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厲害！”
王小六兒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小圣女那份兒牛哄哄的，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要這么說，那，趕明兒有時間，真得跟你碰一碰了。到時候看誰不行的。”
“肯定是你不行，肯定是！”
小圣女一撇嘴，“誒，你還沒說呢，找我什么事兒？”
“我沒什么事兒啊！”
“得了吧你！這么長時間不找我，今天突然找了，還能沒事兒？你說吧，怎么了！”
“唉……”
王小六兒忍不住嘆息一聲，“你這小腦袋瓜，真是夠用！人都說，聰明與美貌不可兼得，怎么這話到了你這里就不好用了呢？”
“你少來了！這么恭維我，不好吧？”
小圣女在電話那邊兒斜躺著，齜著小白牙，“不用這么鋪墊了，說吧，怎么個事兒？”
“嗯，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想跟你打聽打聽。”
“打聽什么？”
“打聽一下，你們五毒教，是不是有個外號叫狼五的？”
“嗯？”
小圣女當即一愣，眨巴眨巴大眼睛，“狼五怎么還能跟你扯上關系呢？他招你了？”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就知道還真有狼五這么一號人，當即，他一抿嘴，“不是招我了，是我有一個朋友，跟他之間有點兒小誤會，聽說這個狼五打著五毒教的旗號，給她那邊兒施壓呢！我一聽，這五毒教不是你小美女的地盤么，料想著咱們好歹的也算有些交情，想問問你，到底怎么一個事兒。”
“哦，那你要這么說，大概的，我就明白了。”
小圣女嗤嗤直笑，“說來說去，簡單說，就是你這家伙，替人出頭唄？”
王小六兒一撇嘴，“也不算吧，我現在還沒完全答應呢。主要是，我心里有點兒沒底，一來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是你的人，二來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賞個臉，給我這個面子。我要是萬一把大話說出去了，不好收拾不是？”
“狼五呢，確實是五毒教的人。”
小圣女撇著小嘴兒尋思尋思，又說，“不過，你說的這個事兒，我還真是不了解，你說詳細點兒，我聽聽。”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把歐陽菁說的那些跟小圣女復述了一遍，小圣女聽完了，大眼睛提溜兒亂轉，“那你什么態度呢？”
“我的意思呢，先把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也不能聽這邊的一面之詞，要是真如他們跟我說的，這個狼五，是不是做到有點兒過了？我看啊，這邊兒態度還行，我認拿八百萬息事寧人了，差不多也就行了唄？”
王小六兒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當然了，主要還得看你，你要是不愿意，就再研究。”
小圣女想了想，“這事兒我得問問，回頭再給你消息吧。”
“那行，你快點兒的。”
“就不！”
小圣女還不樂意了，“你讓我快點兒，我就快點兒啊？”
“別這樣好吧，小丫頭片子，脾氣還挺大。”
王小六兒嘀咕著，把電話掛了，那邊兒小圣女得意揚揚地坐直了身子，“那個誰，你把狼五叫來。”
沒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禿頭屁顛兒屁顛兒地過來了。
小圣女戴著頭飾，穿著華服，斜睨著對方，“你最近，又敲詐勒索誰了？”
狼五一聽這話，賊眉鼠眼地想了半天，“回圣女的話，最近，跟一個叫歐陽菁的，有帶你兒小矛盾。”
小圣女一皺眉，“她欠了你多少錢？”
“不欠我了，欠咱們五毒教的。”
“多少錢？”
“嗯，五百萬不到。”
“五百萬不到，你跟人家要八千萬？”
小圣女眼珠一瞪，“你瘋了你？”
“嘿嘿。”
狼五一咧嘴，“要多要少，都一樣，能多要點兒，不更好么！多搞點錢，好孝敬奶奶您啊！”
“去一邊兒去！”
看對方點頭哈腰的，一臉的奴才相，小圣女罵了一句，可她想了想，又很好奇地問他，“你剛才說，那個人，叫什么？”
