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蒼生書,風骨劍 > 第412章 文人風骨
  曹酒衣略略出神:“‘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儒生能做到此,確實無愧‘風骨凜凜’四字。”

  蕭逐鳳繼續說道:“后來,在南下去雷州找師父的途中,我又遇見了一個讀書人,他叫張執牛。

  初見時他,他被黑店的土匪扒光了衣服,關在籠子里,等著被做成人肉包子,狼狽得一塌糊涂。

  我順手將他從土匪屠刀下救了出來,當他說他叫張執牛的時候,我立馬記起來這個人。

  去歲“儒武大會”儒會上,文院以‘望月’為詩眼出題,好叫甄子羽用剽竊而來的《靜夜思》奪魁,當時儒會前八有七名出自文院,入圍前八唯一一位非文院儒生,便是這位瀟湘書院張執牛,當時的作品似乎叫做《月夜吟》。

  那時文院向來與僅次于文院的瀟湘書院不對付,作為瀟湘書院的讀書人,能在儒會上力壓眾多文院儒生取得名次,張執牛的這份才華,相當不差。

  這個張執牛并未能考入文院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少時在瀟湘書院讀過書,屢次在入院考試中被文院刻意針對。

  我問他既有此等才華,為何不在朝廷中謀個一官半職,好好的安京城不待,要南下幾千里,去兵荒馬亂的雷州。

  我這一問才知道,這個名字口氣頗大想要‘執牛’的年輕人,原來還在我朝戶部和兵部都當過小官兒。

  張執牛既無家世背景,又無錢財打通關系,自然在官場上舉步維艱。

  那時候甄如法在六部一手遮天,據張執牛所說,他在戶部和兵部任職期間,雖是微末小官,但接觸到的東西不少,有些事情,上官不愿做,就推給下官,下官也不愿做,再推給更下的官,一來二去,便有不少推到他的面前。

  通過那些雜到不能更雜的雜事,張執牛有了些見微知著的深刻見解。

  彼時戰亂未起,我也還沒弒君,大夏朝政看似穩固,而張執牛只是根據戶部歷年開支和兵部他能接觸到非常有限的大夏以及北莽的兵力軍費情況,就能管中窺豹,看出好些東西。

  那時他說大夏朝政內憂外患,內憂固然棘手,外患卻更是已到了幾乎病入膏肓的地步,大夏能否免于一場生靈涂炭,在于師父能否保住北境軍權,師父丟了北境軍權之后,我朝幾乎陷入滿盤皆輸的死局。

  真知灼見吶!

  而他張執牛之所以背井離鄉一路南下數千里,是他堅信我朝傾頹在即,他要到南疆找到師父,為大夏謀取一線生機,為我大夏保留一顆火種。

  最后他說的話我至今記得很清楚。

  他說‘此前二十年,我始終抱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心思讀書,現在想想,讀得小了偏了,今后我立志不為帝王讀書,要為社稷讀書,為蒼生讀書!’

  振聾發聵!

  在張執牛的身上,我看到了八個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一種感覺:我大夏讀書人也不差的,當真是,很不差。”

  即使是蕭逐鳳轉述,聽了張執牛說的那一番話,曹酒衣依舊有些神馳神遙。

  說了半天,蕭逐鳳終于回到曹酒衣的那個困惑上:“大師兄,你問我‘文人風骨何存’,是對大夏讀書人有些失望了吧?

  在見識到了宰輔甄如法數十年如一日把持朝政,大夏朝廷烏煙瘴氣,放眼望去,站在高位的,多是貪官污吏之時,我曾也這么覺得。

  可是我走了許多路看了許多人之后,慢慢改變了我的看法。”

  停頓片刻,蕭逐鳳又開口:“其實文院之中,如鄒佳林這般郁郁不得志的儒生何止一人?如老馬這般憨直的武夫又何止一人?

  這樣的人,不過是被打壓被排擠,所以世人看不見他們罷了。

  而如張執牛這般腹中藏錦繡、胸中有抱負、心中懷天下的讀書人,像他這么出類拔萃的或許很少,有他一般精神的一定不少!

