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我很不耐煩的拍著牌桌。
“不玩怎么能行,我輸了啊!如果就這么散場了,我什么都沒有了!”高淺碧著急上火,怒視每個人。
“玩牌,為什么你必須得贏?就算你什么都沒了,也不是這場牌局導致的,而是你的生活習慣導致的。”我冷笑著。
“好吧,我傻比。有人罩著的時候,我賺了,沒人罩著了,我就敗家了!就當我求你們了,繼續啊,好歹給我一個回本的機會。”
高淺碧意識到來硬的不行,干脆就跪在了地上,狂躁變成了可憐。
“求求你們了,玩牌好嗎?”
“高飛,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準備領證的女人,從頭到腳除了頹廢和墮落,還有什么?她哪一點能比得上秦雨燕?”我的言語極為寒冷。
高飛很消沉,甚至沒勇氣與我對視。
高飛扶起了高淺碧,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牌局都亂了,都打起來了,還怎么玩?我們先離開這里,日后有的是機會。”
“好吧。”
高淺碧撲到了高飛懷里,“你是我心里最溫暖,最有才華的男人,愛你一輩子。”
高飛很受用。
我的尿都快被尬出來了。
但我也必須承認,比起秦雨燕,高淺碧更懂得欣賞高飛在畫畫方面的才華。
而且,高淺碧也算一個很全能的女人,琴棋書畫都會一點。
她的才藝本來是用來勾引男人的,可一旦展現出來了,也會驚艷到了不明真相的旁觀者。
此時,我必須保持一份清朗,低沉道:“高飛,去掉400萬,你卡里還有550萬,你先拿走銀行卡。”
“可以拿走嗎?”
“我說可以,那就是可以,趕緊滾。”
高飛拿走了銀行卡,帶走了高淺碧。
我看著依然翻滾在地上的蘇文庭。
“蘇大少別擔心,我來擔保,保證你能收到400萬。”
蘇文庭不說話,時而痛叫。
“蘇大少,如果你感覺自己不行了,我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身邊有人,用不著你們。”
蘇文庭冷聲道,“武松,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玩牌,以后的牌局,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求之不得,我早就不想跟你玩了,有你在,我休想贏。”
我這么說話,足以給蘇文庭帶來很自豪的錯覺。
蘇文庭滾蛋了。
被我虐了,但他并沒有讓身邊的人動手。
他能想到,身邊這兩位打不過我。
輸錢的就是高淺碧一個人,合計輸掉700多萬。
劉采妮贏了300多萬。
場面亂了點兒,但她依然心情良好,和蕭琴談論著牌局的心得。
蕭琴也贏了300多萬。
可蕭琴沒有劉采妮那么嗨,憂心忡忡看向了我。
“牌局居然亂成了這個樣子,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哪個環節都沒問題,牌局亂套了,只因為女賭狗太瘋狂了。高淺碧的好日子基本到頭了,越陷越深,已經開始掙命了。”
我說的是高淺碧。
劉采妮卻瞪了我一眼。
“特別不喜歡女賭狗這種字眼,日后不要當著我的面這么說。”
“知道了。”
我很無語。
難道千門頂級高手野玫瑰,也在潛意識里把自己當成了賭狗?
劉采妮看著我。
“如果幾天內,小碧都不還錢給蘇大少,你怎么辦?你主動做了擔保,400萬你來出?”
“錢在高飛卡里,如果高飛配合,小碧應該會還錢給蘇文庭。畢竟,得罪蘇大少,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碧已經沒錢了,如果不考慮賣公司和公寓,她就是窮人了。這種處境的女人,格外珍惜捏在手里的錢。不排除小碧會弄走了高飛的錢,跑路。”
“會嗎?”
在我看來,這種可能太小了,“小碧的公司和公寓都賣了,怎么著也價值兩千多萬,她怎么可能跑路。”
劉采妮狠狠擰了我的臉,妖媚也清冷的看著我:“武松,我說的是,小碧針對高飛跑路,先弄走了高飛的錢,然后躲起來,讓高飛找不到她。”
我恍然。
劉采妮說的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我要不要給高飛或者秦雨燕打電話?還是算了,一點用都沒有。
蕭琴笑看著我。
“武松,你戰績如何?”
“輸了幾十萬,如果能要回400萬,蘇大少倒是贏了。”
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高淺碧慫恿了高飛,兩個人都躲了起來,那么高淺碧欠蘇大少的400萬,只能我來還,因為當時我心血來潮做了擔保。
其實無所謂,最近不進賬甚至破財,我就當自己在贏了1個多億后,進入了散財模式。
“蘇大少沒輸,但是差點被你給捏碎了,你怎么想的啊,那種地方能攻擊嗎?如果蘇大少失去了那個能力,蘇家會拿出幾十個億來請殺手滅你。”
劉采妮很在狀態的拍了拍我的臉,嘴角含笑說著,“真到了那個時候,歐陽家族也護不住你,你躲到了無人區,都可能被殺。還有你的親人,你最在乎的小花,都被你連累了。”
我的后背陣陣發冷。
難道我闖大禍了嗎?回憶了細節,我釋然多了。
“蘇大少無非就是疼幾天,壞不了。前不久,他甚至想通過飲料和香煙給我下毒,和他的險惡居心比起來,我夠客氣了。”
聽我這么說,劉采妮和蕭琴都怔住了。
劉采妮很困惑的看著我:“你就這么肯定,那天夜里在車里,蘇文庭遞給你的飲料和香煙有問題?”
