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就住在歐陽保鏢公司。
早晨起來，我的臉還是腫的，渾身還在疼。
剛吃過早飯，我接到了陸阿露的電話。
“武松，你知道嗎，我夜里笑醒三次，就沒見過你這么傻比的人，一個人居然喜歡通過挨揍來逃避危機？就不怕被打死了，聰明變成了遺憾。”
“陸小姐，你就別嘲笑我了。我那點水平和你比起來，的確是差遠了。”我這樣示弱，難道陸阿露不開心嗎？
“你明白就好，日后與我交往千萬不要耍心眼，你會吃虧的！上午10點半之前，我和東方小強都會趕到歐陽保鏢公司，你準備500萬大概就夠了。”
陸阿露說話的聲音甚至邪魅。
我很不爽，但我暫且沒有很好的辦法。
今天的牌局，我必須上。
10點20分，一輛賓利轎車停在了歐陽保鏢公司樓外。
走下車的是東方小強和保鏢。
保鏢手里提著兩個皮箱，肯定都是錢。
我笑著說道：“東方少爺坐騎真多，今天開過來的是賓利。”
“我手里有十多輛豪車，我妹妹小雙的豪車，不比我少。”
東方小強忘不了提醒我，叫他小強就好。
“阿露來了嗎？”
“還沒來。”
“我們在外面等她。”
東方小強很期待的看著陸阿露有可能出現的方向。
“你和陸小姐，平時經常聯系？”我問了一聲。
東方小強遲疑了，似乎陷入了某種幻想。
“阿露是不會主動聯系我的，我給她打電話，她也有可能不接。但我總喜歡給她發短信，發過去的很多段子，都是我的原創。”
“小強，你有心了。可是有心的男人遇見了無心的女人，容易受傷。”
“在阿露沒結婚之前，我還是有希望的。”
東方小強過于執著。
我意識到，未來的日子里，陸阿露會讓東方小強很受傷，甚至沒悲催。
“來了！”
東方小強很興奮的看著疾馳而來的保時捷跑車。
伴隨著一陣悅耳的聲浪，大紅色保時捷跑車停在了樓前。
陸阿露和女保鏢下了車。
陸阿露懷里抱著一只很小的寵物狗，似乎是比較名貴的比熊犬。
女保鏢提著兩個皮箱。
看著東方小強，陸阿露鄙夷的笑著：“慌什么，臉都煞白了，如果小比熊就嚇壞了你，以后你別說自己是個男人。”
“陸阿露，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道那場事故之后，我很懼怕狗，很懼怕狂犬病，可你故意弄一條狗過來！”
面對陸小姐，慣于跪舔的東方少爺，也真是怒了。
“什么叫故意弄一條狗，你知道嗎，這是我兒子，小比熊是公的。”
陸阿露貌似憐愛的看著比熊犬，“兒子，叫媽媽！”
“旺旺……”
“真乖，你比東方少爺可愛多了。”
一起走進樓房。
陸阿露懷里抱著比熊犬，別樣眼神看著我，嘟嘴賣萌：“這真是我兒子。”
“陸小姐，你很無聊。”
太過于重口味的話，我懶得說，“這種巴比熊犬，在中世紀算是貴族的寵物，很多貴婦人喜歡巴比熊，可后來，這種小狗就淪為了馬戲團的小丑。之前在網絡視頻看到，一個醉漢當街虐殺了一只巴比熊，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武松，你媽的……”
陸阿露面色瞬間陰冷，“你的臉都腫成面包了，眼睛都瞇了，還他媽的嘲笑我。今天，你再敢說一句讓我反感的話，我就開槍打斷你的左腿。”
我很不高興。
我最想做的就是，忽然奪走了陸阿露懷里的比熊犬，摔死在地上。
可是藐視我的人是陸阿露，我為什么要虐殺一只小狗，難道我也喜歡撿軟柿子捏？
乘坐電梯到五樓。
來到夜里我居住的房間。
地上有個皮箱，里面是歐陽子豪幫我準備的賭資。
這里有個木質方桌，不是牌桌，但很適合用來玩牌。
我們坐下來。
陸阿露看著我：“武松，今天你來提供撲克，要不然小強輸了錢，會懷疑我帶來的撲克有問題。”
“你這比裝的，太鮑魚了。”
“你說什么？”
陸阿露顯然聽懂了，怒火再次翻滾起來。
