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彪看起來有些興奮，“那小青來了，怎么說的？”
獵戶一拍大腿，“那你尋思呢，能怎么說的！小青來了以后，就逗他，說你這個人，可真是的！我好心把你帶回來，你怎么跟我姐姐搞上了？那人一聽這話，嚇壞了，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小青就說，還說沒有呢！你倆在里面搞的時候，我就在外面，我什么不知道？你等著吧！我回去告訴老爺和奶奶，他們知道了，非得砍了你不可！”
金彪眨巴眨巴眼睛，“那小青真的去告狀了么？”
“哪能呢！”
獵戶賊兮兮地說道，“來人一聽這話，嚇得夠嗆，一下就給小青跪下了，他哭唧唧地說，他也不是故意的，然后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番。小青一聽，就抿嘴笑，說，你可真能胡扯，我姐姐那個人，眼光何等高，還能看上你了？肯定是你花言巧語，把人哄到手了，現在還不認賬了！那人怎么解釋，她都不聽，最后來人就說，那求姑奶奶給饒了我吧，只要你不去告狀，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那小青一聽這話，就打量著他，說真的？那你要這么說，我就饒你一命，你聽著，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話說完，小青走過來，就把他一摁，摁到了一邊兒，二話不說，就把來人，給忙活了。”
金彪一梗梗脖子，“那不剛跟小紅忙活完，怎么又跟小青忙活上了？”
“那你看呢！”
獵戶喝了口酒，嬉皮笑臉地說，“小紅那邊兒剛完事兒，小青又來了，那個小紅，本身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通小操作下來，男人都感覺自己快被榨干了，有點兒折騰不動了，就看起來不是很積極。那小青一看男人不怎么來勁，就生氣了，上去就給了男人一嘴巴子，罵他，說怎么的，看不上我？那男人害怕，連忙解釋，他生怕小青不高興，卯足了力氣小心伺候著，結果發現，這小青，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等她心滿意足地穿上衣服的時候，來人就感覺自己不行不行的了，躺在那兒，就感覺自己都動彈不得了！小青一看他那樣兒，就笑了，說你個大男人，合著，就這點兒能耐？真沒用！說完一撇嘴，一扭一扭的，就走了。來人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想著可算把小青答對走了，能休息一下了，這時候，聽得外面有人敲門。他下了地，一開門，就看見，外面，是那個膚白貌美的大小姐在外面呢，男人一咧嘴，連忙讓大小姐進來，結果大小姐進來以后，就脈脈含情，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看上男的了。男的被撩的直迷糊，半推半就地，又跟大小姐搞一起去了。”
金彪眼睛里直放光，“誒呀，那是犯了桃花了！這一個接一個的，能頂得住么？”
“鐵打的漢子，也頂不住啊！”
獵戶說著，笑嘻嘻地，“男的這回，真不成了，死活就不行，正尷尬的時候，那大小姐撲哧一笑，給了端了一碗肉湯，說你把這個喝了就好了，這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大補！結果男人喝完了以后，果真感覺自己又行了，當即，就跟那個大小姐好上了。他倆廝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小姐心滿意足地就走了，約好了，明天再來，可她剛一走，外面又有人敲門。他齜牙咧嘴地去開門，門一開，好家伙，外面站個老太太！”
“咳，咳咳咳咳咳咳……”
王小六兒手捂著嘴，一口氣兒沒喘上來，直咳嗽，“什么玩意兒？老太太也來了？”
“啊！”
獵戶一攤手，“老太太來了以后，就進來了，掐著腰就罵那個人，說好啊，你個小王八蛋！你來我們這兒，我們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你把我閨女給糟蹋了？讓我們家老頭子知道，非得要你的命！那人一聽，嚇得跪在地上，連忙求饒，結果，老太太冷笑一聲，說你少來這套！你想活命？也成，但是你得聽我的！說完了，老太太把門一鎖，就開始脫衣服。”
