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無與倫比的偉力震蕩出去。
三合一結界應聲而破。
祁連云渾身浴血倒飛出去,全身的骨頭好像都粉碎了,整個人凄慘無比。
他靠的最近,所以受傷最嚴重。
但他當機立斷吞下一顆極其珍貴的保命神丹,保住了自己紫府與元神,這才勉強沒有當場身隕。
其他人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紛紛被震飛,傷勢嚴重。
他們眼中滿是駭然。
完全沒有動用靈力與神念的一聲低語,便幾乎要殺死他們,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啊!
“嗯?還有一些小蟲子。”
那冥君般的可怕存在輕咦了一聲。
“這種境界也配進入上古戰場?”
他根本沒有將眼前的螻蟻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一念便可殺死的卑微存在,甚至沒有被他殺的資格。
“我回來了,我將改寫歷史,生與死的界限打破!”
“世人皆當歌頌吾名!”
“曾經蔑視我之人,如今早就化作塵埃,變成可笑的失敗者,唯有本座萬古長存,破開仙界大門得見真正長生,成就不朽真仙!”
這可怕存在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
提起那些曾蔑視他之人時,仍然帶著些許不甘。
這或許便是他布局五十萬載,逆轉陰陽的真正執念所在。
一只大手探出。
干癟的幾乎只剩下骨頭。
有一個擁有恐怖氣息的滄桑身影從地下緩緩爬出,整個身軀與干尸無異,充斥著死氣,但且孕育著一絲神秘的生機。
“我從爛陀寺古佛處搶來的佛燈,留下魂與魄。”
“上古戰場為我屏蔽天機。”
“大道乾坤圖印刻無盡的大道。”
“還有......蟠龍果枝椏五十萬年生長孕育出的神藥。”
那干尸般的恐怖存在緩緩的走向詭異神樹,然后準備取走神樹孕育出的果實,完成自己真正的復活儀式。
他可怕的雙手捧住了陰冥果實。
眾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感覺身軀逐漸僵硬變冷。
生機似乎都因為這恐怖存在而被慢慢抽離。
有種慢性死亡的感覺。
眼睜睜看著自己逐漸死去,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至此,他們心中充滿了絕望。
尤其是天九。
他心中懊悔不已。
要是跟著林夕走掉就好了。
這下完了。
雖然似乎將見證一件震驚整個古今的大事情。
但付出的代價可太大了。
距離這么近,哪怕只是這般恐怖存在徹底復蘇產生的威壓,就足以讓他們元神崩潰了。
“靠,誰能想到這下面真的有一尊圣人在復蘇啊。”祁連云渾身劇痛,滿口鮮血艱難的罵了一聲,他也內心滿是絕望。
宋玄子將妹妹死死的護在身后,縱然身軀上出現了裂紋,哪怕隨之都要碎裂。
楓寒霜身軀顫抖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巨大的差距瞬間擊潰了她的狂妄與自尊。
與上古戰場比起來,她曾經掠奪歷練的秘境簡直就像是在玩過家家。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了眾人的頭上。
而下一刻,情況頓時變得詭異了起來。
只見那具干尸般的恐怖存在身軀驟然僵住,捧住神果的雙手不由的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
他的聲音里出現了一絲慌亂。
下一刻,他步履緩慢的走向那盞佛燈。
“殘魂未歸!”
他的聲音越發嘶啞凄厲,身軀上竟然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乾坤圖,大道殘缺。”
“為什么會這樣!”
“沒有成熟,神果還沒有成熟。”
“五十萬年未到!”
“時機未到!!”
凄厲的哀嚎聲響起。
“為什么我會被喚醒,為什么!”
神果令殘軀重生,可神果未熟。
古佛燈盞庇護魂魄,可魂魄殘缺。
乾坤道圖封鎖大道,可大道不全。
這三樣神物關乎他五十萬年的布局,一旦有一樣出現問題,他就會失敗,但現在三樣東西似乎全都出現了問題。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時機未到。
五十萬年的布局。
五十萬年未到,那怎么可能成功。
干尸心中頓時蒙上一層恐懼:“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是誰!是誰喚醒了我,不可饒恕。”
他內心憤怒至極。
明明一切都布置完整了,怎么會失敗。
為什么自己會被喚醒。
他很清楚失敗的下場是什么。
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油盡燈枯之際布下了這樣的陰陽生死大局,只有一切順利進行下去他才能重生,才能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
一旦失敗,他就真的徹底死了。
所以當他蘇醒之后,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已經成功了,只需要取回生機、魂魄、大道就可以徹底復活,沒想到全都沒有。
“是你們闖入了這里。”恐怖存在終于開始注意起眼前的螻蟻了:“是你們破壞了我的布置,把我喚醒了!”
眾人驚懼萬分。
和他們沒關系啊。
他們什么都沒有做。
“是他!”楓寒霜指著祁連云大喊:“是他要拔走神樹,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根本沒有靠近這三件神物。”
恐怖存在目光落在了祁連云身上。
空洞的瞳孔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讓人如墜煉獄,并且發自內心的絕望。
太可怕了。
祁連云心中透著涼氣,心中已經把楓寒霜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一頓,但他現在受了重傷,連開口說說句話都劇痛無比。
“你們,膽敢毀我布局!”
干尸一步一步走過來。
但腳步卻越發緩慢。
他身上的裂痕也越來越明顯,死氣更是越發濃郁。
“歷螟蟲母!”干尸低吼:“你背叛我,你竟然放人進來毀我大計!”
他異常的憤怒。
布下這種大局,怎么可能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當初他與歷螟蟲母達成了交易,由它來負責一切。
如今卻有人闖入破壞了他的大局。
而就在這時,一個悠然的聲音從外部傳來:“倒也不用賴歷螟蟲母,我找了一整圈,也沒看到有什么蟲母。五十萬年啊.....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情了,即便是歷螟蟲母也是會死的。”
只見林夕從山洞外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
而他手中的白骨傘卻發著詭異且不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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