這女人火辣，但不怎么喜歡被調戲。
“武松，面對我，你是什么話都敢說，你離殘廢不遠了。”
陸阿露忽而甜糯的歡叫，“哦啊，武松你看啊，小強都吃醋了。”
還真是。
就因為我說陸阿露裝比如鮑魚，東方小強就有點酸溜溜的味道。
我只能圍繞牌局說話。
“我這里沒準備撲克，陸小姐如果帶了撲克，拿出來吧。”
“帶了幾副。”
陸阿露從挎包里拿出了撲克，“你們一定要仔細驗牌，誰輸了錢都不要懷疑撲克有問題。”
東方小強故作瀟灑，拆開一副撲克，隨便看了幾眼就說沒問題。
“小強，你不喜歡賭，你看起來很生疏，斗地主規則知道嗎？”我一邊驗牌，一邊說話。
東方小強卻是黑了臉，冷笑道：“我不經常玩牌，但是所有賭博游戲，我都很擅長。別說斗地主，即便去了奧門大賭場，玩紅藍我也是高手。”
“別這么說，容易上癮，今天你尤其不能逞能。”
我這番話，激怒了陸阿露。
她給我右小腿來了一腳，嬌嗔喊道：“武松，你屁話真多！你不是在驗牌嗎，撲克牌有問題嗎？”
“沒問題。”
我心說，但是你有問題，你的千術頂級，根本不需要密碼撲克，也不需要臨場下焊。
“牌局可以愉快的開始了，斗地主，叫地主就50萬。”
陸阿露說規則的時候，人變得優雅起來。
我心里有了方案，但還是有點慌。
“叫地主就50萬，太大了，運氣差了要輸多少錢？”
“運氣差了也就輸幾千萬，呵呵，差點忘了，與我、小強比起來，你就是個窮人啊。”
我好歹有1個多億，可陸阿露居然說我是窮人。
我心里很不舒服，卻也只能清淡的笑著。
“武松，今天我和小強玩多久，你都必須陪著，你不能半路退場。”
“那不行，我最多輸1000萬。”
陸阿露和東方小強都知道我是老千，某些話我可以敞開去說，“我用大腦袋和小腦袋一起保證，不出老千。如此一來，靠運氣玩牌，輸贏就未知了。”
東方小強開始幫我說話。
“阿露，我們就不要難為武松了，如果他運氣不好，輸了1000萬，可以退場。”
“如果他退了，我和你，兩個人斗地主？發三家其中空一家？”
“也不是不可以。”
東方小強不懂裝懂，“也不一定非要斗地主，兩個人炸金花或者比大小，或者三公和斗牛。”
“也行。”
看陸阿露的表情，她肯定意識到了，我退場之后，她收拾東方小強更容易。可兩個人單挑，贏多了更有出老千的嫌疑。
斗地主。
陸阿露在洗牌。
我清晰看到了碼牌出千的痕跡。
可東方小強，他什么都不可能看出來。
東方小強切牌，掀開了一張明牌。
抓牌的過程最玄妙，陸阿露想要什么牌，就能抓到什么牌。
而我，自己抓幾張好牌的同時，還要利用手法幫東方小強。
賭注太大，隨時都可能打出火來，每一局都不能掉以輕心。
最好的效果就是，盡快讓陸阿露知難而退。
陸阿露倒是抓到了明牌，當上了地主。
可她的牌面，遠遠沒有自己預期那么好。
“丫的，這……”
陸阿露微微喘息著。
看著牌面，也瞟了我兩眼。
掀開了三張底牌，陸阿露的臉色更陰郁了。
再去看東方小強，他就連整理手里的牌都不太利索。
這點水平，就算現場沒老千，他也很難贏。
開始出牌。
為了防止東方小強犯傻，我只能火力全開。
陸阿露出單牌，被我打了，我出了順子，東方小強犯傻把我給打了。
“小強，你是真不會啊，我和你一伙的。”
“斗地主，你跟我一伙的，可阿露是我的夢中情人啊。”
“小強，你這么說的話，沒法玩了。”
我把撲克牌扣到了牌桌上，看著陸阿露，“把你兒子叫過來，嚇唬他。”
“武松，你羞辱我？我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兒子？”
“你自己說的，比熊犬是你兒子，這孩子來自一場意外！”
“我草……”
陸阿露失態了，探身就要敲我腦袋。
我撥開了她的手，慍聲道：“這牌局太荒唐了，都什么玩意啊！東方小強，如果你不會玩，或者說你根本不想玩，你趕緊走！”
