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那大奎哈哈大笑,卻又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一挑眉,湊到了二奎近前,小聲說道,“玩歸玩,鬧歸鬧,可別什么都說!這要是讓張薇那個小娘們兒聽到了咱們剛才說的這些,怕不是,要有大麻煩!”
“怕什么!”
二奎一撇嘴,“有一句話,其實,可能不該我來說!你難道不覺得,張薇把咱們倆都支走,別有所圖么?”
大奎一皺眉,“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二奎冷哼一聲,“新抓到的那兩個貨,你也看到了,你沒發現么,那胖子,扔咱們那屋里了,那個長得俊的,弄她自己那邊兒去了,這本身,就不對勁兒!我看那,這會兒,張薇那個小娘們兒,正忙著呢,哪兒有時間跟蹤咱們兄弟?”
大奎一皺眉,“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張薇,跟那個男的,搞上了?”
“反正,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二奎說著,一撇嘴,“那小子,長得不賴,那個張薇,要是看上他了,本來也不奇怪。說白了,張薇是干啥的,在過去說,不也就是個飛賊么,保不齊,這荒郊野外的,又單身,看見個小白臉兒了,心癢難耐,想把咱們哥倆支走,自己快活快活!可惜,苦了咱們兄弟了!”
大奎尋思尋思,覺得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即點了點頭,“你要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沒看出來啊,這個張薇,平素里看起來兇巴巴的,背地里,還挺那個!”
“都是裝的!”
二奎有些不屑,“這樣的女的,我見多了!我是不想沒事兒找事兒,我要是真想壞她一下子,這個時候,殺個回馬槍,說不定,倆人正忙活著呢,一下就給她抓個現行!”
“那你也離死不遠了。”
大奎直搖頭,“張薇這個女人,手可黑,咱們犯不著招惹她。看破不說破,不惹那些麻煩事兒。”
“我也是那么想的。”
二奎說著,扯了扯衣領,想想,此時此刻,張薇可能正跟一個小白臉兒忙活著,不由得,有些燥熱,“奶奶個熊,想想,真生氣!這種好事兒,便宜了外人,也不便宜咱們兄弟!真是!”
“可行了吧!”
大奎有些心有余悸,連忙說道,“你沒看出來么,現如今,張薇在張家,已經聲勢大不如前了,說白了,這次出來,就跟發配差不多!老三位,一直暗中提防著她,這個時候跟她搞一起,也不是明智之舉。”
“那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兒。”
二奎掂了一下背包,“咱們說不上話,也管不了那么多,咱把錢搞到手,那是真的!”
“說是那么說。”
大奎壓低聲音,“出來之前,大小姐,可是交代過的,這次的事兒,很重要,要是能成了,算咱們一大功,到時候,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要是張薇在這個時候犯糊涂,生出事來,說不定,咱們還真有機會把她搞到手,玩一玩呢!”
“怕就怕,等到咱們兄弟手里的時候,不定,都經了多少手了!”
“拉倒吧,這年月,你還在乎這個?”
大奎倒是想得開,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走吧,先到地方,跟老爺子門匯合,看看那邊兒到底怎么樣了。”
“嗯。”
兩個人不再多廢話,腳下加緊,快步走到了樹林里。
一路走了能有將近一個半小時,前面出現了一處谷地,兩個男人順著小路往上走去,很快,來到了一處石山底下。
這石山,十分高大,上凸下凹,像一個搭起來的天然涼棚,而這石壁底下,依著山勢,竟有一處造型古樸的木建筑,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宮殿,但仔細分辨之下,能依稀地看出來,這是一個不知道成型于什么年代的古寺。
古寺其實多半已經坍塌了,只有正中間的大雄寶殿還算完好,那兩個人順著損壞不堪的石頭臺階一路向上,走到了大殿的外圍,忽然蹲下,旋即,他倆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之后,二奎把手攏在嘴邊,一動一動地,開始吹起了一種奇怪的口哨兒。
那口哨兒聲,就像是某種山里的鳥兒,聲音不大,卻很明顯。
他們倆等了一會兒,似乎在等回應,但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別的動靜。
大奎和二奎對視了一眼,二奎說道,“不對啊,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這,這怎么辦?”
