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女眨巴眨巴大眼睛，往前湊了湊，“那你下一步準備怎么辦？”
“我？”
王小六兒想了想，“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呢。”
“孫家的事情，你是徹底地想摻合一手了，是吧？”
小圣女拿著一串兒心管兒，嘎吱嘎吱地咬著，“現如今，你得罪了山口家族，無形之中，又跟王耀祖他們站在了對立面，我看啊，這事兒不好弄。”
王小六兒一皺眉，“那個王耀祖，確實很有實力，但是，他還威脅不到我吧？畢竟，他現在很厲害，但終究只是一個商人而已，不是嗎？”
“哪有那么簡單。”
小圣女抿了抿嘴，“現如今，江湖上的門派，早就不像過去一般了。你想想，御劍門那樣的門派何等神秘，現在不也入世了么？想要隱居，哪有那么容易，門下那么多人吃穿用度的，錢從哪兒來？所以實際上，絕大多數的門派都有自己的產業，沒有產業的，就是背后有金主扶持，而這些金主之所以要扶持一些門派，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他們平素里可能沒有那么聯系，但是，到了用得上他們的時候，該上的，還是得上！甚至是，不惜性命。”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還真有人會為了他們命都不要嗎？”
“當然。”
小圣女頓了頓，“人家每年斥巨資給他們，為的不就是一個平安嗎？平素里用不上他們的時候，他們坐享其成，但著真到用他們的時候，要是退縮了，以后還哪有這樣的金主了？這便是江湖規矩，你可以管不了這事兒，但不能不管，說白了，到了關鍵時候，即便明知是死，也必須上。”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那你知道王耀祖跟哪些門派走的近嗎？”
“那些都是秘密，誰知道。”
小圣女聳聳肩，“這種事情，輕易不會為外人道的，說白了，這些都是他們最后的底牌，保命的，恐怕，就算是王耀祖的身邊人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給自己買了這份保險吧。”
此話一說，王小六兒也不由得有些警惕，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去御劍門接米姑娘回帝都的劉兆陽。
王小六兒回來以后，跟爺爺吃飯的時候也略微地打聽了一下，這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劉兆陽，三十年前就聲名鵲起了，到后來，更是躋身四大宗師之一，當時，他年紀最小，排名最靠后，可那時候，能為天下公認的大宗師的一共就那么幾個，雖然說，實際上江湖之上能有大宗師境界的人肯定不止是四五個，但，能為天下人所給共知的人卻是極少的。
劉兆陽跟米姑娘家里什么關系，現在想來，大概，也有可能像是小圣女說的這種，大概，米姑娘那個嘎嘎有錢的老爹十分有可能是劉兆陽所在門派的背后金主，甚至，有可能米姑娘的爹還是御劍門的金主。
想到這里，似乎一切就說通了，王小六兒低頭沉默了半晌，輕聲說道，“那，五毒教的背后，是否也有幾個大金主？”
“有啊。”
小圣女曖昧一笑，“不過，五毒教背后的金主，跟我們之間大概算是合作關系，我們收他們的錢，也替他們作事，但做還是不做，現如今，我說了算。”
王小六兒一挑眉，“那為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
小圣女小嘴兒一撇，“過去那個當家的，現在已經進去了，而如今，我才是五毒教唯一的當家人，過去他們之間的勾當，我愿意承認就承認，我不承認，誰也沒有辦法。”
“明白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看樣子，這事兒里面牽扯還挺多的。不過，你也要多小心。”
王小六兒頓了頓，“這次，尹天仇要是死在你們手中，難免，會牽扯出一些事情。而且，無形之中，也暴露了你跟馮家之間的關系，我怕，張五爺那邊會有所行動。”
“我要是回了五毒教，給張五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來找我麻煩。”
小圣女說著，一臉不屑的樣子，“我又不是什么軟柿子，你以為，我是那么容易被人拿捏的？”
王小六兒笑吟吟地看著她，“這厲害。”
“本來就厲害。”
小圣女跟王小六兒有說有笑，吃完了飯，小圣女的手下就過來接她了。
小圣女有點兒依依不舍，但還是沒有說什么，跟王小六兒分開以后，擺擺手，就走了。
