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曹操穿越武大郎 > 第二百八十九回 忽有大寇起晉中
  曹操為人,素重情意,西軍老將劉延慶一向待他不惡,他豈有坐視不救之理?

  因此一聽劉延慶殿后遇險,曹操便急催兵馬趕去,奔行三五里,望見一座矮丘之上,兩三千宋軍被數萬賊兵圍得水泄不通。

  曹操忙勒住兵馬,派探馬上前去看賊眾所打旗號,不多時傳來回報,乃是“楚”、“晉”兩支大旗。

  眾人一尋思,“楚”字旗自然是段五麾下,打著“晉”字旗的,多半便是河北虎王田虎。

  此人雖號稱“河北田虎”,那是從黃河之北算起,實際的根基,其實是晉中之地,因此他若稱王,首選便是晉王。

  盧俊義奇道:“田虎這廝何時稱了晉王?”

  曹操冷笑道:“只怕根源還在我等身上,我等栽贓王慶,刺公子、劫帝姬、殺太尉、大鬧東京,弄得楚王聲名大噪,以至于這位河北大豪不甘寂寞,勾出了他稱王稱霸的念頭!”

  盧俊義聽得瞠目結舌,繼而苦笑道:“怕還真是如此,只是他動作倒快。”

  曹操搖頭嘆道:“想那晉中地勢,群山環抱,自成一體,他若造反,實有地利,只消前期得力,立呈燎原之勢,若是殺出太行山,過河便可直搗東京汴梁!呵呵,大宋官家,只怕已被嚇得尿了幾條褲子也。”

  老曹乃是打老了仗的,一生戎馬,尤其北方山河,何處不在其胸中?

  那黃河以北晉中之地,素有表里山河之稱,數條山脈起伏如龍,自北向南延申,左曰呂梁,右曰太行,呂梁太行之間,乃為太岳,其地勢高于東北,低于西南,若是殺出太行占了衛州,便和東京隔大河對望,一旦渡河以擊河南,居高臨下之勢立成也。

  要知古人領兵,素來以居高臨下為上策,所謂“憑高視下,勢如劈竹”也——當年馬謖就是認定這一條兵法,辛苦爬上山去丟了街亭。

  當然,撇開生搬硬套、墨守成規的個別案例不談,這兵法的確是煌煌至理,《孫子兵法》有云:“我先居之,必居高陽以待敵。”亦同理也。

  盧俊義亦知北方地形,聽了曹操話,也覺棘手,憤然道:“說到底,還是官軍無能也。”

  他這話自也不錯,都是江湖大豪,田虎如何根底,他們豈能不知?

  田虎其人,本來不過是區區一個獵戶,只因天生膂力不俗,又練了一身好武藝,在鄉里便些人望。難得的是他秉性豪爽,結交廣泛,后來名聲傳開,官府、江湖都肯賣他面子,加上他家鄉沁源縣萬山環列,天然是個易于哨聚所在,又值一年年水旱不勻,庶民一年賽似一年窮困,因此人心思亂。

  田虎朋友既多,眼界自然不差,看見這等情形,自以為乃是天時地利人和皆至,便乘機糾集亡命,捏造謠言,煽惑愚民,聚眾生事,初時還不過擄掠些財物,后來人馬壯大了,便要侵州奪縣大弄。

  其實這時地方上若有一二名臣,治他本也不難,奈何放眼望去,盡都是要錢的文官、怕死的武將,這些窩囊廢物們把持著政務兵權,官場里一片漆黑,上下相蒙,透不出一絲光亮。

  那些州縣里的官兵,都是老弱虛冒,空支糧餉,到了操練時,再雇人頂混,以至于國家費盡金錢養兵,卻只養了許多蠹蟲肥飽,到了賊兵起勢,哪有一個能廝殺的?硬抓些人去上陣,但聞一個“賊”字傳來,便已哄堂大散,只恨爹娘少生兩腳。