金彪身子一歪，“我去！”
“生不如死啊！”
獵戶瞪著眼睛，直晃腦袋，“那個外地的，說這事兒的時候，都哭了！那老太太可不管他，嗨皮了以后，心滿意足地，就走了，還警告他，說今天晚上的事兒，對誰都不能說，要不然，你得死！他也嫌丟人啊，連忙點頭，心里想著這地方可太那個了，等天亮了，我趕緊走！可左等，右等，一直等了不知道多久，就是不見天亮，他在房間里翻來覆去的，就感覺不對勁兒，心說不對啊，自己是不是中邪了，遇上什么臟東西了？他做起來，左顧右盼，最后就把目光定在了床頭放著的那幾個碗上了，他探頭一看，里面裝著的是之前沒吃完的餃子和面條兒。他拿著那個碗，看了半天，可室內很昏暗，眼睛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似的，怎么使勁兒，都看不太清楚，后來他一咬牙，對著自己，啪啪地扇了幾個大嘴巴子，再瞪著眼睛仔細一看，當時就給他嚇一跳！”
獵戶往前湊了湊，“你們猜，他看見啥了？”
金彪齜牙咧嘴，“看見啥了？”
“他忽然發現，那個碗里頭啊，那個餃子，根本就不是餃子，一個個，都是死耗子！那個面條兒，也不是啥面條兒，都是一條條的，蚯蚓！”
獵戶瞪著眼珠子，看樣子，入戲挺深，“當時就把那個男的，嚇壞了，他一陣反胃，就吐了，吐完了以后，他算明白過來了，他這是遇上邪祟了！他自己說，當時，他害怕極了，嚇得他連忙收拾東西，偷偷地就溜出去了。結果他從房子里出來，推門一看，就發現，那院子里頭，那個什么小青小紅老頭兒老太太什么的，正在院子圍一起，蹲在地上不知道吃什么東西呢！他躡手躡腳，不敢發出聲音，可還是好奇他們到底吃什么呢，就在他馬上摸到門口兒的時候，忽然之間，那老頭子，一抬頭，緊跟著，那幾個東西，齊刷刷地看過來！男人一激靈，月光下，就看見，那幾個男男女女滿嘴是血，那眼珠子，都跟小燈泡兒似的，閃閃放光！”
獵戶神情嚴肅，攥著拳頭，聲情并茂地繼續說道，“男人一看，我的天！這啥呀！他一聲大叫，奪門就跑！他一邊兒跑，一邊兒還嗷嗷地叫，一路狂奔出去直接就鉆了樹林了！當時他說，他往山下跑的，速度很快，可聽見后面兒，唰唰地就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一路跑，一路追，他一回頭，就看見，那大大小小，正在后面嗖嗖地跟著呢！那些東西，跑起來，腿都只是直的，腳不沾地，像飛似的！還一邊兒在后面兒追，一邊兒哈哈地在后面笑，那笑聲，老瘆人了！男人當時差點兒沒嚇尿了，腳下加緊，玩了命地跑啊，跑啊，最后一個沒看路，一頭撞在一棵老樹上了，當時人就昏迷了，等再醒來，發現天亮了，自己正躺在樹林里呢，他也分不清東西南北，趕緊就跑，萬幸的，最后遇上進山采藥的老鄉把他給帶出去了，要不然，估摸就死在里頭了。”
獵戶說著，搖頭嘆息，“后來這個人不出來了，讓人給救了，但是，等回來的時候，他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怎的，落了一身毛病，那黑眼圈兒，都嚇人，嘴唇也是青的，一到村子里，就大病一場，差點兒沒死了！”
王小六兒挺好奇，“那他到底沒死唄？”
“差點兒！”
獵戶嘆息一聲，“萬幸啊，這家伙，有點兒錢，咱們這兒也怕他死村子里，跟人商量一下，有人，去外面請了個大夫過來。那大夫，可挺厲害，人打眼一瞅，就說，這不對啊！你這是撞邪了！當時我們一聽，一下就對人家肅然起敬！那大夫就跟對方說，你怎么的了，還記得不？那人吭吭嗤嗤的，還不想說！大夫就說了，我不是嚇唬你，你現在，情況可太不好了，你之前到底遇上什么了，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說，你要是藏著掖著，誰也救不了你！人大夫一說，把他嚇壞了，他沒頂住，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就說了！當時，村子里的人，挺多，大部分都被請出去了，我算是在村子里說話還有點兒分量當時，在一邊兒聽著，這一聽，誒呀我去，這，這，這也，這也太刺激了！但該說不說，那大夫，真厲害啊！”