“要么是他們出去了,沒回來。”
大奎頓了頓,“要么,就是太累了,都睡著了。”
二奎一咧嘴,“那你的意思呢?咱們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去啊,等啥呢!”
大奎說著,一擺手,兩個人貓著腰,鬼鬼祟祟地,就像是兩個小偷兒似的沿著回廊開始往里面摸去。
外面下著雪,但是這地方,有天然的石頂遮蓋,所以,平素里沒有風吹雨淋的困擾,倒是看起來挺不錯的,他們倆打開了手電,四處晃了兩下,隨后,沿著既定的路線,跑到了大殿的門口兒。
大殿的門關著,木門看起來十分破敗,但是,門上套著油紙,倒像是最近幾年的時候被人修繕過,他走到門口兒,輕輕地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老爺子!”
因為里面沒有人回應,二奎小聲叫了一聲。
“老爺子。”
大奎也叫了一聲,“咱哥倆給你們送東西來了,你們在里頭么?”
話說完,兩個人在門外仔細聽,里面,似乎還是沒動靜。
大奎當即一皺眉,一側身,輕輕地把門推開,旋即一探頭,看向里面,“老爺子,老三,老四!”
里面還是沒動靜。
他有些奇怪,把手電拿出來,對著里面晃了晃,似乎也沒看見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老爺子?有人么?”
大奎說著,一側身,鉆了進去。
二奎緊隨其后,“有人么?我們來給你們送東西來了!老爺子!老爺子!”
里面有些冷,兩個人一說話,還吐著哈氣。
“老爺子。”
說話間,他們從前面繞過了大雄寶殿,往后面的小房間走了過去。
“誒,在這兒呢!”
二奎忽然叫了一聲,大奎循聲過來,一探頭,就看見,后面的小房間里,一個老頭兒正背對著門口兒的方向,盤腿,貓腰,打坐一樣坐在里面的雜草上。
里面沒有燈,也沒生火,十足地有些冷。
二奎連忙小跑著跑了過去,“老爺子,怎么就你自己一個人呢?其它人呢?哪兒去了?”
二奎說著,蹲在了老人的身后。
對方沒說話,也沒動作。
大奎一見如此,跟二奎倆人對視一眼,旋即,一皺眉,湊上前,“老爺子,您……”
他一伸手,輕輕地一拍老爺子的肩膀,側身上前看過去,可隨著他輕輕地一這一帶,就看見,那老頭兒身子往后一翻,唰地一下扭過頭來!
霎時間,嗚地一下,一張七孔流血的死人臉一下呈現在了二人面前!
在手電光束的映照之下,實在太嚇人了!
二奎嚇得一聲大叫,跳起多高,大奎也一個跟頭,坐在了地上。
此時在看那七孔流血的老者,他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四周,陰風陣陣,二人一個激靈,幾乎同時拿著手電朝著四周看了過去,
呼吸,有些急促,眼瞅著,兩個人無比緊張,可四周,依然黑洞洞地,悄無聲息。
忽然,拿著手電看向四周的大奎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用手電朝著頭頂映過去,這一抬頭,就看見,那大雄寶殿的頭頂的房梁上,什么東西猛地一閃,一道黑影兒似的,一晃,就不見了!
“什么東西!”
二奎身形往下一錯,唰地一下,竟然從腰間拽出一支帶著紅纓子的飛鏢!
他可等他拿著手電調轉角度再次走過去的時候,那黑影兒,已經沒有了。
大奎也看著房頂,“你別一驚一乍的,嚇唬人!你剛才看見什么了嗎?”
“我不知道!”
二奎呼吸有些急促,直喘,“我要是沒看錯,是有個什么東西,一晃,就過去了!”
“東西?”
大奎一皺眉,“啥樣個東西?”
