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豪和林婉到了,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們這才離開了二樓KTV包房,去了一樓酒吧區域。
蹦迪快開場了,DJ和氣氛組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熱鬧啊,這么多人!武松,你看那邊,好多漂亮的女孩。”
花初夏好奇的看著,俏臉滿是驚嘆。
“小花,那些都是氣氛組的女孩,是酒吧請來蹦迪調動氣氛的。”
“氣氛組能賺錢嗎?”
孩子氣的小花,有時候也很理智。
“當然賺錢,她們蹦迪非但不花錢,甚至還能賺錢。”
我們去了大卡座。
花初夏靠在我肩上,繼續品嘗雞尾酒黛克瑞。
酒吧贈送了大果盤,還有軒尼詩XO,說是洪老板的心意。
領班和服務生走開后,花初夏很欽佩的看著我。
“武松,你很有面子,你帶著小花來了,紅顏酒吧就贈送了這么多好酒和水果。”
“小花,不是我有面子,是子豪有面子。”
“原來是這樣。”
花初夏似乎不覺得子豪哥能比武松更有面子。
歐陽子豪看著我,釋然笑道:“你不用這么給我面子,咱倆誰給誰啊。”
我說道:“咱們來了,立馬就有人通知了洪鐘,這是洪鐘提前吩咐過的?”
“應該吧。”
歐陽子豪有點玩世不恭,“洪鐘和洪浩辰徹底怕了,日后不會針對我們了。洪鐘那個老王八,收拾他,下手有點輕了。”
“差不多算了。”
目前我們的處境相當于是,四面楚歌但依然能夠屹立不倒。
就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如果更強大的對手出現了,忽然堅持不住了怎么辦?
歐陽子豪朝著DJ臺瞟了一眼,笑道:“今晚的兩個女DJ,屁股真大,都是頂胯高手。”
“你就浪吧。”
我也是有點無語了。
有些字眼,我不想讓小花聽到。
林婉很無所謂:“老公,如果你喜歡,你帶走了她們。”
“不了不了,最近養精蓄銳。”
歐陽子豪說的很花哨。
可是日常生活中,他算一個比較自律的人。
身在繁華,時而出入風花雪月之地,但是面對各類女人,他并沒有多么大的癮。
喬崢嶸、洪鐘和洪浩辰一流,那才是無女不歡。
喜歡浪的,甚至喜歡小的,本能早就沖破了底線,活該付出代價。
蹦迪開場了。
時下最流行的迪曲響起。
紅顏酒吧的音響設備,在整個三里屯酒吧街都數一數二。
勁爆的女DJ開啟動感模式。
太火辣了,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這誰受得了?
舞動,噴霧,撒花,讓整個酒吧變得紙醉金迷。
“歡迎各位朋友走進紅顏酒吧跳舞世界!來自2006年最新的迪曲,讓你感受到全新的夜場概念。伴隨我們的動感電波,開始搖擺……”
氣氛組越發狂熱,點燃全場狂潮。
舞池里,人越來越多。
中年大叔喜歡瘋狂搖頭,想告訴在場的辣妹,自己的小腦袋可以像大腦袋一樣靈活。
中年女人喜歡肆意擺胯,想告訴在場的猛男,自己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什么都會。
比較起來。
年輕人在沒嗑藥的情況下,舞步會更時尚,幅度更小,比較喜歡酷幣的姿勢。
一個黃毛,時而就做出垂頭親右臂刺青的動作,惡心到了我。
可這里是夜場,是用來消遣的地方,我不能隨便對哪個人產生偏見。
因為我不知道人家平時都是怎么走路的,怎么生活的,又都經歷了什么。
歐陽子豪似乎能讀懂我的心思,開始了高談闊論。
“一眼看起來很厭惡的人,可能是個不錯的人;一眼看起來很不錯的人,可能是個純壞種!”
“誰說不是呢?”我笑著應和了一句。
花初夏有點疑惑:“子豪哥,壞種不應該是純的,只有小花這樣的好女孩,才是純的。”
“可是小花,純可以用來形容不同的人與事。你是純真和純美,而有的人是純壞和純傻比。”
“為什么呢?”
