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和謝祈年陡然一驚,相繼閉嘴,齊齊轉過頭。
刑警隊長厲天決停在了他們面前,目光審視。
一瞬間,氣氛變得凝滯起來,仿佛呼吸都能成為錯誤。
但兩人卻稀松平常的站著,沒有任何異常表現。
顧銘甚至覺得,現在謝祈年的反應,與他那無數次與fbi交鋒的三叔,如出一轍。
鎮定到……令人發指。
終于,還是厲天決先開了口:“我們已經證實,顧先生所言屬實,顧長德就是'綁架案'的幕后兇手,同時,他還參與多次參與賭博,販d,組織賣y,綁架等活動,我們剛于其d品交易現場,當場抓獲。”
“但……卻被他跑了。”
“不過,他的交易窩點被搗毀了,整個人的狀態極不正常,甚至揚言要報復,你們覺得,他報復的對象,會是誰?”
顧銘和謝祈年同時一怔,看向一側的vip病房……
這時,厲天決才道:“我們是來保護顧先生的。”
“不,不止是保護。”
“吱呀”一聲,病房大門推開。
他們轉眸,齊齊看向面色微白的顧承。
他不知是什么時候起來的,也不知在那里立了多久,聽見了多少,只是目光掃向厲天決,瘋了一般的開口:“還可以……誘殺!”
.
顧承這個人,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是有些瘋的,有時候,他內心那些既瘋狂又縝密的想法,甚至讓謝祈年懷疑,三叔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比如,他口中的“誘殺”——
是讓警方放出他精神病發瘋,被捆在某個病房的消息,然后吊上點滴,等著顧長德來殺。
以身誘敵。
太瘋狂了,簡直腦子有病!
但他決定的事,偏偏沒有人阻止。
他說,顧長德綁了爺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于是,月黑風高的夜,警察一個接一個的埋伏在病房外,各個持槍,精神端肅。
噠——
噠——
噠——
有皮鞋聲自不遠處逐漸靠近,金屬鞋跟,卻穿著醫生的白大褂。
手中托盤空空蕩蕩,沒有體溫計,沒有登記表,多的只是一柄锃亮的手術刀。
男人生的很高,掛一副金絲邊眼鏡,醫用口罩,步子有些急,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
他的眼睛不停的觀察著四周,不過多久,便不動聲色的,停在了顧承的單人病房前。
隨后,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悄然靠近。
擱下托盤,舉起手術刀,刀尖朝下,對準了病床上打著點滴,雙目禁閉的人。
同時抬手,對窗戶外,做了個“ok”的手勢。
顧長德帶人站在對面大樓,得到安全訊號后,立刻帶著五個黑衣殺手,悄聲逼近。
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窩點被警方端了不要緊,關鍵自己也難以逃脫,警方早就用他的臉,下了協查通報。
他沒有地方可以逃,只能拼盡全力在被抓之前,拉那個逆子給他做墊背。
警方掌握的d品數量,已經夠他無期了,所以即便是死刑,他也要先解決顧承,起碼……要讓顧承死的比他痛苦。
于是,得到手勢后,顧長德迅速帶著幾個人,進入了警方的包圍圈。
病房內,顧承將眼睛撩開一條縫,面前的醫生很高,毫無度數的鏡片蓋住了一雙艷麗的桃花眼,莫名有些……眼熟?
顧承眉頭輕擰,右手自覺揪住輸液軟管,暗暗咬住了牙。
眼看那人的刀就要刺下來,整個人眸光一凌,立刻翻身坐起,輸液軟管繞過一圈,狠狠勒緊了那“醫生殺手”的脖頸。
“嗯……”
一道悶哼傳來,戰況瞬間變得焦灼。
可,令顧承不解的是,那人明明還有反擊的機會,卻很快就扔下了刀,乖乖被他按倒,左側眼睛片摔出了微微裂痕。
好不容易伸出手,卻不去掙扎,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拔掉了他手背上的針頭。
刷——
針尖脫落,帶出幾滴淋漓的鮮血,滴在純白的地磚上,分外刺眼。
顧承的手背上還留著血滴,因為要演戲演全套,所以,用的是真的輸液管,輸的是生理鹽水。
看到這兒,那雙深邃的桃花眼緊接著多了幾分憤怒,甚至還……混雜著擔憂?
眉心一跳,顧承像是忽然看明了什么,立刻伸手,一把拽掉了男人的醫用口罩。
映入眼中的,儼然是一張謝祈年微慍的臉……
顧承當即頓住。
青年卻是擰著眉,慌忙用白大褂將他手背上的血擦拭干凈。
但手背上還是微微紅了一塊,留下了淤青,看的男生的眼角都不自覺泛起了紅。
一點淤青而已,按理說沒什么,但不知怎么了,謝祈年就是不舍得看顧承受一點傷,爺爺說過之后,這種感覺就更甚,更別說,還是現在在以命相搏。
哦,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討厭不惜命的顧承。
現在的不惜命和在啟程金融38層的不惜命,一樣讓他討厭!
或許是心理的變化太過劇烈,導致狼崽原本就紅的眼尾,竟是漸漸集聚起了淚花。
兇巴巴的,卻又可憐的緊。
顧承微微不忍,伸出手,剛想為他擦一下,就聽外面響起了“砰砰砰”的槍擊和搏斗聲。
顧長德,落網了!
.
顧承的手懸在狼崽眼睛邊,剛剛穿過眼鏡腿,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謝祈年一把拍開,隨即,微沉的聲音落在耳際:“想知道為什么探路的換成我了嗎?”
顧承:“……”
“顧叔叔。”謝祈年抓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扯進了懷里。
強勢的力道,絕對壓制。
無意間的偽裝,導致現在的場景特別像是心理醫生壓著他不聽話的病人,耳鬢廝磨,酥聲威脅:“想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這兒嗎?”
“我……”
“那就跟我來!”
話音落,顧承便被人攬著腰,強行抵在了衛生間的壓花玻璃門上。
身后,謝祈年疾速撩起病號服的一角,遞到了他唇邊,惡劣提議:“咬一下。”
“……”
他堅持:“咬一下,我就把你想不明白的,都告訴你。”
顧承的手有些發抖——
外面正在激戰,槍林彈雨,他卻要被生了氣的謝祈年困在這里,咬病號服……
他咬著牙,耳廓很快紅了一圈,試圖推開謝祈年的手:“你放……唔……”
然,一句話未完,一側,惡劣的小狼就又將病號服向上撩了一些,衣擺拉過他的肩膀,自己咬住。
隨后,布滿薄繭的大掌觸及腹肌,竟是一點一點,開始描摹他腰間“xbyl”的刺青。
熾烈的吻落在頸側,顧承的余光里,可以瞥見謝祈年用于偽裝的金絲眼鏡。
原本一直戴眼鏡的是他,今天卻……
忽然的角色轉換讓顧承難以適應,病號服和白大褂的極致拉扯,又讓他倍感羞赧。
更何況,因為剛才的打斗,謝祈年左邊的鏡片已經出現了裂痕,反而為那雙鋒利的桃花眼,又填了幾分病態的蠱。
懲罰似的,謝祈年在他脖子上咬下了紅痕,低聲呢喃。
“顧叔叔,乖一點。”
“不聽話的病人,可得不到醫生的溫和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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