“我也說不好,一晃就過去了,沒看清!”
二奎說完了,再次低頭,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老者,發現,那老者,是個白胡子老頭兒。
老頭兒看起來,似乎也死了有一陣子了,從后面看不出什么,但是湊近了看,能清楚地發現,他前面的羽絨服,全是干涸的血跡,在身前的位置,被什么東西扯開了,皮肉外翻著,前面剩個大洞,仿佛間,已經被人開膛摘心,內臟什么的,幾乎都已經找不見了。
大奎冷汗直流,嘀咕著,“還真讓張薇那個娘們兒說中了,看樣子,還真是出事了!”
“問題是,其它人呢?”
二奎說著,咽了一口唾沫,“總不能,這前前后后,五個人,全死了吧?”
“要是出事了,還有人活著,肯定不會在這里逗留太久,他們又不是傻子,肯定會往回跑,找咱們去!”
大奎說著,扭頭看向四周,旋即走到了一處篝火前面,那里,用石頭堆疊著,一個火圈兒,中間還有許多灰燼,一看狀態,就像是最近剛使用過的,非常明顯,因為那些木炭的狀態就不像是很久之前有人用過的。
大奎用棍子扒拉扒拉,然后一伸手,摸了摸,看灰燼冰涼沒有溫度,不由得心中一沉。
他看向二奎,“一點兒熱乎氣兒都沒有,看樣子,八成,早就出事了。”
“那,那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走吧!”
大奎說著,再次看向頭頂的方向,“現在弄成這樣,保不齊,咱們倆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了。”
“那,那這個,就扔在這里不管了?”
二奎似乎有些猶豫,示意大奎看向那倒在地上的小老頭兒。
大奎一咧嘴,“都已經這樣了,咱們帶走他,有什么意義?走吧!”
“哈哈哈哈哈!”
二人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外有人大笑,“小子,出來混,這么不講義氣的?”
兩個人一聽這話,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扭頭過去。
這扭頭一看,就看見,外面一老一小,兩個男人從后面走了進來。
老的,估計能有七十了,頭發花白,身形還算高大健碩。
小的,估摸著能有三十歲上下,正值壯年。
大奎二奎一見,頓時激動起來,“二爺!二爺!你沒事啊!”
被叫“二爺”的應該是那個老頭子。
老頭子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這不好好的么!”
那人說完,扭頭看向兩個人,“你們怎么跑來了?不是讓你們等著么?”
“張薇姐讓我們過來的,怕你們這邊兒有事兒,過來看看。”
大奎說著,咧著嘴,往后面一指,“這后面。”
“我們來到這里的時候,人已經沒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干的。”
那老爺子說著,搖搖頭,嘆息一聲。
此時,二奎也湊上前,“二爺,其余的人呢?”
“進山了,還沒回來呢。”
對方說著,一挑眉,“你們倆,什么時候到的?”
“剛到,剛到。”
大奎和二奎點頭哈腰,看起來,十分恭敬。
那老爺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坐在了一邊,“木屋那邊兒,沒什么事兒吧!”
“二爺,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
二奎湊上前,列著嘴,小聲說道,“進山的時候,帶咱們進來的那個獵戶,您知道吧?那個獵戶,又給咱們送來兩個人!”
“嗯?”
白胡子老頭兒一皺眉,歪歪著身子看著對方,“誰呀?認識么?”
“不認識!”
二奎蹲在一邊兒,找來木柴,生起火堆,一邊忙活著,一邊小聲說,“抓到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個胖子,應該是個老板。還有一個,是個小白臉兒,歲數不大,好像是個司機啥的!那山里人說,這兩個人,打聽咱們來著!我們也拿不準他是不是扯謊,沒敢打草驚蛇,給了他的錢,先把他打發走了。”
一邊兒,白胡子老頭兒身邊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扭過頭來,“人呢?人在哪兒呢?”
“在木屋那邊兒!”
二奎說著,一咧嘴,“薇姐,看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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