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那小圣女曖昧一笑，然后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道，“會玩兒赤線紅蠱的人，這普天之下，我只知道一人！”
“你能不能直接說？”
“咋的，不服啊？不服我還不說了呢！”
“行行行，我服了，姑奶奶你說吧，到底誰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伏牛山張家那位張五爺了！”
“嗯？”
王小六兒聞言，抬頭看看她，“那你要是這么說，那這事兒就不對了！”
“怎么不對呢？”
“一來，你想啊，張五爺，那本身就不是在北方活動的人，他的蟲，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另外一個，我跟張五爺也沒什么深仇大恨不是，怎么在你眼里，他就是我的死對頭了？”
“你不是九指神丐這一支的人么？”
那小圣女昂著臉，手托著腮幫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人都說，同行是冤家，你們這還是正兒八經的冤家呢！”
“呵！”
王小六兒縮著肩膀想了想，也點點頭，“那倒也是。不過，這個張五爺，我一直只聽說過他的傳說，別的，倒是沒怎么聽說過。”
“他現在估計都恨死你了。”
小圣女邪魅一笑，“你壞了他的事，他不找你都怪了，如果我是你，我最近就小心一點，盡量不惹事。”
王小六兒一皺眉，“這話怎么說呢？”
“伏牛山張五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當年，他在江湖上跟九指神丐齊名，也是個大人物。這人平生有兩大特點，一是貪財，二是好色。而且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聽說過伏牛山那些爛事兒，反正，感覺這個人不怎么樣。”
“那你就不想想么，人品如此低劣的人，為什么能成為一家之主？”
小圣女說著，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撇著小嘴兒，感慨起來了，“不過。你要怎么辦，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管不著了！”
“誒，不對啊！”
王小六兒一歪身子，上下打量著她，“你怎么對張五爺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呢？你們也認識？”
“算是認識唄，我們五毒教活動的地方，跟伏牛山不是很遠，打頭碰臉的，總是見過。”
“那你跟他們有往來么？”
“不算是有什么大交情，不過，相互之間，也都給對方一點面子。”
小圣女的一攤手，“你問這個干嘛？”
“我就是好奇。”
王小六兒一挑眉，“跟我說說這個張五爺的事情唄！”
“那有什么好說的，他應該，跟你爺爺的歲數差不多，老色胚一個，在外面名聲很壞，在張家內部，也很多人都看不上他，但就是因為實力強大，也沒人敢說什么，畢竟，傳說中，此人的實力可以比肩當年的四宗師，像伏牛山張家那種世家，要是沒有一個高手坐鎮的話，他們想安安生生地過自己的日子都難。”
“可我聽說，這個張五爺，可是禍害了不少族中的女子。”
“御劍門那個老東西不也這樣么！”
小圣女說著，輕嘆一聲，正反兩方向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漠不關心的模樣，“那些老不死的，可能都是一個路子，多多少少也都沾著點兒不對勁兒！”
“張五爺現在年紀不小了吧，還玩得動嗎？”
“你問我啊？”
小圣女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我又跟他們不是特別熟，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啊！”
“還是算了。”
王小六兒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嗤。”
小圣女聞言，撲哧一笑，然后笑吟吟地瞄了王小六兒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張五爺現在不怎么在外面露面了，家族里的事情，多半是他的孫媳婦在管。”
