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厲害的么？”
王小六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了柳婳，尋思尋思，還搖搖頭，“那里頭的事情，我其實也不太懂，不過，我確實有點兒頂不住那些破事兒，這也是我沒有極力促成我家那個小妮子進入那個圈子的原因，之一。”
柳婳身子一扭，坐在了王小六兒旁邊兒，然后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那小妮子，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胚子，她要是進入這個圈子里，肯定比小楊混得明白。”
“她自己的事兒，主要得看她自己的想法，沒人能為她做選擇，不是么？”
王小六兒說完，幽幽地看向了柳婳。
柳婳抿嘴笑，看著王小六兒，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喜歡。
“哦，對了，白夫人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柳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遞給王小六兒一本冊子。
王小六兒接過來，翻了一下。
這也是一本劍譜，同樣非常古老，殘破，還有明顯的修補的痕跡。
王小六兒翻了兩下，看向了柳婳，然后忍不住問道，“那個白夫人，你對她了解多少？”
“我老板，你說我了解多少？”
柳婳幽幽地看著王小六兒，然后一挑眉，“你跟她交過手吧，感覺她怎么樣？”
“那天，我們確實交手了，但我看她的樣子，是有意放水，壓根兒就沒拿出壓箱底的真本事。”
王小六兒說完了，看向柳婳，一挑眉，“你們認識的時間長，所以我感覺，你應該有所了解，沒別的意思，我問問。”
“我這么跟你說吧。”
柳婳想了想，然后看看四周，這才鬼鬼祟祟地說道，“能登上那個位置的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啥意思？”
“長風樓里，所謂的樓主夫人，其實是一個虛職，據我所知，那長風樓主，是不能那個的，弄個女人在那里，就是為了兒充門面，與其說，那個位置上的女人是他的夫人，還不如說，是他放在那里的一個傀儡。我以前調查過，現在還被人知道的長風樓的樓主夫人，一共有三個，之前那兩個，也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最起碼，也是一流高手的行列，或許，都不止。”
柳婳幽幽地看向王小六兒，“一個女人，風華絕代，最厲害的肯定不是身手，你懂的。”
王小六兒點點頭，“那之前的兩個呢？”
“被淘汰了。”
柳婳一撇嘴，“宮斗你懂吧，沒斗過。”
“白夫人這么厲害的么？”
“那當然，你以為呢。”
柳婳擺弄著手指，然后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女帝。”
“她倒是確實有那么一股勁兒，像個女皇似的，凌駕于眾生之上，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我那個笑了兒想著白勝簪，嘀咕著，“不過我挺好奇的，為啥是女帝呢？誰給她起的外號？”
“不是起的外號，是選出來的。”
柳婳抿了抿嘴，“這個事兒比較復雜，很難說清楚，反正，你知道有這個事兒就行了。”
“你努努力，也有機會。”
王小六兒看著柳婳，曖昧一笑，“要說容貌風采，你并不比她差太多。”
“你可得了吧。”
柳婳撲哧一笑，然后看向王小六兒，“好像你很了解似的。”
“我不了解她，我還不了解你啊？”
王小六兒說著，靠在一邊，“我見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名氣很大的，也有幾個，但要說容貌風韻這事兒，我個人覺得，這天底下的女人加在一起，也沒誰能比你強多少。”
