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曹操穿越武大郎 > 第三百二十二回 打鐵巷中故人來
  一見傾城秋爛漫。

  門外佳人,門里君王看。

  低語生平忽泣嘆,清淚吹落心湖亂。

  君意相憐脫苦難。

  輕解羅衫,哎呀嬌聲喚。

  自詡粗狂夸手段,霎時煙雨匆匆散。

  諸位看官,古有曹子建七步詩成,引為美談,今有童樞密不遜古人,耳聽墻角,即興填詞,調寄《蝶戀花》,寫的便是范美人和官家趙佶初見的場景。

  卻說他二人初見之時,那美人容貌如花,一瞬間照亮了官家的心扉,官家當即勃然動興,便要歡好,那美人卻是欲擒故縱,搖頭道:“蒲柳之質,殘花軀殼,雖欲侍奉,豈堪恩承。”

  便將自己從小如何被父親視為搖錢樹,如何被田虎所欺,一一說出,說到傷心處,珠淚漣漣:“陛下,若不是那個矮將軍武節度自慚形穢,要將奴獻給陛下,以奴顏色,落入亂軍之手,比受盡污辱而死。”

  趙佶平生,哪知什么民生疾苦?他只覺自家從未見過如此美貌之女,亦從未見過如此身世可憐之人,如今這兩個從未見合在一人身上,一顆藝術家的心臟不由砰然跳動,使勁告訴主人:小佶,你戀愛了!

  戀愛的趙佶第一個念頭就是感激:感激那個所謂的矮節度!要不是他,這個女子落入那些粗魯之輩手中,那個遭遇,單是一想,他便倍覺刺激。

  于是趙佶當場以男人的身份發誓,說你放心,你的苦難結束了,伱以后就是朕的女人,放心,朕絕不會嫌棄你,朕也絕不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范美人頓時露出“難以置信、感激涕零”的激動神色,那種“發自內心”的仰慕和愛戴神情,讓趙佶哪里還忍得住?當即上手,三兩下解開羅衫,忽然一停,充滿憐惜的告誡范美人:“朕很大,也很猛,你忍一忍。”

  說罷便施展平生手段,范美人也是天生尤物,雖然毫無感覺,也當即將面孔扭曲起來,做出痛苦之態,叫道:“哎呀,好大,痛煞奴也。”

  這八個字剛剛叫完,官家已呼呼喘氣,雨散云收,范美人驚愕之余,立刻放松了身體,做出不勝征伐的癱軟之態,神情茫然,喃喃道:“哎呀,奴家是不是已死了也?”

  “美人莫怕,這正是欲仙欲死也!”趙佶說罷,仰頭大笑,笑容中充滿了自信與自豪。

  屋外,童書密看了看捏在手中,僅僅燒去小半截的線香,嘴角一撇,露出一絲不屑,隨即踩了香,堆出滿臉笑意,輕輕呼喚:“官家、官家,可要用水?”

  官家慵懶的應聲:“唔。”

  童貫手一揮,幾個嬌美侍女,捧著金盆、銀盂,盛裝溫水,魚貫而入。

  官家一邊任人伺候,一邊看向范美人,含情脈脈道:“朕要帶范氏回宮。”

  童貫和范美人都是一驚,童貫連忙道:“陛下,范美人并無根底,貿然進了后宮,怕要遭人妒忌,倒不如暫且留在老奴府上侍奉,待過去一年半載,田虎之事人都遺忘,再改名換姓,送她入宮不遲。”

  官家眉頭一皺,想了片刻,嘆口氣道:“你也是老成持重之言。罷了,先就如此,待此事淡一淡,招那個武植來京,讓范氏認他為兄,由他將妹妹進獻給朕,屆時朕封他做青州知府,也算替朕的美人酬答此人恩德。”

  范美人本來也不是純良女子,在田虎后宮,便看多了爾虞我詐、互相碾軋的慘劇,何況這正經的皇宮?她是曹操、童貫一系獻給皇帝的,先天便是盟友,聞言當即拉起趙佶修長的手掌,滿眼感激,嬌滴滴道:“圣上這般替奴著想,奴這輩子也報答不盡,這可怎生是好?”

  趙佶見她那嫵媚風姿,呼吸頓時急促,一把摟住道:“正要你報答不盡——你等都下去!”

