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很多。
目的就一個，擊打呂漢申的小心臟。
呂漢申的表情幾次發生變化，似乎幾次都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我很不爽，不得不說道：“申哥，如果你沒什么話說了，不如就離開，我有點累，打算休息了。”
“武松，我知道你最想聽到的是什么。”
呂漢申道，“如果我有足夠的話語權，我會免掉劉采妮的債務。當初簽訂的債務合同解恨，但也很荒唐。可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
我聽懂了。
呂漢申并不怎么在乎呂漢良的死活。
而且，用極端的手段報復劉采妮，已經不能夠給呂漢申帶來刺激和快樂。
呂漢申爽朗的笑著問我：“當時在百家樂賭臺，你輕松就贏了那么多，到底有沒有出千？”
“當然沒有。”
我略有鄙夷的盯著他，“你是不是以為，世上真有如法術一樣神奇的千術，可以隨心所欲的千變萬化？”
呂漢申無言以對。
我能夠看出來，之前那么多年，他就是有這般天真的想法。
這時候，林玉黛盯著我的臉，舒緩說道：“你誤會了申哥的意思，其實他是在提醒你，不管到了哪里，不管參加什么樣的賭局，都不要贏太多，否則會倒霉的。”
“林玉黛，這是你自己的意思，肯定不是申哥的意思。因為呂漢申比誰都明白，這么提醒我，很幼稚。”
“武松，在奧門的恒利殿堂賭場，你也敢狂？我要挑戰你，敢接招嗎？”
“賭注是什么？”我笑看著她。
“你我，每個人兩千萬籌碼。”
“如果你挑戰我，賭注不該是籌碼，應該是身上的零件才對。要不，我們就賭兩只眼睛？”
“武松，你變態啊。”
“人的身體那么多零件，我只是想跟你賭兩只眼睛，你就說我變態，可見你是多么沒見過世面。”
我冷笑著，“本來我對你的印象稍微有點好，可現在我對你的印象惡劣到了極點。你屬于城府比較淺，不怎么擅長偽裝自己的女人，也許明年的今天，你已經死了幾個月了。”
林玉黛果然嚇壞了，對著呂漢申撒嬌。
“申哥，武松要除掉我，你一定要保護我！”
“不用怕，武松逗你玩呢。”
呂漢申對著林玉黛笑了笑，然后朝著我看過來，“我對你還是有一點了解的，你這番狠話不會變成實際行動。但是，一直到今天，在我眼里，你依然是個很神奇的人，你甚至比尤罡更神奇。”
這時候，呂漢申提到了尤罡，指的當然是醫術。
我必須幫尤罡說幾句話。
“其實尤罡遠遠沒有你想的那么神奇，他就連歐陽峰的肝硬化都治不好，更何況是呂漢良的黑色素瘤晚期。”
“說的是，不應該在心里神話任何一個人。”呂漢申釋然多了。
我又看向了林玉黛。
“賭嗎？”
“不賭！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但是我很想見到你，喜歡什么款式，我買給你。”
“你流氓，我不要！”
林玉黛對著我喊叫，然后幽怨的看向了呂漢申。
呂漢申似乎并沒有怪我挑逗了林玉黛。
他說道：“林玉黛的千術比我高，但是武松，她肯定贏不了你。我的申財廳，是不允許出老千的，賭客不能出千，作為老板，我更加不會出千，但我身邊也必須有林玉黛這樣的人才，要不然，當年的悲劇就會重演。”
“理解。”
我微笑看著他。
呂漢申和林玉黛離開了。
唐詩諾忽而有點活躍，在地上來回走動，笑聲時而清爽，時而充滿了輕蔑。
我微瞇眼睛看著她：“我們這些人，段位都不如你，你不用去嘲笑誰。”
唐詩諾走過來，很用力的坐到了我身邊。
一瞬間，我和沙發一起顫抖起來。
唐詩諾似笑非笑看著我，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迷離：“就因為我段位高，所以值得我嘲笑的人有很多，比如呂漢申和林玉黛。跟你比起來，他們兩個有點滑稽。”
我安靜聽著。
唐詩諾又說道，“這次來奧門，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因為你的水平，甚至超越了呂氏家族。”
“唐小姐，你也太抬舉我了。你滾遠點兒，你都碰到我的胳膊了，我害怕。”
我越是這么說，唐詩諾就越是朝著我靠近。
她居然倒在了我懷里。
