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你說的，怎么的，我都不怕，你怕啊？”
蕭沐橙小嘴兒一撅，笑嘻嘻地就勢貼在了王小六兒身上，“好不好嘛~”
“行了行了，到時候我看看吧，要是有時間，就跟你走一趟，別磨人了哈。”
王小六兒輕輕地拍了她一下。
蕭沐橙看王小六兒都這么說了，也不好再堅持，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可說定了！”
她笑嘻嘻地在王小六兒身上摸了一下，轉身走了，王小六兒不想讓人懷疑，等了一會兒才回去。
熱熱鬧鬧地玩了一會兒，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王小六兒因為要去見張薇，沒喝酒，倒是里面那幾個無所顧忌，等到了快散場的時候，多半都已經喝得爛醉了。
王小六兒和楊添悅一起來的，怎么都不能由著有人把她帶走，好在，楊添悅的助理也到了，商量了一下，把人送回酒店，王小六兒看她實在是喝多了，交代了助理幾句就先撤了。
蕭沐橙等著王小六兒呢，但是王小六兒還是要先去見張薇。
在上次見面的胡同兒里，張薇坐在車里等著呢，王小六兒過去以后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拉開車門，上了車，張薇看了王小六兒一眼，就把車子開走了。
郊外一個樹林里，四周黑漆漆的，鬼影兒都看不到一個，照理說，可是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但是張薇和王小六兒都不是一般人，選這么個地方，完全是出于安全考慮。
張薇示意王小六兒下車，全程都沒有說話，王小六兒也跟著她下了車，兩個人一起往樹林里走了過去，直走了半天，找個僻靜處，張薇才轉過身來，然后把手機拿出來，關機了，這才轉過身來看向王小六兒，示意她也照著做。
王小六兒知道，張薇是害怕兩個人的談話有人監聽，因此也把手機拿了出來，關了機，這才說道，“怎么，最近有人在監視你嗎？這么小心？”
“也不完全是吧，小心點兒總沒錯。”
張薇說著，兩只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看看四周，“你最近怎么樣，還挺忙的吧？”
“我還行。”
王小六兒低頭又抬頭，走到了張薇的身邊，站在樹林邊兒，看著旁邊的河水水面，輕聲說道，“我聽說，那天，霧隱門的人在小河畔埋伏我的時候，你和伏牛山的人也在江城，怎么沒看見你們出手啊？”
張薇一撇嘴，“怎么，我們的人沒出手，你還不高興了？”
“那倒是不至于，就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王小六兒眸子一彎，笑了笑，“我特別想知道，你們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那我說了，你信么？”
“那得看你怎么說了。”
“哼，其實，當時的情況，你應該能想到，我們伏牛山的人，跟霧隱門的人一樣，也是協助王耀祖去的，只不過，霧隱門的人是主力，我們是受邀前去，就是個幫襯，人到的時候，可惜已經打得差不多了，我看情況不好，就沒上，畢竟誰也不傻，不想當炮灰而已。”
張薇說著，也看向江面，“而且，你不會不知道暗中有人埋伏吧？”
“我當然知道了，早在那天之前，我就收到了消息，我猜，那個消息，應該是你發給我的。”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張薇，“我猜的沒錯吧？”
“哼。”
張薇一撇嘴，“你可別亂說，怎么會是我呢！”
“別裝了，一早我就看出來了。”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你為什么要提醒我呢？”
“算還你個人情，這理由夠不夠？”
張薇抿了抿嘴，“好歹，你也救過我的命，當初要不是有你在，我已經死在山里了。”
“不都說這事兒翻過去了么。”
“話是這么說，但總覺得，心里有點兒虧欠不是。”
張薇說完，幽幽地看向王小六兒，“你可別多想。”
“我多想什么了？”
王小六兒一眼大一眼小地看著她，笑瞇瞇地，張薇干咳一聲，有些臉紅，好在，月光下，看起來并不明顯。
王小六兒看著水面良久，“你來江城有些日子了，看樣子，應該不是你自己來的吧？”
“是，張家幾個前輩也來了。”
