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倍？”
王小六兒有點兒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
柳婳大白腿左右一換，自信，又驕傲地點點頭，“她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她給你什么待遇，我也雙倍給你。”
“不，這不是錢的事兒。”
“不是錢的事兒？那是什么事兒？”
“交情。”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馮楠幫過我不少忙，我也幫過她，我們倆，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種單純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這無所謂。”
柳婳曖昧一笑，“馮楠能幫你的，我也能幫你。馮楠做不到的，興許，我能做到。這么說吧，只要，以后你跟了我，我相信，很多你做不到想不到的事情到了我這里也都不是問題。”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柳婳，然后很好奇地看著她，他抬起一只手，托著腮幫，學著柳婳的樣子也看著她，“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然。”
柳婳小嘴兒一撇，“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要叫你跟我，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懷疑。”
“我不是說這個。”
王小六兒往前湊了湊，兩只胳膊拄在桌子上，“我是說，你費這么大力氣要跟我這兒使個離間計，難道就沒想過我不會同意么？”
柳婳略微一愣，緊跟著，用很詫異的眼神看著王小六兒，“這話什么意思？”
“我和馮楠，關系很近的。”
王小六兒說著，淡淡一笑，“從某種意義上說，馮楠，算是我女人。”
“哼。”
柳婳撲哧一笑，“我知道啊。”
柳婳坐直了身子，又拿起茶杯，耷拉著眼皮吹了一口之后，還是笑吟吟地，“我知道你跟馮楠有一腿，那又如何呢？你總不會以為，你跟馮楠是一路人，能走到一起吧？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能看得出來，馮楠貌似壓根兒就沒把你當成一回事兒。不是么？”
她笑容玩味，挑釁似的盯著王小六兒，“你以為，你把馮楠把到手了，你就是她的男人了？想什么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于馮楠來說，你，頂多也就算個工具人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同的地方在于，你現在，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我這么說吧，你可以自己想一想，要是馮楠用不到你了，你覺得，她會不會毫不留情地把你一腳踹了？”
王小六兒沒做聲，尋思尋思，還是不說話，柳婳見狀直了直身子，“你長得不錯，十足地是個帥小伙兒，眼下來看，就是家底兒單薄了些。跟姐姐我混幾年，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實做事，要攢下點兒家底不是問題。姐姐我，別的不敢說，但是，姐姐我對自己手底下的人，素來賞罰分明，只要你做的好，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談談條件吧。”
王小六兒也坐直了身子，“讓我跟你，你能給我什么？”
“我按集團副總裁的薪水給你開工錢，夠意思吧？”
“然后呢？”
“集團副總以下，所有的職位，隨你選。”
“嗯，條件不錯。”
“另外，姐姐的手底下，大美女倒是有幾個，只要你做的不錯，我可以考慮一下，讓你挑一個帶走。”
“那些庸脂俗粉什么的，恐怕，我也未必看得上。”
“哦？”
柳婳一挑眉，“眼光還挺高，人沒見呢，就看不上了？”
“這話說的，人家長得再漂亮，也終究有個限度不是！我就不信，貴公司那些漂亮妹子里還有比你更漂亮的！”
“嗤。”
柳婳撲哧一聲笑了，隨后，巧笑嫣然地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這是話里有話啊？”
“沒有沒有。”
“還叫沒有？”
柳婳抿著小嘴兒看看一邊，又轉頭回來，她手里捏著一個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旋即板起臉來，正色道，“姐姐我，可不是馮楠那么容易搞定的，你那點兒小心思，還是放在正經地方吧。”
王小六兒一愣，“這話，什么意思呢？”
“沒什么，就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
柳婳緩緩地撩起眼皮，“姐姐我，不是你能駕馭的，明白么？”
