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之前就是想干翻大周朝的朝廷,多年來,他們本身就不認為自己是大周子民,認為自己連韓家子民都不算。
不是數典忘祖,是歷史遺留問題以及環境所迫。
前朝康朝建國那會,司空家也算是望族,在京中混,三代目皇帝登基后,京中幾個皇子謀反。
當時司空家沒有直接參與進去了,不過只是因和兩個皇子聯姻了,最終受魚池之殃成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
之后司空家被發配南關,然后開始“自甘墮落”,史無前例與關外番蠻部落聯姻。
這也就導致了司空家成為讀書人、士林、朝廷的笑柄,連普通百姓都笑話他們。
那些番蠻異族見到司空家這么瞧得起他們,不少部落皆以司空家為馬首是瞻,也是前朝本朝各個世家中唯一在關外混的好的氏族。
這也是為什么老八希望韓佑與盛產美女的司空家聯姻的緣故,通過司空家來控制關外番蠻部落。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韓佑也沒問,到底是讓宮中和司空家聯姻,還是讓他韓佑,或是其他人與司徒家聯姻?
不管怎么說,司空家并不被士林和任何讀書人所“承認”,世人將他們當做野人,不承認他們是漢民。
在這種前提下,司空家跟著周天鳳謀反,或是周天鳳為什么挑司空家上賊船,就都說的通了。
原本司空家的家主叫做司空長空,也就是司空昭的弟弟。
外界以為司空家的家主是司空長空,實際上在南地混在邊關混的人都知道,司空家拿主意的司空昭這個女人。
“你說三年無戰事是吧。”
韓佑見到任蒼麟看向自己,開始進行了強勢插入試圖主導這次談話。
“任何事都有三要素,起因,過程,結果,三個要素相互關聯,缺一不可,過程因起因而起,起因主導過程,過程又會導致結果。”
望著司空昭,韓佑似笑非笑道:“我們抓到的是周天鳳,而非藏在關外深山中的司空家,你主動送上門來,這是郭城,以身犯險說要幫助朝廷和邊關,這是結果,那么起因呢,起因是什么,別告訴我是為了大義,為了百姓不受戰火波及。”
任蒼麟連連點頭,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司空家恨朝廷,是因為被流放了,成為了天下笑柄。
現在司空家要愛朝廷,怎么可能。
恨有因由,愛同樣也有。
“民女在南地未見過你,也未聽聞過你。”
司空昭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韓佑:“你是何人。”
“儀刀衛統領韓…”
司空昭丹鳳眼一瞇:“前朝余孽?!”
韓佑糾正道:“什么前朝余孽,是本朝的余…不是,是本朝儀刀衛統領。”
“天子親軍統領韓佑?”
司空昭似是想起來什么似的,話容頓失色:“韓大將軍之子?”
韓佑已經麻木了,點了點頭,南地好像是人是鬼都知道老爹。
司空昭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直了一些,極為緊張:“韓大將軍…也到了南地?”
“沒有。”
沒有這二字一出口,明顯看出了司空昭大大的松了口氣。
任蒼麟倒是不奇怪,韓百韌的牌子可不止在關內硬,在關外更硬,從里硬到外,梆硬。
前朝中期到末期,沒有任何一支成建制的大營深入深山,唯獨一人例外,韓百韌。
南軍官方的說法是韓百韌沒事總出去打獵去,帶的人也不多,就幾百號。
南軍內部都知道,韓百韌打的不是猛獸,而是番蠻異族。
就帶幾百人和流竄作案似的,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年半載,專門突襲番蠻異族部落,碰見哪個干哪個,也不是為了軍功或斬獲,就是打發時間,無聊所致。
深山老林對番蠻異族來說是天然的屏障,對韓百韌何嘗不是如此,碰見大部落就點火,下伏,碰見少的直接屠了,抓都抓不到。
就算不提孤軍深入,韓百韌當年出道的時候就是巔峰一戰,獨自一人騎著馬繞到大軍后方進行斬首行動,還沒怎么打呢,先給敵方的幾個首領全射死了,之后就一直跌上神壇了,無論是用兵還是帶兵,番蠻異族就沒贏過。
可以這么說,番蠻異族幾乎人人都會說漢話,就會說仨字,含白人兒。
一看人家兒子都來了,想起韓百韌,司空昭說不緊張是假的。
以她對那些番蠻異族部落的了解,如果得知韓百韌回南關了,八成又得遷徙了。
“回答我的問題。”韓佑目光幽幽:“無利不起早,起因是什么?”
韓佑不質疑司空昭在番蠻異族的影響力,他只是懷疑這老寶貝的初衷目的。
“前朝時,朝廷,逼迫我司空家流放南地,流放關外,本朝時,周天鳳逼迫我司空家與他一起謀反,如今圍觀之戰已解…”
不知道為什么,知道了韓佑的身份后,司空昭不想再隱瞞什么了,微微合上雙目,面露莫名之色,夾雜著幾分屈辱。
“如今,各部又逼迫我司空家與朝廷議和,昨日,今日,明日,我司空家總是被逼迫,世世代代都是旁人的棋子,我不甘心,我司空昭不甘心,我司空家不甘心!”
韓佑聳了聳肩。
“三個不甘心,我可以理解為不甘心會化為野心。”
韓佑給任蒼麟倒了杯茶,意為可以繼續聊下去。
“那我為什么不直接砍死你呢,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個危險的女人,歷史無數次證明,和一個聰明、漂亮、危險并且有野心的女人合作,下場一定會很慘,要么被榨成人干,要么腦袋搬家。”
“民女幫宮中尋到傳國玉璽。”
“草,我就知道。”
韓佑翻了個白眼,看向面露苦澀的任蒼麟。
老任不打算說話了,本以為解決了圍關之危就完事了,誰能想到后續的事情比打仗還麻煩。
“看來任帥與韓將軍已是知曉傳國玉璽之事了,這便是說,周天鳳未死,對嗎。”
“不錯。”韓佑也不隱瞞:“周天鳳沒死,之所以沒死正是因為傳國玉璽,他說傳國玉璽在他的親信手里,你呢,你說能給我們找到,既然都能給,我該相信誰,或是說…”
韓佑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該留下誰!”
“韓將軍是聰明人。”
三十有七的司空昭露出了嫵媚的笑容:“民女可不止能幫朝廷尋回傳國玉璽呢,莫要忘了,民女還可助邊關三年無戰事呢。”
“是嗎。”
韓佑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不殺你,也不需要你幫我們找什么玉璽,更不需要三年和平,走吧,拜拜。”
司空昭笑不下去了,入關之后首次露出了失措的神情。
任蒼麟不由看向韓佑,他覺得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叫做司空昭,那也比周天鳳那大反賊更好控制。
韓佑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笑呵呵的說道:“三年和平,應該是因為之前盟談之事吧,番蠻異族誤以為被你們司空家耍了,之所以沒殺你,想來是因為番蠻異族讓你來議和,你知道朝廷不可能做到那些事的。”
韓佑來到了司空昭面前,居高臨下將司空昭額頭前的一縷青絲梳向腦后。
“行啊姐們兒,兩邊忽悠,算盤打的不錯啊。”
說完后,韓佑心中了然,果然沒墊兒,還很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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