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夫子？”
楊蜜略微遲疑了一下，貌似有些不解，王小六兒卻冷哼一聲，“他一身的土腥味兒，一看就是經常下地的，你或許不知道什么是土夫子，但盜墓賊你總應該知道吧。”
“你是說，吳先生是盜墓賊？”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
“誒，為什么我聞不到他身上的土腥味兒？”
楊蜜顯得很好奇。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她，“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
“我干爹啊。”
“那正兒八經的干爹，還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干爹？”
“嗤。”
楊蜜撲哧一聲笑了，然后白了王小六兒一眼，“沒睡過覺那種干爹，這么說你懂了吧？”
“哦，那還好。”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我還尋思呢，你倆到底什么關系。”
“他是我早前時候一個重要的金主，我跟他女兒關系不錯，以前經常去他家玩兒，因為這層關系，最后拜了干爹。吳先生可能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對我不錯，他這個人怎么說呢，應該說不是很好色吧，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有點擔心，但一直到現在我們都相處得很好，這件事可見一斑。”
“她女兒長得漂亮么？”
王小六兒有點兒好奇地一挑眉。
“長得挺漂亮，個子高，身材也好。”
“現在干嘛的？”
“運動員。”
“啊？”
王小六兒一臉懵，楊蜜嘴角一歪，“正經的，真是運動員！踢足球的，女足的守門員！”
“我去。”
王小六兒有點兒驚訝地一咧嘴，“那還真是有點兒特別。”
“她現在還沒結婚呢，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得了吧，她多高？”
“一米八五。”
“拉倒吧，我感覺我倆有點兒不合適。”
“咋的，覺得自己有點兒駕馭不了啊？”
“多少有點兒吧。”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人家比自己都高，這是不是有點兒奇怪？
相比于他自己，楊蜜就直撇嘴，顯然，她覺得這個都不是問題。
“說真心話，我倒是覺得你倆還挺配的，以你的條件，我覺得，你倆要是真的處上了，她肯定能可喜歡你了。”
王小六兒有些不解，“為什么這么說？”
“你猜。”
楊蜜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王小六兒一撇嘴，沒做聲。
“一般的女的，我覺得在你手里都不太行，但我覺得，你們倆倒是可以碰一碰，較量一下。”
“我沒興趣。”
“你都沒見過，說不定見過了就有興趣了呢？”
“別鬧了，能不能說點兒正經的？”
王小六兒斜了她一眼，然后抱起了肩膀，“話說回來，你印象里，這個吳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的生意很多，以前的話，還開過賭場什么的，基本上干的都是一些賺錢又見不得光的行當，不過這些年，他洗白上岸了，現在比較敏感的行當都不怎么碰，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你印象當中，他跟盜墓這行有關系么？”
“怎么說呢。”
楊蜜想了想，“他開做過古玩聲音，而且做得很大，聽說，除了擺弄古董以外，也去南邊兒玩了幾年賭石，可惜后來不玩了，但是古董這行兒一直有生意，咱們這邊最大的古玩市場就是他的產業，很牛的。”
王小六兒瞅瞅楊蜜，“那差不多了，應該就是他。”
“他那個腿，都瘸了好些年了，你真的能治好么？”
楊蜜往前欠了欠身子，“正經的，要是能行，你就直接說，要是不行，你也直接說，我在人家面前可是沒少夸你，別一開始吹得厲害，到關鍵時候掉鏈子！”
“我是那種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人么？”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不過，我挺好奇的，你對這件事怎么那么上心呢？”
“也沒什么，做個順水人情嘛，這邊兒弄好了，以后說話也方便不是。”
“嗯，那倒對。”
