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我駕車去往歐陽保鏢公司。
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心里是難以形容的擔心與傷感。
大源也是雨天。
行動已經開始了。
也許小花撐傘走在路上,也許小花撐傘站在聚源湖邊。
可我暫時不能給小花打電話,也不能輕易聯系常子虞。
如果我給家里去電話,不管我說什么,都會打擾了父母和王桂英的狀態。
他們應該沉著與冷靜。
我到了歐陽保鏢公司。
劉采妮也過來了,可還是沒見到尤罡。
我問歐陽峰:“尤叔去了哪里?”
“尤罡帶人到了津門,隨時準備對洛云生下手。”
歐陽峰道,“當年,尤罡對洛云生說,對不起,師父,我睡了師娘;如今,尤罡對洛云生說,對不起,師父,我要抓起你來。”
“干爸,這些話肯定不是尤叔說的,是你自己想到的。”
我很苦惱,哪有開玩笑的心情。
周圍的笑聲,讓我煩亂。
劉采妮的笑聲太有魔力了,我很想抬起腿來,用大蘋果和香蕉梨的節奏,踢她。
劉采妮說道:“尤罡的醫術和功夫那是真高,尤罡待人也很仗義,可他對自己的師父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劉采妮看著歐陽峰,“哥,你也真是,對付洛云生,怎么不讓尤罡回避?”
歐陽峰沉默良久,這才說道:“本來我要派別人領隊,可尤罡說必須是他。大概是擔心別人下手沒分寸,不小心弄死了洛云生。如果洛云生不配合,折騰起來了,可能被打死。”
我和劉采妮都懂了。
尤罡抓洛云生的同時,也想保護洛云生的安危。底線是,洛云生不能被弄死,也不能殘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說:“除了睡過師娘之外,尤叔這人,沒別的毛病。”
“媽比!”
劉采妮給我的屁股來了一腳,“年輕人,你能不能有點格調啊,這么無恥的話都能說出來,你爸媽怎么教育你的?”
“我爸媽教育我的方式,和千王猴子教育野玫瑰的方式,不一樣。”
我必須還擊,要不然就太委屈了。
劉采妮被我懟的無語了。
歐陽子豪壞笑著提醒我:“武松,你小心我姑姑的威力,她很輕松就能把你給累趴下。”
“子豪,你太喜歡說實話了,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笑著。
“今天,我不想顧及任何人的感受,下雨天,打洛云生,打蘇星斗!”
歐陽公子的氣場,非比尋常。
房間安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越來越緊張。
十點多了,小花一定就在聚源湖邊。
不知道跟蹤的人是不是下手了,是不是發生了爭斗。
常子虞的發揮如何,小花是否安好。
我的行為幾乎不受控制,這就要給小花撥電話。
歐陽子豪抓住了我的手,說道:“淡定,關鍵時刻,不要給任何人打電話,等消息!”
十點半。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是常子虞。
我瞬間接起,急聲道:“什么情況?”
“小花昏迷了。”
“你說什么,小花……”
“嘻嘻,武松,我好好的呢。”
聽到了花初夏清脆的聲音,我懸起的心瞬間回落。
頃刻間起伏的心情,讓我的身體很不適。
我幾乎無法呼吸,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武松,你怎么了,我是花初夏,我好著呢。”
“小花,到底什么情況?”
“當時,我撐傘站在聚源湖邊,試圖對我下手的人跟了過去,可是她在幾十米外停了下來,并沒有朝著我靠近。”
小花說,“半個小時后,她在原地,一個小時后,她還在原地,就好像,她被聚源湖的美景迷住了。”
電話那頭,說話的人變成了常子虞。
“武松,你知道嗎,當時我都懵比了,絕好的機會,小花就在湖邊,身邊沒什么人,下雨天,附近行人也少,怎么還不動手?”
“我斟酌之后,走過去說,刺客,你好,我是常子虞,我的父親是山東青島武術家常海州。京城歐陽安全顧問公司吩咐我,前來華北大源保護花初夏。”
“我發現,最近幾天,你一直跟蹤小花,試圖對她下手。今天,機會就在眼前,你為什么遲疑了,難道是發現了周圍有人瞄著你?”
“她說,我叫韓悅蓉,我來大源,的確是想對花初夏下手。我本是心狠手辣的人,可我對美麗而純真的女孩小花,動了惻隱之心。如果我按照金主的意思傷害了小花,余生我會活在痛苦里,死后我會下地獄。”
我很認真的聽著。
我問道:“金主是誰?”
