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深海余燼 > 第八十一章 清算與飛雪
  自選道具?

  虞幸對這個有點感興趣,他晃神間,一行道具列表出現在他眼前。

  【憶雪、有毒的交杯酒、真視粉末、臟兮兮的香爐、賬本、梁二妮的日記】

  【注意,離開推演后,這些道具的作用將會發生普適性改變,請憑直覺在六種道具中選擇一樣。】

  這些道具中,除了虞幸在長桌時間看到的交杯酒和真視粉末,還有意料之中的憶雪和梁二妮的日記,而香爐和賬本則在虞幸意料之外。

  他想了想,才記起來,這應該是第一階段他在遺像框店里碰到的東西,他找到香爐后點燃了香,然后才看到了賒賬的賬本,這兩樣東西確實有點古怪,卻沒想到也會成為可以得到的道具。

  就是這系統提示中,“憑直覺選擇”這幾個字讓人覺得十分微妙。

  如果說到直覺……他的目光在憶雪和香爐之間游弋了一下。

  虞幸可以猜到憶雪應該會是一個有召喚作用的消耗品道具,梁二妮的日記也一樣,但是憶雪大概會比梁二妮的日記強一些。

  至于香爐,純粹是虞幸覺得很有趣,當時他把香爐從柜子里找出來的時候,就覺得這香爐很漂亮,很有年代感,和他這種老人家很相配。

  所以憶雪和香爐二選一……

  “香爐。”

  很明顯,對于他這種冷漠無情的人來說,劉雪的感情并不能成為影響他做選擇的因素,哪怕憶雪可以召喚出個劉雪鬼魂來,也和他無關,看著還尷尬。

  【你選擇了道具:臟兮兮的香爐】

  【臟兮兮的香爐:將三支香插進香爐中,有安撫尸體鬼祟的作用,使用次數3/3】

  “嗯……還可以。”虞幸原本的祭品和道具被封印不能用了,但是新的道具倒是能用,因為祭品與他的人格面具掛鉤,一封全封,道具誰都能用,只不過原本的道具也被當成他的力量,被【囚籠】給壓了下去。

  也就是說,現在他新得到的所有道具,都可以正常使用,但新祭品不行——要是有人在這個期間送了他道具,他也是可以用的。

  【臟兮兮的香爐將在推演結束后三小時送到你身邊,請注意請查收】

  特殊任務的道具領取完畢,那第三階段被抬了三階的獎勵究竟是什么,系統并沒有細說,“一次恩賜”太過于抽象,虞幸也暫時想不出是什么東西,便先忽略。

  他模糊的視線驟然一黑,緊接著,四周的空間朝他擠壓過來,他伸手摸了摸,發覺自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正方體狹籠內,只不過這次這籠子沒再搖晃了。

  他面前出現一塊發亮的顯示屏,屏幕一分為二,一邊彈幕刷得飛起,另一邊則出現了一條條系統結算。

  果然,又回到了“出生點”,上次他新人賽直播和現在流程相同,虞幸猜,所有的直播推演在結束前應該都會把推演者送回最初的地方進行成績播報。

  【恭喜你完成直播推演-死亡平行線】

  【以下為本次推演評價(開放給觀眾)】

  【案件真相還原度:74%(僅統計個人對主要劇情的探索)】

  【人格異化度增長幅度:2%】

  【評分:S】

  【獲得推演積分:1500】

  【以下是打賞的積分總額:12042】

  【打賞積分將與系統五五分成,分成后積分總計:7521】

  【最終隊伍進度排名如下(死亡人員不累計)】

  【1.卦師、幸、冷酒】

  【2.祀、方片??】

  【3.劍符師、曉】

  【剩余隊伍尚未完成推演,請再接再厲】

  劍符師是洛良的人格面具稱謂,曉則是他的隊友洛曉。由于三支隊伍進入第三階段后完成推演的時間基本一致,具體排名是根據三階段綜合排名來算的。

  觀眾可以看到幸這邊的結算內容,果不其然,一堆666之后,大家的視線開始分散,有的在羨慕直播推演賺積分快得離譜,有人反駁只有強者,讓人看到精彩的東西,才會受到打賞。

  還有一些發現了虞幸的人格異化度增長了2%,發出羨慕的聲音。

  [2%的增長?這是個什么漲幅……要說經歷的是難度普通的推演就算了,這場可是有伶人出現,他內心這么平靜?]

