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克蘭德爾內暗流涌動。
蘇長風被封為護國將軍的消息不脛而走,燕宛白根本沒有壓制,反而有點幫襯的意思。
正因如此,一群從振興派駐地走出來的成員才會在某處旅館內聚集。
而他們當然就是站在李三海對立面的反對派。
以李三海為首的振興派元老已經準備支持燕宛白。
畢竟他們和蘇長風走的比較近,同時也了解對方的性格。
即便是把他封為兵馬大元帥,蘇長風對泰邦也不會生出半點興趣。
因為他的基本盤都在北境,不可能專門跑來經營一個已經有些破落的國家。
此外,如果蘇長風真的有很大的野心,那北境實際上才是他真正的發家之地。
不夸張來講,要是蘇長風想裂土封王,憑借帝都的各方勢力根本就攔不住他。
可蘇長風并沒有這么做。
相反,他在自己如日中天之時選擇返回大夏境內。
知道的人認為他是為了宋清歌。
那傳出來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
當然,其中肯定有真情實感在里面,蘇長風也好,其他人也罷,他們都不會否認。
可蘇長風的審時度勢,以及為了證明自己才是令人真正佩服和害怕的地方。
試問,站在蘇長風的立場,以他當時的處境,誰又敢輕描淡寫地放下一切歸國?
他們在第一時間就能想到答案。
那就是不敢。
古代的權臣善終者沒有幾個,其中懷有野心的占大多數,可也有一些明明沒有動亂之心卻依舊不敢放權的。
理由很簡單。
因為一旦他們失去手上的權力,皇室就會進行清算。
多疑也好,敲山震虎也罷,他們都會因為各種莫須有的理由被處理掉。
輕則獨自上路,重則滿門抄斬,諸如此類的例子大夏歷史上屢見不鮮。
除非是真正德才兼備的名主,否則能當上權臣就不會在自己的力量到達頂峰時急流勇退。
一旦退就是死。
聰明的他們能爬上高位,自然能看透其中道理。
可蘇長風卻和他們不一樣。
不僅急流勇退,更是在河道里面來回沖撞。
那些砸向蘇長風的石塊被粉碎的同時,他還在不斷地前進。
既看不懂,又不得不佩服,那就是蘇長風一貫以來的作風。
因此,李三海等人才能放下顧慮,毫無芥蒂地支持燕宛白。
可李三海等人能想通卻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他們就是振興派的中下層。
因為在他們看來,蘇長風拿走的是屬于自己的榮耀與名聲。
此外,他們也不甘心讓一個外人壓在自己頭上。
貪婪與嫉妒已經讓他們的面目全非,使其忘記了加入振興派的初心。
或許反對派加入振興派就懷有其他目的。
畢竟振興派當初的門檻很低,只要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就能加入。
因此,成員心理素質和質量良莠不齊也就不算奇怪。
…
旅館內,十個外罩黑袍的人在客廳聚集。
他們或站或坐,氣息都有些浮躁。
沉默良久,終于有人率先打破寂靜。
“明天是我們最后的機會,如果錯過,那蘇長風被封為護國大將軍的事情就板上釘釘。”
“不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說話的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年輕的面孔。
他的名字叫阮康年。
三年前,因一場意外加入振興派,可之后卻一直兢兢業業,從未有過退出或放棄的念頭。
此外,他也是十個人里面唯一一個依舊保留初心的人。
反對蘇長風是站在民間武人的角度上。
當然,更有他可憐的自尊心。
至于其他目的……那是真沒有。
畢竟他除了是振興派的成員之外,更是李三海的二弟子。
畢竟要是讓李三海知道自己的弟子居然加入反對陣營內,此刻一定會暴跳如雷。
然而,阮康年的提議卻讓在場眾人嗤之以鼻。
客廳內有人開口接話。
“大家都知道明天是最后的機會,不用你提醒。”
“可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上面根本不愿意聽到我們的聲音。”
第二個人開口,陰惻惻地說道:“明天的盛典規模空前浩大,更會邀請國內和少量國外的媒體人前來參加。”
“你說到時如果有人當面指控蘇長風,或是破壞慶典的流程,結果會如何?”
阮康年眼睛微瞇,冷聲道:“你想都別想。”
“阻止蘇長風當上護國大將軍是一回事。”
“可如果因此而損害了泰邦或皇室的顏面,我是絕不會允許的!”
第一個說話的人開口道:“可他說的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否則我們除了無能怒吼之外,又能怎么做?”
“反正我不同意。”
那個陰惻惻的人冷笑道:“反對無效。”
“除非你能拿出比我更好的主意來。”
“況且我也無法幫在場眾人做決定。”
“按照振興派的規矩,咱們就用投票決定接下來的路。”
說完,他掃了一眼在場眾人。
“支持我提議的人舉手。”
話音剛落,六個人同時舉手。
阮康年臉色陰沉地說道:“你們竟然打算忤逆陛下!”
他說話的同時,氣勢暴漲,那股屬于戰神境絕巔的法術能量逐漸向外溢散。
只是就在阮康年有動作之前,他身旁的兩個人卻突然摁住其肩膀。
“如果你這么多的顧忌,那又何必加入我們?”
位于阮康年左側的人開口道:“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沒有回頭路。”
“我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沒有其他選擇。”
陰惻惻的黑袍人補充道:“振興派的規矩,任何決定都要以少數服從多數為準。”
“你是李.大師的二弟子,道理不用我來教你吧?”
阮康年眼睛微瞇,氣勢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你們要么殺了我,要么放棄那危險的計劃,反正我是絕不會參與的。”
陰惻惻的黑袍人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你一下。”
“我們也不會動手殺你。”
“畢竟我們以前也蒙受過李.大師的教誨。”
“可放你走卻是不可能的。”
他從沙發上起身,擺手道:“你們把他的力量封住,關起來。”
“等到事成,我們再把他放出來,再親自去向李.大師請罪。”
“善!”
場上眾人齊聲回應。
顯然,那說話陰惻惻的黑袍人就是此次會議的發起人。
至于理由……上面已經說過,無非就是為了名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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