“我也想知道金主是誰,可韓悅蓉還沒交代。目前,我們在碧海洗浴三樓,就是你們玩牌的地方。你的父母、小花的母親、歐陽保鏢公司的人手都在這里,目前還沒有開虐韓悅蓉,因為你老爸不允許,我們都在等韓悅蓉開口。”
“既然韓悅蓉良心發現了,那我們就等等看。不管韓悅蓉到底是什么人,不管她之前都做過什么,畢竟她沒有傷害小花,我們最起碼給她一個主動開口的機會。”
我很清楚。
一旦虐待,韓悅蓉這輩子就毀了。
就算不弄死她,也必然讓她的身體殘缺,永遠告別幸福。
“既然大武和小武都是這么想的,那就等。”
“提一下蘇星斗和洛云生,看她的反應。”
“這還用你說,已經提過了,沒什么反應。”
“電話給她,我給她說幾句。”
片刻后,我聽到了一個女人很落寞的聲音。
“我是韓悅蓉,你們眼里的刺客。”
“韓悅蓉,你聽好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說,我們也已經鎖定了蘇星斗和洛云生。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你是蘇星斗身邊的人,而你身上帶的藥物來自洛云生。”
我說話的時候,似乎聽到了韓悅蓉微微喘息的聲音。
看來,我猜對了。
“蘇星斗希望你制造小花失蹤的假象,然后將小花帶到京城交給他,用來玩弄;洛云生卻希望你用藥物迫害小花,讓小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之前幾天,你一直跟蹤,沒采取行動是因為,兩個金主的意見不統一,蘇星斗接連給你打電話,傳遞的卻是不同的意思,讓你迷茫了。”
說到這里。
我忽而聽到了韓悅蓉的哭聲。
“蘇星斗救過我的命,可是關鍵時刻,我卻背叛了他,嗚嗚……”
“你和蘇星斗的故事,等我們見面了,你慢慢說。接下來,你必須配合我的行動,否則,我會吩咐人手,挖掉你的雙眼。因為,你的眼睛曾經監視花初夏。”
“沒有傷害花初夏,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接下來,我不可能配合你的行動。現在,你就可以讓人挖掉我的雙眼,也可以打斷我的腿,或者一刀一刀殺死我。”
韓悅蓉無所無懼,這就有點難辦。
電話那頭,說話的人變成了我的父親。
“武松,你怎么看?”
“弄暈了,綁起來,帶過來。”
“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的父親掛斷了電話。
我看向了歐陽峰和歐陽子豪。
“我這么決定,沒問題吧?”
“沒問題。”
歐陽峰點燃了煙斗,“夜里我推演了多種情景,剛好就沒有現實發生這一種,現實又超越了想象。”
劉采妮的表情更舒暢了,悠然說:“老歐陽,你曾經多次說過人心不可捉摸,哪怕一個很平凡的人都可能做出令人震驚的事。眼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韓悅蓉不夠平凡。”
歐陽峰有點不滿的看著同父異母的妹妹,然后,他給尤罡去了電話。
“開始行動,抓了洛云生。”
“我一直盯著洛云生,他在醫道館,洛思悠在他身邊,抓他難度不高。但是藺千柔在別墅里,洛斯凱不在津門。”
“抓了洛云生和洛思悠,就夠了。”
“知道了。”
尤罡掛斷了電話。
針對洛云生的雷霆行動,開始了。
這時候,我接到了常子虞的電話。
“打暈了韓悅蓉,綁起來了,她都尿褲子了,哈哈。”
“尿褲子有什么好笑的。”
“一個很成熟的女人,同時還是個格斗高手,忽然尿褲子了,還不夠好笑嗎?尿了那么多,騷氣。”
結束了通話。
我看向了歐陽峰:“干爸,你不打算對蘇星斗下手?”
“對待蘇星斗,不能用對待洛云生的手段。蘇星斗的妹妹蘇星燦,在場面上有一定的地位。蘇星燦奈何不了我,但也有著興風作浪的實力。還有,蘇星斗和錦億集團的東方家族有一定的交情,不如先給他一個發揮的機會,讓他聯合身邊的人主動找我們。”
目前,歐陽投資公司拿下了鮑仁楷的產業,正在和錦億房地產開發集團談投資。
談判比較順利。
如果不出差錯,5月內就能完成投資入股。
歐陽子豪說道:“就是因為蘇星斗和東方慶龍有點交情,所以他才試圖拿下鮑仁楷的產業,利用關鍵地段的地皮給錦億集團投資,結果大好的機會被我家里搶走了。據說,蘇星斗氣得大口吐血,睡覺做夢都會喊出來,和歐陽家族勢不兩立!這老比,活得越來越荒唐,越來越可笑了。”
“一個強者被更強者嚴重打壓之后,容易崩潰。弱者能屈能伸,強者容易折斷。蘇星斗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就該荒唐,就該可笑。”我說著。
“武松,你這番話有點意思啊,回頭我發個微博,一段文字帶一個破折號,后面標上武大郎。”
“我看行,武大郎在喝藥之后,容易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來。其實潘金蓮被西門慶睡了之后,也容易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來。”我苦笑著調侃。
劉采妮說道:“可是呢,西門慶被武松剁了腦袋之后,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武松,我問你哦,當初你為什么只砍掉了西門慶的大腦袋,卻放過了他的小腦袋。西門慶對付潘金蓮,用的是……”
我必須強調自己的身份。
“我是大源的武松,不是水滸的武松。”
“哦哦。”
劉采妮抖啊抖。
我又開始幻想,年輕時代的野玫瑰,到底風騷到了什么境界?
這時候。
歐陽峰接到了尤罡的電話。
“抓了洛云生和洛思悠,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洛思悠很憤怒,也很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給她解釋,讓她明朗。”歐陽峰吩咐道。
我的腦海靈光一現,仿佛看到了極為稀有的藥草冰靈花和漣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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