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從上個月開始，這水，就剩下了一半，任由如何再添，第二天又.....”半晌沒有講話的沈巖松開口。
“水盈財聚，水虧財盡。”
王十二想起了從前在書上看到的，關于水衍祭的一句話。此時心里也明白了這次得以參加祭祖儀式的原因，想必沈巖松是想要通過自己的身份和手段，來改變這件事情。
沈家雖然財大氣粗，但如果真的和這水衍祭有關，那這樣的變化勢必要對沈家包括整個沈氏集團造成很大的影響。
“你們兩位都是此中高人，所以沈某才請了兩位前來。”
沈巖松并不想隱瞞什么，比起這碗中水少，其他的事情似乎都不在話下了。
“姑婆。”
就在王十二回憶著自己在書中看到的，關于水衍祭的內容的時候，沈巖松輕聲喊了一句。
“嗯。”
循聲望去，一位身形略瘦，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站在沈浩現的身前，一頭白發整齊在盤在頭上，而她的皮膚卻一點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白里透紅，氣色好的不得了。
一身米白色的粗布衣服，看的出來已經穿了許多年，早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那種光亮，只是這老婦人卻洗的很干凈。
雖然沒有任何的配飾，卻給人一種脫俗的感覺。王十二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齡幾許，可這氣質該是多少上了年紀的女人所羨慕的。
她舉止輕柔，剛才那聲答應也讓人覺得軟綿綿的。頗有一種大家閨秀到了暮年的感覺，端莊？貴氣？雍容？或是什么詞匯，似乎都不能準確的形容出她的那種獨特的感覺。
此時的她就那么靜靜的站著，懷里竟然抱著一只白色的兔子，她把兔子摟在懷里，另外一只手輕輕慢慢的撫著那兔子的毛發。兔子眼睛輕輕閉著，很是受用的樣子。
“姑婆。”四伯微微欠了下身子，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按照昨天宴席上沈巖松所說的，這四伯是沈家現在的主事人，身份何比的高，就連他也這樣稱呼這位老太太，那她在沈家的地位自然就顯而易見了。
“今日祭祖，巖松冒昧打擾姑婆，姑婆您為了沈家辛苦了。”沈巖松滿臉的恭敬，絲毫沒有他首富的架子。
“我不過是個沒見識的婦人，要做什么你們便去做就是了。”沈姑婆輕輕的說了一句。
“只是這水衍祭的事情，還想請姑婆....”四伯猶豫了一下，看著她說。
“該說的，我先前已經講過了，再就沒有更多了，若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回去了。”沈姑婆說完這句話，絲毫不給他們再多問什么的機會，轉身又向著來處走了回去。
“這...”四伯還想多說什么，被沈巖松使了個眼色攔住了。
“呵呵，姑婆是我沈家祠堂的守祠人，也是沈氏現在輩分最高的一位，素日里她就在這祠堂后院居住，并不與人多來往，兩位不要介意。”沈巖松見沈姑婆離開，這才看向了王十二和唐大師做出了解釋。
“無妨無妨，早就聽聞沈家祖輩相傳，有守祠人的說法，今日也算是漲了見識了。”唐大師還是那副奉承的嘴臉。
王十二心里覺得好笑，這守祠人又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各地的家族皆有這樣的存在，只是隨著年代推移流轉，慢慢的就取締了而已，這個什么唐大師倒是會說話。
“只是這水衍祭，不知道二位有什么看法？”沈巖松剛才只是客套，馬上切回了主題。
“相傳這水衍祭若是法壇有異樣，必是和祖墳有關風水有關。不知道沈總這會歸鄉，可有去祖墳看過？”唐大師捻著胡子慢悠悠的說著，只是他的眼睛在那圓圓的眼睛后面偷偷觀察著站在身旁的王十二。
“不瞞唐大師，先祖也有過交代，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需要去查看祖墳，所以我當時接到了四伯的電話之后，第一時間就讓他去查看了，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哦？照這么來看的，這事情怕是麻煩了許多。”唐大師故作姿態的皺了下眉。
“沈總，若是方便的話，不如我們去祖墳看看吧。”王十二聽他們講了半天，心里也在想這問題出在了哪里。本來他不想多管閑事的，奈何自己受過沈家的幫助，加上那么沈大小姐和自己一直有著各種瓜葛，他就不想袖手旁觀了。
再就是這個裝神弄鬼的唐大師，也不知道什么來頭，自己不想爭個風頭，卻怕他并沒有真本事，最后反而會壞事。
“可是我之前已經去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問題呀。”四伯覺得有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語氣難免有些不悅。
“四伯，我覺得....”
“四伯，照我說呀，您年紀也大了，難免有個眼花看不清楚的，咱們再去看看也無妨呀。”沈巖松剛要開口去勸，一直沒有講話的沈浩現開口了。
“你....”四伯被他這么一說，原本的情緒直接爆發了出來，氣的老爺子的眉毛都要翹起來了。
“本來就是呀，你說....”
“好了，浩現，不可沒大沒小的。”沈巖松雖然這樣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并沒有真的責怪自己的弟弟，很明顯的，沈浩現就是故意為之，是在打破僵局。
“四伯，他這小子向來就是這樣，回頭我再教訓他。我看咱們就聽十二的，去祖墳看看，不過去祖墳不是小事，今天是來不及了，咱們準備一番，明天去看。”沈巖松有了這么個臺階，趕緊拍板下決定。
“我老了，這個主事人看來也沒必要做了，就由你們這些年輕人去折騰吧。”四伯雖然家族輩分很高，但是可以看過對沈巖松還是有些忌諱的，只是面子過不去，扔下這么一句話，直接推門走出了祠堂。
“誒，四伯，你看....”沈巖松作勢喊了一下，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動半分。
“浩現啊，你先帶唐大師回去休息，我和十二還有些話說。”
“嗯。”
“沈總，那咱們遲些再見，明天的事情，老朽剛好回去準備一下，您忙您忙。”唐大師知道接下來的話自己不能聽，也就識趣的跟著沈浩現離開了。
“十二，對于水衍祭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祠堂就留下了他們兩個人，沈巖松整個人松弛了下來，拍了拍王十二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面。
“我想，一切還是要到明天去了祖墳才能見分曉。”王十二此時心里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一切都只是推測，自然不敢妄言。
“本來這事情由你一人就可以，只是你年紀尚輕，需要他這么一個幌子。”
王十二知道沈巖松說的是唐大師，可他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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