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罡趕來了。
我出門走出小區,在路邊見到了尤罡的車。
我坐到了副駕駛席上,遞給尤罡一支煙。
尤罡則是把一個深藍色小瓶放我手里。
“里面就是無憂丹,100顆。每次只需要給女方服用一顆,事前和事后服用都行,72小時管用,幾乎沒有副作用。”
“尤叔,多謝你了,多少錢?”
“100元。”
“這么便宜?”
“咱倆誰跟誰,不白送你,多少收點錢,這樣對我的氣運有好處。你和董小娜的關系,我不想過多的評價,你下車回家吧。”
尤罡開車走了。
我快步走進銀杏小區,回到自己家里。
董小娜還在熟睡中。
也許是太激烈,累壞了她。
就不用等天亮了,我打算立刻就給她服用無憂丹,反正這藥入嘴即化。
我對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用夢幻的聲音說道:“小娜,張開嘴,給你吃個糖豆。”
董小娜應該是聽到了。
她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只能叩開了她的嘴巴,將一顆無憂丹放了進去。
入嘴即化,可是藥香味卻有點濃郁。
董小娜醒來了,惺忪的睡眼看著我。
“你給我嘴里放了什么東西?哦,好像是一顆藥,我都聞到中草藥的味道了,到底是什么?”
董小娜坐起身,氣呼呼看著我。
“事后藥。”
我不想隱瞞。
“武松,你喂我……,喂我吃了事后藥……”
董小娜渾身顫抖,幾乎要崩潰,“你知道嗎?我鼓足了勇氣才走出了這一步,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我怎么會這樣?嗚嗚……”
“小娜,是我對不起你,你想哭,就盡情的哭吧。”
我很苦惱的點燃了一根煙。
董小娜淚崩了。
在床上打滾,然后跳到地上,從挎包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對著我就招呼過來。
“跟你拼了!”
如果不是十分痛恨,匕首不會刺向我的心口。
我躲開了,擒住了她的右手腕。
可她的左手,朝著我的臉抓了過來。
我也擒住了她的左手,可她撞過來就要咬我。
我只能甩開了她,讓她摔到了床上。
“嗚嗚……”
剛才一番掙扎。
此時再次崩潰。
“林姨說,小娜,只要你有了武松的小孩,她就會娶你。最近你容易懷上,你去找武松,如果得逞了,半年內,你們就能結婚。可是你個混蛋,你喂我吃了事后藥……”
“還真是林晚晴出的餿主意,她就沒想過,醉酒后懷上的小孩,可能不健康?”
“不健康,那是小概率事件,林姨就是這么說的,可是……”
董小娜穿好了衣服,挎起了包,冷眼看著我,“武松,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是朋友了,是仇人。只要三晉龍城董小娜還有一口氣,她最恨的人一定就是你!”
董小娜要沖出房門,我攔住了她。
“如果你不想在這里呆到天亮,也行,你給林晚晴打電話,讓那邊派車來接你。”
我甚至不敢開車去送董小娜,擔心她在路上發瘋引發車禍。
如果我捆綁了她,那就太不合適了。
“我自己打車走。”
“不行,這太不安全了。”
我給歐陽子豪去了電話。
“武松,你怎么回事,這是幾點啊?”
“子豪,我這邊出了點事,詳情顧不上說,你現在派車過來,接走董小娜。”
“這……,我似乎是明白了……”
歐陽子豪的智商和閱歷都不是蓋的,他忽然就懂了。
董小娜又要沖出房門,我再次攔住了她。
我的氣場也冷了下來。
“折騰你媽比,老子的生活都被你弄亂套了!你以為你是誰,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嗎?你想嫁給我,我就要娶你嗎?給你說了一千遍,我最在乎的是小花,將來我只能娶小花,可你就是不聽!”
這番話很傷人。
可我沒辦法,不得不這么說。
我也絕對相信,龍城董家不會因此去報復花初夏。
因為大源武家不允許,京城歐陽家族也不允許。
“現在,我吃虧了,長記性了!愛情兩個字果然好苦啊,日后我再也不會愛上誰了。”
董小娜淚流滿面看著我,“武松,你把我的心傷透了,我恨你一輩子。你千萬不要去龍城,千萬不要讓我在龍城見到你,我真的會弄死你的!”
“我不去龍城。”
說出這么幾個字,卻讓我無比的痛苦。
我在龍城讀了大學,可現在,龍城變成了我的禁地?
