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不阻止?”
“他明明知道我在偷學少林武功,為何不阻止我?”
慕容博臉色難看。
他以為掌控一切,潛藏在暗中,得意洋洋。
沒想到,自己同樣是別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這讓慕容博難以接受。
比敗給秦云這個年輕人都要來的恥辱。
因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別人眼中,就像籠中鳥一樣。
“阿彌陀佛!”
掃地僧來到秦云的面前,輕嘆一聲,“施主,佛門自有戒律,既是玄慈主動要求,何不成全他呢?”
“老和尚,我以為你通讀佛經,理應明白慈悲為何物,卻不想……”
秦云嗤笑一聲,“看來這么多年的地,你是白掃了!”
“施主此言何意?”
面對秦云的諷刺,掃地僧依舊古今無波。
“掃地為何?”
秦云繼續問道。
“為了凈地。”
掃地僧垂目答道。
“凈地為何?”
“為了靜心。”
“靜心為何?”
秦云連續追問。
“心靜方能見眾生,見得了眾生,方能勘破生死,生敬天地之心,心無掛礙,無掛而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阿彌陀佛!”
掃地僧口誦佛號。
“說的好!”
秦云輕輕鼓掌,“所謂的成佛,就是向上,最后都向善,成佛不是一句空話,佛者,覺也,覺悟的人。覺悟的意思,只要你的存在,給人帶來各種各樣的快樂。”
“所謂佛性就是善的種子。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是眾生,自性覺即是佛。慈悲即是觀音。”
“玄慈雖為佛門中人,但也為少林赴湯蹈火,做到了自己應盡的義務,如今既然與妻子團圓,諸位又何必逼他向死?”
“他一死,難道就能真的洗刷少林的污點了嗎?”
“反倒不如成全他們,如此方能展現出佛門慈悲,少林之大度!”
秦云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
讓后方的少林群僧全都義憤填膺。
反倒是掃地僧沒有拒絕。
但玄慈卻不愿茍活,成為少林的污點。
“混淆視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這里是少林,少林自有少林的規矩,而我玄慈也有自己的選擇。”
“是我自己選擇受戒律懲罰,而非被任何人、任何規則所逼迫!”
“我心甘情愿受罰,希望施主勿要再阻止!”
玄慈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但秦云豈會如他所愿。
那樣豈不無法崩壞劇情了?
“玄慈,你當真是假慈悲!”
“你拋妻棄子,已是負了葉二娘與自己的孩子一次,現在又主動求死,卻是要負第二次。”
“身為佛門中人,卻為名利而負自己親人,何其狠毒!”
“既是佛門中人,自是六根清凈!”
玄慈眼目低垂,咬牙說道。
“伱六根若凈何來妻兒?”
秦云冷笑,“你不止假慈悲,還滿口假話胡言,可謂是貪、嗔、癡諸戒全范,當該從佛門除名,恢復俗家身份!”
“你們覺得呢?”
秦云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掃地僧。
以及后面的少林寺眾人。
“這,這個嘛……”
所有人都被秦云唬住。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如何懲戒是我少林之事,還輪不到外人插口。”
“不過施主所言也有些道理,玄慈犯下殺戒、色戒,確實當卸下方丈之位,玄慈,你可愿意?”
掃地僧轉身望向玄慈。
雖然說,眾人還沒搞清楚掃地僧的身份,但看對方如此云淡風輕,就連秦云都如此鄭重對待,便知道這一定是少林隱藏的高人,自然禮敬。
“罪僧并無意見。”
玄慈立即同意。
他本就準備好赴死保全少林名譽,方丈之位自然也早已舍棄。
若非秦云的阻止,此刻他早已是達成所愿。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玄慈生,全家都能安然,三條性命,勝過二十一級浮屠,此乃大功德!”
秦云也適時開口。
這時少林中有人忍不住問道:“你與玄慈有何關系?為何非要救他?”
就連玄慈自己也疑惑,“罪僧自問并不認識施主,為何施主非要阻止罪僧贖罪?”
玄慈臉色難看,充滿無奈與悲情。
他真的是想死都死不成。
“我只是一心向佛,不喜殺生,更不忍看到一家好不容易團圓,就此天人永隔。”
秦云表情沉重,情真意切,“因此,今日我勢必要挽救一家幸福。”
“多謝秦公子!”
葉二娘抬起頭,激動感謝。
虛竹也跪在一旁,直到此刻都感覺和做夢一樣。
“這,這是真的嗎?”
“我的父親是方丈?我的母親是……”
虛竹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孩兒,不錯,你就是我的孩子,你身上的胎記,我不會認錯!”
“那是娘朝思夜想的胎記,就算是死都不會忘記。”
葉二娘將虛竹摟入懷中,抱頭痛哭,“好孩子,娘終于找到你了。”
虛竹渾身緊繃。
內心此刻的復雜,更是難以言表。
茫然、激動、復雜、糾結。
有見到父母的喜悅。
也有對于自己生世的錯綜復雜的復雜。
望向玄慈的目光,更是一時間變換不停,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昔日的少林方丈。
對于這位方丈,虛竹是極為尊敬愛戴的。
對于少林的感情同樣很深,畢竟這是養育他長大的地方。
但現在得知,少林方丈就是他的父親,江湖上盛傳已久,專愛偷人小孩的無惡不作葉二娘,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這種沖擊,讓虛竹整個人都產生了眩暈感。
整個人如同傀儡一樣,被隨意擺布。
二十多年來樹立起的信仰坍塌。
“你看,這是多么幸福的時刻,難道你們就希望,這樣和諧美滿,歷經千辛萬苦團聚的一家,就這樣被破壞?”
“讓這好不容易的團聚,變成悲劇嗎?”
秦云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
好像是真的在悲憫。
這讓少林的人都無比惱火。
但身為佛門中人,總不能直接說出如此血腥的話語。
那豈不比魔頭更魔?
那樣說,到底是佛是魔?
不過最重要的,依舊亅玄慈。
玄慈望向母子二人,臉上露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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