“我能肯定。”
“證據呢?”
“那天夜里,我要出門去見蘇文庭,小花提醒了我說如果對方給你飲料,一定不要喝,小心中毒。小花是我的福星,她的夢境和她的話語,幾次讓我化險為夷。”
劉采妮和蕭琴認真聽著。
對視之后覺得,這樣的直覺其實可以是證據。
蕭琴看著我。
“武松,現在蘇大少最痛恨的就是你啊,接下來他可能放棄對你下毒的念頭,然后用別的手段對付你。走在路上,你要小心。”
“負擔很重,你們誰借給我一把槍,我打死了自己,我想徹底解脫。”
我開了個玩笑。
可是,劉采妮心疼我了。
“武松別怕,讓子豪滅了蘇大少。”
劉采妮暫時留在蕭琴家里,要構思日后的牌局。
我先離開了。
路上,看著城市的燈火,泛白的曙光,我又給秦雨燕撥了電話。
“武松,你真煩,打擾了我的好夢。”
“如果不給你打個電話,良心過不去。”
我比較緩慢的說話。
秦雨燕完全聽明白了。
“沒什么,就算高飛被高淺碧騙光了,玩壞了,我也不心疼。前夫是什么?前夫就是用來痛恨的,用來嘲笑的。”
秦雨燕很冷。
可我也能感覺到,高飛和高淺碧已經在燕子心里掀起了波瀾。
回到家里。
客廳很安靜。
小花似乎沒有從夢里驚醒,也許依偎在母親懷里,睡得很香甜。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床上任由思緒飄飛。
對我來說,目前最危險的人就是蘇大少。
如果一個月內,我不能讓蘇大少消停,那么之后,我就危險了。
我想到了尤罡。
這個點給尤罡打電話不合適,可我等不到天亮。
我撥了電話,兩秒后,尤罡就接了起來。
“又玩牌了,剛到家?”
“是啊,蕭琴家里的牌局,有點奇葩。”
我很苦惱的傾訴,尤罡很有耐心的聽著。
“尤叔,在你看來,近期蘇文庭有沒有可能對我和身邊的人下手?如果我帶著小花游玩,會不會被來歷不明的人綁架?”
“蘇文庭肯定是有了滅你的心,但他不可能愚蠢到綁架你和小花。把心放肚子里,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回頭,我幫蘇大少改變一下生活狀態。”
尤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似乎不想聽我多說什么。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一點多。
看到花初夏就坐在床邊沙發上,懷里抱著毛絨,小嘴巴翕動,似乎在心里說著什么。
聽到我的動靜,花初夏看了過來。
“武松,你睡醒啦;武松,你的武功很高,不打盹兒就坐起來了。”
“小花,對不起,本來要帶你出去玩的,可是睡過頭了。”
“外面下雨呢,這樣的天氣適合待在家里。上午,媽媽和趙姨陪著我斗地主,我贏了三塊錢。中午吃了不少好菜,然后我又吃了蘋果和桔子,開心果和巧克力。我是小傻子,我是小吃貨。”
小花笑臉甜糯,一點都不怪我。
“小花,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我不出去,你敢不敢當我的面換衣服呢?”
“我敢啊,可是你媽知道了,會揍我。”
“嗯。”
花初夏走了出去。
我開始換衣服,忽而,小花打開了門,歪著腦袋看著我。
我急忙捂住了,幽怨的看著小花。
“不許淘氣。”
“嘻嘻……”
花初夏跑走了,可是她沒幫我把門關上。
我只能用被子遮擋身體,換了小庫。
換好衣服,洗漱的時候,我仔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經歷了那么多風浪,可我的臉上卻沒有滄桑的痕跡。
只怪我太年輕了,一點都不老。
我走到了客廳,我媽和王桂英都是很不滿的看著我。
“中午啥飯?”
“好菜不少,可你小子必須吃狗屎啊,為什么當著小花的面換衣服?”母親質問我。
“我沒有,當時我都讓小花出去了。”
“可是小花看到了,臉都紅了,你猜她說什么?”
“我不知道。”
我尷尬了。
因為面對小花,我的內心世界也是純真的。
“小花說,我都看到武松了,可他還沒看到我。今晚,我要給武松看看。”我的母親,重復了小花的話語。
“小兔崽子!”
王桂英打了我的胳膊,可她的微笑卻很溫潤,“我家小花對你越來越好奇了,這可怎么辦呢?”