  地方官卻也精明,怕擔失土之責,便拿出金銀錢糧獻上,只求彼此相安。

  然而那些金銀錢糧如何得來?免不得勒索百姓,乃至沒甚背景的富紳也難逃此禍,當官的得了錢“保護地方”,自己也能沾許多油水,何樂不為?誰知那些百姓乃至地方豪杰,遭官府逼迫狠了,干脆都去投田虎,于是田虎左手得錢,右手得人,坐享其成,其勢越發鼎盛。

  本來以田虎之本心,還打算再蓄養幾年,再做大舉。不料今年以來,江湖上大事頻頻,先是梁山打敗了朝廷數路大兵,威風大振;又是梁山千里迢迢,去打破了華州,得了少華山群賊入伙,傳出個義薄云天的名頭;再到“王慶大鬧東京”,楚王風頭愈發無二——田虎又不是個真正深沉老辣的,至此哪里還坐得住?自家跟眾兄弟說道:“俺的娘也,若再不起兵,天下都遭別人奪了。”

  于是鼓噪而起,自封晉王,那晉中本是被他滲透爛了的,一月之間,兵不血刃連下數州,死死霸住了晉中,正要去打衛州、攻汴梁,忽然收到段五求救,田虎要搶梁山義薄云天之名,遂派大軍渡河來援,和段五兩下里約好了,有備算無心,打得童貫腹背受敵,一潰千里。

  這其中細處情形,曹操自然不知,他這幾個月忙著打王慶,一來就遇見官兵大敗,對于田虎發展到了什么地步,來了多少人馬,有何了得人物,種種情形一概不知,但如今趕鴨子上陣,也只得先救了面前這股宋軍,再作計較。

  眼見那土丘上宋軍愈發支撐不住,曹操當機立斷,指著敵陣道:“兄弟們且看,那些賊兵如此勢大,又是得意之時,士氣正高,我等不可與之纏斗,救出老劉便走!如今我等分為三波,以滔滔不絕之勢,攻其一點,你眾人都不許戀戰,一見勢疲,便速速退下,自有后隊接上。”

  杜壆等人本來都以為是大家鼓勇一沖,不料曹操安排精細,都喜道:“好計策。”

  曹操便教杜壆領一千人為首隊,袁朗、竺敬領一千人為二隊,自己同盧俊義為三隊,陸續殺上,當下分撥定了,全軍緩緩前沖,離敵二里,許多外圍的賊兵已嘶喊著撲來,杜壆將長矛一揮,大喝一個殺字,帶著麾下一千騎,率先加速,脫出大陣策馬狂奔,直撞入賊軍中。

  杜壆親為鋒銳,一馬當先,一條蛇矛大開大合,賊兵士氣雖高,如何擋得住這員勇將?便似波開浪裂般兩下分開,杜壆一口氣沖到山腳下,山上賊兵回頭以石塊、弓弩亂打,這才遏制住他沖鋒之勢。

  杜壆見狀也不戀戰,長矛一揮,順勢轉頭往外殺去,賊兵們都不由一愣:你這氣勢洶洶來救人,嚇得我們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結果沖到山腳扭頭就跑?

  誰知杜壆剛剛讓開,后面又是一支騎軍順著前軍殺開的路徑狂奔而來,領頭兩個大將,一個揮舞戰斧,一個運轉雙撾,頂冒矢石長驅直入,頓時殺翻無數賊兵。

  他兩個這般英勇,卻惱了賊里一個壯士,只見山腰處轉出一員身高九尺大將,面如青蟹,提一口三十斤重潑風刀,指著大喝道:“呔!該死宋將,認得晉王座下大將董澄么?”

  袁朗大笑道:“你這等賊廝鳥,只好做無名鬼,誰有閑工夫記伱姓甚名誰?”

  原來此次田虎遣軍渡河,領軍主將乃是晉中有名的豪杰,“鐵蜻蜓”鈕文忠,被田虎封為樞密使,這董澄乃是其部下先鋒,因勇力過人,極受重用,怎禁得住袁朗這般小覷?當下怒意勃發,大喝道:“定要你做個無頭之鬼,方泄吾恨!”轉動大刀劈面就砍。

  有分教:蝴蝶海畔揮薄翼,騎士途中落鐵釘。因果循環豈有盡,天機應感本無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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