張薇猶豫半晌，然后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暫時沒有動你的想法，估摸著，也是覺得自己的能力很難對你構成威脅，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們暗中也藏了一張牌，隨時可能打出來。”
“你說的是張五爺嗎？”
“當然不是。”
張薇搖搖頭，“江山代有人才出，雖然，你在年輕一輩當中已經是鳳毛麟角，但你要知道，這世界很大，伏牛山那么多，這年輕一輩之中，也不是沒有頂尖人物。”
“伏牛山年輕一輩之中，能算是頂尖人物的不就是你和張強兄妹倆嗎？”
“別鬧了。”
張薇一撇嘴，“你要這么說，其實也沒錯，但是，要從哪個角度看，要是出去做活兒，搞點東西帶個隊什么的，我們當然算是年輕一輩當中拿得出手的，但是，要講實戰拼殺，我們倆雖然也不算弱，但真算不上頂尖。”
王小六當即一愣，“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張薇尋思尋思，嘆息一聲，“只是這話，不應該我來對你說，具體的我不能跟你說太多，總之，你別掉以輕心也就是了。”
話說完，張薇轉身要走，王小六兒卻一伸胳膊將她攔在身前。
張薇一愣，“干嘛？”
“話我還沒問完呢，這么著急走，有男人等你不成？”
王小六兒說著，一挑眉。
張薇直撇嘴，“有屁就放，我還有事兒呢，現如今，我也被人盯著，消失太久了，容易引人懷疑不是。”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不需要回答我太多，就說是不是就行。”
“那你說唄。”
“這些年，在伏牛山，張五爺，是不是使秘術也培養了一批死士？”
“這……”
張薇猶豫了一下，“你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我不太能肯定。”
張薇猶豫了一下，“但是，這件事我也懷疑過。”
王小六兒一愣，“你也懷疑過？”
“伏牛山，最近這些年，搞了很多內丹和滋補的東西，每年花費巨大，對外說，是五爺練功用的，但在我看來，這不可能，就算他每年吞吃丹藥，把藥當飯吃，那也一樣頂不住啊，更不用說別的了。所以，我懷疑這種說法只是掩人耳目，那些東西，很有可能別有所用。”
“那，你就沒聽說過什么消息嗎？”
“你以為我是什么身份？”
張薇白了王小六兒一眼，“高層的事情，以我的身份根本就參與不到，我是個女兒身，祭祖都不能露面，別說那個了。再說了，這件事，估摸著就算整個伏牛山也沒幾個人能探聽其中的虛實，不過，我倒是知道，張家本家有幾個年輕人被老祖選中了，親自傳授秘法，但是他們上了天莽峰以后，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過。其中有一個，我見過，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但是看死時候的樣子，筋脈暴裂，看那樣子像是走火入魔死的。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修行路上出了偏差，要不，就是丹藥服用過量，被藥力反噬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那當時被選中的一共有幾個人？”
“前前后后的，有幾批，你要硬讓我說有多少，我也說不清楚，大概能有十幾個到二十幾個那樣子吧，我猜的。”
張薇說完了，聳了聳肩，“就我知道的這些，還是暗中調查得知的，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計也要受罰。”
王小六兒一抿嘴，“那不對啊，你要是沒被選中，我倒是能理解，那個張強，不是張家未來的當家么？張五爺要是選中族人單獨傳授秘法，那沒理由張強也沒被選中啊！”
“這我也懷疑過，不過，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被排除在外，是張五爺在故意保護他。大概意思，應該是說修行那些法門，有風險，而且，那些人被選中，就算修得神功了，也依然是張家的戰力巔峰而已，說白了，就是金牌打手，而張強，是未來張家的龍頭，是未來的掌舵人，對他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留給他去做。”
“說的好聽。但我怎么看，都覺得那些被選中的人像是實驗室的小白鼠一樣，被人拿去搞科研去了。”
“有可能吧。”