  這些人,不是沒有,而是世人都看不見啊。

  造成大夏讀書人這般局面的原因,我以為究其根本,用七個字解釋足以:‘上梁不正下梁歪’。

  趙鎮昏聵無道只知權力制衡,甄如法陰險狡詐翻云覆雨,文院和文官集團中官官相護和任人唯親的風氣尤為嚴重,徹底堵死了這些人的晉升通道。

  在趙鎮授意下一手打造的文院和文官集團之中,從來就沒有這些人的立足之地,更沒有這些人的出頭之日,能爬到高位之人,必然是無文人風骨之人。

  如今趙鎮已死,甄如法也活不了多久,文官集團,正在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清洗,師弟我如今要做的事兒,就是改天換地,為我大夏尚有凜凜風骨的儒生開一道通天之龍門,讓這等胸懷大抱負之人可以以滿腹學識福澤萬民!”

  說罷正色道:“我朝文人風骨凜凜,當不遜武人鐵骨錚錚!”

  曹酒衣豪邁一笑:“師弟此言大善,當浮一大白!”

  此時屋門被敲響。

  曹酒衣沉聲道:“進。”

  一個衣衫襤褸頭發凌亂的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顯然在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中吃了不少苦頭。

  蕭逐鳳望著蓬頭垢面卻依舊腰桿筆直的年輕人,問道:“你就是耿恕?”

  那年輕人語氣中難掩不忿:“在下吏部主事耿恕,不知何罪之有?”

  今日正午,正在一布莊發放撫恤銀的耿恕被突然遍布滿街的步卒二話不說抓進大牢。

  經過曹酒衣麾下精干心腹仔仔細細地核實名單和實地走訪,調查之人驚奇地發現此人不僅未行陰毒齷齪之事,還未私自克扣一兩撫恤銀,因而在獄中其實并未受到嚴刑拷打。

  不過在事情核實之前,青州大牢里的獄卒有意無意的針對與苛待,就已經夠這儒生耿恕吃一壺的。

  耿恕一介書生,本來兢兢業業好好做事,卻被押進大牢,此時自然有些怨氣,虧了是面對心中極為傾佩的蕭逐鳳,才壓下心中的一股怒火。

  蕭逐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耿恕,你為何來青州?”

  耿恕道:“自然是來發撫恤銀。”

  蕭逐鳳挑挑眉:“泱泱大夏,還會缺了幾個發放撫恤銀的官員?

  你不來,自然有別人來發,哪里需要你這個左散騎常侍之子親自來青州發放?”

  蕭逐鳳稍作停頓,又道:“耿恕,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們來青州之后不會足額發放撫恤銀,是不是?”

  耿恕張張嘴,欲言又止。

  蕭逐鳳繼續道:“也就是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自己為何被誤抓。”

  耿恕終于開口:“青州之戰,可歌可泣,我大夏朝,應該感謝青州,感謝那些在戰爭中浴血奮戰付出生命的人,撫恤銀是朝廷唯一能給他們的補償,我看不慣他們連這個都要染指。”

  蕭逐鳳點點頭:“那你知道他們會殺人嗎?”

  耿恕一愣,旋即攥緊雙拳,怒道:“他們怎么敢!”

  蕭逐鳳嘆了口氣,又換了個話題:“你是七品不惑境儒生,意味著入朝做官之前,你曾在文院讀書。”

  耿恕點點頭。

  蕭逐鳳突然想起一個故人,幽幽道:“文院求學的日子,過得不大順心吧?”

  耿恕道:“我到底還有個官居左散騎常侍的父親,在文院時再不招人待見,也總沒人敢欺負到我頭上,不敢說不順心,那些家中無權無勢的同窗,才是真正可憐。”

  蕭逐鳳轉向曹酒衣:“你看,我朝官宦之家的讀書人,就算從小就在官場那大染缸里耳濡目染,也不都是那般不堪的。”

  說罷,蕭逐鳳轉回來,面朝耿恕輕輕作揖:“事急從權,錯抓了你,獄中受了委屈,蕭某人在此向你說聲對不住。”

  有錚錚傲骨的讀書人自有一股傲氣,可只要受到尊重,就會報以至少是同等的尊重。

  耿恕受寵若驚,回揖道:“蕭先生此舉以青州百姓為先,做得對做得好,是在下不識大體,在下受點兒委屈不足掛齒,蕭先生無需掛懷。”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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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