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被親手拋棄的瘋批年下盯上后 > 第167章 我跟你打個賭
  那眼神實在有些病態,偏執,卻又融了濃濃的深情。

  不知怎么的,就讓顧承想起了謝祈年給自己造的那間……地下室。

  四面墻上,全是他的照片,長達八年。

  謝祈年的偏執雖然不到謝蘊這種程度,但顧承還是想說:真不愧是一家人。

  “顧總?”終于,謝蘊注意到了他,目光轉向他,莞爾道:“或許我可以叫你……阿承。”

  如果是二十歲,看到這樣的場景,顧承或許會怕,或許會唇色發白,不斷的后退,但現在,卻可以泰然處之,瞧不出任何異常。

  他點頭,聽謝蘊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想殺你了嗎?”

  顧承思忖片刻:“大約是因為我剛才帶著頭盔,讓你橫跨斷橋。”

  近乎荒誕的回答——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不恨一個差點把自己害死的人。

  但顧承卻能精準判斷出,謝蘊此時的想法。

  他單手插兜,波瀾不驚的繼續說:“人在面對生命威脅或是緊張的時候,分泌出的多巴胺和心跳頻率與心動的時候極其相似,如果,這時候你把我想象成你的愛人,那么你就不會殺我。”

  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我的愛人會保護我。”

  謝祈年給他的腕表扣上了不受屏蔽器影響的攝像頭,安排了人隨時跟著他,剛才來的時候,他又故意鬧出大動靜,惹了警方的注意。

  所以,顧承篤定,自己不會死。

  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能在“阿瑾”面前,說出讓謝蘊崩潰的話。

  他的愛人不在身邊,他的冒險,從來清醒。

  謝蘊只理解了字面意思,忽然又笑了,竟是戀戀不舍的松開骷髏的肩膀,一步一步,向顧承湊近:“我的手下都以為,我會把你當替身。”

  顧承輕笑:“你不會的。”

  謝蘊又道:“可你剛才還說,多巴胺和心跳頻率接近心動。”

  “但是這么多年,你要找替身早就找了,何必晾著我?又或許……”這個答案,顧承原本不確定,但看到謝蘊今天的模樣,又不自覺篤定了起來。

  他說:“你知道謝祈年看上我了,就莫名想看看這個唯一跟自己有親緣關系的崽子,為了愛人,能瘋到何種地步?”

  “會不會跟你一樣,沉迷權力,走上犯罪,踏入無盡深淵?”

  像是忽然被戳中了什么隱藏的心思,謝蘊面色一僵,莫名就想起了自己當年勸謝祈年的話:“來我這里,你就是郭子峰的頂頭老大。”

  “只要你一句話,就沒有人再敢去討債,沒有人……再敢傷你的顧叔叔……”

  是的,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蘊忽然瘋狂的笑起來,他講:“當年,阿瑾被我的對手嚇出了重度抑郁,割腕自殺,我瘋了一般的想給他報仇,半年,殲滅了對方總共一萬三千九百七十一人,一個不留。”

  顧承眸色一凌,不動聲色的將攝像頭湊近了一些,企圖將他的聲音錄的更加清晰。

  謝蘊垂眸,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卻還是繼續道:“我把阿瑾封在冰棺里,想殺完這些人,再給他辦一場最盛大的葬禮。”

  “可最后那幾天,那個遭天殺的老大逃了,他燒了我的靈堂,站在冰棺前挑釁我,企圖跟阿瑾同時化成灰燼……tmd,他也配!”

  撕開偽裝,謝蘊眼眶通紅,第一次罵了臟話。

  之后的聲音,就都有些哽咽,要抱住那具白骨的手,蹲在秋千旁,才能堪堪說出口:“我把阿瑾救了回來,可……只能救成這樣了,我想還原他本來的樣貌,可一直失敗,一直失敗,就算是顧銘也……”

  說到這里,謝蘊終于頓了一下,笑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罷。”

  說完,又像是故意拋出誘餌一般,繼續道:“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并不想讓你難過。”

  顧銘?

  顧承心底倏然一緊,指尖緊跟著蜷縮而起,前幾天,他提到顧銘,謝祈年的目光也有些閃躲。

  怎么了?

  那孩子……

  顧承立在原地,腳有些發麻,他不自覺動了動,喉結輕滾,剛想問:“顧銘怎么了?”

  就聽謝蘊率先開了口:“一個月之后,是阿瑾的生日,是我等他的第二十年。”

  “我曾經問他,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了怎么辦?”

  “他說沒關系,我會回來找你,但可能時間有些長,我腦子不大好用,轉的慢,謝哥不要嫌棄。”

  “我抱著他吻他,說:多久我都愿意等,一輩子也可以。”

  “然后他就笑了,說:怎么可能?最多兩天,我就會想辦法聯系上你。”

  “可能你不知道。”一提到愛人,謝蘊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遺余力的介紹著:“他……他是你們傳統意義上說的那種……書呆子,他學習很好,不愛與人社交,也不愛跟人說話。”

  “怎么會在高中最后一年,跟我這種不學無術,滿腦子都是做生意賺大錢的人,分成一桌。”

  “怎么就能大學跟我一個宿舍,怎么就會……用那么那么多的小心思,主動跟我告白呢?”

  “他明明連我的取向都不清楚,明明自己在背地里,受了那么多人的鄙夷和嘲諷。”

  “所以我一直在想,我怎么配?怎么配讓這樣的人喜歡。”

  謝蘊思緒迷亂,說的話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給他報完仇,我就迷茫了好一陣,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給父母養老嗎?”

  “也許吧。”

  “所以,我就一直往家里寄錢,但他們當時找過我,無數次請我回去都被我拒絕了,我還真的為了阿瑾,跟他們寫過關系斷絕申請書,那一年,我母親正好去世了,父親傷心,不肯要我的錢。”

  “我沒管。”

  謝蘊道:“我遠遠祭拜了母親,依然每個月每個月的寄著錢,就當時一個精神寄托,然后,就等來了一張病危通知書,還有一封我爸的信。”

  “信上說:我可以帶愛人一起回來,他什么都接受。”

  “我是第一時間往家趕的,但飛機航班延誤,我錯過了見他們的最后一面,也沒機會,當面向他們道歉,我大哥……也就是謝祈年的父親。”

  “他二話不說打了我。”

  “他情緒崩潰的大罵我,說爸爸臨終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罵我為了個男人連父母都不要了,罵我喜歡男人傷風敗俗。”

  “雖然后來,他又來找我道過歉,可我還是恨他……”

  “又過幾年,我對所有事物都提不起興趣,林深診斷,說我有那個那什么……反社會人格,建議我養點小動物,所以……我下定決心,把謝祈年接了過來。”

  “看著他,看著你……一晃也過去這么多年了。”

  他抓住骷髏的手,說:“其實那天在秋千上,我沒有忍心碰阿瑾,我告訴他:'外面太涼了,真想的話,回頭,謝哥在屋里給你吊一個,開足暖氣再哄寶貝。'”

  謝蘊的手逐漸撫上秋千精美的繩索:“秋千調好了,我一直在等他,兩天兩天又兩天,等著等著,就到了第二十年。”

  “這樣吧。”謝蘊忽然看向顧承:“我跟你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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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寫一個if線好了,假如阿瑾不曾抑郁,假如三叔沒有犯罪,就相當于一個平行時空,看一下他們幸福的樣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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