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覺得強奸犯都可以再登朝堂,現在又跟我演什么剛正不阿呢?”

  秦王已經接連失去太多助力,心里怎么能不急?

  而慕容黎的不順服,和幾次三番的沖撞讓他的怒意瞬間到達的頂點,更因為他多少還是覺得慕容黎不過就是為了宮宴之事在鬧脾氣持此,其實心底里是十分在意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根本舍不得跟自己退婚!

  于是毫不留情地大聲怒斥道:“慕容黎!你鬧夠了沒有!你已經及笄,不是幼稚不懂事的年紀了!能不能懂點事,每次一點小事就鬧得沸沸揚揚,讓人看笑話!”

  “陛下對小舅舅從來都是信任有加,否則也不會把守衛皇城的重任交給他!要不是陛下太在意太后的心意,怕你去鬧了太后的清靜,是絕對不會輕易罷免小舅舅的!”

  “立馬回去!向陛下說明真相,求陛下收回旨意!你可想清楚,若是因為你的嬌縱任性而引得朝堂震蕩,這罪責你擔得起嗎?”

  慕容黎被他的理所當然和厚顏無恥氣笑了。

  這狗男人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她這么多日來對他的厭惡和疏離,都是裝的吧?

  以為她只是在吃醋,想引得他來哄她吧?

  不會以為她對他愛到了骨子里,即便被他背叛算計,還得忍痛為他辦事吧?

  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

  “我擔得起!”

  “你想讓朝臣百姓都覺得,你們晉國公府在恃寵而驕嗎?”

  “朝臣和百姓都有眼睛,不瞎,我們晉國公府到底是忠心耿耿,還是恃寵而驕,他們看得和英明的陛下一樣清楚!誰都不會跟你似的,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們晉國公府的名譽!”

  “你!”

  “大周在陛下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到了秦王眼里,竟然不堪到,一個強奸犯就能動搖朝政了!”

  “我……”

  “官員任免,從來不是我一個小小女子能左右。陛下又豈會因為生氣擔憂而隨意罷免一個三品大員?殿下如此胡攪蠻纏,是在指責陛下昏庸嗎?”

  秦王臉色越發陰沉:“本王自然不是這么意思!”

  慕容黎眸光銳利:“陛下乃是難得的圣賢明君!自然是因為知道柳長鶴廢物無能,不堪大任,才罷免的他!你卻非要我去求、還要讓我與陛下撒謊,是想讓我觸怒陛下,好借機除掉我,好讓你跟慕容時音雙宿雙飛,是不是?蕭元熠,你可真夠狠的啊!”

  秦王臉皮一抽:“本王什么時候……”

  慕容黎用力一揮衣袖:“夠了!收起你的虛情假意,看得人惡心!”

  秦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慕容黎嫌惡冷笑:“我有太后,有晉國公府,哦,還有你一心想討好卻次次碰壁的蕭靖權啊!這么多權利保護我,就算是天塌了我也不怕!”

  蕭靖權坐于馬車上,一手支著車窗,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好戲,突然被點名,很配合的還“恩”了一聲:“原本是想給秦王個面子,放過錢侍郎的。可你想讓錢侍郎流放,本王就答應你流放了,還不夠寵著你?”

  慕容黎很無語地瞪著蕭靖權,他哪里是在“好心”證實她的話,分明是想讓秦王覺得盯上她,就能得到更多利益啊!

  秦王眼底迸起余燼的火光,險些控制不住一巴掌扇在慕容黎臉上!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一定是小賤人在蕭靖權面前搗鬼,但是親耳聽到蕭靖權的肯定,還是十分震驚!

  整個朝堂誰不知道蕭靖權這個人性情冷漠、手段狠辣,被他盯上的,就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連親舅舅一家都能斬草除根。

  多少朝臣想討好他,都沒有成功。

  卻獨獨對慕容黎那小賤人如此縱容!

  秦王不敢置信,又隱隱興奮。

  倘若他能把小賤人哄騙得回心轉意,讓她對自己再度掏心掏肺,那么蕭靖權的支持,豈不是也屬于自己了!

  到那時候,漢王也好,瑞王也罷,還有誰有資格跟自己爭東宮之位?

  思及此,所有爆發的巖漿怒火,都被春風得意覆蓋。

  秦王的眼神溫柔得像是春日枝頭發起的嫩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怎么會不知道你其實是最心軟不過的女子了,若非知道你的美好,我又怎么會專情于你!”

  說著,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臉:“好了,方才都是我說錯話了,別生氣,嗯?”

  慕容黎惡心的要死,避開秦王伸過來的手,冷冰冰道:“請自重!”

  懶得再說話。

  草草福了福身,繞過秦王便上了馬車:“回府!”

  秦王臉上傷心著,眸光卻倏而化霜。

  蕭靖權的聲音冷冰冰在耳邊響起。

  “再看這么盯著她,挖了你的招子!”

  秦王心頭一跳。

  沒想到蕭靖權竟真的這么重視這賤人!

  很好!

  真的重視才好!

  來日哄騙得賤貨回心轉意,他才能利用蕭靖權的全是去奪東宮之位!

  秦王斂起所有神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皇叔!”

  “黎兒驕縱,平日里受不得一丁點兒委屈,誰要是不小心惹了她不高興,就一定要報復回來。父皇這幾年也是頗為頭痛,只不過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不得不縱容著她。她說的話,皇叔聽聽就好、敷衍著應她幾聲兒就是,不必當真。”

  “你是在嘲諷本王的眼神?”

  “皇叔目光如炬,與黎兒有一同在太后膝下長大的情分,可人是會變得,您畢竟離京多年,看錯了人也是正常。”

  “你在教本王如何做事?”

  “皇叔誤會,小侄并不是這個意思!”

  “管好柳家,本王不介意把他們全都送去見閻王!”

  “皇叔!今日之事都是誤會……”

  蕭靖權冷淡地乜了他一眼,一聲令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王被那一眼看阿貓阿狗的眼神刺地渾身發麻,平日里裝的溫柔儒雅的面孔一陣一陣的抽搐著。

  該死!

  蕭靖權!

  你有什么資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你所有的權利都是我父皇給的,沒有我父皇你算個什么東西!”

  給我等著!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手里的那些權利,全部拿回來!“

  到時,且看你還如何猖狂!

  ***

  秦王憋了一肚子氣回到王府。

  被打了二十板子、又被踹斷了肩膀的柳長鶴已經在府里等著他了。

  見他進了明堂,就把剛才發生的事都給他說了。

  秦王臉色鐵青:“刺殺慕容黎的,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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