  童貫一揮手,帶著一眾下人低著頭魚貫而出,只聽得范美人咯咯嬌笑,笑了不到七八聲,忽然高叫一聲:“奴家死也。”

  童貫暗自叫絕,這個美人當真不同凡響,活該你受盡恩寵!一揮手,領著還沒及出門的眾人又回來替皇帝擦洗。

  不說這官家從此便把童貫府邸當了別院,三天兩頭前往,急得蔡京等奸臣直掉頭發,單說曹操自離童貫府,讓盧俊義、卞祥先回營中,自家帶了二弟武松和時遷,徑直前往打鐵巷。

  相別一年多,這打鐵巷光景卻是無恙,兩邊店鋪中,眾鐵匠們無視秋風漸寒,兀自光著背膊,就著一爐爐烈火,大錘小錘,舞得呼呼有聲。

  曹操三人徑直走到劍氣沖霄堂,那個店伙見了倒還認識,喜道:“陽谷客人又來買劍么?”曹操微笑道:“今次卻是專程來訪夏候先生。”

  店伙引到后院,只見幾盆黃花,臨風颯颯,一株丹楓,似火如霞,一個少年提著把大刀,舞得滿臉漲紅。

  曹操笑道:“妙哉,不過稍加點綴,便見秋意濃稠,夏候先生果然有妙才。”

  那少年扭頭看來,頓時大喜:“哎呀,武大哥,時遷哥哥,你們得勝歸來了?”

  這少年自然便是王佐,之前曹操召喚時遷去相幫,時遷在客棧替他長包了房,又留了許多銀錢,因此生計無憂,每日便來尋夏侯虎學文練武。

  曹操摸了摸他頭道:“幾月不見,刀法純熟了許多,可見下了功夫,夏候先生呢?”

  王佐笑道:“師父在書齋讀書,我去喚他來。”

  原來夏侯虎聽聞王佐與得了他家傳寶劍的武孟德結交,大感緣分湊巧,索性便正式收了王佐為徒。

  王佐跑出沒兩步,夏侯虎聽得動靜,已自出得書齋,見了曹操,老遠便作揖,微笑道:“故人復來,大慰秋思,兩位武兄,一向可好?”

  曹操、武松還了一禮,曹操笑道:“自去歲相別,武某卻是事務繁多,今歲機緣巧合,同童貫從軍,先后征伐了王慶、田虎,僥幸成功,封了個節度使的官職,今日探訪了先生,便要回青州上任。”

  夏侯虎聽了連連賀喜,便請三人去花廳落座,曹操使個眼色,時遷笑道:“你們自去說話,我和王佐小兄弟外面玩耍。”

  待下人斟上茶來,夏侯虎咳嗽兩聲,望著曹操道:“都說秀才不出門,可知天下事,此言其實大謬,武兄這番走南闖北,才叫大開眼界。小弟倒要請教,那王慶、田虎造反后,麾下子民,生計比往日如何?”

  曹操嘆口氣:“橫征暴斂,窮兵黷武,還能如何?”

  夏侯虎面色一黯,咬牙道:“如此說來,都是一丘之貉,剿滅了他也好。”

  曹操笑道:“這般說來,若是那反賊能愛護黎民,你倒是要替他們說話?”

  夏侯虎坦蕩一笑:“兄臺是倚天寶劍命主,因此小弟不愿相瞞,在小弟想來,這個天下,也不是生來就姓趙,他趙家能從柴家手上奪了基業,別個緣何不能奪他的?只有令百姓生計無憂,才是這天下真主也。”

  說著忽然一驚,看向曹操腰間:“咦,武兄,你的倚天劍如何不帶?莫非戰場之上,竟然毀損不成?”

  曹操擺擺手,指著武松道:“我二弟收了一個徒弟,叫做瓊英……”說著便將瓊英身世、行徑說了一遍,又道:“她既是我二弟的首徒,我亦喜她英氣不凡,故此將寶劍相贈。”

  夏侯虎聽了大為吃驚,嘆道:“那等寶劍,世人若得,必然珍藏厚愛,何況那劍肯認你為主,更是難得,不料竟舍得送人。”

  曹操微笑道:“賢弟,不是那劍肯認我為主,而是我本就是它主人。”

  夏侯虎聽了一呆,不知此話從何說起,曹操也不多言,起身左右看了看,拿起屋角的衣架,權且充作長刀,笑道:“兄弟,你看仔細!”說罷一刀一式,將夏侯淵的刀法從頭至尾演練了一遍。

  夏侯虎驚得目瞪口呆,這是他家的刀法,他如何不認識?

  而且若說是曹操看了王佐練刀現學的,曹操方才所施展的刀法,和他傳給王佐的卻只有八成相似,還有兩成則全然不同,但在夏侯虎看來,反而曹操所演,才該是這刀法本來模樣。

  曹操將衣架輕輕放下,唏噓道:“千年以降,物是人非,你家刀法能傳承大半,已經實屬不易。”

  夏侯虎呆呆道:“其實也非如此,只是在下父親去得早,只生了小弟一個,偏偏先天體弱,自小多病,練不得武,因此這刀法便不曾學精,此前之所以傳給王佐,一是看他聰明自強,二來也怕自己壽夭,以至絕學失傳……咦!難道武兄,竟曾認得家父么?”

