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古怪？”
王小六兒看起來饒有興致的樣子，“那我倒是想聽聽，這，怎么個古怪法子呢？”
“哈哈，要這么說的話，現在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在當時，說真的，也沒太當回事兒。大概兩年多以前吧，我還沒來到江城，當時在另外一個地方，我是當時的一把手。按照當時我們的規劃，老城區這塊兒要進行改造，因為當時我們所在的那個城市比較特殊，發展農業，發展工業，基本上都沒有什么明顯的優勢，倒是發展旅游，看樣子還是有潛力的。只是當時老城區改造這塊兒問題不小，當地的一部分人，都不太配合，但是，這都沒辦法，城市要發展，不能因為小部分人反對就停滯不前不是？我當時也沒太多想，每天就親自往工地跑，也大概就是那時候吧，我無意之中見到了一個人，這也是個老頭兒，說是當地一個釘子戶兒，很難搞，當時負責這一塊兒的人被窩罵了一頓以后，著急進度，所以這個事情處理的不太好，說是跟人起了沖突，把人打了。后來我聽說了以后讓他們去給人道歉，還送了醫藥費什么的，但是手底下的人有的時候也不那么好管，后來知道，應該是他們找了個借口就沒去。”
李書記長嘆一聲，“也就是這個事兒發生不久吧，我在工地看進度的時候，有一個戴帽子的工人就過來了，跟我說了一下這邊一些負責人打人的事兒，要我給他們一個說法，我當時有事，很著急，就岔開了，結果第二次又遇上他了，他還是提這個事兒，在當時我好像正在氣頭上，就沒當一回事兒，結果第三次遇上的時候，那人就沒好話了。他嘴里叼著煙，站在我面前，就跟我說。說咱當地的老百姓都說你是個好官兒，我咋感覺不像呢？你，就這么當官兒的？”
李書記說著，豎起手指頭，“他當時，就用手指頭，這么一下一下地在我的肩膀上戳了兩下。四周的人都嚇壞了，上去趕緊把他推開。那人也沒怎么糾纏，吐了口唾沫，就走了，嘴里頭還罵罵咧咧的。說起來，他當時戳我肩膀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個位置。后來我越尋思越覺得這個事兒挺窩火，就去調查了一下，結果，把事情倒是調查清楚了，但是找那個工人，沒找到，說是已經走了。我當時沒太在意，走就走唄，現在想想，倒也像是如你說的，在當時，可能招惹了什么不該招惹的人。”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聽完了這話點點頭，“聽您這么一講，這個事兒，倒是很有可能像你說的一樣。看樣子，還是得罪人了。”
“可是，現在想找到人家當面道個歉，那都不成了，這么久過去了，上哪兒找去。”
“問心無愧就行了，也不差那個。”
王小六兒說著，也嘆息一聲，“這樣，我回去，跟我爺爺那邊兒問問，看看他愿意不愿意幫忙吧，我不能打包票，至于為什么，我想您也知道了。”
“是啊，那我明白。”
李書記點點頭，“咱們留個聯系方式吧，這樣，我回去以后，你說的那個事兒我也給你問問。”
“好嘞。”
王小六兒點點頭，看李書記伸手，王小六兒也跟他握握手，隨后，他就出來了。
從醫院出來，王小六兒準備走呢，沒想到又給人攔住了，王小六兒一看來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郭家的人，對方也沒敢跟王小六兒裝逼，點后哈腰的，很是客氣，“王先生，我們家大小姐等你呢，您跟我來。”
“帶路吧。”
王小六兒跟著男人走了。
七拐八繞，來到一個辦公室，辦公室里面，有兩個人。
一個女人，三十來歲，個頭不矮，亭亭玉立的看著身材不錯。
另外一個是郭小姐，此時正坐著。
她們兩個正在一起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但是看樣子，挺開心，嘻嘻哈哈的，像是很熟似的。
王小六兒一過來，那女人就回頭看了他一眼，兩個人眼神一對上，女人不由得多看了王小六兒兩眼，然后跟郭小姐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
王小六兒也沒客氣，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扭頭看向郭小姐，“這女的誰啊？”
“怎么的，有想法？”
郭小姐一挑眉，帶著幾分痞氣地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真沒出息，看見個女的，就想上？”
