”
“那是應該的。”31號終于釋懷了，畢竟是為了救他的命，看著滿房間被砸壞的東西。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實在是太魯莽了，誤會了博士。對不起！”
“不要緊，是我也會想一時想不通的。但解釋清楚，知道就好了。這里的東西，我會叫人來更換的。”勞倫斯含著笑說：“以后你要注意點，如果發生身體上不適，有如剛才那樣芯片飽和后產生的副作用，要趕緊地停止使用芯片。”
“好的，博士，真的不好意思。”31號還送勞倫斯到門口，又道歉了二回。
這個家伙對付完了，還有一個。勞倫斯拿著平板電腦，去下一個實驗品的病房。
希寧看著一切，差點沒笑出來。還真是厲害，能把人給騙死。
不過也是暫時的，芯片受阻，但還是無法阻擋兩個實驗者的能力繼續前行。再過三天，他們其中一個就會突破一個有關部門的防火墻，從而看到事情的真相。
到時會憤怒，和所有實驗品相互通消息，隨后一起暴走。
所以說，欺騙只是暫時的。
而她要繼續加快時間進化，趕在出事之前，越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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