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野人啊。”
馬蓉蓉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不信你問馮楠，我說你不信，她說你還不信嗎？”
“這山上還真有野人啊？”
王小六兒看向馮楠，馮楠一聽這話，尋思尋思，還點點頭，“以前是有這么個傳說，但不一定就在這個山上，這后面的山和林子，都是連起來的，也有可能是別的山上跑來的。”
“那你們怎么知道是有野人呢？”
“我們也是聽人說的。”
馮楠攏了一下耳邊的頭發，“這片林子，之前找承包的人，我們幾個當時還研究過，后來當地人說這山上有山神，不太平，我們打聽了一下之后就放棄了。”
“有山神為什么不太平呢？什么是山神？”
“山神，和野人，都是一個東西。說是一個大毛猴子似怪物，行走如風，飛檐走壁地。”
“有很多人見過么？”
“就有一些進山采藥的，打山貨的那種，他們見過。一般人很少見過。”
“那還真是有可能。”
王小六兒嘀咕著，“野人溝那附近，好像也有這么個東西。”
“你老家唄？”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村子里的老人給我們講，很早的時候，我們那邊，不叫野人溝，后來就是因為山里有個野人老是襲擊村子，后來就改名叫野人溝了。”
“野人還進村的？”
“那當然了。”
“進村偷雞嗎？”
“進村偷女人。”
王小六兒一挑眉，看馬蓉蓉和馮楠都不信，就說，“正經的！這樣的事情，聽說不少呢！之前，我們這兒有一個老先生，得有九十多了吧，瘋瘋癲癲地，他小時候就見過那個傳說中的野人，他媳婦兒就是讓野人抓走弄死的。”
“真的假的？”
“真的。”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那時候，是冬天，天很冷，野人溝那邊兒，女人沒有用尿盆兒的習慣，半夜起來，有尿了，就出去上廁所去。有一天晚上，他們小兩口兒辦完事兒，女的就出去了，結果不知道咋的，左等沒回來，右等沒回來，那個男的心里覺得不對勁兒，就想，怎么個意思這？然后他就提著燈就出來了，結果出來一看，好家伙，她媳婦兒正扒著墻頭兒趴墻上呢！”
“趴墻上呢干啥？”
“聽我說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當時那個男的看她搖頭晃腦地，就懵了，心說這是啥情況，他走上前，就看見女的嘴里塞的都是土疙瘩，正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男的一看，不對勁兒，趕緊繞過墻往里看，結果這一看，好家伙！墻外面，正有一個大毛人在外面拽她媳婦兒的褲子往外拽她呢！她媳婦扒著墻，死活不放手，正僵持著互不退讓！那男的當時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緊跟著往屋兒里跑抄起一把鐮刀來，可等他跑出來，那大毛人已經拽著她女人跑了，跑的老快了！男的大哭，在后面追，左右鄰居聽說，也跟著追，結果追出去沒多遠，就找不到人影兒。無奈只能回去。好在頭天里下了雪，第二天天亮了，大家出去找，沿著雪地上的腳印兒一路找，就在山溝子里看見那個女的了。女的，褲子讓扒了，嘴都讓啃爛了，然后，下面流了好多血，很慘……”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看馮楠和馬蓉蓉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又說，“當時，這件事引起了很大轟動，后來，封山封了好一陣子，當時就有老人認識那個大毛人，說，那個大毛人，就是山神，早些年間，村子里的神婆啥的，經常會選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送到山里供它享用，可最近這些年，沒人弄這個了，估計是山神不樂意了，自己下山找樂子了。”
“你那意思，大毛猴子是憋得難受了，自己到村子里選妃來了？”
