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很淡的笑了一下:“你好歹是頡兒的父親,上面還有將我們撫育長大的母后,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未必非得做仇人,不是么?”
第三送了熱水進來,很識趣的放下就走了。
慕容黎去絞了熱巾子,雖然她很想親自伺候他,但她知道那他的男性自尊不會愿意接受,便只把巾子遞給了他,轉身又去了凈房。
頡兒已經洗好了澡,不舒服,依賴地窩在母親懷里哼哼,白嫩嫩的小身子有些燙。
孩子小的時候常會有感冒發燒的狀況出現,剛開始的時候慕容黎也會害怕慌張,隨著經驗和醫術的精進,現在已經能平靜面對。
請哼著童謠,哄著小家伙。
“別怕,吃了藥藥就好了。阿母和父王都在這兒陪著你。”
頡兒昂起頭,大眼睛尋找父王的身影:“父王,走了,不要寶寶了!”
好委屈,嗚嗚咽咽的要哭。
“父王在,沒走!”蕭靖權回應了孩子,急急忙忙把自己挪上輪椅。
著急便要出亂子,輪椅晃動了一下,他坐了個空,摔在地上。
慕容黎心驚。
忍住了沒出去。
但是外頭伺候的未免太懂得為主子制造機會,竟然沒一個進來!
把孩子塞給了靜月。
大步出去,就看到蕭靖權跌在地上,車輪滾動,他難以把自己順利挪上去。
因為挫敗,因為著急,因為痛苦,他眼眶通紅!
慕容黎知道,他不會想看到自己的心疼,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同情他!
她過去,將輪椅抵在衣柜上,扶他起來。
蕭靖權身子僵住。
很難堪!
他不怕不知道真相的她嘲諷自己活該。
可是他真的很害怕看到她同情的眼神!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無法接受,竟讓她看到自己這么無能狼狽的一面,伸手推開了她。
可看著她被自己推得撞在輪椅上,他又后悔又心疼!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有沒有撞疼?”
慕容黎看著他臉色發白,又慌張道歉的樣子,心疼極了,又好太明著安慰他,讓他以為自己是在可憐他!
沉臉看著他,低叱道:“你是頡兒的父親,就算受了傷,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你該為他做出‘勇敢’的表率!而不是在他面前做出這等無能消極的樣子!”
“這世上身有殘疾的人那么多,但凡他們活得努力向上、為人正直,父母妻兒一樣為他們驕傲!旁人做得到的,為什么你做不到!”
“怎么,只學得旁人三妻四妾的風流性兒,卻不肯學旁人的傲骨開朗么!”
蕭靖權怔住。
他盯著她。
她的眼底沒有厭煩,沒有憐憫,甚至也沒有嘲諷!
仿佛他對她的傷害,早已經煙消云散!
這讓他覺得害怕。
因為他清楚,會恨,心底深處其實還是愛的!
可若是真的放下了,自然就不會有很,更不會有愛……
這比讓他被她憐憫,更加痛徹心扉!
“對不起……”
慕容黎叫了第三過來把人挪上輪椅。
正好湯藥也送了進來。
慕容黎把頡兒放在他懷里,吹涼了湯藥,一口一口慢慢喂給他喝下。
藥挺苦的,頡兒有些抵觸,撅著小肚子哼哼,可憐巴巴的望著父親:“不好喝……不喝……父王抱!”
蕭靖權耐心哄著他:“難受了一定要吃藥藥,吃完藥藥,可以有糖果吃!”
糖果?
頡兒大眼睛亮亮的,看向母親,口水都要下來了。
慕容黎點頭,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晚上吃糖果,牙牙會壞掉。把藥喝完,糖果讓父王幫你保管,等到明天醒來再吃。”
頡兒比出一根胖胖的小指頭:“添一下。”
蕭靖權反而更寵著孩子,見兒子可憐,幫他求情:“就一下!”
慕容黎失笑,刮了下孩子的小鼻子:“好,就一下哦!”
自從重逢以來。
她表現的情緒穩定,表情溫淡,十分端莊優雅,跟從前的她找不出半點相似的地方。
此刻微微昏黃的燭光下,她笑得那么寵溺而輕松,整個人都那么柔軟,讓蕭靖權一時看得有些癡了。
他脫口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慕容黎看了他一眼,唇線彎起的弧度帶了幾分自嘲:“不還是敵不過旁人跟你睡一覺么!”
蕭靖權僵住。
臉色瞬間刷白。
聲音沙啞到了極點:“我……”
慕容黎盯著他,等他說出真相。
可他沒有。
蕭靖權無法面對她的眼神,慌張撇開了眼睛。
頡兒喝了藥,又發著燒,身上出了汗。
柔軟的小衣裳有點濕。
“我給他換一件。”
慕容黎阻止了他:“發熱的時候,不宜穿太多,現在天氣又熱,一件小肚兜就好了。”
蕭靖權小心翼翼給孩子脫去長袖,心疼的抱著身子燙燙的小家伙,發現他白嫩嫩的皮膚上隱隱有紅疹冒了起來,把他嚇得不輕:“小乖,頡兒出疹子了!”
聽他那么叫自己,慕容黎身子一頓。
蹲在父子面前,仔細檢查了頡兒小身子:“水土不服引起的尋常紅疹,沒事。”
“真的嗎?”
“你若不信我的醫術,大可再請太醫來瞧。”
蕭靖權著急解釋:“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知道你醫術學的很好!”
慕容黎擺了擺手,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讓人來叫我。”
蕭靖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留下吧!頡兒不舒服,他要是醒過來,看到你在會更有安全感一些。”
慕容黎欲拒還迎:“我還是帶他回去吧,等他好了你再……”
蕭靖權知道不該,他不能給她幸福,就不該靠近她,可是忍不住!“我想陪著他!”
慕容黎猶豫。
蕭靖權收回手,掌心輕輕摩挲著毫無知覺的雙腿:“我現在就是殘廢,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慕容黎蹙眉,最后自然是“勉為其難”的留下了。
時隔數月,兩人再次相處一室,還是在他們恩愛過無數次的房間。
氣氛微妙。
蕭靖權直勾勾看著她。
慕容黎感覺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看穿,心底悸動,很想抱他。
但她還是忍下來了。
卻又揭穿他:“蕭靖權,我記得我們是感情破裂分開的,你現在這么看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對我,又有圖謀!是算計我,算計上癮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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