我抱起她來，她居然沒有反抗。
就好像，接下來我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打開了她的房門，將她放下，然后轉身離開。
我仿佛無欲無求。
可這一刻，也剛好是我的欲望延伸的時刻，我甚至想把京城的唐小姐，變成我的小迷妹。
……
接下來三天。
我和唐詩諾一直在奧門游玩。
奧門值得一看的景點，都看了；值得品嘗的美食，都吃了。
但我，似乎沒怎么享受奧門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又是傍晚。
我和唐詩諾打算明天就離開奧門，從拱北口岸出關到珠海。
諸葛青靈請我們吃了晚飯，然后陪著我們在街上散步。
身后的幾個人，看似在散步，其實都是諸葛青靈的保鏢。
“好不容易來了，也不說多玩一段時間，下次過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諸葛小姐，你在對誰說話？”唐詩諾問道。
“對你和武松。”
“似乎不包括我，我走與不走，來與不來，你都不會關心。但是你很希望，武松能多停留一段時間。”
唐詩諾說道，“離開奧門之前，我很有必要給你說清楚。以后，不要試圖通過任何方式利用武松，因為他是我的朋友。你利用他，就是利用我。你傷害了武松，我會讓諸葛家族隕落。世上可以利用的人有很多，你務必不要作死。”
“唐小姐，你的忠告，我都記在心里了。之后每當見到了武松，我都單腿跪在地上，行嗎？”為了面子，諸葛青靈只能讓自己的話語像是玩笑。
“那倒是不必。”
……
翌日。
我和唐詩諾從拱北口岸出關，進入了內地珠海。
我的心里這才真正踏實下來，意識到自己活著回來了。
也許將來，我的運氣會越來越好。
“唐小姐，你打算在珠海停留多久？前幾天，你老公幾次給你打電話，很想念你，我們應該明天就飛回京城。”
“我在外面玩，他才會想念我，如果我回去了，他就不想我了。”
“你的邏輯有點……”
我干脆不去調侃，免得又激怒了唐詩諾。
在奧門，她很當我是朋友，可是回到了內地，就不一定了。
“住哪里，要不就找個酒店？”我問道。
唐詩諾則是朝著前方指了一下。
一輛寶馬轎車開了過來。
車里下來一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不算漂亮，但是很矯健。
只需要看兩眼就能斷定，這女人是格斗高手。
“詩諾，不好意思，路上一直堵車，我相當于遲到了。”
“不算遲到，你來的剛好。”
唐詩諾說道，“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武松，冒牌的打虎英雄。哦，她叫祝余，原來是我的保鏢，后來結婚回到了家鄉珠海，你可以叫她阿余。”
“你好，阿余。”我不知道，自己的笑臉是否俊朗。
“嗯。”
祝余用很簡單的一個字回應，然后就打開了車門。
唐詩諾坐到了副駕駛席上，而我一個人，坐在了后座上。
這個細節，也讓我感受到了唐詩諾隨性的一面。
有時候，她不會以大小姐自居，對待昔日的保鏢，都像是好朋友。
一路上。
唐詩諾和祝余一直熱聊。
我沉默看著外面的風景，同時也在聽她們說話。
我了解到，祝余離婚了，她的前夫利用了她的人脈，貪圖了她的金錢，開起一家和網絡有關的科技公司之后，就和前女友搞在了一起。
這時候，唐詩諾說道：“阿余，好不容易我來了珠海，如果你想報復尹凡，明天就行動。”
“詩諾，不管你在哪里，都能罩著我。可我早就沒了報復尹凡的心態，曾經想過弄斷他的雙腿，讓他一輩子坐輪椅，可后來又一想，畢竟曾經是自己的老公，哪怕利用和背叛也算是緣分。”
“你的心態真好。”
唐詩諾略有無奈的笑著。
可在我看來，祝余對待尹凡的態度，和她的秉性不符。
我不怎么了解祝余，可我覺得這樣一個女人，不應該把利用和背叛當成緣分。
也許她虛偽了，也許她為了面子才去掩飾。
我又開始在心里怪自己，不過就是來到了珠海，要在祝余家里短暫停留，我為什么要猜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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