“孫媳婦？”
“也是他的一個情人。”
小圣女直了直身子，“那個女人，我見過，很狐媚的一個女人，挺那個的，人長得漂亮，心機也深，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比你如何？”
“我？”
小圣女眨巴眨巴眼睛，“我們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我是說，她長得有你好看么？”
“怎的？”
小圣女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我要說人家長得不賴，你是不是，也想試試？”
“完全沒有，就是單純地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這世道什么了，陰盛陽衰，都是女人說了算。”
“嗯？”
白月嫦在一邊兒無辜躺槍，忍不住瞪著眼睛抬頭看向王小六兒，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之后，兀自露出嫌棄之色，“那男人不頂用，還不能女人當家了？”
“也是。”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后看向了那小圣女，“我聽人說，當年白勝簪的族人，在蛇谷幾乎被人滅族，當時這個事兒，現在看應該是馮宗岳那個老家伙聯合了很多厲害角色一起干的，我現在知道的是干這事兒的人有長風樓的薛長風，還有的，就是你們五毒教的人。不過看你的年紀，應該跟這事兒沒多大關系。我現在在想，當年做這件事的那些人里，會不會也有伏牛山張家那些人呢？”
“很大可能是有他們。”
白月嫦抬起頭來，“當年入蛇谷的那些人，多半都已經死了，少數幾個還活著，年紀也都不小了，這個伏牛山張家肯定是有人去了，至于去的到底是誰，就不清楚了。有可能就有這個張五爺，也有可能，他就單純地是那些人的后人而已。”
王小六兒一皺眉，然后看向那小圣女，“那，被你抓進去的那個五毒教主，就是跟秦嵐有一腿的那個，他去了沒有？你跟他，有沒有什么別的關系？”
白月嫦笑了，“她是五毒教的圣女，人家是教主，你說什么關系？”
王小六兒一愣，然后扭頭看向那小圣女，“他是你爹？”
“他是你爹！”
小圣女氣得夠嗆，罵人了，王小六兒則是一咂吧嘴兒，“你看你，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她是五毒教老教主的孫女兒。”
白月嫦及時開口，輕聲說道，“五毒教之前也跟天下會一樣，有個龍頭家族，基本上，教主這個位置都是世襲的，被你打敗的那個其實算是個外戚，他是老教主的女婿，后來上位了，不過，那個人的老婆是小圣女姑姑，他們不是一脈的。”
“那你說人家是你手下？合著，吹牛呢？”
王小六兒做嘲笑狀。
白月嫦趕緊說道，“也不算吹牛，要是按五毒教的規矩說的話，圣女的地位確實比教主更高，只不過，沒有那么多的實權罷了。”
“就是個傀儡唄？”
“差不多。”
“那你得感謝我。”
王小六兒笑吟吟地一挑眉，“要不是我把那個老家伙掀翻了，你也不能上位，是不是？”
那小圣女狠狠地一撇嘴，算是回應，這時候，白月嫦又說，“這件事上，你確實幫了個大忙，不過，也只能算是無心插柳吧，如果沒有御劍門的那一檔子事兒的話，其實，我們也有計劃地準備動手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玩兒大了，竟然想打御劍門的主意，到最后咎由自取，也算是為我們省了不少事。”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還不是為了個女人。”
王小六兒一挑眉，“不過，那個秦嵐，長得真不賴，的確有幾分姿色。”
“怎么的，你相中了？”
“沒有，只是感慨罷了。”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繼續說道，“不過，那也是個人物，本事沒多大，靠著跟人睡覺也差點兒掌了御劍門的權，有兩下子。”
“也不能這么說。”
白月嫦咯咯直笑，“像你說的，能讓那么多大佬為其神魂顛倒，想來，那女人也有點兒東西。”
“倒是那么回事兒。”
王小六兒靠在一邊，點點頭，然后又扭頭看向白月嫦，“你們跟伏牛山張家有什么恩怨么？”
