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鏡鏈愣了片刻,顧承終究是閉上眼睛,一狠心,咬住了那送到嘴邊的淡金色鏈條。
車內暖氣升騰,隨著紛亂的呼吸,漸漸在車窗上,氳下一層綿綿的霧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戴著腕表的手按上車窗,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緊接著,手便被一只更大的手罩住,十指交扣。
漸漸的,手上的力氣也仿佛用盡了,輕飄飄的落下,只在車窗上,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掌印。
放平的車座上,顧承的眼睛紅的厲害,淚滴順著眼尾滑下臉頰,落在已經掉下座位的眼鏡上。
鏡片模糊,另一端鏈條已經墜了地,只有最開始那一點,被顧承緊咬著,將紅唇襯的越發明艷。
脆弱,頹麗,狼狽不堪。
只有雙手還在環著小白眼狼背上,留下一丁點微末的力氣。
終于,顧承微微松口,眼鏡“叮哩當啷”落了地,不知會不會摔壞。
面前,謝祈年惡劣的笑著,不但沒有去撿眼鏡,反而借機低下頭,趁著顧承主動分唇的空檔,繼,續,吻,他。
直到將人眼尾的淚都擦干凈,才饜足的彎了彎眼睛:“顧叔叔,渴不渴?”
男人點點頭。
謝祈年又忍不住,吻了他一下:“你先歇一會兒,我開車帶你去民宿。”
說罷,就要起身,卻不想,剛拉開一點距離,就被顧承抱的更緊了,沒有一點松開的架勢。
被欺負狠了的顧承沒有力氣,嗓子干啞,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像是賭氣,又像是委屈。
顧叔叔……在依賴他?
這讓謝祈年心底越發歡喜,小狼耳朵幾乎立刻豎起來,又低頭,一連親了好幾下。
他喜歡不戴眼鏡的顧承,真的很年輕,看起來就像二十出頭,尤其是眼尾紅起來的時候,能讓人升起一種比任何時候都強的保護欲。
哦,對了,他的耳垂也會紅,銀制耳環閃閃發亮,上面刻著清晰的xbyl,像是要把這一幕景色,都囚在其中,只做他的私藏。
只做,謝祈年的私藏。
依依不舍的又抱了一會兒,謝祈年再次起身,卻依然被顧承抱著。
青年怔了一會兒,拇指掃了掃顧叔叔的眼角,哄他:“車里沒有準備水,我帶你去民宿燒水。”
“……”
顧承頓了頓,竟是抬頭,主動親了下他的鎖骨。
像是討好,又像撩撥,一觸即分也能酥到人心底。
謝祈年立刻又做出了讓步:“寶貝,我得去駕駛位才能開車,這樣好不好?你先歇一會兒,就五分鐘,等到了民宿,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嗯?”
抬起眼眸,顧承想了想,終是輕輕松開了他。
謝祈年起身,簡單給顧承系了下襯衫。
……最上面的三粒扣子太難解,被他拽壞了。
狼崽思索片刻,又找出了一條薄毯,輕輕為人蓋好,扣上安全帶,才慢慢發動了車子。
.
到民宿的時候,顧承已經能稍稍緩過神。
解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就被開車門的謝祈年披了一件沖鋒衣,拉鏈拉到最高,還特意把帽子扣好。
顧承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沒發燒,你干什么?”
“剛才下車去前面的時候,風有些大,我就順手查了下天氣,今天晚上會有小雨,預計一點才停,有些冷,穿上吧。”
“矯情,不穿。”顧承凝眸,想把他的手揮開,卻被人以更大的力道握住。
謝祈年靠在他耳邊,低聲呢喃:“這時候最容易生病了,你的體溫又不好降下來,別著涼。”
話音落,剛好一點的耳垂又紅了。
顧承只好嘆了口氣,低頭去撿座位下的眼鏡。
摔的有些狠,左眼鏡片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得配新的了。
顧承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剛一進屋,就又被謝祈年抵在了玄關處,就像……
第一次。
指尖輕顫,手被謝祈年不動聲色的握住,去按身后的開關。
咔噠——
依然是只有床頭的小燈亮著,只不過省略了浴室的步驟,他直接被謝祈年困在了枕上。
青年抓著他的手,一邊吻,一邊問:“顧叔叔上次不是說,除了我,還跟過別人嗎?”
顧承:?
仔細想了想。
顧承:……
當時生氣,隨口懟的,他怎么還記得?
“那顧叔叔跟別人的時候,是怎樣的?”報復一般,青年不依不饒的追問:“和我有什么不同嗎?”
“第一步,應該先做什么?”
眉心漸漸擰起,顧承原本只存在于耳垂的紅,漸漸蔓延了整個耳朵。
他怎么知道……
他混娛樂圈從不接觸潛規則,唯一一點對男男這種事的了解,還是在跟謝祈年在一起后,從網上搜到的。
是應該,這樣嗎?
顧承的嘴唇有些干,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微微抬手,自己將雙手舉過了頭頂,手腕交疊,很方便對方一只手握住。
謝祈年的眼睛瞬間放了光,然后……
忘了給顧叔叔燒水。
.
嘟……嘟……嘟……
民宿很普通,沒有茶吧機,沒有飲水機,只能在電磁爐上熱一熱。
兩個小時后,水壺終于冒了白煙,謝祈年為顧承擦了擦眼淚,拿了兩個杯子來回倒水,想讓它盡快變涼。
好不容易把水送到他唇邊,顧承卻只喝了半杯,然后,強撐著坐起來,去拿散在一側的衣服,從衣兜里,摸出一包林深給的藥,“你說的,到了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喝了它。”
看見藥包上熟悉的鹿角標志,謝祈年就知道這藥是誰給的,立刻偏頭拒絕:“不喝。”
顧承喝了水,嗓子稍微恢復了一點,立刻敏銳的捕捉了他的情緒,問:“為什么?”
“我……”
“怕苦?還是怕……傷腎?”
謝祈年:……
啊啊啊!林狗怎么什么都說!
“沒關系。”顧承繼續道:“你已經很厲害了。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
謝祈年:?
“顧叔叔~”
青年靠在他肩膀上,磨磨蹭蹭,哼哼唧唧。
顧承受不了他撒嬌。
謝祈年一撒嬌,他就忍不住想笑,想把一切美好都掏心掏肺的獻給他。
伸手,摸了摸狼崽的頭,顧承繼續道:“乖,就喝一次,喝完藥今天還可以答應你去……”
說著,他的目光漸漸移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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