王小六兒一個人坐在攤位上，此時，已經沒有別人了，老板過來，搓搓手，“這位老板……”
王小六兒知道他要收攤了，付了錢，也起身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都大半夜了，樓上還亮著燈，王小六兒用腳心想都知道那幾個網癮少女肯定沒睡覺，果不其然，回去以后，在樓下就能聽見她們幾個在那嬉皮笑臉地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你，十有八九，是開直播跟彈幕互動呢。
王小六兒也沒打擾她們，自己去洗了個澡，換了睡衣，跟她們幾個打了個招呼就回去睡覺去了。
吳沫沫偷偷摸摸地跑了進來，眉飛色舞地問王小六兒，“咋樣？見著吳小貓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見著了。”
“咋樣？聊得挺好不是？”
吳沫沫說著，伸出手來，“是不是應該給點兒提成啥的！”
王小六兒看她笑嘻嘻地，在她手心拍了一下，“你去聯系吳小貓吧，還沒給錢呢！”
吳沫沫當時一愣，然后湊上前，“咋能沒給錢呢？你不是，你是不是要點兒別的啥了？”
“我倒是想。”
王小六兒斜睨著吳沫沫，“沒給機會啊！”
話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去，自己玩兒去，別打擾我睡覺！”
王小六兒說著，拍了吳沫沫一下，吳沫沫沒敢多廢話，一臉不解地出去了。
回去以后，吳沫沫眨巴眨巴大眼睛，有點兒想不明白，給吳小貓打個電話，吳小貓也沒接。
李可欣看吳沫沫不對勁兒，湊了上來，“怎么了？”
“沒事兒。”
吳沫沫把手機扔在桌子上，也沒繼續這茬兒。
當夜無話，次日天明，幾個小夜貓子睡的都很晚，現在，店里基本上十點半才上班，所以一大早的，都在睡懶覺。
吳沫沫起的早，七八點的時候，就躡手躡腳地進了王小六兒的房間，鼓鼓秋秋地不出來。
她干這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別看吳沫沫平素里愛走中性風，像個假小子，實際上，王小六兒這邊這三個小妮子里頭，就數她最不老實，不過，這也是跟王小六兒混熟了，沒辦法，加上人家吳沫沫顏值這塊兒沒得挑，性格又外向，開朗，兼具著吳沫沫接近王小六兒本身就是帶著任務來的，所以，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吳沫沫雖然人不大，但是除了唱歌以外，最大的愛好就是健身，所以體力這塊兒倒是沒什么問題，人雖然瘦，但還是挺結實的，只不過在王小六兒這里基本還是只有被收拾的份兒。
吳沫沫老往王小六兒房間里鉆是事實，但是吳沫沫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王小六兒知道吳沫沫心里頭怎么想的，不過他也不怎么在乎，像吳沫沫這種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了，公眾人物，對隱私很看重，就如同那些跟他關系不錯的姐姐妹妹的，基本上也都是一樣，私底下，干啥都行，但是外人問起，那肯定是打死都不認的。
身在局中，就有各自的規矩，王小六兒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不管是誰套他的話，他也基本很少提及這些事情。
一大早跟吳沫沫膩乎了一會兒，這迷糊勁兒也基本過去了，王小六兒起身去收拾收拾，送小妮子他們去上班，這邊剛到店里沒多大一會兒呢，孫小娜就開車來了。
她一進來，大家就都知道是來找王小六兒的，店里的人都摸到規律了，但凡是那種一個漂亮女人單獨來的，基本上都是來找老板談事的，這次也不例外。
孫家的生意主要在省城等地，江城不是生意的主要地方，但孫先生財大氣粗，這么說吧，就算是李書記見了也得過來敬個酒啥的，所以，孫小娜在江城雖然只是偶爾露面，但還是非常有面子的，基本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半都知道她是孫家的人，不敢怠慢。
王小六兒倒不像一般人一樣，看見了孫小娜就點頭哈腰的，他這個人，素來硬氣，過去沒錢沒勢的時候如此，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孫小娜其實也就喜歡王小六兒這股勁兒，這事兒其實還挺微妙的，當她不是太了解王小六兒的實力的時候，王小六兒對她愛答不理的，她就很煩，可當她對王小六兒的了解愈發地深入了以后，王小六兒的態度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她卻覺得人家與眾不同，頗有風骨，甚至不惜降低身份跪舔過去。
