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想了想，“二院現在歸誰管？有認識的人么？”
金彪一聽這話直接笑了，“二院，潘晴晴應該能說得上話吧，好像是他們那邊的人投資的。”
“是么？”
王小六兒一挑眉，挺納悶兒的樣子。
一邊的女孩兒伸了個懶腰，說道，“二院是潘晴晴的地盤，潘晴晴在二院有股份的，這我知道。”
“這潘晴晴，挺厲害啊，什么事兒都有她的。”
“那當然。”
金彪一抿嘴，“潘晴晴這個人，平素里，比較低調，但是江城這地方，很多產業都跟她有點兒關系，聽人說，早在潘晴晴還沒成名的時候，她就是個老板了，這個女人，挺厲害，有點兒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
王小六兒嘀咕著，忍不住笑了，然后把手機拿了出來。
半小時后，潘晴晴家那個臺球館，王小六兒雙手揣兜兒溜溜達達地上樓去了。
房間里遮著光，就案子上的吊燈亮著，潘晴晴穿著一件小馬甲，牛仔褲，抱著肩膀正在一邊玩手機呢，王小六兒上來，她也沒注意，直到被人在那小翹臀上拍了一下，潘晴晴才身子一抖，扭頭怒對，一看來人是王小六兒，這臉上的慍怒一下就沒了。
她抿嘴一笑，一臉曖昧地白了王小六兒一眼，還打了他一下。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走過來，“跟誰聊天呢，這么投入？怎么著，又勾搭上什么小鮮肉了？”
“那你說呢？”
潘晴晴把手機收了起來，斜睨著王小六兒，“你今天怎么這么閑，跑這兒攪合我來了？今天沒事兒做么？”
“看你說的。”
王小六兒伸了個懶腰，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兒，“聽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我不應該來似的！怎么的，不歡迎我啊？不歡迎我我現在走了！”
“我可沒說啊，你少來！”
潘晴晴笑得合不攏嘴，眉飛色舞地用兩只手扶著桌子，他個頭兒不高，那小手修長白皙，倒是十分好看，此時的她，笑吟吟地看王小六兒，那小眼神兒，也勾勾搭搭地，很有意思。
王小六兒一打眼，就知道潘晴晴心里想什么呢，不過，他倒是淡定，其實潘晴晴長得倒是挺漂亮，但算不上頂級，就是氣質不錯，韻味很足，不然的話，單純就顏值來說，她還挺排不上號的，所謂女神，其實也就是個矬子里拔大個兒，相對而已。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坐在一邊，看看四周，“今天怎么了，樓上沒什么人啊？”
“這兩天樓上不對外開放，人都在下面呢，有事兒說事兒啊，我這兒還有業務呢。”
潘晴晴說著，又把手機拿了出來，王小六兒見狀，一撇嘴，“你看你，想跟你套套近乎，真費勁！”
“你可別扯了，咱倆這交情，你還跟我見外啊？有什么話，直說也就是了。”
“那我說了，你別打我啊！”
王小六兒一齜牙，“其實也沒別的，想跟你打聽一下，二院的事情。”
“嗯？”
潘晴晴一愣，然后抬頭看向王小六兒，“怎么的，你想收購啊？”
“沒有沒有。”
王小六兒擺擺手，然后繼續說道，“我是想打聽打聽，當初的時候，大概，二十年前，那時候，二院是不是接待過一伙兒外國人，有一個，被毒蛇咬了，比較嚴重，有沒有這事兒？”
潘晴晴看傻子的眼神，“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我才多大啊？”
潘晴晴一撇嘴，“那么早的事情，我哪兒知道？”
“嘖，你不知道，你不會問問啊？”
王小六兒還挺有脾氣，“趕緊的，問問！”
“你叫我問我就問？”
潘晴晴巧笑嫣然，“我就不！”
“不是，咋的，我說話不好使是吧？”
王小六兒說著，一伸手，當時嚇得潘晴晴身子一扭咯咯一笑，忙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她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兒笑吟吟地說，“你打聽這事兒干嘛，都那么早以前的事情了。”
“唉，就是有些事情，想核實一下。”
“那你怎么感謝我？”
“你看你，就這么點事兒，就得感謝感謝！”
“那怎么了，不知道什么叫無利不起早啊？”