“你說什么呢，能不能行。”
王小六兒斜著眼睛看她，“說吧，找我有啥事兒？”
“什么找你有啥事兒，我今天幫了你那么大一忙，你就不想感謝感謝我啊？要是沒有我，今天能讓曲向東那么狼狽？這人說話，可得憑良心。”
“你找曲向東的事兒是為了我么？”
王小六兒斜睨著她，“你是為了你自己，順便，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我還不知道你？”
“那我也是幫了你了，不是么？”
郭小姐小嘴兒一撇，“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感謝感謝我！”
“那你說吧，我怎么感謝你？”
“那你自己看著辦唄！”
“要不，找個地方，喝點兒？”
“我不隨便跟男的喝酒。”
郭小姐還一臉不屑，然后左右腿交疊，翹著腳，有點兒得意揚揚地，“你們這些男的，哪有一個好東西，表面上是想請人家喝酒，實際上，十個里有九個，都沒憋著什么好心思，還不是奔著酒后亂性去的？”
“拉倒吧，你沒喝醉過啊？”
王小六兒同樣一臉不屑，“什么酒后這個，酒后那個的，都是借口，隨便給自己找個理由罷了。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呢，還真沒那個意思，我說我想請你去喝酒，是單純地想請你喝酒，沒有別的意思。”
“那你為啥不請我吃飯呢？”
“你看你那樣兒，流里流氣的，一看就是夜店小公主，我要是請你吃飯，我估計著，你也不能樂意啊！”
“去你的！”
郭小姐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后一下站了起來，她兩只手揣在口袋里，溜溜達達地走到了王小六兒面前，然后微微一俯身，瞪著倆大眼睛眉飛色舞地看著王小六兒，惡狠狠地說道，“什么夜店小公主，不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亂說好吧？亂說話，可是要死人的！”
“這把你牛的，咋的，要綁架我啊？”
“綁了你算什么，我找人閹了你！”
“別吹牛逼，就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棗的，好使么？”
王小六兒說著，斜靠在一邊，懶洋洋地，“有話趕緊說，有正事兒沒有？”
“廢話，沒正事兒我找你啊？”
“有正事兒說正事兒，別說那些用不著的。”
“上次我讓你找沈韻，沈韻給回話了么？”
“給了啊，十個億，你能接受么？”
“十個億我怎么可能接受！”
“那不就得了。”
“那你不能跟她講講價啊！”
女孩兒白了他一眼，“我最多出三個億，再多，真拿不出來了。”
“我的那個姑奶奶，這事兒你跟我說有什么用，我說話，也不好使，你有這，跟沈韻說去不就得了么！”
“廢話，我跟沈韻說的上么？再說了，她也不能給我面子！”
“她也不給我面子。”
“滾吧，她都讓你給那什么了，這點面子都不給？”
“媽耶，那你尋思什么呢？那什么了，說話就好使了？”
“那，那你一個大男人，這點事兒都辦不明白？”
郭小姐一臉鄙視地看著王小六兒，然后抱起了肩膀，“真沒用！”
“誒，打人不打臉啊！”
王小六兒也抱起了肩膀，“一天天，小嘴兒叭叭的，你行你上啊！”
“我就不是男的，我要是個男的，我肯定比你強！”
“不吹牛逼你能死，是么？”
王小六兒斜睨著她，“沈韻是那么好擺平的嗎，想什么呢，那女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再說了，你自己也說了，除了找我，根本找不到門路，既然如此，你還在這兒厲害什么呢？我警告你啊，你別跟我這兒這么囂張！雖然我不能一句話讓你上位，但是，我要是從中作梗，你肯定上不去，你信不信？”
“你！”
郭小姐氣得夠嗆，怒瞪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也不慣著，直接“嘖”了一聲，“你再瞪我？”
“算了，不愛跟你一般見識。”
她哼哼唧唧在辦公室里走過來，走過去，然后忽然一扭身子，“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幫我一把，我成功上位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沒辦法直接幫你上位。”
王小六兒一撇嘴。
郭小姐一下就不高興了。
