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走出來,也不怕臟,就坐在小道邊,等他回來。
她哼著小調,心情美好。
薄司衍捧著一大束花回到她身邊時,她正閉著眼睛,嘴角上揚,歌兒唱得亂七八糟。
他往下看她,用一支玫瑰在她臉上敲了敲。
她雙手后撐著,睜開眼,往上看到他的臉,拖長了腔調,笑得愜意。
手臂卻有點沒力,一個沒撐住,就要往后倒。
薄司衍上前一步,用腿讓她靠住了。
“起來。”
秦頌遙差點摔了,反而更不慌了,仰面朝天地看他,拖長了腔調,有點耍無賴。
“不行了不行了,美哭了,美暈了,走不動。”
“再不起,把你丟這兒了。”
她一點沒怕,干脆閉上眼睛。
薄司衍看外面風大,她那方巾又摘了,在外面坐久了估計真得頭疼。
他蹲了下來,把一大束玫瑰放在了她懷里,“抱好。”
“嗯?”
她抱好了,接著,就被他一個打橫抱起。輕呼一聲,吸進大口玫瑰的浪漫氣息。
她安靜了一下,看著他的下顎線,伸手,把他下巴的一點泥土抹掉了。
薄司衍只覺得下巴上一癢,低頭,看到她給他展示拇指上的泥。
進了小屋,他在沙發上坐下,沒放開她,把她放在了腿上。
秦頌遙挪動了一下,沒挪動,也就算了。
昨晚還抱著睡了呢。
懷里花太多,她就挑了幾支,其余得放在了一旁。
低頭,輕輕一嗅。
“好香……”
她喜歡地瞇起了眼睛,美滋滋的,又把花湊到他面前。
“你聞。”
“我是耳朵聾,鼻子不聾。”不用靠這么近。
她撇嘴。
沒情調。
不管他,她特別喜歡,再三用力地嗅嗅,忽然,她摘了一片花瓣,想往嘴里塞。
薄司衍嘖了一聲,抓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
“我嘗一嘗。”
她眼睛亮晶晶的,給他科普一部電影,“那個女主角就吃過花瓣,經典鏡頭。”
薄司衍接受不了這種浪漫,他說:“你也不怕有肥料。”
秦頌遙一聽,鼻子都揪起來了。
“國外也用大糞?”
薄司衍胡扯:“他們用動物的。”
秦頌遙一陣沉默。
“想吃,明天讓人給你做玫瑰醬。”他說。
秦頌遙嫌棄他,說:“又不是為了吃才吃,致敬經典,懂不懂。”
她順道嘀咕一句:“你這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了。”
薄司衍:???
他坐直了些,作勢要教訓她。
秦頌遙眼疾手快,摘了一片花瓣,點在了他的嘴唇上。
“停!”
薄司衍一動不動了。
秦頌遙使壞,說:“哎呦,也不知道有沒有糞。”
她一邊說,一邊手指用力,想把那花瓣推到他嘴里。
擠開了他的唇,卻沒撬開他的牙齒。
四目相對,無聲地較量著。
忽然,他牙關一松,她那根手指,抵著花瓣向前,然后被花瓣包裹著,被他咬住了。
隔著薄薄的花瓣,她手指一圈都是熱的。
秦頌遙有點懵。
明明沒做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沒人說話,周圍就靜下來了。
她遲鈍一秒,快速把手指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