一個小時后。
歐陽子豪親自過來了,身邊跟著的人竟然是林晚晴。
我送董小娜到路邊。
董小娜撲到了林晚晴懷里,嗚嗚哭泣。
“林姨,我好受傷。”
“小娜不哭,怪我沒把問題考慮周全,出了餿主意傷到了你。”
林晚晴朝著我看過來,“武松,我又對你刮目相看了,為了大源那個小傻比,你對龍城董小娜太狠了。今生,你必然為此付出代價。”
“要不你們現在就弄死我,我不逃避。”
我很惘然的看著林晚晴。
“你他媽的,你最好不要在龍城出現,否則讓你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奔馳suv開走了。
我一個人,呆滯的站在銀杏路上。
不敢相信自己經歷了什么。
那么舒暢,也那么痛苦。
那么瘋狂,也那么后悔。
……
早晨九點多了。
家里,我一個人躺床上。
幾乎把有記憶以來,有印象的事都給回憶了一遍。
甚至包括幾歲大時,過年我第一次放小紅炮。
扎著沖天辮的花初夏,蹲在一旁,嘟著小嘴巴好奇的看著我。
小紅炮響了。
穿著花棉襖的小花,開心的蹦啊蹦。
歐陽子豪來電,我接了起來。
“林晚晴和董小娜離開了京城,回龍城去了。”
“知道了。”
“武松,你說話都有氣無力,看來龍城董小姐太極品了,累壞了你。”
“我一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沒別的事,我掛電話了。”
“看得出來,董小娜非常在乎你,這次你算是把她得罪到姥姥家去了。尤罡也給過我無憂丹,味道好,效果好。”
“你吃過?”
“我沒吃過,但我和林婉一直用無憂丹,她喜歡吃。至于都有誰吃過我的無憂丹,就不給你詳細介紹了。還是要提醒你,不用太糾結,更不用后悔,已經發生的事,就這樣了。人生在世,有對得起的人,就會有對不起的人。”
歐陽子豪一番勸慰。
但是,我的痛苦并沒有得到緩解。
我甚至恨自己擁有頭顱,擁有身體,擁有思維和欲望。
我也恨自己會說話,會用工具。
昏昏沉沉一個上午。
中午我在一家蜀菜館喝了不少酒。
吃著麻辣兔頭,忍不住就想到了大學時代,蜀菜館的老張。
老張好賭,卻是個好人。
老張和他媳婦陳月娥,對待大學生那是真慷慨。
可是后來,老張被唐彬和唐曉凡千走了三百多萬,想不開喝某枯死了。
大學附近的蜀菜館關門了,陳月娥帶著廚師和服務生團隊,回了老家。
奮斗了半輩子,人生以悲劇收場。
“如果我今天就能戒賭就好了。”
忽然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荒唐。
因為現在,我身不由己。
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是女明星錢朵,我一陣厭惡。
可我還是接起了電話,慍聲道:“錢朵,你有什么事嗎?牌局就別叫我了,最近沒狀態。”
“嗚嗚……,媽比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我有點懵了。
不知道錢朵為什么哭,又在罵誰。
“宋千霖那個畜生,他把我弄慘了!”
“如果你找上門,讓他弄你,慘了活該啊。就這樣,我沒興趣了解你的經歷和遭遇。”
掛斷了電話。
我約莫猜到錢朵經歷了什么。
我緩步在路上走著,片刻后,收到了錢朵發來的短信。
“你在哪里,我必須見到你。看到了我,你會大吃一驚。”
我考慮之后,給錢朵回了短信:“你來銀杏小區。”
一個多小時后。
錢朵過來了,我帶著她到了家里。
“你看起來也沒什么特殊的變化,還是以前的樣子,漂亮,高挑,海的風情。”
錢朵老家在大連,所以我提到了海的風情。
說起來,錢朵和劉采妮還是老鄉呢。
野玫瑰之一的劉采妮,是京城歐陽家族的種,可她在大連出生,在大連長大。
“我草他媽的,你看啊!”