“誒，你先別著急。”
王小六兒豎起手掌，示意郭小姐先別著急，然后繼續說道，“我雖然不能直接幫你上位，但知道一個事兒，這個事兒干別的可能不太成，但是對你，有很大幫助。”
“你知道什么？”
郭小姐一愣神兒，看著王小六兒，“你說說看！”
“讓我說說看，不得有點兒表示啊！”
王小六兒伸出手來，一抓一抓地。
郭小姐白了他一眼，從兜兒里翻了半天，就翻出幾張鈔票，“我手里就這些！”
“這些也行，少了不嫌少。”
王小六兒把錢拿在手里，一邊數著，一邊說道，“別說我說的啊，據我所知，這個曲向東和他哥哥做過一種藥，據說是用尸油提煉的，但是這種東西賣給一家大公司做護膚品了，現在還在市場上，而且價格不低。”
“這事兒我知道啊，問題是，沒有證據好吧！”
郭小姐一攤手，“當年有人發現這個事兒了，暗地里，也有記者調查過，但是據我所知，調查這個事兒的人，最后都人間蒸發了！包括我自己找的人，也沒了！所以光知道這個事兒沒用的，他們現在保密措施做的極好！根本無從下手的好吧！”
“你看你，要光是這個消息，那選什么秘密了？我想告訴你的是，不是沒有證據，證據有好吧？”
“嗯？”
郭小姐眼前一亮，“咋回事兒？”
“他們公司，有個人，反水了，那個人家里孩子得了重病，需要錢，但是手里沒有那么多錢，他不得已的情況下選擇了鋌而走險，把公司里的很多的內部資料賣給了別人，只是，這兩邊兒都對這件事保密，一直沒人知道。”
“真的假的？那，那，那現在這些資料在誰的手里？”
“還能有誰。”
王小六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說，你別跟別人說。”
“嗯，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跟別人說。”
“柳婳你不是認識么。”
“柳婳？！”
郭小姐眼里直放光，看看外面，然后把門鎖了，她急吼吼地過來，“你確定？那，那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就別管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然后長嘆一聲，“可惜，我沒有那么多錢，要不我就把這個資料買來了，這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撒出去，那對曲家，還不是致命一擊？要知道，今天曲向東已經成功引起了李書記的注意，如果在這個時候填上一把火，那你尋思尋思，曲向東那哥倆是不是倒了大霉了？”
“你說的沒錯。”
郭小姐抱著肩膀，走過來，走過去，然后忽然一轉身，“柳婳開價多少錢？”
“一個億。”
“一個億！？”
郭小姐瞪大了眼睛，“可真是獅子大張口！”
“可不是怎的。”
王小六兒假模假樣地嘆息一聲，“我哪有那么多錢，要不，我就拿了。”
“要不咱倆合伙兒啊？”
郭小姐往前湊了湊，“曲向東，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我這個事兒，我來做，我有門路，一定會讓李書記看到。但是，我自己出這個錢，有點兒多，不如這樣吧，我出三千萬，你出三千萬，估計也就夠了。”
“人家要一個億，咱倆一人出三千萬，才六千萬！差不少呢！”
“廢話，那人家要多少，你就給多少啊？你搞不定沈韻，柳婳也搞不定么？”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你別跟我這兒扯犢子了！”
郭小姐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你跟柳婳的關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柳婳不給誰的面子，都得給你面子！別墨跡了，一會兒我叫人打錢到你賬上，明天晚上之前，把東西給我！”
王小六兒看她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忍不住一撇嘴，“誒，你這是在使喚我么？”
郭小姐一聽這話，把胳膊揚起來，壓在了王小六兒肩膀上，整個身子也順勢了過來，“我就使喚你了！怎么的，不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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