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承歡 > 第 54 章 第 54 章
  阿妧在房中聽到恭送皇上的聲音,心跳得厲害。

  她看著自己手上的傷痕,已經漸漸轉淡,用不了多久就會褪去。前些日子張嬤嬤特意帶人來給她量身,說是馮太后獎賞,要給她添兩件衣裳。

  這般種種足以說明太后要向皇上開口,她本以做好準備會被太后叫去,當面送給趙峋,誰知竟沒等來動靜。

  可她眼下能做的只有等,阿妧定了定神,等到用晚飯時,悄悄找了素心問話。

  “太后是曾屏退了我們,只留了皇上說話。”素心略一沉吟,又安慰阿妧道:“我瞧著太后心情也說不上壞。”

  阿妧淺淺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馮太后果真向皇上提了,皇上的答復并不盡如人意。

  太后寢殿。

  “太后娘娘,皇上沒有回絕,便是有意于阿妧。”張嬤嬤服侍太后散了頭發,替她慢慢梳著頭發。

  馮太后冷笑一聲:“皇上是沒明說,可人也沒帶走。”說著,她突然蹙了眉:“莫非他要借貴妃鬧事,來推掉哀家送的人?”

  張嬤嬤在旁寬慰道:“許是皇上覺得大公主的事情還沒查清,就帶走阿妧姑娘著實有些不妥。”

  今日在永壽宮,趙峋的態度曖昧,沒有拒絕太后的提議,人也并未帶走。

  “那哀家就把人送到他身邊去,不必讓皇上為難決斷。”馮太后目光微冷,淡淡的道:“明日便找人指點阿妧,讓她準備著。”

  張嬤嬤忙應是。

  果然第二日,便來了兩個嬤嬤,一個滿面嚴肅的容長臉,另一個則是和氣的圓臉。

  “阿妧姑娘,這兩位嬤嬤教的規矩,姑娘可要好好學著。”張嬤嬤親自把人帶來,對阿妧道:“姑娘將來到了貴人跟前服侍的時候,這些都能用得上。”

  阿妧忙乖巧的應是。

  一人教她御前的規矩,一人教她閨房之事,只是點到為止,并不深究。

  規矩倒也罷了,與在太后跟前相差不大。另一件事,阿妧面紅耳赤的聽著,在嬤嬤提問時,她還要回答。

  這么過去了三日,教導告一段落。

  阿妧要試送來的衣裳,得了半日的空閑。

  因預備將她送給皇上,太后并不用她去前面服侍。阿妧托人問過欽天監,知道今夜有雨,便去了小廚房鼓搗了整個下午。

  等到太后晚膳時,阿妧才帶著她燉的湯過來。

  “奴婢聽素心姐姐說,太后娘娘昨日方才停了藥,能用些葷腥了,便去燉了這道竹筍火腿湯。”阿妧笑盈盈的端著托盤,恭敬的道:“奴婢得太后恩典,也想在您面前略盡綿薄之力。”

  馮太后看著阿妧,目露滿意之色。

  她才去過小廚房燉湯,怕身上的煙火氣沖撞主子,已經去沐浴更衣過。此時正是粉面嬌艷,暖香襲人的時候。

  “不錯,你竟有這般好手藝。”馮太后嘗了一口,贊許道。

  阿妧才進宮時,做的盡是些雜活,在御膳房也是幫過忙的,后來才輾轉到了永壽宮,故此會些灶上功夫,馮太后并不意外。

  “太后謬贊了,奴婢不敢當。”阿妧神色溫婉柔順。

  她右手持箸,纖細修長的手指搭在筷子上,格外好看。太后留意到,她手上的傷幾乎已痊愈。

  “這湯可還有?”馮太后忽然問道。

  阿妧聞言,面露欣喜之色。“太后您喜歡?小廚房還煨著,奴婢這就再去盛來。”

  “不是哀家要喝,是想讓你給皇上送過去。”馮太后望著阿妧,意味深長的道:“皇上也喜歡這道湯。”

  擇日不如撞日,該讓阿妧去試一試了。

  屏退了周圍服侍的人,馮太后只留了阿妧。“哀家著人教導你幾日,聽說你規矩學得極好。你去好生服侍皇上,言行仔細些別沖撞了。”

  阿妧俏臉飛紅,驀地生出些手足無措的局促來。

  “哀家會讓小順子在福寧殿外等你,便是夜深了,你也不必害怕。”