“歐陽菁，大老板。”
“是個女的？”
“嗯，大美人兒。”
狼五一齜牙，看起來挺猥瑣，“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三十歲上下，不是一般人！”
小圣女一皺眉，忍不住翻了一下大眼睛，她一擺手，狼五趕緊下去了。
此時，小圣女又撥通了王小六兒的電話，“誒？你跟那個歐陽菁，什么關系？”
王小六兒拿著手機搓搓臉，“勉勉強強，算是朋友吧。”
“男女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王小六兒頓了頓，“你問這么干嘛？”
“我聽說，那個歐陽菁，可是個大美人兒呢！真的假的？”
“哈哈！”
王小六兒聽了這話，被逗笑了，“咋說呢？要說是個大美人吧，也沒毛病，不過，分跟誰比！要是跟一般人比呢，確實，要是跟你比，多少還差點兒意思！”
小圣女一聽這話，頓時美了起來，笑得小嘴兒都合不攏了，“你少來了！我聽說，那女的，長得可漂亮了，身材也好，美艷少婦什么的，不正合你胃口么？”
“看你說的！”
王小六兒撇著嘴，“你看你說的都什么啊？四六不靠的！都哪兒跟哪兒啊？”
“哼，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借著要平這個事兒的機會，把人睡了！想讓我賣你個人情，平了這份風流債？”
“誒呀，你想什么呢！”
王小六兒被逗樂了，“我至不至于啊？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真不是？”
小圣女一臉懷疑。
王小六兒輕嘆一聲，“姑奶奶，你這一天天的，想什么呢？且不說根本沒那事兒，就算有，我用得著跟你匯報啊？你是我閨女，還是我媳婦啊？”
小圣女一聽這話，略微有些臉紅，當即局促起來，“你少來占我便宜！揍你啊！”
“哼，我看你這架勢，是見到狼五了，是吧？”
王小六兒頓了頓，“咋樣，問了沒？”
“問了。”
小圣女吭吭嗤嗤地，“跟你說的，差不多。”
“那，這事兒，你能做主不？”
“那不一定。”
小圣女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這事兒，其實不好辦。”
“哼，我就知道！”
王小六兒撇著嘴，也不著急，話語里，帶著幾分挖苦，“我就說嘛，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根本就統帥不了五毒教，那些邪門歪道，能聽你的？過去看你說的好像真事兒似的，現在看，一開始我就沒看錯！算了，當我沒打這個電話，我自己解決吧。”
“你，你等會兒！”
小圣女看王小六兒要掛電話，當即就不樂意了，手掐著腰，擰著眉毛，還著急了，“你少瞧不起人！一個狼五，我還管不了了？我一瞪眼，他得給我跪下！”
王小六兒在電話那邊兒噙著壞笑，直咂吧嘴兒，“吹吧你！”
“人家才沒吹呢！”
小圣女冷哼一聲，“其實，要平了這個事兒，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那你剛才咋不這么說？”
“那，那你不得跟我說點兒好聽的？”
小圣女撅著小嘴兒，“你夸夸我！”
“哈哈！”
王小六兒看她吭吭嗤嗤地，還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隔著電話夸你，有啥意思了？你來嘛，來我這兒，我請你飯，吃好多好吃的！”
小圣女撇著小嘴兒還挺不滿意，“哦，這么大一個事兒，一頓飯就把人家打發了？”
“咋的，那還得上點兒小節目啊？”
王小六兒眸子一彎，“你過來吧，我好好謝謝你，不滿意怎么都行！”
“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兒就按你說的來。”
小圣女說完了，掛了電話。
王小六兒眸子一彎，立即給歐陽菁回了電話，“你那邊兒的事兒，我幫你打了個招呼，按你說的辦，這兩天應該會有人聯系你。”
歐陽菁已經躺下了，一聽這話，頓時興奮起來，“你怎么搞定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王小六兒說完了，一撇嘴，“到時候，有人聯系你，見了面還是線上，都有可能，你記住一句話，就算再不滿意，也別他們硬來，哪兒不對勁兒等回頭兒跟我說，我來解決。”