這變化，很大。
但變的可能往往不是對方，而是心態，是看法。
所以有些時候，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看法，往往是很主觀的東西。
王小六兒倒是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也不是很在意，看孫小娜來了，自己坐在樓上的辦公室歪歪扭扭地坐著，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一大早地就跑這兒來了？”
“我聽說，尹天仇出事了？”
孫小娜倒也不矜持，直截了當地吐出了心里的疑惑。
王小六兒也有點兒驚訝于孫小娜消息的靈通，忍不住一皺眉，“你怎么知道？”
“從昨天晚上開始，聽說，尹天仇就失聯了，今天，肯定有不少人要找他。”
孫小娜曖昧一笑，“我猜，這事兒肯定跟你有關系。”
“尹天仇，八成是要沒了。”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擺弄著手里的鑰匙，“人倒不是我搞定的，但是我的確目睹了整個過程，不出意外的話，尹天仇就算不死，估計后半生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山口家的人找上你了吧。”
孫小娜抱著肩膀靠在王小六兒對面的桌子上，一臉好奇地耷拉著眼皮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瞄了一眼孫小娜那又長又直的大腿和性感的小蠻腰，點了點頭，“見著了，還打了一架。”
孫小娜略微有些驚訝，然后仔細打量了王小六兒一番，“看樣子，你沒吃虧。”
“他們吃虧了。”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不過，我也留了手，沒有趕盡殺絕，下一步看看他們什么態度吧，要是還想繼續的話，我繼續奉陪。”
王小六兒往椅子上一靠，抬起頭來瞄了孫小娜一眼，“王耀祖他們那邊有沒有動靜？我看，應該也快動手了吧？”
孫小娜抿嘴微笑，“現在還沒撕破臉呢，雖然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但面子還是要給的。”
“我聽聞，王耀祖他們與一些術士之流也有往來，這事兒是真的嗎？”
“倒是有這種說法。”
孫小娜略微抿了抿嘴，“但是，具體的，還說不清楚，我們安插在王耀祖身邊的眼線沒有準確的消息，估計，還是級別不夠，不被信任，只知道肯定王耀祖最近這些年花了不少錢，但具體這個錢花在了誰的身上，我也調查過，沒查清楚。”
“你能不能行？”
王小六兒斜睨著孫小娜，“你研究我那兩下呢？”
“這話讓你說的！”
孫小娜直撇嘴，“王耀祖他們，都是老油子，能跟你一樣么？不過話說回來了，我懷疑這個事兒，有個人能知道，就是，我跟那邊兒過不上話，不過，要是你的話，說不定就能試試。”
“嗯？”
王小六兒一愣，“你說的，誰？”
“江心。”
孫小娜沒發出聲音，而是小嘴兒一動。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抬起頭來，“她？”
在王小六兒的臉上，能看出一絲狐疑，“那個女人，我倒是接觸過，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跟王耀祖，好像也沒那么熟。”
“不熟？別鬧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那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好騙了？”
孫小娜一臉不屑地撇著小嘴兒，然后輕輕一跳，整個人，歪在了王小六兒面前的辦公桌上。
她一只胳膊拄著桌面，雙腿交疊，晃悠晃悠地，“這個江心，是王耀祖一手捧紅的心腹，江心還沒成名的時候，就是王耀祖的貼身秘書，后來江心成名以后，背地里，實際上也為王耀祖擺平了很多事兒。而且江心這個人，心機很深，不好惹。以我對江心的了解來看，現如今，王耀祖身上有很多秘密。這些秘密，有的連我父親都不知道。但對于那個江心來說，王耀祖那些破事兒，如數家珍。只是這個女人很聰明，想撬開她的嘴，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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