  [不不不,老粉告訴你,伶人的出現給了他很大觸動,因為他新人賽只漲了1%]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這是個鋼鐵之心啊]

  [很羨慕,像我這種每經歷一次推演就要去商城買道具降異化度的人真的好羨慕,幸能省多少積分啊!]

  [我的積分都用來買降異化度的道具和延遲推演的道具了,嘶……延遲手串要到期了,我再去續十天]

  [樓上的,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弱啊]

  [我弱我乖乖待著不去禍害別人不好嗎?吃你家大米了]

  虞幸一邊看結算一邊欣賞彈幕,彈幕中,“延遲手串”這個詞吸引了他的注意。

  延遲推演……?好像發現了什么奇怪的重點。

  他湊近屏幕,彈幕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紛紛和他打招呼。

  [帥哥好啊,恭喜第一~]

  [大佬牛逼,恭喜大佬~]

  [美女好啊,美女加油!]

  虞幸:“?”

  看到美女兩個字,他面色古怪一瞬,知道是尚未失效的玫瑰面具在發揮作用,回答道:“我是男的。”

  剛才那條獨特的彈幕又發了一條——

  [兄弟,我知道你是男的,但我看不見你長啥樣啊,一進來這些人蔫壞,都跟我說你是大美女,我真信了,你在我眼里就改不過來了]

  下面全在刷“臥槽太好笑了”和“哈哈哈哈哈”,虞幸十分無語,不想理會這些人,選擇了直接退出推演。

  ……

  就像是睡了很長的一覺,在黑暗中沉浮了好久,他才感覺到了真實的觸感,向有光的地方漂浮。

  虞幸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片流光溢彩的琉璃裝飾,淡色軟座整齊排布著,他瞇著眼,伸出手臂在眼前擋了一下,遮住了眼前刺目的燈光。

  “誒,醒了!”旁邊立刻有一個人出聲,虞幸揉了揉太陽穴朝旁邊看去。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本次三大家族聚會的負責人有不少都集中到了琉璃軒,現在看他從沉睡中醒過來,簡直像看到了大熊貓似的珍貴,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疾步走來,盯著他觀察了好一會兒。

  估計要不是虞幸眼神有點冷,中年人都想上手摸摸他了。

  “干什么?”虞幸無語地從軟座中坐直了,斜著眼看他。

  “沒,之前有異動的都是……都是出事了,你是第一個醒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有沒有事。”中年人又打量了虞幸兩眼,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笑容。

  虞幸“喔”了一聲:“我是參加直播,又不是參加人體實驗,你們那眼神讓我以為我是個實驗品呢。”

  “哎……”中年人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在這時,趙一酒、趙儒儒、洛良他們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醒來,負責人們全都忙碌起來,問這問那,虞幸終于得以脫離這過分炙熱的視線。

  他抬眼看了看,原本坐了二十七人的禮堂,現在只剩下十六個人,可見這次三大家族真的損失慘重。

  難怪呢,那些不是推演者的負責人們一個個哭喪著臉,就像沒了一億似的,一些類似于趙謀、洛旗山、許樹之類的明星推演者則不知所蹤,可能在別處忙,也可能正在圍觀推演已確定自家人的狀態。

  趙一酒就在虞幸旁邊,低著個頭,劉海遮住眉眼,負責人問他什么他也不理。

  眼看著負責人還在堅持不懈,一看就知道不是趙家的人,沒聽過趙一酒的名字,虞幸敲了敲椅子吸引了負責人注意力:“誒,先生,他沒事,就是不愛說話,你換個人問吧。”

  負責人這才作罷,忙不迭去看方片??了。

  終于清靜了點,虞幸偏頭看趙一酒,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不是都結束了嗎?”

  “有布嗎。”趙一酒的聲音很輕,似乎不想被別人聽見。

  “布?”虞幸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探頭,用手把趙一酒劉海撩了起來,趙一酒眨眨眼,一雙暗紅的眸子出現在虞幸視線中。

  “……”

  趙一酒拍開虞幸的手,沉默地坐在那里。

  虞幸回頭找趙儒儒:“有布嗎?”

  “我有我有。”趙儒儒其實也沒有布,但是她一看趙一酒的狀態就聯想到了她在血陣中剛醒的時候,趙一酒蒙著眼睛蹲在她身前,差點把她看懵了。

  趙一酒肯定是眼睛出了什么問題,趙儒儒自覺不便多問,她從腰后面摸出個鴨舌帽,遞給虞幸:“這個行嗎?”