張薇倒是不反駁，聳聳肩，然后看向了王小六兒，“天莽峰，是禁地，一般人是根本上不去的，他們到底在里面搞什么，誰知道。”
王小六兒又問，“誒，那，張家最近這些年，有沒有跟人一起做生意，對外，販賣一些丹藥什么的？”
“這你也問我？”
張薇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這我不是不知道，但是，這是秘密，不好跟你說吧？”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看你，我就是問你有沒有，又沒問你都在跟誰做交易！這不算什么核心秘密吧？”
“那可不一定。”
張薇繼續撇嘴，“這我不能告訴你。”
“你看你，剛才還說的好好的。”
王小六兒輕嘆一聲，“反正也是，你要不說，也沒人逼你不是！不過，你可想好了，你現在不說，等將來，遇上什么麻煩了，可別來找我。我這個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心眼兒小，你現在這么防著我，不把我當回事兒，將來有求于我的時候，你跪地上求我，可能都不好使了。”
“喲喲喲，嚇唬我呢？”
張薇被逗得咯咯笑，“說的，好像我真求得到你似的！而且，你好像，也沒那么小心眼兒吧？上一次，我沒求你救我啊，你不也出手了？”
“我那不別有所圖嘛！”
王小六兒一挑眉，“我是看你長得好看，膚白貌美，頗有幾分姿色，這要是這么死了，有點兒可惜。”
“然后呢？”
張薇抱著肩膀上下打量，“那你把我治好了，好像，也沒啥表示啊？要照著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等我好利索了，就得干點兒什么了？”
“我可沒那么說。”
“你不就那意思么！還用說啊！”
張薇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我說嘛，那么惹你，你卻以德報怨，救我一命！這就有點兒奇怪了！哦，現在說實話了！合著，你當初救我一命，就是想著，等我好了，好玩兒我！是吧？”
“我可沒那么說，都你自己說的！你這多少有點兒過度解讀了！”
王小六兒在那嬉皮笑臉，張薇卻小嘴兒撇著，“你省省吧，大流氓！這事兒就別再說了，越描越黑好吧！不過，我勸你，還是省了這條心吧！咱們兩家，往大了說，是世仇！這要是仇人見面，打起來了，你趁機怎么我了，倒還說的過去！現如今，兩家對峙的時候，這要是發生點兒什么，讓人知道了我還怎么在張家立足？”
“誒，你看你，越說越跑偏，怎么說的好像我真想怎么你似的？”
王小六兒連忙示意張薇別瞎想，低頭踢了一塊石頭到河邊的冰面上，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說，我就算真的看上你了，想怎樣，那機會還不多的是？我還用哭哈哈地等到現在啊？”
“那不一定吧，強扭的瓜不甜啊，能一樣嗎？”
張薇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你說是不是？”
“誒，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廢話，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張薇說著，兩只手揣在口袋里，轉過身來，正對著王小六兒，“我跟你說心里話，我是真不愿意與你為敵，我以前，確實挺討厭你的，但那是出于立場，現在看來，多少有點兒先入為主了。”
“那你現在不討厭我了？”
“還行吧！”
張薇抿了抿嘴，“可惜張家的事兒，我做不了主，要不然，我覺得老一輩的事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過去那時候，打打殺殺的，都是為了錢嘛！現如今年月不同了，犯不上為當年的事兒耿耿于懷的，天下這么大，發財的機會有的是，我倒是覺得，我們兩家合在一起，相互協作，物通南北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有這個見識，說明，你不是一般人啊。”
王小六兒吧嗒吧嗒嘴，思量著張薇的話，不由得說道，“有這志向還說什么了，你努努力，把張強干下去，要是將來伏牛山這塊兒由你說了算，我看，說不定要還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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