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笑道：“我知道他成績很好，但未必念書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你有沒有問過九塵，他甘不甘平凡？”
吳心語畢竟是一名教師，在這方面，倒是有得說了。
“葉陽，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難道男人只有打打殺殺才算是不凡嗎？九塵將來可以當一個科學家、航天員、醫學家，難道，這些職業就平凡了嗎？”吳心語質問。
“你父親，為什么一直以來這么熱衷傳統武學，你了解過嗎？”葉陽在和吳心語對峙。
“我不想去了解，我也理解不......”
葉陽打斷了吳心語這句話：“所以直到吳袁居老前輩閉上眼睛的時候，你也不曾理解他，作為一個女兒，你難道真的認為，他只是在無用功嗎？”
葉陽開始反問。
而這一句反問，頓時讓吳心語怔了怔。
葉陽說道：“你質疑傳統武學，就是在質疑你父親的功勞。吳大姐，你是一個文化人，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什么叫做擔當。”
“你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嗎？”吳心語冷著臉。
“當然有意思，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去了解過你父親，你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可事實上，對于傳統武學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著很重大的意義。”
吳心語聞言冷笑了一聲：“你也說了，那是對于傳統武學而言，但是我并不是傳統武學的人，所以，我不認為有什么意義。”
“如果，你站在傳統武學的角度上去考慮呢？”葉陽詢問。
吳心語怔了怔，但她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理由。
“我并不否認你們在傳統武學上的努力，我尊重你們的成果，但是，你們不應該把手伸到我的學生身上。”吳心語再次反駁。
葉陽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一樣，搖頭笑了笑：“吳大姐，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勇氣和權利，你不應該剝奪了九塵的權利。”
“葉陽......”
吳心語再次站起：“在這里，請你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抨擊我，我對九塵的付出，遠不是你能夠比擬的，我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成果。”
葉陽也站了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只是考上一所好大學，并不是他的夢想呢？人生還能重來幾次？錯過了，你確定九塵不會后悔？”
“他后悔什么？以他的資歷，考上一所好大學，研究生博士后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夠考得上。”
“這些可以給他帶來什么？”葉陽問吳心語。
“名譽、好生活，人努力一輩子，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你可以確定，這些是他想要的生活嗎？”葉陽盯著吳心語，語氣加重了幾分。
“如何不能確定？”吳心語對峙著。
葉陽見吳心語如此的確定，不由一陣好笑。
緊接著，他將一張醫院的檢查單遞給了吳心語：“這是陸萌萌的化驗結果，再生障礙性貧血，血小板只有五個，如果不是我去找她，這個女孩兒多半已經腦出血離開了，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你吧？”
“你......你說什么？”
吳心語渾身一震，整個人愕然失色。
拿起葉陽遞來的檢查單看了一眼，吳心語抬起頭，滿臉呆滯的說道：“萌......萌萌病了？”
葉陽回道：“你對他的要求，讓他忽略了自己，忽略了一切，你從來沒有問過他，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不喜歡傳統武學，他為什么要把陸九劍留在身邊？”
“吳大姐，是雄鷹，總要展翅高飛。是猛虎，總要盤踞山林。他的路，該有他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