錢朵撩起t恤,讓我看到了她的小腹。
平展細嫩的小腹,多了刺青。
分兩行刺了八個字——十賭九詐,不賭為贏。
“很有深意,真心不錯,只是這位置選的,再往下就刺到……”
看到錢朵動感的大長腿踢來了,我急忙躲開了。
錢朵放下了t恤,雙手摁著自己的小腹,眸子里泛起了淚光。
“我去延慶四海鎮找到宋千霖,是想讓他傳授我千術。輸了一次又一次,積蓄沒了,我拍片和拍廣告賺到的錢,都被狗給贏走了!我越來越想成為一流老千了,可是他……”
錢朵氣得瘋狂跺腳,“他把我帶到了二樓房間,一巴掌扇翻了我,揪掉了我的褲子,瘋狂的玩我……”
錢朵凄苦的流淚,“玩就算了,又不是沒被臭男人玩過,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勸我不要賭了,他一個老千,一個被稱為延慶千王的人,居然勸賭?我繼續求他傳授我千術,他繼續虐我,打我,弄我,給我刻字……”
“你說完了?”我戲謔的看著她。
錢朵愣神之后,點了點頭:“武松,如果你能幫我報復宋千霖,我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
“你就不怕,我繼續虐你,弄你,給你刻字?讓我觀察一下,你的其他部位哪里最適合刻字?沒錯,你的臉!”
一個女人,不管美與丑,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臉。
不一定在乎臉面,但一定很在乎臉蛋和五官。
我選的刻字的部位,嚇得錢朵捂著臉尖叫起來。
“你們都是禽獸,救命啊!”
錢朵跺著腳,很有節奏的蹦跳。
“腹部多了八個字,如果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以后少穿露臍衫,少穿泳裝。”
我看著她,“但是你自己,必須很在乎這八個字,因為這八個字能拯救你,能夠讓你遠離火海,獲得新生。”
錢朵沉默了。
她很詫異的看著我,也許把我當成了智者,也許把我當成了傻比。
“武松,你可能不信,我的5000萬存款,沒了。”
“我信,我怎么不信?但你的錢,九成以上不是輸給了我。你的錢輸給了多個玩家。有你參與的牌局,我也沒贏幾個錢。最近,我在輸錢,所以不敢玩牌。運氣這東西,不可能總眷顧一個人。”
我的表現,以及我的話語,似乎比現實更加真實。
看錢朵的表情,她應該是相信的。
“錢朵,你走吧。”
我這么說了,錢朵卻是躺在了沙發上。
長褲勾勒出了雙腿曼妙的曲線。
這女人的身材,絕對是超級炮架子。
但是今天,我不想對著錢朵開炮,只想讓她離開,讓我家里清凈下來。
“如果戒賭了,我就太空虛了!你知道嗎,我的所有愛好加起來,都沒有賭錢刺激。只要有牌局,我可以推掉所有的應酬。”
“理解你的心情,賭狗就是這種心態。”
“我這么漂亮,我是影星啊,你說我賭狗?”
“賭狗不分男女,不分顏值,不分身份。”
“那么你呢?”
“我也是賭狗,一個暫時還沒輸光的賭狗。”
“哈哈……”
錢朵一陣笑,忽而起身,“武松,你打算什么時候戒賭啊?要不你也去找宋千霖,讓他給你刻字?左臂刻十賭九詐,右臂刻不賭為贏?”
“幸虧你安排的不是我的兩顆蛋,要不然要捧起來才能看到。你趕緊滾,別煩我。”
我拽著錢朵的胳膊,打開大門把她扔了出去。
“哦啊,你媽比……”
錢朵罵了一聲,跺著腳下樓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斜靠在椅子上開了電腦,然后給宋千霖撥了電話。
一番調侃。
宋千霖一直在說,錢朵的身體多么極品,整起來多么瓷實。
“宋叔,你可真是艷福不淺。”
“跟你比,我還有點差距,千術不如你,運氣更加不如你。說起來,我也算是幫了錢朵,給她刻字助她戒賭,同時也提醒了丑姐,務必力捧錢朵。”
“這么說來,在巫山云雨之后,你對得起錢朵。哦,星加坡陳清舞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嗎?”
“據說,陳清舞回到星加坡之后,就弄死了兩只眼被挖的唐彬,現在,唐彬都變成骨灰灑向大海了。唐彬的靈魂,將隨著海浪一起翻滾,多少年后,等陽壽盡了,才能夠踏入鬼門關,登上奈何橋,喝到孟婆湯。”
“宋叔,這是道門的說法,你懂道術?”
“懂一點,可也只是皮毛。我這個人會的多,但是每一種技能都沒有達到巔峰。就比如千術,我這輩子都達不到野玫瑰的境界,也達不到你的境界。”
“但是宋叔,你的容貌和身材已經達到巔峰了,提起京城撐得起美男子的人,必須提到你。”
“你不如直接說,宋千霖這輩子就是憑借賣相吃軟飯。”
宋千霖自嘲的笑著。
又聊了幾分鐘,結束了通話。
這又是一個,分不清是好人還是壞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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