馬蓉蓉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那你們村兒的那些人女的，還敢住不？”
“它也不是經常來，而且，也不僅只對女的感興趣。”
“啥意思？”
“好像，那個所謂的大毛人，也有男有女，應該說，也分公母吧！聽說也有男的被抓走回去過日子的。”
“真的假的？”
“真的。”
王小六兒忍不住直笑，“聽說是有哈，我沒見過那個人，但我爺爺他們都知道，那人是個瘸子，后來瘸地，據說他以前就是進山挖人參的，有一次挖人參，遇上個大毛猴子，個頭兒奇大，一身都是毛，他根本就沒啥反抗能力，就讓人家拎小雞兒似的拎到山上去了，那東西飛檐走壁，爬上一個山壁上的石頭洞，然后把他扔里頭了，也不吃他，也不傷害他，天天就摟著那個男的睡覺，前后過了能有一年多快兩年了，看那架勢，是要跟男的過日子。那個男的，一開始很害怕，后來就發現，這個大毛人，好像是個母的，還老鼓搗他，他好像就明白啥意思了，然后也不知道是逃出無望自暴自棄了怎的，就跟那個大毛人她倆，嗯……”
“她倆咋的了？”
“她倆就在一起了。”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馮楠身子一歪，毛茸茸直接皺眉，“那啥了？”
“嗯，應該是。”
王小六兒又點點頭，“這個男的，還挺有心機地，一邊討好這個大毛人，然后一邊想辦法用野獸毛啊，頭發啊，草什么的，就偷偷編繩子，準備逃走，但是他知道，他逃走，也跑不了多遠，就算能從山洞里爬下去，人家幾步就追上了，所以他沒敢輕舉妄動，直到后來過了很久，他發現機會了。”
“咋的呢？”
“那大毛人，懷孕了。”
“我去……”
馮楠和馬蓉蓉全驚了，“他的？”
“那誰知道呢，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小六兒一攤手，“反正，她是懷孕了，她還是存東西，果子什么的能吃的東西，男的一看，就明白了，她可能感覺自己要生孩子了，不能抓東西吃了，然后就假裝照顧她，把這個大毛人伺候得明明白白。”
“然后呢？”
“然后，他就等，等啊，等，大毛人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這一天，馬上就開始要生孩子，動不了了，那男的看準時機，抓著身子就從山洞里爬下去了，轉身就跑！那大毛人一看他要跑，怒吼著要追，但是正生孩子呢，追不上啊，據說男的下來了，跑了，那小毛猴子就生出來了。他一回頭，就看見那大毛人抓著剛生出來的崽子咔嚓一下就給扯成兩半兒，從山洞上面下來追他！但她身體不便啊，男的又嚇得要死，就這么，她倆一前一后跑到了村子里，村子里的人一看見這情形，嚇得夠嗆，呼啦就出來一大堆人上去，叮咣一通，就把那個大毛人給打死了，本來男的也要打死的，但他會說人話，大家就害怕，心說這是個啥玩意兒？這時候男的就大喊我是誰誰誰，我是誰誰誰！村民都以為他死了呢，高興極了，那一年，這個哥們兒好像才二十多歲，但是因為這件事，誰家小姑娘也不敢嫁他啊，畢竟他跟那大毛人有過一腿啥的，后來他就一生未娶。”
“那，那個被打死的野人呢？”
“野人被打死了，剝了皮，放在祠堂里掛著，好多人聽說了，都特意來參觀，可惜后來七十年代正鬧得邪乎的時候，讓一幫人把祠堂給砸了，推倒了，那張野人皮也不見了，不知道是毀了，還是讓人趁亂拿走了。”
“拿那東西有啥用？”
“當然有用了。”
王小六兒長嘆一聲，“那長皮，有妙用的，其實很多看似沒用的東西，在一般人眼里都是廢物，在有些人手里，卻成了千金不換的寶貝，這么說吧，我要是能遇上個大毛人，把它打死了，別的不要，我就要那張皮，要是跟我猜的一樣的話，那張皮，能換好多錢呢！”
“那你就不怕遇上個母的，把你抓走當壓寨相公啊？”
馬蓉蓉咯咯笑，“我就納悶兒了，你這小身板兒，能頂得住嘛！”
“一邊兒去，說啥呢！我這小身板兒咋的了？”
王小六兒一臉的不服氣，“龍精虎猛的漢子，到你嘴里咋跟紙片兒似的呢？”
“龍精虎猛？真的假的？”
“咋的，你要試試啊？”
“不敢不敢。”
馬蓉蓉嗤嗤笑，看向馮楠，馮楠沒理會這茬兒，“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山里，還真有野人啊？”
“我聽說是這么個事兒，反正，好多人都跟我說過，應該不假。”