  馮太后的意思,是皇上不一定會臨幸她,只是讓她多留些時候。

  阿妧深吸一口氣,緩聲應是。

  福寧殿。

  西南有緊急軍務送來,趙峋正在批折子。

  聽到崔海青通傳說是太后命阿妧來送湯,他抬頭看了一眼時辰鐘,已經過了戌時。

  “讓她進來。”趙峋復又低頭,提筆繼續批折子。

  阿妧提著食盒進來后好一會兒,才覺得身上暖了些。欽天監的勘測沒錯,她來時已經起了風,怕是要下雨。

  直到批完了手中那本折子,趙峋才看向阿妧。

  “皇上萬福。”阿妧這才不疾不徐的蹲身行禮,神色柔順。“太后娘娘命奴婢給您送了湯來。”

  竹筍火腿湯的香氣已經從食盒中傳來,阿妧不等趙峋開口,又道:“請皇上準許奴婢用小火爐煨一煨湯,這一路趕來怕是有些涼了。”

  趙峋淡淡的應了一聲,準她去了。

  得到趙峋的準許,有小內侍帶著阿妧去了偏殿,尋了個小火爐給她用。

  阿妧將陶罐端出來,很耐心的用小火一點點加熱,并不急躁。聽著外面風聲越來越大,她反而有幾分安心的感覺。

  太后和皇上能彼此試探拉鋸,她卻沒辦法再等下去。

  下雨天,留人天。

  天留人,不留?

  阿妧定了定神,只專心擺弄著這湯。

  今日事多,趙峋一時倒也真的把阿妧給忘了,當雨滴打在窗欞上,發出的聲響無法忽視時,趙峋才想起了她。

  “阿妧在何處?”

  崔海青回道:“阿妧姑娘還在看著湯,見您在忙,沒敢打擾您。”

  原來如此。

  趙峋在心中笑笑,原來太后迫不及待,特選了這樣好的時機,讓人送了湯來。

  放下筆,趙峋起身走到了阿妧所在的偏殿。

  殿外已是下起了大雨,雖是春雨貴如油,這雨下得委實不小。

  “皇上,湯已經可以用了。”阿妧見趙峋來,停下了手中的忙碌。她正要取碗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

  阿妧驀地紅了臉,不敢轉身去看。

  趙峋攔住她的動作,幾乎將她半抱在懷中。

  “不必麻煩了,朕自己來。”低沉溫和的聲音近距離的傳到她耳中,她松了手,湯匙落在湯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宛如心碎的聲音。

  阿妧感覺自己的心緩緩沉了下去,頃刻間那個溫暖的懷抱放開了她。

  “是。”阿妧恭順的站在一旁,柔聲道:“奴婢告退。”

  窗外的雨細密的落在地上,如彈珠亂彈,阿妧來時并沒有備傘。崔海青特意命小內侍尋了把傘給阿妧,阿妧沒有拒絕,溫聲道謝。

  她撐開傘,一步步從臺階上走了下去。

  趙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

  風越刮越大,那道纖細的身影緊緊的攥住手中隨時都能被吹走的傘,那是她唯一的庇護。

  “讓她回來。”趙峋心中驀地一軟,發了話。

  崔海青忙親自去傳話,叫住了即將走出福寧殿大門的阿妧。

  此時阿妧身上已經濕透了,臉上滿是水痕,分不清時淚水還是雨水。

  “阿妧姑娘,皇上讓你回去。”

  在聽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阿妧怔了怔。

  “阿妧姑娘,快走罷,免得著涼。”崔海青在旁邊提醒道。

  阿妧這才回過神來,她忙答應下來,跟著他往回走。

  她想哭,借著雨,她也真的哭了出來。

  這一次,她賭贏了。

  阿妧渾身濕透,自是不能直接去趙峋面前,匆忙間借了福寧殿宮人的房間。

  趙峋吩咐,讓她沐浴更衣后去見他。

  她不敢耽擱,匆匆收拾好后有宮人取了件新的宮裝給她,引著她去了側殿。

  趙峋正坐在榻上,手上已經換了一本游記,慢慢翻著。

  等阿妧被帶來時,眉目低垂站在一旁。

  “你們都退下。”趙峋手上的書翻過一頁,淡淡的道。

  崔海青識趣的領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阿妧在。

  趙峋的目光終于落在阿妧身上,這件衣裳不合身略顯得窄緊了些,卻愈發襯得她腰肢纖細,身姿裊娜。

  “到朕身邊來。”

  阿妧柔聲應是,仿佛剛剛被趕出去的不是她,柔順的在趙峋的塌邊跪下。

  趙峋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眼圈紅了,哭過?”趙峋的嗓音如醇酒般醉人,還透著上位者的傲慢和漫不經心。

  阿妧慢慢的搖了搖頭,低聲道:“眼里進了雨水,揉了揉。”

  趙峋細細的打量著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似的。

  她也只能仰著頭,任由他目光一寸寸在自己身上逡巡而過。

  忽然,趙峋放下了手,輕笑一聲。“你就這么想到朕身邊來?”

