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趙父趙母帶著一行人終于從京城趕到了濱州,在看到兒媳母女平安后,老兩口既高興又后怕,礙于白詩樂坐月子,終是什么話也沒說,只一心照顧兒媳,和尚在昏迷中的兒子。
……
晾了幾日后,文康帝親自提審南安王;
多年未見,文康帝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叔侄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南安王叔,別來無恙!”
一句略帶諷刺的稱呼,讓低著頭的南安王終于抬頭仰望坐在高位上的文康帝;
“世間再無南安王,活著的只有夜梓!”
南安王面無表情,話語極其冷漠的回道。
“也是,朕的南安王叔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不可能幫著外人禍害自己的國家!”
文康帝的神色也極其冰冷,說的話更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如今證據充分,事實明了,夜梓,你可有話要說?”
文康帝問出這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著下面的南安王,就見他依舊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甚至可以說是淡定的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吧!
面對這樣油鹽不進的人,文康帝徹底怒了,言語再也沒有絲毫顧忌;
“朕就想知道,你為何要如此這般行事?我大安朝有哪點兒對不住你?父皇以及朕又有何處對你不起?”
文康帝犀利的問話終于讓南安王情緒有了波動,接著就見他嘴角勾出冷笑,眼中帶著恨意開口;
“哪點兒對不住我?這就要問問你的好父皇?”
說到這,南安王情緒再次有了起伏,或許因為仇恨,或許因為激動,整個人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夜樞,他對不起本王,他害死了我錚兒,月兒,我的錚他才十三歲,我的月兒才十五,她都沒來得及談婚論嫁,他們還是孩子……”
“都是夜樞,他好狠的心,是他害死了我的兒女,我要讓整個大安為我的孩子陪葬,我要讓所有人都死……”
夜梓情緒徹底失控,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在光明殿瘋狂怒吼。
而他口中的夜樞,正是先皇,也就是文康帝的老爹——圣威帝。
看著被仇恨蒙蔽雙眼,整個人癲狂扭曲的南安王,文康帝也不慣著,更何況這件事跟他老爹沒有直接關系;
“幼月堂妹與陵錚堂弟之死,作為父親的你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文康帝這句話直接撕開了南安王心里那道防線,也撕開了他血淋淋的傷口,更撕開了他不愿意承認的過錯,讓他痛苦的愣在原地,就聽文康帝接著問;
“當年濱州碼頭霍亂不斷,東瀛渡賊人更是包藏禍心,作為南安王的你絲毫不為大安朝著想,不但私自與他們密切來往,還總帶著一雙兒女出海,讓他們無法無天,以至于違抗皇命,私自開通碼頭強闖出海,這才致使他們被海浪卷走,父皇何錯之有?”
“非說他有錯,那他錯在沒有同意你的請求,出兵尋找幼月和陵錚罷了,就因為此事,完全否認自己的錯失,把一切罪名都安在父皇頭上,不惜與外邦勾結想要禍害我整個大安!”
“今時今日,朕只想對你說,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一雙兒女也都是被你所害,與旁人沒有一絲關系!”
文康帝威嚴霸氣的宣告一切,也揭穿當年的真相,讓活在自我欺騙中的南安王癲狂大吼起來;
“不……不是這樣!”
“我的月兒,錚兒都是被夜樞害死的,是他冷心冷肺見死不救,不愿出兵去搭救我的孩子,都是他……”
“是他下令封口海岸,也是他下令不得任何人出海,本王想去找我的月兒與錚兒,奈何……去不了……”
“月兒……錚兒,父王無用,父王無法救你們……”
看著又哭又叫,徹底陷入瘋癲的南安王,文康帝已經什么都不想再說,揮揮手讓人把他帶了下去。
沒幾日,南安王——夜梓,邕王世子——夜陵羽,東瀛渡將軍公子——川海東,東瀛渡東府將軍——川海傲,以及千家父子——千重山,和千澤的判決書就下來。
南安王——夜梓,以叛國造反罪問斬,同時剝奪皇姓,貶為奴隸,讓其死后都成為低賤又沒姓名奴隸。
邕王世子——夜陵羽,以造反罪問斬,剝奪爵位,并收回泗州封地;
同時其胞妹正容縣主——夜容蓉也被剝奪縣主封號,收回以及一切賞賜,貶為庶民!
至于川海東和川海傲父子倆,考慮到后面還有用處,便把二人囚禁起來。
而千家父子的罪和前面幾人相比,多少有些不夠看,而且千府地庫搜出來的兵器是夜陵風的手筆,文康帝慎重思量后,便判處他們父子二人流放之刑。
流放那日,頭戴枷鎖的千家父子見到了管家——丁刻,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父子二人對過往很是后悔;
“老爺,大少爺,這是老奴給你們準備的一些行李,望你們保重身體!”
丁刻說著,把兩個大包袱分別掛在二人肩膀上,然后又看向面容憔悴,一身喪氣的千澤,糾結片刻后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過去;
“大少爺,這是小少爺替您寫的休妻書,還望您收好!”
視線正在人群中搜索的千澤,聽到丁刻的話整個人一愣,然后木訥的低頭看著那張休妻書,滿腦子都是妻子,不,如今是前妻的從佩珠的面容,身影;
滿腦子都是她的賢惠、善良、隱忍、以及好脾氣!
胸口一陣悶痛,他終于意識到錯失了什么!
也終于意識到,以前的那個自己有多不是東西!
或許用‘不是東西’來形容自己都不足為道,應該說畜生不如才恰當!
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紙,千澤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張了張嘴想要問丁刻什么,發現他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大少爺是想要問孫小姐么?”
想起從未被自己關心過的女兒——千巧思,千澤追悔莫及,更是羞愧難當,在丁刻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大少爺放心,孫小姐跟著夫人極好,再說有大小姐與小少爺幫襯,日子過的肯定比以前好!”
一聽這話,千澤心里更加難受,但此時此刻的他沒臉再問什么,也不敢再問什么!
因為他知道,離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肯定過的比以前更好!
人往往就是這樣,只有失去以后才知道其之可貴!
同時被文康帝發落的還有永昌公主,雖然保留其封號,但沒收了濱州封地,以及其所有家產,和朝廷的一切俸祿;
如今以前的永昌公主多風光富有,如今的她就有多落魄可憐,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與公主府有著紐帶關系的莫家也被一擼到底,莫良茂不但被罷官,而且被沒收全部家產后判處流放,其家人被逐出京,打回老家去了。
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候,范太傅那位自作聰明的才女孫女——范怡芳又觸了文康帝的霉頭,連帶著范家唯一有官職的范松廉也被罷官,并公開訓斥范太傅教子不嚴,治家有失,讓清高了一輩子的范太傅顏面掃地,一病不起,沒幾日就傳出范怡芳病逝的消息,惹得不少人暗自猜測,她到底做了什么事!
這事兒說了也膽大,范怡芳許是昏了頭了,竟然把手伸向宮中,讓貴妃替牽橋搭線想要做文康帝的女人,并大膽許諾,以后生下孩子過繼到貴妃膝下,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文康帝沒把范家斬盡殺絕,已算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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