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把人哄騙走了,如今可沒人給我看病情了,他們兩個都摸不出來什么病癥的脈搏。”沈棠心中是真的有些害怕,前世她可從來沒有出現過身體散發異香這種情況。
難不成她改變了太多的東西,老天爺覺得這個蝴蝶效應有些過分,所以準備把它效應掉。
沈棠的內心心亂如麻,絕對不肯坐著等死,推薦身上背負著那么多的東西,怎么能夠在路途只改變了一半兒的時候,就驟然認命了。
死,可以沒問題,但至少三年之內都不行。
她幽幽地望著南宮宸:“為什么要把墨白先生攆走?”
南宮宸越發無奈:“我都說了我沒有,就是閑說的一些宮里的私事,上次不是煉丹引發了瘟疫,你也知道呀,所以我特意找墨白先生說了此事。至于你什么問題都沒有,不過就是你自己在嚇唬你自己。”
沈棠把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你聞聞。”
南宮宸嗅了嗅,心里有些發慌,但面上還是一副尋常之色:“你自帶體香,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
沈棠擰著眉頭說:“突如其來,必然是災禍。”
“這就只是一個小把戲而已,叫做冷香丸。”南宮宸將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吐露出來:“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之前不是給你遞了一杯水嗎?里面兒就加了這東西。我是想著你在及笄禮上面也來蝴蝶,到時候人人口口稱贊我在向你邀功請賞,萬萬沒想到,蝴蝶沒有引來,反倒引來了百鳥。”
沈棠狐疑著看著他,斥責了一句:“多事,哪有這樣嚇唬人的?”
“這不是沒想到你反應如此之大。”他像一個無賴似地笑著:“反正你已經出了這么大的風頭,我也沒幫上忙,只能算是點綴,所以你只要夸我一半就可以了。”
沈棠一肚子氣,哪有夸人的經歷,起身照著著他的肩膀,輕輕地拍了兩下。
南宮宸只當做這是愛撫,心里癢癢的,“你都生氣了,還不舍得用力地打我兩下?”
沈棠在他面前總會被逗弄的又惱又羞,根本沒有在旁人面前的從容穩定。沒好氣兒地說:“那你就給我等著吧,我肯定回頭給你準備一個驚喜,有驚無喜。”
南宮宸還真有些害怕,趕緊轉移開了話題:“其實我這些都是小把戲,主要是有烏鴉出現在及笄禮上,肯定是有人故意惡心你。”
沈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因為異香的事情突如其來,反倒把烏鴉的事情給忘了。
“不用擔心,烏鴉飛過來的時候,我就認為是背后有人在操控著,所以早就派人去查了。”
“你查誰都無所謂,我基本上猜得到是誰。”像這種細膩又惡心人的手段,毫無疑問肯定是燕婉的杰作。
兩個人撕破臉的好處和不好之處就在于只要彼此身上一有什么污點,必然是對方潑的臟水。
省了探查的功夫,倒是大家都輕松。
“燕婉的日子過得不輕松,總是要找人麻煩。”沈棠冷冷道:“我和她的恩怨一向是不死不休,她不來找我麻煩,我也要去找她麻煩。”
南宮宸輕笑一聲:“就看我的人能不能找到什么東西,給你幫幫忙。”
去燒水提著水桶回來的,丫鬟來通報一聲,表示小姐可以洗澡了。
沈棠這便回了后屋,仔仔細細地浸在水中。
往這里洗澡都會敷一層花瓣,而今日什么都沒有,就是純粹的水,還有皂角。
她將整個人都浸在水中,又加了兩次水,等著從水中出來的時候,身上果然沒什么異味。
她松了口氣,看來真像是南宮宸說得那般,持續時間短,用水一洗身上的味道就消失了。
紅袖添香伺候著她洗澡,出來擦干了頭發,坐在梳妝鏡前又要重新梳妝。
那身衣上沾染上了香味,被沈棠扔在了一邊,又拿出了一件墨綠色的衣裳,上頭繡著翠竹枝椏的紋樣,十分的清雅脫俗。
頭發連著用了好幾個純棉的毛巾擦拭,才到達了半干半濕的地步,對于梳妝來說,反倒容易一些盤在了頭上,用細繩系好,在插了兩根翡翠簪子上去。
剛剛從水里出來的人,幾乎都喝飽滿了水,看上去更加潔白,因為頭疼沒睡好的神色也精神了不少。
敷上了一層薄薄的脂粉,栽在臉上畫了個妝容,在眉心處貼了個花鈿。
只有及笄的女子才能貼花黃,那一抹燦金色在。眉宇間十分耀眼,更襯得,肌膚潔白,高貴異常。唇上抿了抿胭脂,整個妝容便已經完成。
沈棠伸出手去,紅袖攙扶起了她,添香蹲在地上給她換了一雙繡花鞋,這才出了門。
南宮宸就在外邊等著,正跟一個小丫鬟說話。
沈棠過去的時候,正聽見那個丫鬟說:“……奴婢也沒聽清楚太多,只聽說是戶部尚書死了。”
沈棠的大腦瞬間開始運作,梳理起了人物關系,這個戶部尚書是燕夫人的娘家人。
……
“戶部尚書死了——”
女子的尖叫聲傳了出來,許許多多的人都異常驚異,誰也沒想到,朝中大員居然突然喪命。
燕婉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其他人都露出了震驚以及恐懼的神情,她是發自內心的驚訝,而戶部尚書跟他們家也是老朋友。
作為有聯姻關系的人家,燕家和越夫人的娘家,來往還是比較密切的,燕家養私兵,在花名冊上動手的就是戶部尚書,而現在人死了。
整個沈家瞬間亂作一團,沈瑤剛想坐下歇一歇,就聽見丫鬟通報的消息,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沸騰不斷燃燒,眼前一片眩暈。
萬萬沒想到,在這場經濟利益上,最終還是出了問題,死人了,而且死的是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