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安然忍不住大叫一聲,“你給我撐住!”
看到安然大喊模樣,壹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主子怎么了?”
安然沒有理會壹,只是飛快的又在沈墨身上扎了幾針,然后再去給他把脈。
安然臉色又白了一些。
雖然她的手很穩,拔刀的時候并沒有傷到他的心臟,但是因為這把刀畢竟在他的身體中待了十幾天,再加上他們給他用了藥控制不讓流血。
導致這把刀周身長了一些贅肉,現在把刀拔出來,新長的肉再次被劃開,有些扯到了心臟。
他的心臟本來就有破裂,又被扯住,傷口一下子大了許多。
安然這么想著,本來不再流血的傷口開始大量的往外噴血!
紗布被鮮血浸透,安然換了一塊紗布又死死的按在他的傷口上,不斷的說著,“沈墨,你給我撐住!千萬不能死!”
死了也太墮她的威名了,來到這個世界救的第一個人就掛了,第一神醫的名號,她都不好意思掛出來了。
“沈墨!”
安然不斷的在沈墨耳邊叫著,但是血還是瘋狂的往外涌著,一塊又一塊的紗布被染透。
清逸大師不斷的往沈墨體內輸送內力,想要控制住他的傷勢,但是無濟于事。
壹在一旁,眼睛都紅了,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本來沈墨還算平穩的呼吸,愈發的淺淡,幾乎弱不可聞。
安然知道,到這一地步,手術基本可以算是失敗了。
安然的心臟開始猛地疼了起來,她咬牙拼命的忍著,用力按著他的傷口不肯放棄。
“墨言,不要讓我鄙視你,你給我撐住啊!”
“墨言!”
安然拼命的叫著,可是沈墨的呼吸還在持續的淺淡下去。
安然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疼的,還有鋪天蓋地涌來的傷心,然后心臟愈發的疼,安然雙腿一軟跪在了床前。
她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只能拼命的按住他的傷口,讓血少留一些。
安然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墨言,墨言。”
忽然安然感覺手底下的心臟微弱的跳動消失了,安然忍不住渾身一顫,然后將手放在他的鼻子下,瞬間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沒有呼吸了。
“主子!”
壹大叫一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流血不流淚的鐵漢第一次淚流滿面。
安然像是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那一刻她聽到了她心臟一下一下破碎的聲音,可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大滴大滴的淚珠落了下來,砸在沈墨也濺了鮮血的臉上。
許久之后,安然才大叫一聲,“王八蛋,你給我醒過來!”
“王八蛋,你給我醒過來啊!”
可是無論安然怎么喊,墨言的心臟也沒有再次跳起。
清逸大師已經放棄,他松開了手,雙手合一,閉上了眼睛,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只有安然還死死的按在他的傷口上,她看著墨言混著血和淚的臉依舊俊美的天怒人怨。
低聲喃喃道:“我是安然,墨言,你醒過來 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了,醒過來,好不好?”
安然不停的念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她感覺到手下的心臟非常微弱的跳動了一下。
安然猛地睜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她一動不敢動,然后她感覺到又一次微弱的跳動。
“活了,他活過來了!”
安然大吼一聲,然后手顫抖著去給他把脈,脈搏也有輕微的跳動。
他真的活了過來。
清逸大師猛地睜開了眼睛,不用安然說,他又將手放在墨言背上,開始給他輸送內力。
安然發現心臟上的傷依舊在,但是沈墨憑借自己頑強的求生欲望掙扎著活了過來。
安然不敢有所停留,她將浸透的紗布扔到一邊,然后用干凈的毛巾清理著周邊的血漬,待清理的差不多了,叫一聲,“針線拿過來!”
小侍女連忙遞了過來,安然開始穿針引線,將傷口一點一點縫住了。
清逸大師和壹看著安然的動作都有些傻眼,從沒有聽說過傷口還可以這么縫的,但是安然這么做,并沒有人開口提出異議。
雖然安然疼的渾身都在顫抖,但是手卻很穩,很快就將傷口完全縫住。
將傷口縫住之后,安然又去給沈墨把脈,脈搏已經有力了許多,差不多可以說算是度過了危險期。
但是還不能完全放松,安然道:“內力輸送不能停止,必須要一天一夜不停的輸送,護住他的心臟。”
“一天一夜后,心臟上被扯開的傷口差不多就能自己愈合。”
“還有,我之前開的治療心脈傷勢的藥也給他喝,一天三次,先喝一天,其他的等我醒來再說。”
安然最后一個字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小侍女連忙接住了安然,發現她渾身冰涼,已經昏迷。
小侍女大驚,叫道:“大師!”
壹接手了清逸大師的活,接著給墨言輸送內力,清逸大師也懂些醫術,他給安然把了脈,嘆了一口氣。
“安施主這是心脈傷勢復發,撐不住了,給她吃些藥就好了。”
“是。”
小侍女抱著安然給抱了下去,又給昏迷的她灌了藥,這才給她蓋上被子。
安然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她醒過來時,看到一個小侍女就在她床邊候著,問道:“墨言如何了?”
小侍女恭聲應道:“主子還在昏迷中,但是大師說已經得到了控制,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安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伸了個懶腰,“幸好啊,他沒死,不然我這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號怕是保不住了!”
“還有,他這傷勢太重,還害得我都昏迷了,一百萬兩診金太虧了,得加一些。”
小侍女沒接安然的話,而是說道:“小姐,飯菜已經備好了,您要用一些嗎?”
“當然!”安然道,“我快餓死了!”
安然起身洗漱過后,用了餐,發現還挺幸運,一桌子的飯菜竟然全是她的心頭愛。
安然用了飯菜之后,又去了沈墨的房間,在給他輸送內力的是一個安然從未見過的黑衣人。
安然也沒有在意,她過去給沈墨把了脈,對黑衣人道:“好了,傷勢已經得到控制,可以不用輸送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