“武松，你別生氣，其實我不太習慣斗地主。”
東方小強相當于承認了，他不怎么會玩。
斗地主繼續。
陸阿露說了要不起，東方小強繼續出牌。
一張小牌，就送到了陸阿露手里。
陸阿露開始發揮，可當她出了三帶一，就被我管住了。
我開始發揮。
陸阿露的臉色愈發的焦灼。
終于，我和東方小強，贏下了第一局。
沒炸彈。
陸阿露給我們一人50萬。
我洗牌。
不算出千，但是可以讓陸阿露看不清牌序變化。
陸阿露看了不到五秒鐘，目光就移開了。
她微微仰頭，嘆息這場牌局的同時，也恨上了我。
可能是內心煩亂的原因。
第二局，我有點冒進，拿到了地主。
出牌精妙，甚至扔出去兩顆炸彈。
“一人200萬。”
我笑看著兩位。
東方小強開始給我拿錢。
陸阿露卻還在猶豫，清冷的看著我：“武松，你都用大腦袋和小腦袋保證過了，怎么還敢出老千？如果弄掉了你的大腦袋，你就死了，如果弄掉了你的小腦袋，你比死了還難受。”
“我并沒有出千。”
我很挑釁的看著陸阿露。
意思是，發現了我出千，為什么不抓我？
陸阿露也夠無恥的，居然說：“武松，在場的三人，就你一個人是老千，如果到頭來你贏了，我和小強都有理由懷疑你出千。怎么收拾你，看我們的心情。”
“陸小姐，你也真夠不要臉的。”
我起身走開了。
我擔心繼續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就要說破陸阿露其實是老千。
我去了洗手間。
不想撒尿，但還是拿出來擺弄了幾下。
等我出來，看到這兩位相談甚歡。
聊起了往事，可彼此又有多少共同經歷？
當我坐到椅子上，陸阿露卻是說道：“武松，你贏了四百多萬了，不少了，退場吧。”
“牌局開始之前，你說了，你和小強玩到什么時候，我都必須奉陪。我輸錢，不能少于1000萬。”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速速退去！”
“我還真不能走開，萬一你是老千，小強吃虧了怎么辦，東方家族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看到陸阿露眼里冒出了火光，我心里更不踏實了。
“武松，你這么來勁？”
“今天的牌局，我必須坐鎮。這里是歐陽安全顧問公司，我就在這里，你想怎么玩？”
“我和你單挑，東方小強當荷官！讓他背朝我們發牌，誰也別想看明白！”
“陸阿露，你想好了？如果輸慘了，不會哭鼻子？”
“10億之內，不值得我心疼，你能贏那么多嗎？”
“當然不能。說吧，你想玩什么？”
“首先，你最喜歡的，炸金花！底10萬，封頂100萬。”
陸阿露這是要跟我拼運氣？
還是說，她覺得自己的千術不弱于我？
面對女神，東方小強當然不想旁觀，笑道：“別這樣，我們三個繼續斗地主多好啊？”
“不好。”
陸阿露說道，“小強，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就要聽我的。”
“只要不傷害錦億集團和東方家族的利益，其他的可以聽你的。結婚多久要孩子，都你說了算，但我們至少要生兩個小孩。就算都是女孩，東方家族也不會怪你。”
東方小強越是調侃，陸阿露就越是不屑和鄙夷。
她心里，還真沒有東方少爺。
克制著怒火，陸阿露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小強，你要用心當荷官。不管我和武松的戰斗如何激烈，你都不要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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