  聽出這句話中的輕蔑,阿妧淚盈于睫。皇上已是說得委婉,應該換個詞,爬-床更為妥當。

  “能服侍皇上是奴婢之幸。”阿妧眼中的水光盈盈,格外惹人憐惜。

  說著,她顫顫巍巍的去牽趙峋繡著繁復暗紋的玄色衣袖,這已是她敢做出的最大膽舉動。

  見趙峋并未躲開,她滿是哀求的開口道:“奴婢,求皇上垂憐收留——”

  方才未動作的趙峋將她的手指掰開,就在阿妧絕望的看著他時,他反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頃刻間她覺得暖意將自己包圍。

  “朕答應你。”趙峋深深的望著她。

  似是動情,又似是審視。

  “太后娘娘萬安。”

  “給皇祖母請安。”

  寧昭容親自抱著大公主進來,等到了太后跟前才將她放下。

  阿妧等人忙蹲身行禮。

  “珠珠來,讓哀家瞧瞧。”太后憐惜的讓張嬤嬤把大公主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膝上。

  大公主讓寧昭容養得很是精心,一雙紫葡萄似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白白嫩嫩的小臉兒圓鼓鼓的,格外討人喜歡。

  太后逗著大公主說話,大公主在寧昭容的引導下回話,可眼睛卻是往阿妧的方向看。

  “阿妧,你陪著大公主去殿前玩罷。”太后也知道大公主跟自己不親近,索性只留了寧昭容問起當時的情形。

  這一回大公主的奶娘沒有陪著過來,想來也是受了那日事情的牽連。

  阿妧朝著太后、寧昭容屈膝行禮后,大公主已經由宮人抱了下來。

  大公主高高興興的邁著小短腿走向阿妧,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

  阿妧特意藏住了受傷的右手,換了左手牽著大公主往外走。“大公主,奴婢陪您去看花好不好?”

  永壽宮的西南角有個小花園,阿妧并寧昭容帶來的的宮女一同陪著大公主去玩。

  小花園中能玩的有限,阿妧怕大公主覺得悶,去摘了柳枝采了花準備給大公主編了個花環。

  宮女們都圍了過來,大公主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阿妧的動作。

  阿妧手才受了傷,靈活的動作還不大利索,末了還是讓一同來的宮女幫她收尾,遞給了大公主。

  “真漂亮!”阿妧給大公主戴上,愈發襯得大公主似個小仙子似的。

  前來的宮女也紛紛道:“阿妧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大公主真好看。”

  因周圍都是熟悉的人,大公主沒有害羞的再躲開,而是大大方方的讓大家看她。

  估摸著快到寧昭容離開的時候,阿妧正要帶大公主回去時,忽然感覺自己手被大公主牽了牽。“大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阿妧幾乎每次跟大公主說話都是蹲身跟她平視,大公主很喜歡她,在她耳邊小聲的道:“以后你還能跟我玩嗎?”

  那日阿妧護著她的舉動,在大公主幼小的心靈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她喜歡阿妧。

  阿妧正要低下頭時,眼角的余光覺察到不遠處似乎有一抹玄色的影子。

  那身影就在回廊上柱子后,雖是被擋住了大半,還是不難猜出這人是誰。

  “當然。”阿妧嫣然而笑,那笑容因發自內心而格外明媚。她微微側過臉,溫柔的道:“大公主想見奴婢,讓寧昭容著人來吩咐一聲便是。”

  她用受傷的手將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撩了上去,纏著白紗布的手放下,她修長的脖頸也展露無遺。

  有人說過,她這樣最好看。

  雖然那人令她憎恨惡心,可她曾無數次的對著鏡子時,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

  大公主高興的用力點頭。

  正當阿妧要牽著大公主起身時,忽然見大公主微微變了臉色,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仿佛有些畏懼似的。

  阿妧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忙行禮道:“皇上萬福。”

  來人正是趙峋。

  今日他穿了件玄色的帝王常服,在不遠處的回廊上負手而立,不知往這里看了多久。

  他到了永壽宮后,聽說大公主在花園中玩,便想著來看看大公主。

  是他先前疏忽了,只給了大公主錦衣玉食,關注卻不夠。甚至都竟有人利用大公主,去達到陷害的目的。

  想到這兒,趙峋的面色不由沉了兩分。

  “給父皇請安。”大公主抓著阿妧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望著趙峋。

  趙峋心中一痛,俯下身朝著大公主招了招手。“珠珠,到父皇這兒來。”

  大公主慢慢松開了阿妧的衣袖,一步步挪到了趙峋面前。她有些不安的眨巴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眼神中有慕孺,更多的是敬畏。