“明白！”
歐陽菁喜氣洋洋地一側身，“那，謝謝六爺了！回頭兒，我請你吃飯！”
“不著急，那我掛了。”
王小六兒把電話掛了，在一邊兒小憩了一會兒，沒過多久，電話就響了。
王小六兒接了電話，“喂？”
“那個穆駝子，去郊外了。”
電話里，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王小六兒一皺眉，“看沒看見，他去找誰了？”
“我沒進院子里去，怕被發現，但是，我看見，有一個女的也進去了。”
“女的？”
王小六兒一愣，“誰呀？”
“好像是，好像是那個張薇。”
“嗯？”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張薇，見了穆駝子？”
“也不確定。”
電話里的男人壓低聲音，“這院子挺大，我看，里面應該還有別人。”
“再看看。”
“是。”
王小六兒把電話掛了。
他靠在沙發上，翹著腳，閉上眼睛，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那個，從伏牛山張家盜取了那批存貨出來換錢的人，能是張薇么？
似乎，有這種可能。
但似乎，又不應該。
張薇雖然在張家年輕一輩當中算是個佼佼者，但其實，從各種跡象看，她在張家，遠遠算不上地位顯赫。
而且，她是個女兒家，在張家那種大家族，她這樣的人，基本上進不了核心圈子的。
一直以來，她都是張強身邊的一個助手模樣，身份地位，都不算高。
以她的身份，恐怕根本就接觸不到伏牛山張五爺的丹藥。
那如果要不是張薇，那會是誰呢？
王小六兒猛然想起來，這次來江城的人里，還有伏牛山的幾位大輩分，他們跟張薇是一起來的，卻一直沒動手，也沒走，到后來，王小六兒都沒再關注這個事兒。
現在一想，自己的人跟著穆駝子一起去的地方，能不能，就是張薇他們幾個的棲身之所？
難不成，穆駝子，是去見了張家的那幾個老資格？
要這么說的話，似乎，還真有可能。
穆駝子口中說的朋友，顯然知道伏牛山張家的很多秘密，這就意味著，這個人，很有可能在張家地位不低，如果，穆駝子口中的朋友，就是跟張薇他們一起來的那幾個老資格的話，倒是非常契合他的說法。
可問題是，那幾個老家伙，到現在王小六兒都沒見過，難不成，他們在江城一直沒走，就是在這里等著銷贓么？
不對。
王小六兒很快否定了這個說法。
他忽然想起了黃瘸子。
黃瘸子之前來找王小六兒，說他盯上了什么東西，同時注意到，伏牛山的老人似乎也盯上了，他擔心到時候弄不過他們，才來找的自己。
當時王小六兒就覺得奇怪，怎么有這么巧的事兒，黃瘸子在江城這么久了，能發現個寶貝，倒是正常，可那些人來了才幾天啊？怎么就跟黃瘸子撞一起了？
可轉念一想，王小六兒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思忖著黃瘸子的話，緩緩地坐直了身子。
思前想后，王小六兒猛然間想到了什么。
之前，在麻將館兒，穆駝子跟王小六兒可是說過，伏牛山張家的秘藥，原本是準備交貨給云爺的，而之所以，張家要用秘藥換錢，其實原因有二。首先，是因為那個藥有嚴重的副作用，而更重要的事，伏牛山張家，研究出了比那批藥更好的。
只是，受限于原材料的供應問題，那新制的丹藥的產量一直上不去，以至于很多年，才煉出了那么一兩顆。
這顯然，是讓伏牛山張家非常頭疼的事情。
原本，這沒什么，可轉念一想，王小六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之前他先入為主地認為伏牛山張家的人再次來到江城，是想報復王小六兒，跟王小六兒拼命來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上次小河畔大戰的時候，那些人藏在暗處，沒有出手。
當然的判斷，是這些人覺得勝算不大，沒有輕舉妄動。
但現在回頭一看，好像，這個事兒，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能不能，伏牛山張家那些老江湖，壓根兒就不是奔著他王小六兒來的，他們來到江城這地方，打一開始就是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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