  大冬天的,她喜歡扎丸子頭,不戴帽子又頭冷,所以一直戴著鴨舌帽,比較方便,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場。

  虞幸把帽子扔給趙一酒,笑道:“戴上,別想那么多了,看你這反應,這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吧?既然之前能恢復,這次當然也能。”

  趙一酒戴上帽子之后終于抬起了頭,他把帽檐壓得很低,正常視角幾乎看不見他的眼睛,他站了起來,趁沒人注意他的時候走出了琉璃軒。

  虞幸拉上趙儒儒,跟了上去。

  后面的人當然看到了他們的動向,想了想沒阻攔,畢竟他們三個都是趙家的人,既然沒事,那就應該是要去找更能說得上話的人。

  在推演中待了兩三天,外面居然又下雪了,并且還是鵝毛大雪。

  現在天色明亮,虞幸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才剛八點多。

  地上的雪堆了厚厚一層,看樣子起碼是從前天晚上開始下的,將風故蘭庭的建筑和花草裹上一層銀裝,本來是很漂亮的畫面,趙儒儒卻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去,庭院,白色,我怎么出了推演看到的還是這些東西。”

  虞幸輕笑一聲,發現這姑娘精神頭已經回來了,漫不經心和她聊著:“雪景多美,雪白和慘白也不一樣,聯想是陰影留存的證明,你可得小心點,不能陷在噩夢里。”

  趙儒儒十分悲憤:“這還用你說!我都氣死了,你知道我異化度漲了多少嗎?百分之九!整整百分之九啊!誒不行,我現在不太穩定,有點激動,我想哭。”

  “那你就哭。”虞幸覺得好笑,又因為出了推演放松下來,一時間沒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趙一酒停了下來,突然撞在趙一酒背后。

  他們是出了琉璃軒后隨便走的,雪太大了,蓋住了路,感覺石子路、石板路、青草坪之類的地方走哪兒都差不多。

  于是趙一酒走在前面的時候也沒注意旁邊大概是個什么,虞幸力氣大,他這一撞,趙一酒一個踉蹌,直接往旁邊栽進了雪堆里。

  誰知這雪堆特別深,估計原本是池子一類的景觀,趙一酒想穩住身形,結果一腳踩進松垮的雪里沒處借力,直接被埋了起來,跌坐在雪中,只剩胸口往上的部分得以幸免。

  ……看起來……就像是雪里長了半個人,最好笑的是,這人是趙一酒,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是雪更冷還是他更冷。

  “噗。”趙儒儒沒忍住,也不想哭了,直接笑出了聲。

  虞幸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本想伸手拉人,結果一看到趙一酒略帶窘迫的表情就開始憋笑,最后沒憋住。

  趙一酒:“……”

  他把胳膊從雪里拔出來,壓了壓帽檐,看向虞幸伸出來的手,握上去,然后使勁一拽——

  “你學壞了!”虞幸只來得及喊出四個字,就被扔到了雪中,埋得比趙一酒還徹底。

  “雪進我領子里面了,嘶,好冰。”

  以牙還牙成功,趙一酒的臉轉向趙儒儒,嘴角抿著,似乎在考慮怎么把趙儒儒拽下來。

  趙儒儒看到這一幕,積壓在心里的恐懼和郁悶悄悄消散了一些,精明如她,怎么會看不出這是趙一酒利用虞幸那一撞故意埋了自己,試圖緩解她對白色的心理陰影。

  而虞幸想躲開趙一酒的偷襲也很簡單,可他順勢配合著跌了下去,現在還在雪里手忙腳亂。

  想通這一點,趙儒儒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這一個小面癱一個小狐貍居然都在逗她開心,她何德何能啊。

  “我自己來!”趙儒儒高聲喊道,然后看準了跳下去,趴在了松軟的雪堆中,只剩一個圓圓的丸子頭發露在外面。

  她費勁地把臉伸出來,甕聲甕氣地說:“這好像是景觀水渠,下雪之后就不放水了,我摸到了水渠底部的燈罩。”

  趙一酒把冒頭的虞幸摁回雪中,嘴角出現一抹很輕微的笑意。

  這次推演,伶人攪局,造成三大家族巨大的損失,三大家族的勢力想必之后一定會和單棱鏡對上,幾種大勢力的對抗又會牽連到很多小勢力小公會乃至各個團隊,未來一段時間會很亂。

  趙謀大概要忙死了。

  他也得解決一下眼睛的問題。

  可是還好,起碼現在,他還能和虞幸還有趙儒儒在雪地里,得到片刻的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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