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我有一個授徒模擬器 > 第兩百四十一章 文會 四
    昭化二十三年的中秋文會已正式開始。

    墨香亭里已是一片緊張的氣氛。

    圍觀的人群沒有了喧嘩,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望著墨香亭里的學子們。

    期待著他們能有極好的佳作。

    當然,更多的是期待著寧國的學子們能贏。

    載道樓里此刻也一片寂靜。

    甚至氣氛比外面還要凝重。

    原本墨香亭里兩國學子們有何舉動皇上是不會關心的。

    他最多關心一下那些詩詞呈上來之后評判的結果如何。

    尤其是當今這位寧國的皇帝。

    他連自己的江山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他本應該更不關心此事。

    但今兒個晚上這位皇帝卻極為反常,他派出了許多的太監,命他們隨時匯報墨香亭里那些學子們的舉動。

    這無疑更加坐實了此間所有人心里的猜測。

    于是,大家都沒有言語,不要說交頭接耳,甚至都沒有人左顧右盼。

    因為皇上不宣布這件事,這事就只能藏在各自的肚子里,就萬萬不能當著皇上去議論。

    這位皇長子的貿然出現,給某些人增加了極大的壓力,也讓某些人很是擔憂。

    原本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兩派斗爭多年已形成的似平衡的局面,似乎即將因為這個皇長子的出現而打破。

    那么接下來的京都,甚至整個寧國……未來變得撲朔迷離,只可預見將有狂風暴雨,最終如何,已不可期。

    話不能說,只能閉嘴,于是此間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忽有急促的登樓之聲響起。

    姬泰沒有去樓梯口,而是向了皇上。

    便見皇上臉上露出了一抹錯愕,身子還微微向前俯了少許。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他當然是在期待著李辰安的表現——

    如果李辰安的詩詞再次驚艷,這足以讓他在皇上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再加之皇上和盧皇后曾經極深的感情,還有對這失散了二十年之久的兒子的愧疚……不要說寧知易那東宮位置不保,寧知行將更沒希望!

    大意了啊!

    早知如此,當讓李辰安死于廣陵城。

    如果那樣,怎會有而今這種被動的局面!

    天下事沒有如果唯有面對,晚些回去,當約奚帷一見。

    就在姬泰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急匆匆穿過中間的過道來到了皇上的面前。

    他“砰!”的一家伙跪了下去,“奴才啟稟皇上,墨香亭三十二學子……其中三十一人聽了皇上命題之后皆在沉思,唯有……”

    “唯有一名為李辰安的學子,他……”

    姬泰又向了皇上。

    便見寧皇頓時大幅度的俯過了身子,并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李辰安?他怎樣了?”

    “回皇上,李辰安在知曉命題之后便開始磨墨,十息之后他便下筆!”

    “此時、此時恐怕他的詩詞已做好!”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

    這里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是跺跺腳寧國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不說都是學富五車之輩,至少也都是飽讀詩書之人。

    原本寧國的文風就極盛,這些人對詩詞文章自然有著較為深刻的認識。

    按照以往,這樣的一場文會中,那些學子們落筆幾乎都在半個時辰之后。

    因為要理解題目,要去醞釀,還要去雕琢。

    但這小太監居然說李辰安僅僅磨墨了十息便落下了筆……這是不是說,假如有墨,他甚至能夠直接落筆?

    就在所有人尚未能醒過神來的時候,樓梯口又有急促的登樓之聲響起。

    又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而來。

    “奴才叩見皇上!”

    “墨香亭學子李辰安已做完了一首詞!”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小太監的背上,每一個人的眼里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就連花滿庭也有些驚詫。

    那日在廣陵城的淺墨書院,李辰安做那首《將進酒》的時候,他至少還喝了許多酒,他同樣是落筆而下,卻可理解為因酒而發、妙手偶得。

    這種事往往只有一次。

    就像練武之人開悟一樣。

    屬于可遇而不可求之玄妙境界。

    所以,就算花滿庭知道李辰安有著不凡之才,也沒有料到他竟然在今兒個晚上又一次信手拈來。

    只是……

    他今晚所做之詩詞,能有《將進酒》那般驚艷么?

    而越國的那位大儒韋玄墨這時候也驚呆了。

    他品讀過李辰安所做的那些詩詞,也知道這個少年的厲害,但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料到會如此之厲害!

    落筆成詞,紙上花開!

    這是怎樣的一種境界?

    這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

    只是尚不知道他所做之詞究竟如何。

    如果能與他流傳于世的那些詩詞相媲美,哪怕略遜一籌,恐怕他也是這詩會之魁首!

    他是越國皇帝的外甥……

    他若是能回歸越國……

    這想的有些遠,現在他迫切的想知道李辰安究竟做了一首怎樣的詞。

    期待者不止他一個。

    還有坐在上面的寧國皇帝。

    此刻寧國皇帝的那張顯得很是蒼老的臉上,忽然之間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韋玄墨的眼里,便覺得寧皇的那張臉,就像是一片干涸的土地迎來了一場久違的春雨。

    又像是一顆枯萎的老柳生出了新芽。

    還像是大漠黃沙中盛開了一朵花!

    這便是發乎于心,表露于形。

    故而……李辰安之身世,可定!

    就在所有人的驚愕之中,寧皇說話了。

    他不再萎靡不振。

    他甚至有了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站了起來。

    還激動的來回走了兩步。

    這才向了下面的兩個小太監,“速去,將李辰安所做之詞取來,朕親閱之!”

    “奴才遵命!”

    倆小太監躬身離去。

    寧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他尚未開口,忽又有急促的登樓之聲傳來。

    所有人向了樓梯口,心想莫非又有某個學子落了筆?

    這小太監來到了皇上面前,跪下,聲音很是激動:“奴才叩見皇上!”

    “那、那李辰安……”

    所有人眼睛一瞪,怎的又是李辰安?

    他已做好了一首,還有他什么事?

    寧皇也是一怔,“說!”

    “回皇上,李辰安他、他又開始寫第二首詞了!”

    這一家伙,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么時候做詩詞文章變得如此容易了?

    那小太監忽的又說了一句:

    “皇上,李公子的第一首詞已在墨香亭由安公公吟誦,只是、只是那些人聽了那首詞之后……”

    這小太監的話尚未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如春雷。

    亦如狂潮!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