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成為病弱女修后 > 第一百三九章 通關、守塔人
  白蛇的話帶著說不出來的誘惑。

  蠱惑人心也算是它的專長之一,只不過平日里一般之人根本不配它用這樣的手段,便是尋常修士,亦是如此。

  只不過,今日它發現這個小女修當真頗有意思,倒是值得它花點時間在其身上試試自己的惑術。

  一通話落入云開耳中,給人感覺明顯與之前不一樣。

  云開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晃神,莫名覺得這道聲音著實好聽無比,這幾句話簡直就到了她的心坎上,讓她不自覺地想要贊同。

  但僅僅也只是這么一瞬間的晃神,她整個人瞬間便清醒了過來,頓時察覺到對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對她使用了其他手段。

  云開的心性遠比常人堅定太多太多,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那般年幼之際便察覺到周圍不對勁的地方,不靠任何外力的情況下那么快完成自我覺醒。

  “小小蛇妖,不好好呆在深山修煉,偏偏要跑出來禍害無辜生靈,你就不怕造孽太多,他朝死于雷劫之下?”

  云開此時一身的傷,靈力也消耗了大半多,與白蛇比起來,的確處于下風。

  但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她為修士,她的修為難道真的只有區區煉氣之境?

  還有,她身上半件法寶甚至法器都無,干凈得好像是被人特意搜刮并抹去了記憶一般,這明顯不正常。

  特意抹去?

  云開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又想到自己因為擔心村民安全,情急之下激發出了某種本能,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什么武者,而是修士。

  看來,她的記憶才是關鍵所在!

  “哈哈,真是好笑,你們人族抓我們妖族、取我們的內丹、喝我們的血、扒我們的皮、抽我們的筋,剔我們的骨,吃我們的肉,不照樣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對你們人族來說,怎么就不是殺生造孽?”

  白蛇嗤笑道:“你們將我們當成煉丹、煉器的材料,我們將你們將成食物,這不是一個道理?有什么不對的?”

  這話聽上去的確沒什么問題,甚至極有道理,可云開卻并沒有被白蛇繞進去。

  “若是你要屠殺的對象是你嘴里所說的那些、全部都是將你們當成材料的修士,那么你要做什么,大家各憑本事,生死有命,的確算不得什么。可你要禍害的卻是普通凡人,這當然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云開依然寸步不退,她身上沒有靈石,無法快速補充靈力,這種短暫的休息于她根本沒能什么實質性的好處。

  但下意識里,她卻覺得有些東西正在靈魂之中漸漸復蘇。

  所以,這會兒功夫,她也樂意與白蛇多費些唇舌。

  “怎么是兩回事,分明就是一回事。修士與普通凡人,還不都是人族?那些普通凡人是沒能力獵殺我們妖獸,但滿山遍時的尋常動物,他們不照樣殺了吃,殺來用?豬牛羊魚什么的,誰沒有吃過幾口它們的肉?”

  白蛇再次鼓惑道:“你看,他們跟你們修士一樣,手里哪個沒沾上無辜生靈的鮮血?他們哪有你說的那么無辜?都是食物,都是生靈,難道還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

  云開不得不承認,白蛇的除了惑術手段以外,它的口才本身也是相當之佳,她都險些要被白蛇這絕佳的說辭給動搖了。

  “本質上來講,生靈的確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但開了靈智的生靈與未開靈智卻又有本質區別。更何況,凡人獵殺那些動物是真正用來果腹、為了生存,而不是為了屠殺與禍害。你無故滅殺無辜凡人,與凡人為了生存獵殺普通動物,又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云開說到這,稍微頓了頓,看著白蛇滿是不服氣的神情,繼續說道:“還有,誰說凡人殺生沒有因果報應?他們死后,因生前所作所為,也是得受十八層地獄審判懲罰。他們尚且如此,你呢?”

  “喲,小丫頭歪理倒是一堆又一堆的,看來本妖好心好意勸你別管閑事真是白費心思了。”

  白蛇見云開根本不受它的惑術影響,頓時也懶得再做嘗試,白白浪費它的功夫:“既然你一定要為那些愚蠢的凡人出頭,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么今日我便成全你!殺了你后,再殺了那些凡人,讓他們通通與你作伴!”

  “除非我死,否則今日定然不會讓你過去半步!”

  云開的背挺得更直,手中靈力直接化團,帶著比以往更為明顯的雷電紫色光,仿佛隨時以死相搏。

  “值得嗎?那些凡人幾百上千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的一條命金貴,你是不是傻?”

  白蛇全身威力通通放開,再無半點收斂:“再不讓開,這回可就真取你性命了,你這樣的死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徹底魂飛魄散!”

  “我樂意!”

  云開冷笑,要死她也得拉著這頭畜牲一起,好叫它看看,自己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那就去死!”

  白蛇瞬間爆起,直接用蛇身將云開層層卷起,明顯是要將云開壓血肉之泥,讓她逃無可逃。

  可也就是在這一刻,云開身上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攀升,手中靈力球瞬間擴大幾十倍,竟生生將一層層牢牢卷住她的蛇身強行撐了開來。

  很快,靈力球帶著恐怖的雷光直接自爆,瞬間那么大的一條白蛇被雷光包裹住炸開了花。

  而云開早就在靈力球炸開前脫身,身上修為也不再是所謂的煉氣期,而是完完全全恢復了自己應有筑基中期。

  等到雷光散盡時,哪里還有什么白蛇的影子,也沒有所謂的山野、村落、更沒有了失去記憶的少女。

  云開重新站到了那方演武臺上,對面坐著的正是白發紫瞳的絕美少年……前輩。

  “所以前輩,剛剛那便是第四關的考核內容?”