王小六兒聽了這話，反而眼神曖昧起來，“誒，剛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說你相中我了么？這會兒有變卦了？”
“我是相中你的本事你了，又不是那個意思！”
柳婳還忍不住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略微有點兒臉紅，“你總不會，真以為我是看上你了吧？哼，臭小鬼，自作多情，可不好哦～”
“誒呀，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跟你說個實話吧。”
王小六兒也正經模樣，不急不惱，“其實，我跟你說正經的，其實，我也相中你了。”
“相中我了？”
柳婳一愣，“什么意思？”
“我想我不太能跟你混，不過，你要是愿意，我倒不介意你以后跟我混。”
“嗤。”
柳婳直接笑了出聲兒，她上下打量，看傻子的眼神，“讓我跟你混，你配么？”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王小六兒冷笑著，看著柳婳，“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舍棄馮楠，跟你組隊？真以為，天底下的男人見了你，都路都不會走了？我說一句不客氣的，你呀，別太高估自己了。”
柳婳臉色微變，卻還是盡量保持克制，她嘴角抽動，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王小六兒，“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沒錯。”
“我看你，今天得死在這里。”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么？”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柳小姐，我無意與你為敵，更不想跟你動手。說實話，很少有女人能像你一樣，讓我看一眼，就很是喜歡。我相信，在不互相傷害的前提下，我們還是有希望成為不錯的朋友的，不是么？”
柳婳小嘴兒一撇，“你喜歡我？那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給我跪下，叫一聲主人，我倒是可以考慮，把你收入麾下，當個寵物啥的！”
“你有毛病吧？”
王小六兒看柳婳笑吟吟地，忍不住也回懟了起來，“你現在給我跪下，磕個頭，叫聲爹，我保證就當你剛才啥也沒說。”
“嗤！”
柳婳又笑了，她沒想到，竟然有男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硬氣。
她手扶著腮幫，往前湊了湊，眼神也跟著曖昧起來了，“還挺厲害，誒，還別說，我現在，多少還有點兒喜歡你了。你現在服軟，還來得及。”
“我不服，你又能怎的？”
“不服？那就找人教訓教訓你唄，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估計，你是走不出這個屋兒了。”
柳婳說完，打了個響指，外面門一開，進來五六個彪形大漢，那一個個，身高體胖，個個都很魁梧。
王小六兒扭頭瞅了一眼，沒說話。
柳婳卻得意起來，“我一句話，你就慘了！現在叫饒，還來得及！”
“合著，在這兒等我呢！”
王小六兒嘆息一聲，“你大老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埋伏我？”
“我說了，先禮后兵嘛。”
柳婳耷拉著眼皮，手里拿著個小刀，低頭削著蘋果，“也別說我欺負人，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能走出這個屋兒，我就放了你。”
“我為什么要走呢？”
王小六兒坐在原地都沒動，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笑吟吟地看著柳婳，“我抓住你，不就得了？”
“你覺得你行么？”
柳婳曖昧一笑，“你覺得，姐姐我在江湖上行走了這么多年，是白混的？”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點兒功夫，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的實力，頂多也就是坐五望四，區區四品的術士，能奈我何？”
“嗯？”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上下打量著柳婳，“聽你這話的意思，你也是一個有修行的人咯？”
“你才知道么？”
柳婳淡淡一笑，“后面那幾個，身手都不錯。”
“然后呢？”
“可是他們加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
柳婳說完，邪魅一笑，“我這么說，你信不信？”
“我信。”
王小六兒竟然點點頭，也沒起來，也沒動手的意思，“只是，據我觀察，閣下雖然實力非常，卻好像，情況并不樂觀。”
柳婳一愣，扭頭看看王小六兒，“這話，什么意思？”
“你根基深厚，原是個道行不淺的人物，可你氣息不長，神色也略顯蒼白，我大膽推測一下，你之前，是不是有過嚴重的內傷？”
