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排隊啊,不是說好坐游輪。”
“還早呢,等一會兒人少了我們再去,來得及。”
這個時候去坐游輪,坐上去也只能看見兩岸密密麻麻的人群。
她有經驗,坐游輪就要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去,人都快走光了,趕上最后即將下班的那一趟觀光游輪,兩旁只有原滋原味的海城的景,目光所及之處不是嘈雜與喧鬧,是寂靜而璀璨的夜,身邊站著與自己相守一生的男人,何其浪漫。
光是想想,她咬著叉子不自覺露出了笑容,紅唇顯得整個人冷艷而距離感十足。
人人都說海城的女人精致,周南川以前不知道所謂精致在何處,在他看來眾生平等,他接觸的也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糙老爺們兒,經常在一起議論最多的,便是:女人再怎么好看,關了燈都一個樣。
他以前也是這么認為的,他甚至覺得佟言對自己來說最大的閃光點,只在于被他看上了,被他惦記了整整十年。
那股執念驅使著他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想方設法讓她成為自己的人,烙上屬于他的痕跡。
此刻他看著佟言,逐漸的看懂了人們口中所說的精致究竟在何處。
并不在于整體外面,也不關乎于一個微笑或者一個優雅的動作,她的精致只在乎她可以將一個很隨意并沒有刻意要去完成的動作,做得讓人眼前一亮,渾然天成。
笑時一笑生花,她自己還不覺得,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將臉往前挪了挪,大眼睛對上他看得幾斤出神的目光。
“周南川,你在想什么呀?”
他在想,他的女人真好看,真漂亮,能娶到她真是他祖墳冒青煙了。
她叉了一點蛋糕上的奶油,對他做出一個“啊......”的動作,讓他張開嘴。
周南川不喜歡吃甜食,但他還是張開嘴,將奶油蛋糕吃下去。
女人從頭精致到腳,小皮鞋與地板襯得恰到好處,周邊的皆是紳士名媛,沒有一個不是精心打扮出來的,唯獨他顯得格格不入,黑t長褲,運動鞋,不是什么知名品牌,隨手在縣里地毯上撿來的,舒服即可。
高雅人士晚上喝個茶都能如此的清靜宜人,他儼然不適合這種高雅,茶喝起來淡的沒味,杯子小得可憐,他得連著喝上五六杯勉強解渴。
而周邊的其他人,包括佟言在內,這么點大的杯子可以喝十幾下。
杯子邊緣沾了一點她的口紅,喝了跟沒喝一樣,看得他真是哭笑不得。
他這人怕是命中本無富貴,此情此景除了佟言讓她賞心悅目以外,大環境只讓他無所適從,呆得不舒服。
“我跟你說個事。”
她這話說得突然。
男人點頭,她抿了抿嘴唇,“那我說了。”
“你說。”
“在海城這幾天,我們試試談戀愛好不好?”
“什么?”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們都沒談過戀愛呢,我想談戀愛......”她鼓起勇氣,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
省去認識和相戀,她們直接結婚生子,這樣不夠完美。
為追求內心所謂的完美,她想和周南川談戀愛。
聽明白她在說什么,男人笑了,他端起貓屎那么點大的杯子,笑得被子里的水都要溢出來了。
他越是這樣,佟言越是覺得緊張,“哎呀,你......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