潘晴晴說完了，走過來，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王小六兒的腿上，手上不閑著，還在那笑吟吟地說，“二十年前，能來江城的外國人，可不多，我猜猜看，你要研究的，是不是那個外國專家湯普森呢？”
王小六兒一愣，“你知道這個人？”
“笑話。”
潘晴晴直接被逗笑了，“你忘了我的身份了？雖然，他來的時候，我沒趕上，但是，像那樣的人，我怎么可能完全不懂。”
“啪！”
王小六兒輕輕地拍了她一下，“那你剛才不說？”
“你也沒問啊！”
潘晴晴身子一扭，上下打量王小六兒，“你打聽這個人干嘛，想知道什么？”
“那個人現在還活著么？”
“活著。”
潘晴晴抿了著小嘴兒，把手機重新揣在小馬甲的口袋里，“好幾年前，我還見過呢，胡子眉毛全白了，一小老頭兒，還有點兒禿頭，怎么了？”
王小六兒很好奇地說道，“這個人，到底什么身份？”
“實際上是個商人，喜歡自稱是學者，自己手底下有公司，有研究所，有博物館，在國外，也算是個社會名流。此人熱衷于中國的傳統文化，尤其是商周時期的東西，他了解的很多，甚至，單純地從學術的角度來看，他的很多研究成果，在國內都有借鑒。”
潘晴晴說玩，拿出護手霜，擦在了手背上，然后搓了搓，一挑眉，繼續說道，“這個人，也是個文物販子，手里有不少好東西呢，早前的時候，聽說，他手里的不少東西都是姚爺手里搞來的，這個人合作的團伙不少，是幾個盜墓團伙背后的大金主，以前差點兒因為這個被抓，但是后來，經過幾番運作，把自己摘出去了，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從表面上看，還算是清白。”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能見見這個人么？能聯系上么？”
“我上次見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能走路了，出來，都讓人拿輪椅推著。再說了，那是老外，咱們跟人家的聯系又不多！怎么，你還對這個人好奇起來了？”
“沒事兒，我最近，研究研究那個伏牛山張五爺，然后偶然間知道了這個人，有些事情搞不清楚，所以，想問問。”
“嗤。”
潘晴晴冰雪聰明，一聽這話，就笑了，她身子一側身，斜睨著王小六兒，“你要這么一說，我就大抵上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看啊，你不是奔著湯普森去的，你是奔著，那件《百鬼圖》去的吧？”
王小六兒聞言一怔，“什么《百鬼圖》？”
“得了吧，還裝？”
潘晴晴的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張五爺手里，有一個拓本，拓本之上，描繪的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上古神祇，傳說，那上面的神祇都是掌握陰司的大佬，所以，在民間，大家稱其為《百鬼圖》。這《百鬼圖》，據說是秦始皇派出去的使者帶回來的，東西來自昆侖山，有說法說，是西王母國的國寶之一，不過具體怎么一回事兒，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過一嘴。”
王小六兒眼珠一動，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那，你說的這個東西，既然在張五爺手里，跟那個湯普森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看你，揣著明白裝糊涂。”
女人笑吟吟地一挑眉，“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百鬼圖的原本件，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這個湯普森的手上。”
王小六兒有些驚訝，“你確定么？你這個消息從哪兒得來的？”
“五六年前吧，湯普森卷入了一場官司，賠了很多錢，當時的他拿不出錢來，所以拍賣了一張古畫兒，那古畫兒一出來，在拍賣行把很多專家大佬都給鎮住了，沒人能說出其中的來歷，但都知道這東西了不得，最后，拍了兩億四千萬，被一個神秘富商買走了。而那件東西，幾經考證，基本上能確認東西就是秦始皇手里的《百鬼圖》原件。更重要的事情是，那《百鬼圖》，是一套，很長，里面有很多內容，而那個人出來拍賣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上面記載的東西有點兒研究不明白，所以，在當時雖然轟動，但是后來也不了了之了。”