柳婳被說得小嘴兒都合不攏了，看著王小六兒，還往前湊了湊，“真的？”
“那你看。”
王小六兒背著手，又把水桶提了起來，喝了一口，然后吧嗒吧嗒嘴，“要說會伺候人，你最會了。”
“哦，說到這里，還是露出狐貍尾巴了吧？”
柳婳白了他一眼，“還不是想讓人家伺候你？”
“怎么的，我不配？”
王小六兒斜睨著柳婳，柳婳趕緊白了他一眼，羞答答地轉過頭去，“別在這時候搞事好吧？你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誒，你就那么怕她么？”
王小六兒看柳婳對白夫人十分敬畏，忍不住有些好奇，“我看你跟沈韻那會兒，也沒那么怕她呢？”
“沈韻算什么？”
柳婳一撇嘴，“豺狼可能不怕野狗，但一定怕老虎。”
“意思就是說人家白夫人是母老虎唄？”
“誒，你別亂說！”
“咦，我看出來了，你這是對你老板挺不滿意啊！”
“誒！”
柳婳嚇得夠嗆，趕緊看四周，然后擠眉弄眼地，“玩笑別亂開！”
王小六兒憨笑一聲，抄起外套，“我餓了。”
“出去一起吃個飯啊？”
“我先去洗個澡。”
“嗯。”
柳婳點點頭，王小六兒去沖了個熱水澡，換了身衣服，出來了。
她倆一起出去吃個飯，有說有笑的，倒像一對老朋友似的。
因為柳婳在外面的身份是大集團的高管，所以社會上的人，真正知道柳婳的底細的人微乎其微，王小六兒她倆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就明顯看見四周的人朝柳婳投來艷羨的目光，那一個個，瞄上瞄下的，個個眼里放光。
柳婳倒是習慣了，也不太在意，哪知道這時候，后面的位置一個穿著綠色外套兒的大長臉走了過來。
那人眼睛細長，有些浮腫，國字臉，往下耷拉著，看著能有四十多歲了吧。
他晃晃喲喲地走過來，像是喝酒了，過來以后直接站在柳婳的身后伸手在柳婳的后背上摸了一把，然后笑吟吟地湊了過來，“妹兒，加個微信啊？”
柳婳一聽這話扭頭看向他，然后冷笑一聲，“你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想跟你認識認識。”
男人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了旁邊兒，然后笑嘻嘻地看著王小六兒，“你瞅啥？”
王小六兒都被逗笑了，“你有病吧？”
那人一聽這話，也不著急，而是從兜兒里拿出煙來，點上了，然后一條腿橫在另一條腿上，抖動著，說道，“小兔崽子，你跟誰說話呢？知道我誰么？”
王小六兒上下打量，“你誰啊？”
“我叫王根生，聽說過沒？”
男人一挑眉，看著王小六兒，“聽過了，趕緊滾，以后離她遠點兒。”
王小六兒干咳了一聲，跟柳婳對視一眼，柳婳直接抿嘴笑了，也不做聲，再看王小六兒，斜睨著那貨，然后看看一邊兒一臉緊張的店老板，擺擺手。
那店老板像是怕極了，連忙擺手，示意王小六兒別惹他。
王小六兒看他這樣，忍不住嘆息一聲，他看向了坐在一邊的柳婳，“這人在本地啥級別？”
“跟三扁瓜在江城差不多。”
“啊，那我就明白了。”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后看向那大方臉，“我看咱倆得打一架了。”
“你說啥？”
那人一聽這話以為自己聽錯了，歪著身子，瞪著眼睛。
王小六兒看著他，又重復了一句，“我說，咱倆得打一架了。”
“你小子，是個茬子啊？挺牛逼唄？”
那大方臉站了起來，“信不信我出去喊一嗓子，叫一百多人打死你？”
王小六兒斜睨著他，“十個能有不？”
“廢話，肯定有！”
“把你能叫來的，都叫來，別說我欺負你。”
王小六兒盯著那大方臉，說完了，又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滾。
此時，那大方臉有點兒懵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王小六兒，一時間有點兒腦袋短路。
這什么情況？
這什么人？
我去，這么牛的嗎？
他往后退了兩步，走到吧臺附近，問那老板，“這人什么來頭?”