王小六兒點點頭，“送我回去吧，我回去準備點兒東西。”
“著什么急？先上我那兒呆會兒啊！”
“你又行了是吧？”王小六兒扭頭看看楊蜜，楊蜜小臉兒紅撲撲地，狠狠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也沒做聲，“我半夜就得走，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一起玩會兒呢。”
“你不怕大半夜的又趕不上飛機啊？”
“那不得看你么！跟我說有什么用！”
“楊小姐，我跟你說正經的。”
王小六兒悠悠地看了楊蜜一眼，“你這樣，不好，你本來這身子骨兒就不怎么樣。”
“少廢話了，打我跟那誰離了以后，我都單身多長時間了！”
“單身能怎的，你身邊男人少還是怎的？”
“男人是不少，但能看得上的，壓根兒就沒幾個！”
“這么說我還挺榮幸唄？”
“廢話！”
楊蜜笑吟吟地，“你摸著良心說，姐姐對你好不好？”
“還行。”
“就還行嗎？說心里話。”
“嗤。”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一臉幽怨地看看楊蜜，然后長嘆一聲，“怪不得人家都說你怎的怎的，我看啊，他們說的，一點兒都對！”
楊蜜一愣，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王小六兒，“他們說我啥了？”
王小六兒張張嘴，想說什么，可尋思尋思，又覺得說出來不太好，就跟楊蜜勾勾手指，在楊蜜的邊兒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楊蜜一聽，當時就不好意思了，臉漲得通紅，狠狠地還了王小六兒一個大白眼兒，沒再做聲。
楊蜜還是先開車回去了，王小六兒也得罪不起，跟著楊蜜一起進了別墅。
前后約摸能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吧，天到了傍晚，王小六兒才一個人從楊蜜那邊出來，等他去了藥店那邊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在藥店選購了一些用得上的中藥，晚上準備回去，正巧碰見金彪他們幾個露天的大排檔喝酒，王小六兒沒注意到他們，他們卻看見了王小六兒，姚總和王總還有金彪，三個人都在，在一番盛情邀約之下，王小六兒只能過去坐了一會兒。
正巧，他也餓了，要了一份冷面，在一邊對付了幾口，王小六兒趕巧兒想起來那個吳先生的事情，忍不住跟幾個人聊了幾句，哪知道，一聽王小六兒的描述，金彪他們幾個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六爺，您說的那個人，我知道！是不是滿嘴大金牙那個？”
“對對對！”
王小六兒一陣點頭，“他們，跟找老大好像還認識，以前還打過架。”
“對，有這事兒！”
姚總也點點頭，“他們，和趙大哥以前還真是一個時候的，年輕時候，火拼過。”
王小六兒挺納悶兒，“他們有仇嗎？”
“年輕時候火拼過幾次，其實也沒啥仇，說白了都是為了錢唄！這姓吳的，以前也確實是個人物，在道兒上算是一個硬茬子，不過我們出來混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處在半隱退的狀態了，不過，他的手底下確實有幾個厲害角色，不管是財力還是人力，都是這個。”
姚總豎起大拇指，意思是那個人很牛逼，王小六兒挺好奇，“他靠什么起家的？聽說，以前還開賭場什么的？”
“開過！”
姚總看向王總，“老王，他是開過個賭場吧？”
“就在我家那老房子附近，可不是么！”
王總一咧嘴，“一開始的時候，是賺錢了，賺了不少呢！可后來，得罪了人，讓人舉報了，給沖了好幾回，后來他就不玩兒了！那賭場，當時確實很火，很多社會人都去那里玩兒，但是說實話，據我所知，這姓吳的掙錢的門路挺多的！他不還有幾個洗浴中心么，養了一大堆小姐！不過那邊一般都是他老婆管著，他自己經營的那塊兒好像還是古董啥的！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記得誰跟我說過這個事情，那一時好像是說，這個姓吳的，好像是咱們這邊兒最牛逼的文物販子！”
“文物販子？”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他倒賣文物起家的嗎？”
“差不多！”
