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被親手拋棄的瘋批年下盯上后 > 第179章 七天死亡倒計時(第二日)
  手上的掙扎隨之停頓,眼罩被取下來,周圍是一個類似賓館布置的房間,身側,是他溫和儒雅的藝術家弟弟。

  只是較之以往,多了一把輪椅,行動多有不便,氣色……也比以前差了許多。

  顧銘垂手,指上布滿了輕盈的薄繭,叫人一時分不清是因為他畫筆拿的太多,還是槍拿的太多。

  腦子里不停回旋著顧思的話,看清人的第一秒,顧承就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隨即,動了動身后的絹帛:“放開我。”

  顧銘搖頭:“哥,我是為了你好,外面太危險……”

  “放開。”

  “哥,我只是……”

  “最后一遍,放,開。”

  顧銘張了張口,眸色微沉,終是輕舒一口氣,硬著頭皮,為人解開了手上的束縛,緊接著,啪——

  一句話沒說,當頭便迎了一巴掌。

  男人的嗓音近在咫尺,融著難以調和的怒意:“顧思說的那些,你做的生意都是真的?”

  “……”

  “你是因為這個才被謝蘊打斷腿……”

  “哥!”顧銘打斷他,努力扯出一絲笑:“你餓不餓?我叫人去……”

  “你賣了多少?”

  話音再次被截,顧銘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蒼白,未合上的唇輕抖著,擱在膝蓋上的手下也下意識握緊。

  正想著該怎么岔開話題,領子就被面前的顧承一把拽起。

  他被迫仰頭,對上他不敢褻瀆的神明。

  “你看著我說話,回答我。”

  回答……回答他……

  顧銘的心瘋狂跳動,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更不知道怎樣開口。

  可顧承逼著他,那眼神像是一把刀,刺進他心口,不肯放過他。

  “賣……賣了……”顧銘呢喃著,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記不清了,但是,按照律法,夠我槍斃幾百回了……可是哥……”

  啪——

  領子被松開,又是一巴掌落在臉上,左右扇了個對稱。

  口腔里,濃重的血腥味隱匿翻騰,顧銘靠在輪椅上,頂了頂腮,試圖解釋什么:“我……我沒有辦法……謝蘊瘋了一樣的研究什么讓人失憶,甚至是讓人機械復活的生物實驗,他拿你威脅我,讓我去籌錢,我沒有辦法……”

  他說紅了自己的眼,靜默良久,又轉著輪椅,緩緩靠近床邊。

  很慢很慢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揪住哥哥的衣角,眼底盛滿了茫然。

  像是一個家境貧寒,卻不小心打碎別人古董花瓶的單純少年:“你……”

  顧銘張口,忍住鼻尖酸澀,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問:“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天,我很開心的跟你說,我的畫被收藏家看中了,想要高價買走?”

  顧承的思緒被他牽著,很快飄到了從前——那時候,顧銘十七歲。

  他像是為藝術而生的,繪畫的天才,曾因一副“百鳥朝鳳”的民族畫被中央美術學院破格錄取,多少人追捧羨慕。

  但是那時候,顧承已經在被k組織逼著還債。

  娛樂圈撈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他負擔巨額債務,這時候,顧銘忽然跑過來告訴他:“哥,我有錢了,一個大收藏家看上了我的畫,我可以幫你開你一直想開的金融公司了。”

  顧承很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劇組人都在夸他有個超級懂事超級有出息的弟弟。

  卻不想……

  “那個大收藏家,就是謝蘊。”仿佛陳情一般,顧銘緊揪著他的衣角,眼圈通紅:“是顧思跟他介紹了我,他想讓我,幫忙畫出他的愛人,可我無論怎么畫,他都不滿意。”

  “這些年來,一直這樣……”

  話音落下,偌大的房間只能聽到隱約的啜泣。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顧承問:“你……”

  “我會去自首的,明天……或是后天,對不起,對不起……”顧銘道歉,聲音都打著顫。

  顧承原以為,接二連三的“對不起”之后,會跟一句“我不該販d”。

  可入耳,卻是弟弟可憐至極的聲音:“我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巴掌再次揚起,可……在半空頓了良久,顧承終于還是沒舍得打下來。

  他的手放低,去挽顧銘的袖子,似乎想檢查一下他手臂上有沒有針眼,意識到對方想干什么,顧銘立刻笑了。

  他搖頭,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沉浸在欣喜里,伸出手臂任由兄長翻找,順便解釋著:“沒有,哥,我不碰那東西的,我得回家。”

  他說:“那東西沾了影響顏值,我怕不好看了,哥哥會罵我。”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甩了出去。

  顧銘被打的口腔充血,耳朵都有些嗡鳴,他聽見對面,顧承沉穩的聲音含滿了疲憊。

  “顧銘。”

  “你不該碰d。”

  像是被什么刺痛了,顧銘連忙保證,自己交給哥哥的所有錢都是干凈了,跟d品,跟k組織都沒有絲毫關系。

  但無論他怎么解釋,顧承都沒有轉好的趨勢,最終,他也只能鎖好門,自己躲了出去。

  顧承想走,卻發現,門被外面的人鎖的緊緊的,自己腳腕上,似乎還多了一個……電子鐐銬。

  范圍就圈在賓館周圍,他走不開……

  顧銘,到底想干什么?!

  .

  星夜,顧銘靠在木橋邊,俯視著其下的涓涓水流,身邊的風景素描畫了一半,停筆,沒了再繼續下去的心勁兒。

  一過十二點,便有黑衣手下拿著手機給他看,“銘哥,少爺發了消息,說計劃可以開始了。”

  咔噠——

  一道清脆的斷裂聲,手中鉛筆被他生生掰斷。

  顧銘抬了抬手,收起那未畫完的畫,示意手下推著自己去了地下室,眼看著他們一箱一箱的往外搬東西。

  上車裝好之后,又回到屋內,照例在走貨之前,上香拜神。

  這是他和謝祈年的計劃。

  他手里,還剩下80公斤的d品,謝祈年讓他在明天,周瑾生日宴開始之前,全部偷偷放上謝蘊所在的游輪,然后,順理成章的報警。

  這樣,落地之時,就是謝蘊被捕之日。

  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但這期間,謝祈年得去游輪上看著,確保萬無一失,所以,保護哥哥的任務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頭上。

  謝蘊被捕之后,他也準備自首的。

  顧銘想:他應該謝謝謝祈年,能在自首之前看哥哥幾眼,是他畢生最大的幸運了。

  很快,手中的香已點燃,一眾手下站在一側拜神,只有顧銘與眾不同,與眾人劃開了距離。

  如果仔細看,能看到,他拜的,是顧承的畫像。

  或許是意識到了即將結束,身側,有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走近前,推著他上香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銘哥,最后一次走貨了嗎?”

  顧銘笑了笑,沒回答,聽他繼續問:“這些年,你一直沒和兄弟們一起拜過神。”

  顧銘認真放好香,抬眸,望向畫像的眼神充滿了虔誠,虔誠之下又潛藏著癡迷的眷戀,像是在熾烈巖漿之外,罩了一層冰山,無盡眷戀,不得表達。

  他慢慢張口,說:“神不會保我的命,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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