潘晴晴說玩，扭頭看向王小六兒，“而且，傳說，湯普森手里的東西，比之于張五爺手中的拓本要全面的多，當時，很多人都想搞到這件東西，但是后來確實沒聽說被誰得到過。”
王小六兒眼珠一動一動地，想了半天，這才問道，“那東西的來歷，你知道么？”
“傳說是一伙兒盜墓的在一個先秦時期的大墓里找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
“是姚爺他們么？”
“不是。”
潘晴晴搖搖頭，“姚爺雖然是盜墓這一行兒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但是，不是說什么東西他都能搞得定，其實，盜墓行兒里，高手很多，這就像是開鎖一樣，手法對了，就打開了，比的是結果，不是誰的能耐更大，達標兒就行。”
“那墓主人的身份，能確定么？”
“我哪兒知道！”
潘晴晴被逗笑了，“東西也不在我手里，也不是我經手的，我就聽說過而已！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經有人跟我提過一嘴，說那東西，好像是，秦始皇的一個兒子的陪葬品，從那個人的墓里發現的。”
“秦始皇的兒子，那有名有姓的，一般人都知道的，也沒誰了，要么是公子扶蘇，要么是秦二世唄。”
“是復蘇么？”
潘晴晴撓撓頭，“能么？”
“你問我呢？”
王小六兒面露嫌棄之色。
潘晴晴一撇嘴，“我哪兒知道！就有人跟我提了一嘴，我又不是研究這個的，我哪兒說的清楚，總而言之，就是秦始皇的一個兒子還是什么，反正就親戚吧，不過也可能是身邊的什么臣子啊，手下啊，什么什么的。”
“你這一天。”
王小六兒被逗笑了，“那到底是誰的？”
“我不知道！”
潘晴晴還有點兒脾氣。
王小六兒見狀，倒吸一口冷氣，“嘖，什么態度？收拾你啊？”
“那你來啊！”
潘晴晴咯咯笑，“光說不練，算啥本事！”
“哈哈哈，就那么欠么？”
王小六兒說著，拍了她一下，正在此時，樓下有個小姑娘的聲音，“姐，來一下！”
“誒，怎么了？”
潘晴晴一扭身，起來了，“我處理一下。”
緊跟著，潘晴晴小碎步兒，直接跑下樓了。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也站起身，圍著球臺轉了一圈兒，看著桌子上的臺球，心里合計著潘晴晴說的那些話，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過他也沒辦法，畢竟潘晴晴的心思不在這事情上，很多事情，即便聽說了，說不明白也正常。
他正尋思著，潘晴晴又上來了，直接在王小六兒的后腰上掐了一下，笑嘻嘻繞到了王小六兒前面，背著手，“晚上有時間沒，一起出去玩兒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怎么的，晚上有安排啊？”
“沒有，晚上來個朋友，點了名想見見你，不正好安排一下么？”
“啥樣人，男的女的？”
“女的，大美女！”
“干啥的？”
“女明星，嘎嘎漂亮！”
“哼！”
王小六兒一撇嘴，“不去！”
“誒，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大美女！不想認識一下啊？”
“你一說她是干嘛的，我就知道對方想干嘛。”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撇著嘴，“我實話跟你說，最近，就這種女明星，小網紅，什么什么的，找我的都老多了！我都可沒空兒伺候！”
“咋的，有錢都不賺啊！”
潘晴晴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信我的話，這個，肯定是個大客戶！”
“我手里能用的藥沒多少了！再接幾個活兒，不夠用了！”
王小六兒擰著眉毛，說的情真意切，潘晴晴卻撇著小嘴兒，各種不信的樣子，“缺什么啊？我給你找！我跟你說正經的，我位姑奶奶，對我很重要！走嘛走嘛！”
“誒呀，這一天！那你跟我說說，她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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