  趙峋摸了摸大公主的頭,將她抱在了懷中。

  留意到宮人們驚訝的眼神,阿妧才意識到,平日里皇上怕是陪大公主的時候極少。

  趙峋一路抱著大公主往回走,阿妧等人都跟在身后。見大公主從開始的渾身僵硬到后來肯趴在他肩頭,趙峋的唇角也彎起些弧度。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了不對,大公主趴在他肩頭,是在往后望去。

  不用問,她看得人是阿妧。

  趙峋略放慢了腳步,他想起阿妧明媚的笑容和溫柔的神色,想起那雙瑩白如玉的手曾端著淺碧色的茶盞……

  即便她是馮太后想要塞到自己身邊的探子,他竟也不覺得十分厭惡。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耳邊已經傳來了內侍請安聲。

  趙峋并沒有在永壽宮停留太久,而是親自抱著大公主和寧昭容一道回了重華宮。

  馮太后讓阿妧回去休息,按時用藥好早些讓傷口愈合。

  阿妧恭聲謝恩,回到了自己房中。

  她拆下纏在手上的紗布,被精心養護過的右手上縱橫交錯著幾道血痂,雖是已經愈合,可襯著白皙的手背肌膚,卻別有幾分觸目驚心。

  阿妧將藥盒取出,挑出了足夠分量的藥膏,全都涂在了沒受傷的地方。

  她要留著這道傷疤,起碼要到被送給趙峋之后。

  只要看到這痕跡,趙峋就會想起她對大公主的呵護。今日她留意觀察著趙峋對大公主的態度,似乎也并不是傳說中的漠不關心。

  看在她救過大公主的情分上,趙峋應該不會對她太抵觸。

  阿妧重新包好紗布,有淡淡的藥香投來。

  倒是辜負了這兩盒好藥。

  御書房。

  趙峋回去后不久,崔海青前來通傳道:“皇上,顧大人說有事通稟。”

  “宣他進來。”趙峋看折子的動作沒有停下,顯然對來人十分熟稔信任。

  顧錦程是羽林衛副統領,亦是跟趙峋自小一起長大的伴讀之一,深得趙峋的信重。

  “臣見過皇上。”顧錦程見過禮,趙峋也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他走了下來,問道:“說說,究竟查得怎么樣了?”

  “臣查過大公主的兔子,是被人下了藥,往日里那樣溫和的兔子才會突然轉了性子。”顧錦程低聲道:“那些機關,已經供出是兩個宮女所為,因私人恩怨。”

  趙峋挑了挑眉,“錦程,你預備這樣敷衍朕?”

  “當然不是,臣往下追查過,陳御女告發是曹選侍所為。臣按照陳御女身邊的宮女的檢舉,說是在曹選侍宮中見過藥粉和機關用的線。”顧錦程忙補充道。

  事關后宮,顧錦程沒得到趙峋的旨意,自然不好立刻就審,雖是曹選侍位份低,也是趙峋后宮的人。

  “陳御女?”趙峋目露思索之色,反而先問了陳御女。

  崔海青察言觀色后連忙接話:“是跟崔選侍同在清月軒住著的陳御女,嘉明二年您下旨晉封的。”

  這位陳御女是宮女出身,趙峋對她已經沒什么印象,只記得是張秀麗的面龐。

  “朕知道了,錦程你去見皇后,這件事交給皇后去查。”趙峋神色淡淡的道。

  等顧錦程離開后,趙峋對崔海青道:“那日何云蔚來回話,朕記得你說,曹氏也曾帶著補湯來過。”

  崔海青眉心微跳,忙應了一聲。

  “貴妃娘娘讓曹選侍來給您送補湯,您當日軍務繁忙,讓奴才攔住沒讓任何人進來。”

  那日他見了阿妧,沒有見曹選侍。

  一切的證據已經指向了她,若曹選侍因此妒忌,再正常不過。

  趙峋神色微冷,這一切太過巧合順利,怕是其中還有內情。

  景和宮。

  “娘娘,這個計劃定然能成功。”曹選侍低聲道:“妾身探聽到,陳御女已經向顧大人揭發了妾身。”

  鄭貴妃早就聽過她的計劃,心里有些瞧不上,故此神色淡淡的。“這件事為求公正,皇上定會讓皇后去查,到時候若是你引火上身,本宮是不會理會你的。”

  曹選侍忙道:“妾身怎敢牽連娘娘,這一切連妾身和身邊的人都未曾沾手,娘娘更是不知情。”

  “妾身只是透了些意思而已,誰知陳氏那個蠢貨就上鉤了?若皇后執意要立刻治罪于妾身,只求娘娘在皇上面前要求徹查此事便好。”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外面響起通傳聲,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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