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深海余燼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還有家人嗎
  昆侖兩字在屈長安的心里就好像是一根刺,無時無刻的扎著他。

  痛疼難耐,惡心反胃。

  讓他懷恨在心的同時,又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對待。

  叛出了玄門,他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

  正面硬抗昆侖山,他有九條命都不夠死。

  他不怕死,但卻不能死。

  他在屈觀良的墳前發過誓,一定砍掉蘇星闌的項上人頭來祭拜他。

  血海深仇還沒有完成,他怎么能死呢?

  接到小滿命人傳來的消息后,他星夜趕路,心急如焚。

  畢竟闖入墨家寨的昆侖弟子不是一般人,是持有乾坤印的親傳弟子。

  昆侖的親傳弟子不多,季玄清門下僅兩人,一個是靈溪,一個是季青禾。

  杜奇瑞門下裴川。

  唐靜月門下賀輕揚。

  至于蘇星闌和夏白柚,這兩人都沒有收徒。

  滿打滿算,昆侖只有四位親傳弟子。

  不管是哪個來了墨家寨,屈長安都不敢馬虎大意。

  小心駛得萬年船,夏白柚不正是因為掉以輕心才讓他有機可乘嗎?

  當年的事,他自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給昆侖追查。

  真要細算的話,夏白柚喂養的白猴算是唯一的漏洞。

  那畜生通了人性,在鳳凰山目睹他們設計殺害夏白柚的全部過程。

  遺憾的是畜生到底是畜生,思想不如人類那般活泛。

  它沒有第一時間趕回昆侖山稟報季玄清等人,反而一路跟隨他們來了墨家寨,想憑自己的力量為主人報仇。

  屈長安察覺了它的蹤跡,故作不知,讓它主動跳出。

  按屈長安當時的想法,這唯一的漏洞絕不能留,以免壞了自己的計劃。

  但白猴動作靈敏,哪怕被他一擊重傷,仍借著山中復雜地勢悄然逃脫。

  無奈之下,屈長安布下了蠱陣,將駝峰山與潮水山籠罩,限制白猴離開,不給它逃回昆侖的機會。

  另一方面,也正如小滿所言,他對這只開啟了靈智的白猴相當喜歡,心生收服它的意思。

  雙重緣故下,他不得已給自己留下了這個本不該留的隱患。

  一個會讓闖入墨家寨的昆侖親傳弟子知曉夏白柚死因的致命隱患。

  屈長安來的很及時,很巧。

  他更是一眼識破了靈溪與裴川的身份。

  在兩人突出重圍逃向龍龜山腳的那一刻,他下來了。

  論境界造詣,屈長安這位曾經的玄門五長老或許不比靈溪強多少。

  這些年的“顛沛流離”,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哪還有心思琢磨玄門所學。

  但身手上的比拼,屈長安無疑是占據上風的。

  靈溪再怎么天資如妖,再怎么聰慧,說到底,她也不過二十幾歲。

  六大勢力的弟子雖說文武同修,可重文輕武的弊端早已成型。

  不是每個人都像蘇星闌那樣怪胎,能將文武練到極致。

  再則,這十幾年的躲藏,屈長安為了能正面交鋒蘇星闌,他除了玩蠱就是練武。

  比起十五年前的不堪一擊,他如今的身手自問不輸玄門掌教姬青螭。

  不,應該說略勝一籌。

  短短的三十招,靈溪就被他重傷擊退。

  這還是靈溪拿著九陽鏡,裴川拿著乾坤印聯手對付他。

  要沒有昆侖兩大至寶,他敢說十五招內必取兩人性命。

  也正是因為乾坤印陣中有陣,加上白猴的騷擾,這才讓靈溪抽身逃進了駝峰山瀑布內,暫時保全了自身安危。

  夏白柚的死經白猴的“比劃”告訴了靈溪裴川,屈長安哪能放這對師姐弟離開?

  他守著瀑布,讓小滿等人利用蠱蟲攻擊靈溪布下的殺陣,爭取早些破開。

  另一邊,他讓魏婆子帶人緊盯龍龜山。

  靈溪身份尊貴特殊,是下一任的昆侖掌教,離開墨家寨的季青禾等人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他猜準了季青禾一定會回來支援靈溪。

  到時候只要抓住季青禾,利用她要挾逼迫靈溪,相信會比慢慢的破陣節約時間。

  當然了,他不是沒想過季青禾會將墨家寨的怪異之處上報給昆侖總部。

  事關靈溪生死,季玄清一定會派人過來救助。

  屈長安在賭,賭自己的速度更快。

  快到昆侖高手過來的那一刻,他早就溜之大吉。

  如同十年前除掉夏白柚那樣,神不知鬼不覺,讓昆侖無跡可尋。

  龍龜望月穴可毀,只要自己的身份不暴露,他就可以繼續為弟弟報仇。

  可他沒想到蘇星闌會來,且來的這么迅速。

  在他的估算中,身為掌教的季玄清坐鎮昆侖無法脫身。

  杜奇瑞在京都觀望氣運之爭中各方勢力的所作所為,照樣騰不出手。

  昆侖唯一能委以重任的只剩境界跌落的唐靜月。

  而以唐靜月的身手,說的直白點,甚至不如靈溪。

  這樣的她憑什么來救人?

  所以季玄清一定會給唐靜月增加幫手,昆侖強大底牌三十六劍。

  三十七個人趕路,這不同于一個人的便捷。

  屈長安吃透了這一點,擔心是有的,但更多的還是自信。

  只是這一次的自信顯然過了頭,蘇星闌的意外現身將他接下來的安排全部打亂。

  他發現自己根本沒得選了。

  剛才的一招試探,他和蘇星闌都沒有拼盡全力。

  蘇星闌用了五分力,他一樣拿五分力去抵抗。

  結果不言而喻,他還是輸了。

  好似十五年前的那一幕重演,他在對方的手里壓根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笑了,不知是悲哀還是自嘲,他笑的很古怪。

  “你有家人嗎?”蘇老三問道。

  屈長安似猜到對方要做什么,他輕輕搖頭道:“觀良是我唯一的親人。”

  蘇老三失望道:“真的一個都沒有了?旁系親人也算的。”

  屈長安笑而不語。

  蘇老三深吸口氣道:“你就不怕我殺上玄門?”

  “姬青螭攔不住我,玄門也沒人能攔得住我大開殺戒。”

  屈長安得意道:“我叛出了玄門,早就不是玄門長老。按六大勢力立下的約定,你不能因為一個叛徒對玄門動手。”

  “你若明著壞了規矩,昆侖將被群起而攻,你敢嗎?”

  屈長安嗤笑道:“那個時候,昆侖的下場或許還不如玄門。”

  蘇老三毫不栗色的豎起大拇指道:“夠狠。”

  “彼此彼此。”屈長安反諷道:“為了對付你,不狠一點哪有機會呀。”

  蘇老三冷靜道:“龍龜望月穴你一個人搞不定,不是我小瞧你,風水氣運之說,你的境界造詣不夠用。”

  屈長安臉色微變,沒有應答。

  蘇老三試探道:“姬青螭?”

  屈長安報以冷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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