  云開已經恢復所有記憶,事實上,她這會兒也全然明白,想要通過第四過,能不能自行覺醒原本的記憶、恢復被壓制的修為,也是必定的條件之一。

  她能從那么真實的幻境中掙脫出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關至少已經及格。

  至于其他的表現到底合不合前輩之意,能不能達到順利通過第四關的標準,最后評判的權利都在白發少年前輩手里。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值得嗎?”

  白發少年問了一個與白蛇類似的問題,就這般靜靜地看著云開。

  “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當時我根本沒有想那么多。”

  云開想了想道:“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其實并不是那種為了大義,可以毫不猶豫,隨時做好犧牲自己準備的圣人。最開始阻擋白蛇,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想要救下那些村民。再之后,我很快察覺到兩者之間實力的懸殊,但已經退無可退。因為,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退了,白蛇同樣也不會放過我。至于能夠一直堅持到最后初心不改,除了退無可退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察覺到了很多違和之處,也覺得自己的能力不應該僅限于此。我相信只要堅持下去,一定能夠想起更多的東西,并且徹底打敗白蛇。”

  她完全沒有隱瞞自己的內心變化:“所以說,那一戰,那所謂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的不僅僅是那些村民,同樣也是為了我自己!若是換成現實中真正的自己,我依然會為了救那些村民去拼命,但同時也會提前為自己留好一條活命的退路。”

  “你倒是誠實無比。”

  白發少年聽到這些,不由得笑了笑,顯然也明白幻境中的云開之所以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任何可留退路的底牌與能力。

  “既是考核,自當一切坦誠,畢竟晚輩并不知道前輩審判通關的具體標準,這種時候,比起耍小聰明,還不如實實在在更為保險。”

  言下之意,她也不是那種什么時候都誠實的圣人,應該靈活變通,特別是對敵人時,該說假話就說假話,毫無壓力。

  這一下,白發少年倒是徹底笑出聲來。

  真論起來,云開的想法、做法當真十分合他的味口,仁善又不會過頭,心有大義卻不會迂腐,聰明且靈活、行事知變通,為人更有底線與堅守。

  這樣的人若是不能順利通過第四關,那還有誰能夠通過?

  說實話,這一萬九千多年他都等得有些失望了,卻不想最后不來則已,一來便直接等來了真正合乎要求、更合乎心意的有緣者。

  那人常說,緣之一字不可強求,而如今,他倒是徹底信了。

  寶塔墜入此界此地,費時一萬九千多年之久,今日總算是等來了新一輪的守塔人,而他的職責,也將順利完成。

  “恭喜小友順利通過第四關。”

  白發少年一錘定音,下一刻,一枚專門為云開量身訂制的玉簡就這般出現在云開面前:“這是小友的獎勵,希望這枚玉簡能助小友修行之路更加順利。”

  “多謝前輩厚贈!”

  云開接過玉簡,神識掃過,片刻之后整個人心神都為之一振。

  玉簡里的內容與寧哲師兄得到的獎勵看似大同小異。

  但實際上,這份獎勵從質到量卻都比師兄的要更加厲害。

  最為明顯的是,量身訂制的雷靈根修煉功法,可以讓她直接修煉至渡劫境,一路真正飛升都可以使用,完全不必再擔心功法的問題。

  而且,這部功法明顯根本她的實際情況加以過相應的調整,更加適合她本人使用,也能與她完美契合。

  其他的心得、雷性術法以及雷屬性法寶、靈寶,甚至仙器的品種竟都記錄了不少,于她而言,這哪里只是一枚玉簡,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私人寶庫。

  “無需客氣,這本是小友應得的。”

  白發少年搖了搖頭,最后說道:“還有一事,本尊想與小友商量。”

  “前輩請講。”

  云開也沒貿然應承什么,不過倒是挺好奇白發少年到底想與她商量什么。

  而她意識到,或許,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才是沉塔一直墜落于此守株待兔的真正目的。

  “本尊這段神識很快便將徹底消散,一旦神識消散,便無法再護住寶塔正常運行。而小友順利通過了新任守塔人的所有考核,若小友愿意的話,希望小友能夠代替本尊繼續守護此塔。等到機會合適之時,本尊會提前通知小友,再收回寶塔。”

  白發少年道:“當然,做為報酬,小友成為守塔人之后,可以自行將此塔帶走當做一處私人試煉地使用。所有得小友認可者,皆可順利進入寶塔試煉,通過試煉者,獎勵雖不可能比得上小友此次所得,但也絕對可以令試煉人受益良多。”

  至于具體的試煉名額安排、限制那些,白發少年也沒多言,畢竟等云開成為真正的新任守塔人后,自然便會一清二楚。

  云開萬萬沒想到竟然真有這樣的好事,畢竟她之前也曾想過,若是這樣的試煉地能夠為南華宗所用會有多好。

  不過,說完全沒有一點兒猜測,倒也太過虛偽,甚至于在第三關提字命名時,她心中已經有了某種隱隱的猜測,只是不敢想太多想罷了。

  “為什么?”

  云開沒有立馬答應,相反這個時候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冷靜。

  她不是問為什么選她為新的守塔人,她問的是沉塔的真正來歷,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非得以這樣的方式托人保管。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關于這座寶塔的種種疑惑,有些等小友成為新任守塔人自然便能知曉,有些則得等將來有了合適的時候、有緣才會解開,總之,小友只需考慮此事利弊,決定接或不接。”

  白衣少年笑著說道:“若是小友同意成為新任守塔人,那么便在之前那張題了名的手卷下方寫上小友的名字便可,若是小友不同意,本尊也不會強人所難,將直接送小友與小友的朋友一起平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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