“不知道，頭一次見。”
“新來的這么愣么？”
大方臉有點兒虛了，咧著嘴，正要說什么呢，就看見外面有人開門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小姑娘，胸平如鏡，但除此之外，幾乎沒有缺點。
她蹦蹦跶跶地進來，一眼就看見王小六兒和柳婳了，然后趕緊小碎步跑了過來，蹦蹦跶跶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姐！哥！”
她笑嘻嘻地摘了口罩兒，憨憨地傻笑著。
柳婳看她小嘴兒挺甜，卻忍不住看向王小六兒，“都叫哥了？”
王小六兒苦笑著，“她愛怎么叫怎么叫唄。”
話說完，王小六兒給小楊倒了一杯橙汁兒，“才起來么？”
“才起來。”
“餓了吧？”
“嗯。”
她點點頭，也不扭捏，順手拿了雙筷子，又要了碗米飯，三個人就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國內真正特別好吃的東西可能都在那些所謂的小蒼蠅館兒里，這家店，店面真的不大，但飯菜真的不錯，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倒把旁邊兒那個大方臉弄的有點兒不知所措。
他一直在那看著那后來的小姑娘，就感覺眼熟，也不知道人家是誰，正納悶兒呢，王小六兒說話了，“你人呢？我吃完飯，我就走了，要打趕緊的。”
“我去，你丫咋那么牛逼呢？”
那大方臉一看王小六兒這么囂張，但是就不樂意了，他瞪著眼睛，用手一指，“你給我等著！”
話說完，他把手機拿了出來，那小樣端著飯碗一轉頭，一臉懵，然后看向王小六兒，“這怎的，要打架？”
“嗯，一會兒打起來，你躲遠點兒。”
柳婳說完，還曖昧一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小楊眨巴眨巴眼睛，趕緊把手機拿了出來，看樣子，要叫人，嘴里還嘀咕著呢，“沒事兒，我這邊有熟人，叫一百多人過來打死他！”
“嗤。”
這話一說王小六兒和柳婳都笑了。
柳婳笑吟吟看她，“有二十個沒有？”
“最少三十多！”
小楊瞪著大眼睛，還一本正經，此時柳婳擺擺手，示意她先別打，然后小聲說道，“不用你，你看著就行。”
“那，那我也不能看著小哥讓人打死啊！”
小楊說著，萌萌地看著王小六兒，說的可真誠了。
“我打架很厲害的。”
王小六兒一撇嘴，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信你打架厲害，但是，人家人多啊！到時候讓人打死了咋辦。”
她一撇嘴，“我真認識人，叫一幫人過來打他！不怕的！”
“你消停會兒吧，哪兒都有你。”
王小六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不大，但是不容置疑，小楊竟然真的不說話了，挺老實，仿佛間像是被王小六兒降服了一般。
十幾分鐘之后，外面一陣喧鬧，沖進來十幾個漢子。
那一個，半禿的發型兒，個個人高馬大的。
那個大方臉一看人來了，立即厲害起來了，他一擺手，然后帶著一群人走到了王小六兒這一桌附近，他歪著身子，看著王小六兒，“你知道我誰不？我人來了，咋說？”
王小六兒此時也差不多吃飯了，看看他，然后繼續說道，“就這幾個？”
“誒呀我去？”
那后面一個核桃腦型兒的貨一聽這話就急眼了，他伸手去抓王小六兒，“你挺牛逼啊？”
哪知道他的手剛一伸出來，就被王小六兒一把掐住了，剎那間，就聽見“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當時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幾乎在同時，王小六兒一腳出去，正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剎那間，只聽見“轟”地一聲悶響，那人一下就從正門口兒飛了出去！
剎那間，四周尖叫聲一片！
那四周幾人一看王小六兒動手了，剎那間，個個無名火起，一個個沖上去，亂拳朝著王小六兒打來，哪知道王小六兒一把拽過一個人，擋在身前，緊跟著毫無預兆地往前一闖，轟地一下使了個“貼身靠”，一下就把那幾個人全給拱飛了。
七八個人叫嚷著從門口兒摔了出去，剎那間，人仰馬翻，再看王小六兒，拍拍手，走到門口兒，低頭看著那幾個人，一撇嘴，“來呀。”
“我湊！”
其中一個好像練過，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方才被撞出去的時候，他沒使上力氣，此時一個跟頭起來，咔咔地走到王小六兒面前，然后倒退半步，抻著脖子，翹著腳，腦血栓似的圍著王小六兒轉了半圈兒，“誒呀，誒呀！你小子是練過啊！練過能咋的？誰沒練過是咋的！”
“老三，給他練兩下子看看！”
那大方臉跳起來，用手往前一抓撓，那人一抬手，“大哥你看著！”
他一扭頭，擼起袖子，他雙拳往腰間一架，側身對著王小六兒，然后胳膊往旁邊一豎，再面前猛地一掄，當時就練上了，“嗨，嗨嗨嗨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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