“小花在成長,好事。”
此刻。
最難為情的就是小花。
依然抱著毛絨,俏臉羞答答的。
大家都吃過了午飯。
我一個人吃飯,小花坐在一旁陪著我。
“武松,你還不知道呢,韭菜炒雞蛋是我做的,可你就吃了一口。我媽和趙姨都說好吃,你多吃點兒。”
“嗯,好吃。”
我只吃了一口就是因為,韭菜炒雞蛋太咸了。
原來是小花做的菜,我又多吃了幾口。
花初夏狡黠的笑著,就那么看著我。
“嘻嘻,我知道自己做菜不好吃,以后我會多多學習,一直進步。”
“小花,你真好。”
“等你和董小娜結婚了,我是最好的保姆。”
“你是最好的老婆,我不可能和董小娜結婚。”
我遲疑之后,“小花,你是不是夢到了什么,最近怎么總是提到董小娜。”
花初夏的笑臉很溫暖。
“夢里我打開了一扇門,看到你和董小娜在睡覺,我祝福了你們,早生貴子。電視劇里的老太太說過,男人和女人睡覺才能生小孩,我媽也這么說過。”
小花說的是生活。
可是我很無語,很汗顏。
“小花,我愛的是你,不是龍城煤老板的女兒董小娜。”
我有點激動,雙手捏住了花初夏的雙臂,凝視著她的臉。
花初夏似乎有點疼,嘴角咧了一下。
我深沉的問她:“小花,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嗎?如果將來,你不嫁給我,我的日子怎么過?”
花初夏眸子里泛著淚光,惘然也期待的看著我。
可是,我沒嚇到小花,卻把母親和王姨給驚動了。
她們跑到了餐廳。
老媽踢了我一腳,怒聲道:“活膩歪了,那么用力捏小花的胳膊。”
“趙姨,我不疼,就在剛才武松教會了我,什么才是愛情。”
“不疼就好,小花有進步。”
我的母親很欣慰。
可是踢了我一腳,她是不會道歉的。
王桂英始終平和,或許剛才花初夏說了什么,她都聽到了。
我和小花在雨里散步。
我撐著傘,小花挽著我的胳膊。
“武松,你說大源下雨了嗎,如果婉沁撐傘在雨里散步,會不會遇見小坡?婉沁和小坡就像是煙雨蒙蒙,第一次偶然相逢,煙正蒙蒙雨正蒙蒙,第二次偶然相逢,煙又蒙蒙雨又蒙蒙。”
小花本來是甜兮兮說話,可是忽而就愣神了,言語也變得傷感,“第三次偶然相逢,也許會在幼兒園里,小坡的兒子打哭了婉沁的女兒,老師叫家長過來,小坡和婉沁偶然相逢了。哼,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我幾乎是哭笑不得。
如今小花的思維,也能反應在那場車禍之前,小花的高智商和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
小花,本來應該是科學家。
在清北,或者在科學院。
可如今,她在銀杏路幻想,幾天后,坐在大源的茶莊賣茶。
“大源應該也在下雨,我看了天氣預報,華北省大部分地區都有雨。”
“武松好厲害,經常看天氣預報,可你還沒有回答我。”
“如果婉沁撐傘在雨里散步,應該不會遇見小坡。”
“為什么,是因為老張豆腐坊距離小坡家很遠嗎,其實不遠。”
“因為,小坡不喜歡在雨里散步。如果下雨了,小坡肯定貓在家里打游戲。”
“不去工商局上班了嗎?”
“婉沁從一中休假了,小坡也從工商局休假了。”
“婉沁可能會辭職,小坡也會辭職嗎?”
“小坡不辭職。”
這時候,我心里是難以言喻的傷感。
因為,發生在小坡身上的事,太突然了,而且挽回的希望很渺茫。
張婉沁不夠在乎陳海坡。
現實中,很瀟灑的說出不在乎我你就滾的男孩,大都付出了代價。
因為有的人,一旦失去了就是一輩子。
“三里屯一定很好玩,我還沒去過呢。”
聽到了小花清脆的聲音,我微笑看著她的臉蛋兒。
“小花,你想去三里屯玩?”
“嗯。”
小花很驕傲,也很膽怯,“你說過,三里屯有紅顏酒吧,我想去看看。我不喝酒,我也不跳舞,我就看看。”
“三里屯有很多酒吧,不一定非要去紅顏酒吧。”
洪鐘還在醫院里躺著,洪浩辰進了戒D所。
當時我參與了激烈的沖動,所以不想帶著小花去紅顏酒吧消遣。
“你的朋友阿木就在紅顏酒吧,我們一起品嘗阿木調制的雞尾酒。”
“好,今晚就帶小花去紅顏酒吧。”
燈紅酒綠,荷爾蒙飛揚的酒吧,那是成年人的世界。
不知道心智只有10歲的女孩花初夏,聽到了轟鳴的迪曲,看到了炫目的鐳射燈光,會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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