  除了這個理由,他全然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原因,以致曹操竟比自己還了解家傳刀法。

  曹操搖頭一笑:“令尊我便認不得,若說令祖夏侯妙才,倒是十分相熟。”

  夏侯虎聽了一愣,隨即臉上涌出一絲怒色,嗔道:“武兄,小弟雖敬重你,卻不能任你拿先祖取笑。”

  武松見他動怒,接口道:“夏侯兄弟先莫惱怒,難道我兩個是那等輕浮之人?你道為何只我二人來見你?便是要告訴你一樁奇事,我家哥哥武植,正是昔年曹孟德轉世,他同令祖,乃是兄弟,要不你以為倚天劍為何逢他而鳴?”

  夏侯虎聽罷,只覺匪夷所思,然而再看曹操、武松兩人,都是氣宇軒昂好漢,渾不似口出詐言之輩。

  曹操道:“此等事渺渺茫茫,若非身經,我也難信。卻是兩三年前,此身為人迫害,眼看性命難保,忽然將前身眾事一一想起,那等滋味,便似好好過了一生,本道壽盡將終,誰知眼睛一睜,已是這具身軀,再一細問,呵呵,這一閉一睜眼,便是一千年。”

  夏侯虎聽得癡癡愣愣,忽想起去歲初識,得知他是夏侯淵后人,曹操當即便問“淵有數子,你是哪支之后?”自己說乃是夏侯惠之后,曹操順口便道“夏侯惠乃是少而有才,文墨不凡。原來這口劍,落到了你家。”

  當時便覺得他說話有些怪,現在思來,那豈不正是曹操本人才具有的口氣?

  曹操見他發愣,微微一笑,坐下身來,慢慢將自己和夏侯淵相交始末,乃至夏侯淵性格脾性、生平諸事,家庭境況一一說出,這些事許多都不聞于史冊,甚至夏侯家族中也未提及,但是聽在耳中,入情入理,顯然不是能夠編造的。

  聽到最后,夏侯虎終于堅信不疑,長嘆一聲,起身拜倒在地:“果然是魏武帝當面,小人夏侯虎,拜見陛下。”

  曹操嘆道:“孤從未稱帝,何來魏武帝?況且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種種,雖然猶在目前,畢竟已物是人非,你也別當我是什么老祖宗,我只是陽谷縣武植,你之前既然稱我為兄,今世我等便以兄弟相稱為好。”

  說罷拉起夏侯虎,見他兀自手足無措,笑一笑,扯開話題道:“既然知道我的前世,便知倚天劍于別人而言,固然是至寶,于我而言,卻也只是佩劍罷了。吾之雙劍,倚天青釭,吾自配倚天劍,青釭令族弟夏侯恩代背,長坂坡一戰,被趙云所奪,吾也沒有定要尋回。”

  夏侯虎畢竟聰慧,聞言隱隱有悟:“劍來,是緣,劍失,是緣盡,復得,是前緣,贈人,亦是贈緣。”

  曹操眼中閃過欣賞之色:“正是此理。不過還有一個原由……呵呵,吾曾以此劍,誤殺呂伯奢。”

  他嘆息一聲:“呵呵,‘寧我負人,毋人負我’,此吾不及劉備處。前一世還則罷了,既然有幸重活一場,安肯復蹈前轍?”

  武松、夏侯虎相視一眼,都露出震撼之色。

  尤其武松這些日子得宗澤教誨,眼界又高一層,今見曹操竟然對他前世為人之宗旨有了悔意,不由心口一撞:奸雄去了個奸字,剩下得是什么?

  曹操不愿深談此話題,說過便罷,又看向夏侯虎道:“況且那日,你見我得劍歡喜,其實我所喜者,非劍復得,喜故人之后復見也!那日走后,二弟曾問我,既然是故人之后,何不收在麾下,我說吾等心中事業非同小可,此子文弱,何必讓他冒險,待有所基礎,再看他意愿未遲。”

  說罷聲音一振:“如今我為青州節度使,麾下兄弟,分布各州,山東基業已成,賢弟可愿加入?”

  夏侯虎聞言,只覺一陣電流從身體中掠過,情不自禁挺起脊梁,文弱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精光洋溢,口中緩緩道:“吾尚未聞君之志,不知欲做何等事業。”

  曹操眼中亦射出精光,肅容道:“吾厭本朝奢且懦,故思重啟漢家天!”

  夏侯虎身形巨震,抱拳拜倒:“既然如此,情愿跟隨兄長,何惜肝腦涂地。”

  有分教:打鐵巷中續份緣,故人后拜孟德前。英雄有志開新業,長劍無聲斬舊弦。

  盆友有事來找,故此今日先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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