花初夏的閱歷,注定她有點聽不懂。
歐陽子豪很有在夜場給花初夏講道理的心態。
“因為,人太復雜了。小花,你就想啊……”
歐陽子豪說了很多,可小花就回了一個字。
“嗯。”
花初夏微微嘟嘴朝著我看過來,“武松,我想蹦迪,要不然,等會音樂就停了。”
“好。”
我拉著花初夏的手,去了舞池。
小花不敢自己蹦迪,于是扶著我的肩,面對面蹦迪。
小花的舞步很簡單,但是很自然很美妙。
而我,只管跟隨小花的節奏。
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一個濃妝艷抹,戴著一串珍珠的中年女人,甚至看著花初夏的方向說:“那女孩,應該是舞蹈學院出來的。”
“我不是舞蹈學院出來的,我家在大源,我來京城找武松玩。”
“女孩,你好可愛,你為什么找武松,不找魯智深和李逵呢?”
“因為我是潘金蓮!”
花初夏笑盈盈喊著,驚動了整個舞池。
一瞬間,太多的人看了過來。
有人哄笑,有人詫異。
“這女孩,腦袋好像有點問題。”
“做人要有格調,不笑話天災和人禍,不笑話疾病和殘疾,不笑話鰥寡和癡傻。”一個發型很殺馬特的年輕人,舞步有點怪,但是三觀很端正。
殺馬特小子說話穿透力有點強,哪怕迪曲在轟鳴,小花似乎也聽到了。
小花呆滯片刻,忽而撲到了我懷里。
一瞬間,我的心口就被淚水打濕了。
我摟著花初夏,離開了舞池,去了卡座那邊。
歐陽子豪和林婉一直在那邊坐著喝酒,并沒有去舞池蹦迪。
因為,林婉右腿有殘疾,更喜歡舒緩的跳舞,不喜歡勁爆的蹦迪。
林婉好奇的看著花初夏。
“小花怎么啦,淚汪汪的?”
“哎……”
花初夏很幽怨的嘆息,坐下來,很傷感的看著莫名的方向。
“舞池里燈光閃啊閃,我都快看不清武松的臉了,可還是有人看出來了,小花是個小傻子。哼,他們都不知道我叫小花,可他們知道我是小傻子。”
林婉安靜了。
歐陽子豪很惱火。
“三里屯誰敢笑話我的妹子,打扁了他!”
“子豪哥,你別生氣,其實那個人不是這么說的,當時他說做人要有格調,不能笑話殘疾人和小傻子。他好像也不是這么說的,可他沒說錯什么,不該挨揍。”
“小花,如果不是給你面子,我非要揍扁了他不可。小花,你還不知道呢,你來了,你就是紅顏酒吧最有面子的女孩。”
“為什么呢?”
“因為,你有個青梅竹馬的男孩叫武松,武松有個結拜兄弟是京城的歐陽公子。”
“知道啦。”
花初夏很淘氣的鉆到了我懷里,然后從果盤里拿起了一牙西瓜,甜兮兮吃著。
一直到午夜,我們才離開了紅顏酒吧。
回家路上。
小花坐在副駕駛位置,看著夜色,一直在描述紅顏酒吧的情景。
“蹦迪挺好玩的,如果以后蹦迪,不管別人說我什么,我都要安靜。我一直扶著武松的雙肩,一直面對面和武松蹦迪。”
“小花,你這么想是對的。”
“武松,你給我的磁帶和CD碟,都沒有這樣的舞曲串燒。如果用MP3聽歌,從網上就能下載呢。”
2006年,很多人都在用MP3,不同規模的音像店里,能買到的磁帶專輯越來越少了。
不少音像店,甚至看不到磁帶,但是依然能看到VCD和CD光盤。
盜版CD,其實歌曲很全。
小花的CD機很昂貴,以前我說過最好聽正版CD光盤,小花一直記在心里。
“小花,以后我和你也用MP3聽歌,明天去逛街,我買個最好的MP3給你。”
我自己有個某大品牌的MP3,但我很少去用。
“武松,我想要你的那個MP3,然后你自己再買個新的。”
“也好。”
我的MP3和后來配的耳機,都是大品牌。
即便現在同類商品降價了,但也需要上萬元才能買到。
“我要聽舞曲,我要在地上蹦迪,我要在床上蹦迪。”
“小花,如果你在床上蹦迪,就離挨揍不遠了。”
“才不會呢。”
花初夏的一雙眸子圓溜溜,似乎在醞釀什么。
到家已是凌晨一點多。
我媽和王桂英還沒睡覺,在客廳看電視。
“媽媽……”
花初夏嬌滴滴喊著,坐下來就鉆到了王桂英懷里,“我終于知道三里屯和紅顏酒吧是什么樣子了,很繁華,很夢幻,是個好地方。”
“小花,你知道什么,夜場能是什么好地方,偶爾去玩一下可以,但是那種地方不能經常去。”
“為什么呢?”