“伏牛山張家，很神秘，就算是我們，也很難滲透進去。”
白月嫦微微皺眉，然后繼續說道，“之前，倒是因為一些事情跟他們打過交道，但是，總體來說，都不太順利。那些人不好惹，還挺狂的，說翻臉就翻臉，誰的面子都不給。”
“那你們就忍了？”
“沒辦法。”
白月嫦聳聳肩，“伏牛山張家，是世家，你知道的，他們那一個家族里，多半都是憋寶的！像他們那樣的人，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錢，就是因為有錢，財力雄厚，所以，對外來說，這些人跟很多大佬都有不錯的關系，就算是調查局想要動他們，阻力也不小，更何況，那些人雖然作奸犯科，但是，手段也在哪兒呢，不會輕易留下證據讓人找上門的。”
“我聽說，伏牛山張家，有一群亡命徒，殺人越貨什么事兒都干，曾經還為了一樣東西，滅了一門十七口，這事兒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這事兒是他們干的，但是證據呢？”
白月嫦一攤手，“沒有證據，辦不了的！就算真的有證據，也沒用，大不了找個無關痛癢的人出來頂罪也就是了！像之前的黃瘸子，不就是么，都知道他是出來頂雷的，一樣沒辦法。”
“黃瘸子被伏牛山張家收拾得夠嗆。”
王小六兒頓了頓，“他對張家，恨之入骨，你們要是愿意的話，可以跟他合作，讓他出來做個證什么的。”
“那也一樣沒用。”
白月嫦搖搖頭，“張家樹大根深，想要動他們，不那么容易，現在有很多事情遠比張家要緊，所以，即便要處理張家的事情，也不會著急著一時片刻，大抵上都是這么想的。”
“欺軟怕硬。”
“你要是非要那么想，也可以。”
白月嫦聳聳肩，然后看向五毒教小圣女，小圣女尋思尋思，也點點頭，“伏牛山張家，確實有點兒棘手，不過，可以想辦法從內部攻破啊，就比如，給那老家伙下點兒毒什么的。”
“這種事情，你比較擅長，我們不行。”
白月嫦撇了撇嘴，“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了？”
“還挺有偶像包袱唄。”
王小六兒在一邊也笑了起來，“不過，我覺得這小丫頭說的倒也不錯，逢強智取，遇弱活擒，總得想想別的辦法才是。”
“誒！姓王的！我警告你哦，別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那小圣女齜牙咧嘴，用手指戳著王小六兒，“好歹我也是一教之主，別那么囂張好吧！”
“是是是，我以后注意。”
“這還差不多。”
她翻了下大眼睛，挺滿意，這時候，外面一挑鏈子，穿著一件很寬松的韓式連帽衛衣的吳沫沫蹦蹦跶跶地進來了，一看見王小六兒三人，吳沫沫還挺驚訝，“哦吼！”
王小六兒扭頭一看是她，也忍不住回過頭去，“你還沒走呢？”
“你管我呢！”
吳沫沫不愛聽這話，白了他一眼，去找小妮子去了，王小六兒一攤手，也是無奈。
“剛才這個，男的女的？”
五毒教小圣女小聲問道。
王小六兒忍不住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個女的。”
“啊，怎么長得那么帥！可惜了，可惜了！”
小圣女看著吳沫沫，作花癡狀，王小六兒在一邊兒面露嫌棄之色，“咋的，看上人家了？看上了就試試唄，管她男的女的呢！”
“咦——”
她一臉鄙視地斜了王小六兒一眼，相比之下，白月嫦卻警惕得多，她微微皺眉，打量了吳沫沫半天，然后小聲說道，“這什么人？”
“一個小網紅，唱歌跳舞都不賴。”
“她找你干嘛？”
“找我，解決點兒問題。”
“嗯？”
那小圣女一臉壞笑，“解決啥問題？”
“也沒什么，她就是，自己覺得自己有點兒小，對自己的身材，不滿意。”
“嗯？”
此話一出，兩個女人都愣了一下，緊跟著，很快她倆就明白過來了。
白月嫦咯咯直笑，倒是沒有這方面的煩惱，那小圣女則是一臉詫異地看著王小六兒，“你的意思，發育不良那種，你都行？”
“很奇怪嗎。”
王小六兒說著，悠悠地瞄了一眼那小圣女，看她也還算有點兒料，有些疑惑，“你那么關心這事兒干嘛，你身材這么辣，用不著吧？”
“嗤！”
沒等小圣女說話呢，白月嫦在一邊兒忍不住笑出了聲兒，那小圣女立即一轉頭，一臉敵意地斜睨著她，看起來恨意濃濃，“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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