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丞相得知女兒的心事后,便向陛下表明了夏家的意愿,陛下卻遲遲沒有給答復。
夏青一直忐忑不安,畢竟皇帝不喜重丞與皇子之間強強聯合,萬幸父親最后帶回來好消息,說賢妃娘娘意屬夏家嫡女做靖王正妃,陛下最終也同意了。
她歡喜得一夜沒睡。
哪里知道最終問題出在了靖王這里,并未聽說過靖王有中意的女子,可他一直不表態,更是沒說要多與夏府走動,所以夏青大著膽子,想要問個結果。
靖王第一次直視夏青:“謝夏小姐錯愛,本王暫時無心婚娶之事。”
“是因為蜀地的戰事嗎?青兒聽父親說起過,若是蜀地戰事不穩,王爺會披戰甲上陣,青兒愿意等。”
“本王心中有人,此生只想與他相伴。”靖王的眼中滿是認真。
他不是個貪心的人,左擁右抱雖然好,但他沒有那么多精力。
這么多年沒能遇上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何曾想到倒是遇上個令他不見就思念的男子。
他記得小東西在永壽塔頂說的那句:你若娶妻,我便不留在王府了。
知他是認真的,所以龍靖修寧肯不娶妻,也不愿身邊沒有他,或許他真的魔怔了吧!
這句話卻是深深的將夏青打擊到了,過了片刻,才有些艱難的開口:“是哪家的千金?”
許是她打聽得不夠詳細,也許是靖王心中的女子身份地位不夠,所以他說‘暫時無心嫁娶。’
無妨,她與那女子交好便是,誠心愿與她共侍一夫就是。
靖王沒回答,而是道:“夏小姐若是無事,本王便告辭了。”
出來太久,他怕端木栩清想太多,以為他要娶某個女子為妻了,有一種直覺,那狗東西若是真使性子跑了,他怕是難得追回。
必定是上一世欠了他的,這一世要還他,偏偏那狗東西這世投胎的時候還瞎了眼……
栩清一塊糕點還沒吃完,靖王就回來了,她起身還未開口,靖王道:“走了。”
馬車上她什么也沒問,到了胭脂鋪更是忙得腳不落地,靖王也沒有催促,坐在后院的賬房里喝茶。
直到天快要黑了:“端木栩清,回了。”
回到王府,書房,靖王坐在椅子上:“怎不問今日夏家千金對本王說了些什么?”
怎么不問?很想問,但怕自己沒有資格,既他提了出來,栩清也不再糾結:“她對你說了些什么?”
“她說,欽慕本王。”
“那王爺如何回答?”
“本王說,心中有人,無心娶妻。”
莫名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其實夏青無論是家境還是自身條件,真的都非常非常好,靖王居然能因為‘心中有人’而拒絕了她。
只聽他繼續道:“本王記得,有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說過,若是本王娶妻,他便不留在王府。”
栩清笑了,他居然一直記得,坦白道:“今日下棋的時候,我是故意的。”
“本王亦是故意的。”
端木栩清突然覺得,相府千金好慘一女的,莫名被兩人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人喂了狗糧。
然后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其實相府千金家世樣貌都一等一的好,王爺要是多與她接觸,說不定……”
不等她說完,靖王起身靠近三步,瞇著眼睛:“栩清很想本王多與她接觸,相互了解?”
她瘋了才想呢,自己喜歡的男人,哪有往別人身邊推的道理?
反正已經離得這么近了,栩清干脆抬手環住了他的腰:“不想,栩清不想王爺與任何女子多接觸,多了解。”
如此近的距離,腦海里閃過夢中的畫面,靖王抬頭,望屋頂無奈道:“本王定是上一世欠了你的!”
“說不定是栩清上輩子欠了王爺的,這輩子來報恩的呢?”栩清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要不然大千世界,為何偏偏被投放到了這里,與他相遇?
不過靖王真的令人有些感動,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明知道是錯的,明知是世人不能接受的,他還是選擇堅守本心。
好想直接告訴他真相,可家人們的性命她不能不顧。
靖王至孝,從他對賢妃娘娘的態度就看得出,皇帝那二逼聽信傳言,各種法子用盡也想再找一個端木家的女兒,留著等他老了的時候替他續命。
她不敢賭,靖王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會是什么反應,是選擇不顧一切護著她,護著她的家人,還是跟他那不著調的皇帝老爹說實情,再替她一家請求皇帝寬容?
栩清信王爺,但信不過皇帝。
這種糾結,這種擔憂,這種想要將秘密脫口而出又不得不顧慮許多的感覺,已經快要將端木栩清攪暈了,等等,再忍忍,出京城就坦白,一定坦白,半天都不耽擱…..
頭頂響起好聽的聲音:“本王記得答應你的事,你要如何回報?”
栩清仰頭:“這點事還需要回報?”
然后在靖王正準備訓斥她沒良心的時候繼續開口:“那以身相許好不好?王爺要不要?”
要?兩個男子,如何要?
靖王動了心,但并沒有做好其他的心理準備。
將環在腰上的手輕輕拿下來:“莫要嘴貧,再過兩日母妃便要回侯府,本王可謂是將母妃的性命都托付于你,你可都準備妥當了?”
栩清雙手背在后身交握,掌心的余溫令她有些留戀:“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只不過,娘娘拔牙之后臉龐可能會紅腫兩三天,即使老太君過壽,她可能也無法正常接待賓客,皇上說三日來接娘娘回宮,那個時候臉可能還不會完全消腫。”
“無妨,戴面紗即可,對外說是被蜜蜂所蟄,可妥當?”
栩清想了想:“妥當。”
一轉眼,到了賢妃被恩準回娘家的日子。
秦侯爺到宮門口接妹妹,秦府上下也是早早等候在了家門口。
賢妃上一次回娘家,還是在靖王被封王的那一年,夫家與娘家的距離明明不遠,可因著一道宮墻,普通女子的回娘家于她而言,成了奢侈。
看見母親封氏那滿頭銀發,她瞬間就紅了眼眶:“母親,女兒不孝,不能時常伴您左右。”
封老太君也雙眼模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侯府即將要給老太君辦壽宴,賢妃也可回來小住三日,府中上上下下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殊不知,賢妃一進家門口,就是準備要接受手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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