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低頭給她處理好傷口。
平靜地笑了笑:“勤換藥,不要沾水出汗,養個五六日就好了。”
柏麟深呼吸,聲音很輕,帶著不敢置信的沙啞:“你……沒事。”
阿楚抬手輕捂了下脖子:“沒有割破血管,只是流了點血而已。今日會發生的事,我們早猜到了。”
柏麟唇瓣扯動了下。
似乎想笑,又似乎自嘲。
最后只低低道:“原來我的演技,那么差!”
阿楚口氣輕松,就仿佛他們之間的欺騙和算計,從不存在:“承認我聰明,這么難啊!”
柏麟心頭像是被針刺中了一半,隱隱發痛:“恩,從來都是我騙人,沒想到來了京里,盡被人騙了!你確實聰明。”
阿楚深深看著她,溫柔的眼底有壓抑的喜歡。
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我不會出賣你,阿黎也不會。至于你自己如何選擇,要不要供出你身后的人,你自己決定。”
柏麟身子一僵。
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脈,動彈不得。
出賣她背后的人嗎?
不是不能,而是她不敢,真相……太臟了,她沒有勇氣面對!
阿楚沒再多說什么,同她微微頷首,便拎著藥箱去給旁人上藥了。
火海還在烈烈燃燒。
橘黃的光影照在他臉上,顯得那么溫和漂亮,并不因為曾被欺騙和背叛而變得尖銳和憤怒。
柏麟定定看著他許久。
踉蹌起身。
悄悄離開了。
這一場預料之外的爆炸。
不知死了多少無辜!
又不知添了多少傷心人!
回到住處。
點燃油燈。
就看到本該在封地的母親一臉陰沉的坐在她的房間里。
“您怎么來了?”
溧陽起身走近她,輕輕撫摸她的臉,溫柔就如同天底下所有慈母一樣。
柏麟低著眉眼,隱沒在衣袖里的雙手死死攥著。
溧陽的聲音輕輕的,帶著傷心與惆悵:“計劃失敗了。”
“恩。”
“有人懷疑到你嗎?”
柏麟知道,一旦生母知道有人已經懷疑到她,她一定會想盡辦法殺死對方!
極力回答的平穩,不想給阿楚和慕容黎帶去任何麻煩。
“沒有。”
“那就好。”
溧陽滿意的點頭,似乎想起來要關心一下女兒:“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剛才去干什么了?”
柏麟木然回答:“救人。”
“救人?”溧陽看著女兒,臉上的溫柔一點點化做不屑的嗤笑。
“碰!”
柏麟被她踹地狠狠撞在門板上,小腹劇痛,額角冷汗滲出。
溧陽看著痛到佝僂的女兒,目光陰冷而厭惡:“你以為你救幾個人,就不臟了?還想跟人談情說愛,你配嗎?低賤的雜種!”
柏麟直起身子,微笑:“再低賤,也是從您肚子里爬出來的!能生出雜種的您,又是什么好東西?”
“放肆!”溧陽從未被頂撞,瞬間大怒,“你這個賤種!怎么敢這么跟我說話!”
揚起的手就要扇過去。
柏麟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眼底的死灰深處迸發期熔巖的致命灼熱:“我是您和您親兄長亂倫下的產物!”
“要我提醒您嗎?當初,您可是心甘情愿生下我這賤種的!曾經還一臉幸福地抱著我說,我是你們愛情的結晶呢!被無情拋棄,您惱羞成怒,可又奈何不了他,就只會拿一個孩子來泄憤!”
“真正低賤且無能廢物的,難道不是您自己嗎?”
傷口被螻蟻驟然撕開,溧陽渾身顫抖。
腦海里閃過無數曾經她一度以為無比甜蜜的畫面,可自從被拋棄,那些畫面就成了屠殺她的單刃劍,傷得她體無完膚!
她赤紅著雙目嘶叫,恨不得將對面的人撕成碎片:“閉嘴!賤種,死賤種!你給我閉嘴!”
柏麟早對“賤種”一詞沒有任何感覺。
她咯咯笑,像是飽受刺激后失常的病人,眼神里有壓抑著的、隨時都會爆發的瘋狂!
“這么多年任你打罵羞辱,不是我真的以為自己有罪!我只嫌臟!我怎么會有這么一副骯臟的血統,又怎么會有您這種淫蕩且不知廉恥的生母!”
“配合你的計劃,也不是真的想為自己的出生贖罪!而是我殺不了他,只能參與在計劃里,弄死他!再回頭殺了你!奸夫淫婦,你們都該死!”
這些年,溧陽折磨羞辱她,把她訓得像條狗一樣聽話。
哪里能容忍一條狗跟自己叫囂放肆!
可狗瘋了,她多少害怕,怕被狗咬了脖子!
“你想干什么!”
柏麟掐住她的脖子:“我這樣的人,不配被人愛,不配得到快樂!你以為你配嗎?如果你的奸夫知道你也參與在謀害他的計劃里,你猜會怎么樣?”
溧陽喘不過氣,臉漲得發紫:“你……你也會死!”
“死?”柏麟相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您以為我會怕嗎?真正想活著的人是您啊!不甘心被玩弄,還想著要報復他,不是嗎?”
“所以您以后最好是別惹到我,在人前演好你好母親的戲碼!否則,您跟您親兄長亂倫的事,可就要天下皆知了!他是九五之尊,自然不會有事,可您啊!就只能帶著您的不甘心,去死了!”
用力把人摔在了地上。
睇著所謂的生母笑了一聲,走進了夜色里!
***
長公主府和宣王府的林子是連著的。
她這邊燒起來,連帶著宣王府也燒了一大半!
慕容黎看著狼藉的府邸,很愁:“這得修到什么時候!”
春意安慰她:“好在別院夠大,能住得開的。”
蕭靖權眼神望著那大片焦黑的林子,也愁。
隨后湊在女郎耳邊低聲問:“咱們現下住的別院里,林子大嗎?”
慕容黎點頭。
又一愣。
有點反應過來了
扭頭不看他:“你管林子大不大,又不讓你去打理!朝堂上的事,還不夠你忙活的么!”
蕭靖權摟住她的腰,來回撫摸:“你答應了的,該兌現了!”
慕容黎裝傻:“我最近答應出去的事挺多得,兌現也得一件件來!”
蕭靖權很是贊同:“你早答應了我的,自然是優先兌現我的!”
慕容黎擺手揮蒼蠅似的揮他:“才見了那么多死人,我魂還沒歸位,需得安靜休息一段時間腦子才能轉的過來!你回去等著,你的事排期到什么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蕭靖權纏著她不撒手:“都過去好幾日了,還有什么沒歸位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兌現!”
慕容黎無語瞪他:“蕭靖權!到處還都亂糟糟的,你想什么呢!”
蕭靖權頂著張清冷的臉,一本正經:“想你,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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