獵戶說著，直咂吧嘴兒，“那大夫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就說，這小子也是命大，這是讓邪祟給盯上了，這是他發現的早，要是，再在那地方待上兩天，這人就完了！”
王小六兒一皺眉，“那大夫說沒說，他到底遇上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那誰知道！”
獵戶一撇嘴，“俺們當時也害怕啊。看那個大夫，挺懂，就問大夫，能不能想辦法把那些害人的東西給除掉，結果大夫擺擺手，說這個事兒，他可管不了，把人治好了，就走了。我們以為人家高人不愿意出手，還追著不放，后來一打聽，說那老爺子，醫術高超不假，但有個毛病，怕鬼！說是，人老爺子晚上都不出門兒，野人溝那地方的人，都知道！”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眉毛一擰，“那老爺子，叫什么名兒？有印象么？”
“好像姓王，叫王什么玩意兒，記不住了。”
對方說著，直搖頭。
金彪在一邊兒眨巴眨巴小眼睛，扭頭看向王小六兒，好像明白什么了。
王小六兒搓搓臉，也沒說話。
但他心里明白啊，當年，讓人接來給人看病的那個大夫，十有八九，就是爺爺王守義了。
“六爺。”
金彪壓低聲音，問王小六兒，“誒，你說，要是剛才說這個事兒，都是真的，那你能判斷出來，那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變得么？”
王小六兒撇了撇嘴，“這上哪兒知道去，要是當時能見著那個人，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看出個蛛絲馬跡的！現在，僅憑著別人的描述，就想判斷，太難了。”
那獵戶一聽這話，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老板，對這些東西，頗有研究？”
“那都老厲害了！”
金彪一晃腦袋，“專家！懂不？”
王小六兒擺擺手，看對方微張著嘴，肅然起敬，當即笑了笑，“其實，像剛才這位大哥說的這種故事，我也聽說過不少，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按照，古書當中的記載，人為萬獸靈長，從先天條件來說，遠比那些狐黃白柳什么的，天賦要高，正常來說，深山老林之中，出現一些有修行的仙家什么的，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但人有好人壞人，那些東西，也都一樣，所以，民間傳說之中，多有魑魅魍魎害人的橋段，確實，也不是空穴來風。”
金彪有些不解，“那，那你說，那些小青小紅的，跟那個男的睡覺，也算害人么？”
“要睡覺不是目的，要盜取對方的元陽，才是目的。”
王小六兒撇著嘴，繼續說道，“這道家講，這人的體內，有一種神秘的能量，叫做炁。”
王小六兒在酒杯里沾了點酒，在桌子上寫了一個“炁”，然后不急不緩地說，“這個所謂的炁，可以視作一種維持生命必須的能量。這種能量，通常都會有三種不同的載體，其中最基礎的，常見的，譬如說，呼吸吐納之法，就是從這個呼吸之中，提煉蘊藏在氣里的能量，為自己所用，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被視為正道，但過程過于緩慢。一些邪門歪道不愿意在這上面耽誤時間，想要在修行路上，找個捷徑，所以，他們往往把目光鎖定在了等級更高的精血之上。精血，指的是精元和血肉，其中，精元的等級最高，效用最大，但是不是誰都能隨便攝取的，所以，在無法攝取精元的時候，血肉就成了備用之選。”
王小六兒看向一臉問號的金彪和那獵戶，然后打了個比方，“我這么說，你們就明白了。”
王小六兒頓了頓，“《西游記》你們都看過吧，你們看那書里的妖怪，都想得到唐僧，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西游記》里那些妖怪，一單抓住唐僧以后，公的，都想吃他，母的，都想睡他。為啥呢？因為，對于那些妖魔鬼怪來說，唐僧的元陽遠比唐僧的血肉更金貴。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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