王小六兒往后一仰身子，抱著肩膀，翹起了二郎腿，眼見得柳婳神色一凝，王小六兒眸子一彎，露出一抹壞笑，“看樣子，我說對了。”
“退下。”
柳婳一擺手，那幾個大漢趕緊退下了。
柳婳低頭，繼續剝著蘋果，“不愧是鬼醫王守義的孫子，有點兒見識。”
“哼。”
王小六兒略微直了直身子，看著柳婳，“我給你號號脈？”
“有什么不可以的，量你也搞不出什么花樣。”
柳婳把小刀放在一邊，伸出手來。
王小六兒伸手一搭，扣在了女人的脈門上。
他心念一動，無形中，體內的“炁”流向指尖，隱隱地化作涓涓細流，順著女人的胳膊，流入體內。
王小六兒是在用自己體內的炁，化成內勁，窺伺女人的經絡動態，卻沒想，他的炁剛順著女人的手腕過去，就遇到了一陣難以形容的阻力，無形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對抗過來。
王小六兒心下一驚，抬起頭來，女人也感受到了王小六兒體內的“炁”，一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做聲了。
“你是鬼術師？”
王小六兒先開口的，微微皺眉看向柳婳。
柳婳抿了抿嘴，“你不也是？”
“你不是被外力所傷，是練功粗了問題，走火入魔，反傷了自己。”
“那又如何？”
柳婳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一下把手縮了回去。
她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幽幽說道，“能看明白這個，能證明你確實有些見地，也當是姐姐我沒看錯人。不過，可是，我尋思這，即便你有些本事也一樣沒什么辦法。”
“是么？”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我分析一下，你看對不對！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你現在在修行的術，貌似是以‘乾元鬼戲’為根基，是也不是？”
柳婳聞言一驚，下意識地扭頭看看王小六兒，她微張著小嘴兒，“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
王小六兒又淡淡一笑，“我不僅知道，你修行的術是以乾元鬼戲為根基，而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這一身本事，八成也是來路不正。”
“哦？”
柳婳忍不住上下打量，“這話，怎么說？”
“很簡單嘛，這乾元鬼戲，是男人的筑基功夫，你體內氣息紊亂，實是因為路數不對。說白了，一個女人，修行的是男人修行的術，陰陽不同法，這要是不弄出點亂子才怪呢！”
“你，你也懂得這秘法？”
柳婳心砰砰跳，看王小六兒的眼神里，寫滿了驚訝。
王小六兒一撇嘴，“略微知道一點兒，也不算特別精通。”
王小六兒還瞅瞅柳婳，“難怪你氣場這么強大，原來，還真是個高手啊。你的根基，很厚，修行日子不短了，而且貌似確實有兩下子，不過，看你脈象，應該是武火內沖，在境界上，應該很久都沒有突破了，對不對？誒，我且問你。”
王小六兒一挑眉，“近來時候，每次練功，是不是時常覺得覺胸悶氣喘難以繼續，而且，功力上不增反降，很是懊惱？”
柳婳忙點點頭，“沒錯，沒錯！”
“我再問你，午夜十分，是不是經常潮熱盜汗，心煩意亂？嚴重時，經常徹夜難眠？”
“對，對！”
“那就對了。”
王小六兒邪魅一笑，然后笑吟吟地看著柳婳，“剛才那會兒，裝腔作勢的，搞得好像自己真就可行了似的，現在露餡兒了吧？哼，你現在摸著良心說，剛才那會兒，咱倆真的動起手來，你還能打得過我？”
柳婳臉色一凝，沒做聲。
王小六兒卻愈發地得意起來了，“這乾元鬼戲，雖是構筑鬼脈的基礎功夫，但，這一手兒貌似在江湖上也沒幾個會的，我很好奇啊，你說實話，這一手，你是跟誰學的？”
柳婳耷拉著眼皮，尋思尋思，一撇嘴，“你問那么多做什么？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你不說就不說唄，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
王小六兒手扶著腮幫，笑吟吟地看著柳婳，“不過，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像你一樣！”
“我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牛哄哄的，帶著幾分瞧不起人！”
“那又如何？”
柳婳白了王小六兒一眼，“難不成，還要我低聲下氣地求你不成？”
“你覺得，你不應該低聲下氣地求我么？”
王小六兒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笑意，“你練功出偏，已經到了南轅北轍的地步，要是沒人點撥你端正，你這一身本事，不單會越練越拉跨，甚至，稍有動作，都可能前功盡棄，有性命之險。”
柳婳斜睨著王小六兒。
她心里賊慌，卻強裝鎮定，聞言也是下意識地一挑眉，“你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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