花初夏幽怨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你的腦袋,怎么那么多為什么。”
“因為我是小傻子。”
“小花,以后再也不要說自己是小傻子了,你只是心智小,但是你很聰明。還有你的網名,盡快改過來,網名叫小花最好聽。”
“等以后,婉沁原諒了我,又變成了我的好朋友,我才會把網名重新變成小花。”
花初夏很執著。
我們都不能夠說什么。
凌晨三點。
我在自己的房間,又失眠了。
“不知道小花睡著了嗎,在做夢還是在幻想?”
房門開了。
王桂英穿著睡衣走了進來,很惱火的看著我。
“去過了三里屯,小花睡覺都不老實,我都睡著了,她居然站床上跳舞,我還以為地震了。”
“哈哈……”
“欠揍玩意兒,你去勸勸小花,讓她好好睡覺。”
我去了花初夏所在的臥室。
小花穿著睡裙,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很驕傲的看著我。
“武松,放音樂,蹦迪!”
“好,蹦迪。”
我在地上,小花在床上,面對面看著對方的臉,蹦迪。
王桂英哭笑不得,踢了我一腳。
“讓你勸小花睡覺,沒讓你跟她一起瘋,小心你媽狠狠擰你耳朵。”
“王姨,我沒放音樂已經在照顧你的情緒了,兩分鐘就好。”
我陪著小花瘋了兩分鐘。
小花意猶未盡,盤腿坐在床上,很調皮的對著我忽閃眼睛。
“小花,好夢。”
“武松,好夢。”
小花躺到了床上,微微閉上眼睛,嘴角笑嘻嘻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擔心母親會揍我,剛才那么大動靜,她早就聽到了。
也不擔心樓上和樓下有意見,我的房子,樓板隔音相當可以。
……
又是一天后。
明天我的母親、王桂英和花初夏就要回大源了。
我送他們回去,但我只能在大源待幾天。
因為,京城這邊,還有很多人與事需要我去面對。
一直到昨天夜里,連陰雨才停了。
今天是多云的天氣,適當降溫,有點清涼。
上午,我們去逛了亞運村一帶,然后去了朝陽公園。
下午一點多,到了一家金百萬餐廳吃飯。
小花發現,金百萬的烤鴨,就和青年餐廳的烤鴨一樣好吃。
張婉沁不當小花是朋友了,可小花還是想給張婉沁買一份烤鴨。
我勸了很久。
先用小孩子的思維,再用成年人的思維,然后繼續孩子氣。
終于說服了花初夏。
讓她明白,這個節骨眼上給婉沁送京城烤鴨不合適,可能會影響了友誼修復的速度。
已是傍晚。
花初夏在期待天黑。
因為過了今夜,明天就能回京城。
在心心念念的京城游玩之后,花初夏早就想家了。
客廳里,坐在小城堡沙發上,我陪著花初夏下跳棋。
我的母親和王桂英,在廚房做菜。
“武松,等回了家,我就枕著聰明枕頭睡覺,里面的玉石和翡翠,能修復我的大腦創傷,慢慢的我就變聰明了。”
“嗯,小花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聰明枕頭,不能隨便拿出來讓別人看。”
“知道啦,我媽也提醒我了,不能告訴別人,說小花有了一個聰明枕頭。”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來電是蕭琴。
“你猜誰給我打電話了?”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好朋友傳媒集團的大老板丑姐,居然要來我家里玩牌。特別提醒我,今晚必須玩牛牛,武松必須在場。”
“行啊,但是明天我要回大源,我最多玩到凌晨一點。”
“OK,你帶300萬,晚上八點前,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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