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深海余燼 >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想去昆侖
  九陽尖酸刻薄的嘲諷并沒有激起我心中的怒意,反而讓我越發冷靜。

  腦海中的薄膜被他偷偷鉆了個洞,這對我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有一套豪華別墅,里面擺滿了珍貴家具。

  我是這套別墅的唯一主人,有著開啟大門的鑰匙。

  外人想要進入別墅必須征求我的同意,或是從我這拿到鑰匙。

  但現在,鑰匙雖然還在我手上,窗戶卻被人砸破了。

  偏偏這破碎的窗戶還修不好,只能讓它繼續破著。

  這樣一來,白天的時候因為我這個主人在家,外人不敢進來。

  但一到晚上,趁我睡著,窗戶便成了“眾矢之的”。

  外人想進就進,想出便出,把我的私人別墅當做旅館。

  除此之外,在看到滿屋的珍貴家具后,外來者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毒害我這個主人,將房子占為己有。

  正如九陽今晚的所作所為,他敢悄無聲息的強奪肉身欺負唐靜月,那明天呢?

  是否會欺負靈溪,或是傷害小魚兒裴川等與我親近的人?

  又還是會做出更加“傷天害理”的事?

  這個想法在我心頭一閃而過,驚恐之余我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計策與之抗衡。

  仿佛深陷泥潭沼澤寸步難行,束手無策。

  我移動電腦椅,坐在窗邊,看著半空中的彎月怔怔失神。

  月光是那樣的皎潔,無暇。

  可我的心卻被蒙上了陰影,死氣沉沉。

  難道只能坐以待斃了嗎?

  我自問自答道:不,絕不能這樣。

  我能控制自己,卻左右不了九陽的想法。

  尤其是我的三魂七魄一旦被他徹底融合,等待我的將是被取而代之的絕境。

  所以我不能再等了,也沒時間去等了。

  我迫切的需要解決元神寄托的辦法,在最后已然不多的日子里為自己爭取一縷生機。

  而這縷生機,在昆侖。

  是的,鬼街打探不到我想要的線索。除昆侖藏書樓外,我別無它法。

  當然,即便是去了昆侖,我也不一定能成功除掉九陽。

  可若是不去,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我開始思索明天該怎么對靈溪表明我的想法。

  按她的意思,是希望我晉升黃靈師后再去昆侖山的,拜入三伯門下。

  然而時間不等人,半年之久,期間的變數實在太大太多了。

  我賭不起,亦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當賭注。

  重重嘆了口氣,我緩緩起身,心中有了決定。

  昆侖山必須去,還得用最快的速度趕去。

  是生是死,全憑造化。

  真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我會選擇自-焚肉身,與九陽同歸于盡。

  這是最好的結局,不管是對我,對靈溪,對昆侖,還是對整個華夏來說,都是最好的。

  ……

  一夜無眠,我想了很多事。

  小時候的事,開心的事,沒有完成的事,我想要去做的事。

  直到天亮,陽光灑進房間,我掏出手機給家里打去電話。

  奶奶一向早起,這個點,她怕是已經在院子里洗衣服了。

  “嘟嘟嘟……喂。”電話接通,傳來奶奶蒼老熟悉的聲音。

  我鼻子一酸,差點當場落淚。

  幸好我忍住了,不但忍住了,還故作歡喜的喊道:“奶,我是寧子。”

  “恩,沒事沒事,就是想您了,想家了。”

  “三伯啊,三伯很好,在昆侖山治病呢。”

  “對對對,一定可以治好他。”

  “我爸,他暫時是安全的,有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家里。”

  “奶,您別哭呀,我爸吉人天相。”

  “您保重好身體,千萬別胡思亂想,咱老蘇家一定會團團圓圓。”

  半個小時后,我紅著雙眼掛了電話。先是給梁鐳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讓他幫我請假。

  隨后我又打開微-信,給蘇童鳶發了條信息。

  方玟萱一直想見我一面。

  原本,我是反感拒絕的。

  因為我恨她,恨之入骨的不想再和她有半點牽連。

  可當我知曉了陳旭的真正死因,她為我提供噬心蠱毒的線索紙條,我固執的思想有了些許轉變。

  到底,她不是鐵石心腸。

  到底,她還惦記著我這個兒子。

  三伯說,她是個可憐的女人,我們不能怪她。當年的事有很多外在因素,沒法一一向我解釋。

  靈溪說,她身處陳家,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她是愛我的,關心我的,只不過隱藏的很深。

  我可以不信別人,不信自己的雙眼。

  但我相信三伯,相信靈溪。

  所以我發了這條信息,給自己一個交代。

  權當臨死前不愿承認的那抹母子之情吧。

  七點整,我洗漱下樓,準備找靈溪談談。

  小魚兒在客廳搞衛生,看到我沒去總部,顯得很驚訝道:“蘇寧哥,你遲到了。”

  “恩,不想去,請假一天。”我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沉寂。

  靈溪應該不會拒絕我提前上昆侖山的要求,我所擔心的是她命中的紅鸞劫。

  若我無法活到明年三月,她該怎么辦?

  我心煩意亂的想著,不知想了多久。直到靈溪起床,舉著牙刷站到我面前,我都沒有發現。

  “你今天很不對勁。”靈溪一邊刷牙,一邊盯著我上下打量道:“有心事?”

  “師傅……”我下意識的喊道。

  “嗯。”靈溪輕輕應了聲,笑瞇瞇道:“有一陣沒聽你喊我師傅了,果然,還是那么親切。”

  我沒有與靈溪糾纏這個話題,開門見山道:“我想去昆侖,今天就走。”

  靈溪稍顯錯愕,美眸瞪大道:“為什么?”

  不等我說話,她沉吟著問道:“星闌師叔的緣故?”

  我面不改色的應道:“對,早上奶奶給我打了電話,她很擔心三伯,哭的很傷心。”

  靈溪示意我先停下,她走去衛生間,吐掉嘴里的泡沫說道:“你想替奶奶走一趟,確定星闌師叔現在到底如何?”

  我點頭道:“是的,我爸被人囚禁,至今下落不明。三伯那邊再不給奶奶一個準信,我怕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靈溪若有所思道:“你去了昆侖不一定能見到星闌師叔。”

  “你想想,蕩妖劍法的心魔沒有祛除,星闌師叔不認識你。”

  “哪怕你站在他的面前,喊他三伯,他照樣想不起來你是誰。”

  靈溪盤算道:“一來一回,一個月的路程,你會耽誤不少時間。”

  我堅持道:“三伯沒有兒子,只有我這么一個親侄子。苗疆之行,駝峰山頂,三伯曾說過,讓我為他送終。”

  “蕩妖劍法的心魔有多可怕,你比我清楚。”

  “會不會導致三伯身死道消,誰也沒法確定。”

  “這樣的前提下,生死不論,我都有義務去看三伯一次。”

  “能見到自然最好,真要是見不到,就當我送他最后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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