王總搓搓臉，咬了一口大腰子，“他起先，在道兒上沒什么名兒，也沒幾個人真知道他。后來，聽說他就靠著在十里鄉收文物起來的，當時，大河里不是總能撈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么，沒人認識，也沒人要，當時，他五塊一個，十塊一個的，就去鄉下收，等咱們知道那些東西值錢的時候啊，他干這個都干了多少年了！據說，他第一次跟人死磕，就是因為有人想撬行，為這事兒，兩邊就拼起來了，這人手可挺黑，先后扎了幾個地癩子，名聲就起來了，那些時候，外地人想來咱們這兒收東西的人不少，可來一個，他收拾一個，地頭蛇似的在這兒盤踞了多少年呢。”
“還不只這個呢！”
金彪啃著雞爪子，嘴一撇，“這個姓吳的，好像不只倒賣文物，自己好像也下地干活兒！他手底下，據說養著幾個人，那專門就是干倒斗兒的！說是專業盜墓的也差不多！他是龍頭，大掌眼，一般不親自下去，但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那些東西，清一色，那都是從他手里出去的，甚至，我聽行內人說過，咱們這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盜墓團伙的幕后老大就是這個人！”
“嗯，這個，我也聽說過！”
姚總點點頭，看起來很同意金彪的說法，“我還聽說，他那個腿就是有一次下地失手了，讓古墓里跑出來的什么東西給弄的！據說，當時他們好幾個人去的，就他自己跑出來的，可是人雖然沒死，腿瘸了，具體怎么個意思不知道，但聽人講那是真的挺慘的。”
王小六兒低頭吃了一口冷面，又接過姚總遞過來的大腰子，咬了一口，還直犯尋思，“我老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嗯？”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
金彪一咧嘴，“不能吧，他成名的時候，我還是小孩兒呢！”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總感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王小六兒其實想起來的是狗剩子他爹出事那回那幾個人，當時王小六兒也恍惚間見過那幾個人，但是，這時間間隔太遠了，當時他們又沒什么接觸，王小六兒有點兒想不起來，所以王小六兒也不太能確定。
幾個人湊在一起，閑聊了一陣子，也沒什么重要收獲，等到了晚上九點來的時候，兩邊兒就散了，金邊一個勁兒地跟王小六兒獻殷勤，開車送王小六兒回去，不過王小六兒不想回去，而是去了火鍋城那邊，一來跟李紅杏兒那邊聊聊，二來，也接那小丫頭回家。
金彪一聽王小六兒要去火鍋城那邊兒，就忍不住嘿嘿直笑，他一臉猥瑣地跟王小六兒說，“六爺，你跟我說實話，您跟曾老三那漂亮媳婦兒是不是有點兒事兒？”
王小六兒也不怕他，悠悠地瞅了金彪一眼，“問這個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好奇，想問問！”
金彪繼續賊笑，看起來，比剛才還猥瑣呢，“六爺，我說正經的，你可真是艷福不淺！那女的我見過幾次，確實不賴！”
王小六兒一挑眉，“怎么，有想法？”
“沒沒沒！”
金彪一聽這話，嚇得連忙擺手，“打死我我也不敢跟您搶啊！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我瘋了怎的！我就是真心覺得，那女的，真是不賴！”
王小六兒冷哼一聲，“聽這話的意思，怎么感覺好像你倆有一腿似的呢？”
“沒有，這真沒有！”
金彪嚇得板起臉來，“我那時候，不跟曾老三走的挺近的么，我去過他家，每次，他都讓那女的過來陪酒什么的，我看曾老三那意思，好像總是故意給我創造機會，就看著，好像故意想讓我跟他媳婦兒怎的怎的似的！不過，我當時還是猶豫了，尋思來尋思去，沒敢伸手兒！”
王小六兒斜睨著金彪，做好奇狀，“你沒看上她？”
“我的天，那么漂亮一女的，誰看了不動心？”
“那你怎么？”
“怎么說呢。”
金彪略微遲疑了一下，“一來，我試探了一下，那女的好像不樂意，但是曾老三好像挺樂意，這就很奇怪。二來呢，說實話，我有點兒害怕。”
“害怕啥？”
“害怕，他們倆是串通起來，是故意給我下套兒呢！”
金彪意味深長地看著王小六兒，“六爺，跟您說句沒用的，您別多心！我在社會上，比您多走了幾年，我見過的女的，也不少，就我個人感覺，就有些女的吧，表面上挺老實，實際上，那心思深著呢，決不能掉以輕心！”
“話里有話啊！”
王小六兒聽出了金彪的意思，一挑眉，“有啥話，不用藏著掖著，你直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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