“其實我覺得那男的也有兩下子啊，連野人都能擺弄明白，這么厲害，還找不著媳婦？”
馬蓉蓉嘖嘖稱奇。
王小六兒撲哧一聲笑了，“你這腦回路，有點兒奇怪啊！咋的，你找對象兒，就這標準唄？”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我就說說！再說了，誰找對象兒，不想找個厲害點兒的！”
馬蓉蓉想著，扭頭看馮楠，“是不是楠楠！”
馮楠抿嘴笑，一直瞄著王小六兒，那小眼神兒，可溫柔了。
馬蓉蓉覺得有意思，她還頭一次看見馮楠用這種眼神兒看人，當即忍不住也跟著撇撇嘴，壞笑著看她。
馮楠似乎感覺到了哪里不對，俏臉一紅，趕緊低下頭。
這時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那個在一邊老實巴交吃飯的小丫頭，“誒，那小孩兒，你以前不也總是進山采藥什么的嗎？你見過那種野人嗎？”
小妮子眨巴眨巴眼睛，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搖頭。
“見過還是沒見過。”
“倒是，倒是，見過大猴子似的玩意兒，沒看清楚。”
“那他沒抓你呀？”
“嘻嘻。”
小妮子一齜牙，傻笑起來，“跑唄，還能傻等著讓人抓怎的。”
“估計你運氣好，遇上個母的，遇上個公的，就不一定咋樣了。”
王小六兒撇著嘴，在一邊說起風涼話，“不過，遇上公的，也未必能怎的，小丫頭片子，要前面沒前面，要后面沒后面地，估計看不上你！”
那小妮子一聽這話，忍不住很嫌棄地斜了王小六兒一眼，王小六兒吧嗒吧嗒嘴，喝了一口檸檬水，“本來就是！聽說，那些東西，還挺挑！男的喜歡精壯的，女的喜歡豐腴點兒的，就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那種！跟你這種差不多。”
王小六兒用小拇指指了一下馬蓉蓉，馬蓉蓉撲哧一笑，“你少來！咋的，楠楠就不是了？她是沒前面，還是沒后面？”
“不是那意思，主要是，她太瘦了。”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馮楠，“大毛猴子不好這口兒，我還行。”
馮楠白了他一眼，“滾~”
“你倆，差不多得了。”
看他倆打情罵俏地，馬蓉蓉都酸了，馬蓉蓉撇著嘴，說道，“誒，說正經地，自從，那個赤目白蠐除掉了以后，我這體重，又上來了！我最近感覺我這腿，越來越粗，臉也越來越大！你能不能給我想點辦法？”
“我這次進山，不就是想碰碰運氣嘛！我手里缺點東西！等我弄明白了，賣你點兒不就得了！”
“你看你，咱們這關系，還買賣買賣地，你就不能送我點兒啊！”
“得了吧，跟你不熟。”
“咦……”
馬蓉蓉嫌棄極了，“楠楠，你看他，你能不能管管！”
馮楠抿嘴笑，也不敢做聲兒，那小模樣兒，可乖巧了，“我去下衛生間。”
“我也去。”
那小妮子也跟著起來了。
桌兒上，就剩下馬蓉蓉和王小六兒。
馬蓉蓉看她倆都不在，在桌子底下踢了王小六兒一下，“誒，我跟你說點兒正經的！韓冰那事兒，你真上點心！那女的，你要是給伺候明白了，以后有大用！”
“咋伺候？”
“嘖，你不是答應她，要幫她塑形的嗎？”
“我不都跟你說了么，我手里，缺點東西！你要是著急，你就盡快幫我找找關系，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山看看！”
“你確定要進山嗎？”
“當然了，要不跟你廢話干什么！”
王小六兒說完了，還往前湊了湊，“不過，你得跟我說明白了，你……你跟韓冰到底啥關系啊？你對她的事兒怎么那么上心呢？”
“這我不能說，你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不過，我發現，韓冰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自己留點心！”
“啥意思？”
“你說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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