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 第138章 鯽魚

陳綿綿一宿沒睡著。
因為病,因為錢。
第二日剛天亮,陳綿綿好不容易睡著了,剛睡沒多久,就聽到包氏鬼哭狼嚎的聲音。
陳綿綿猛地坐了起來。
“女兒,救命救命啊。”包氏沖進里屋,見到陳綿綿,人都倒在陳綿綿懷里,“你救救你爹,救救你爹啊。”
“爹怎么了?”陳綿綿也有些緊張。
“你爹被人抓走了。”包氏鬼哭狼嚎,“昨天夜里,有人來家里抓走你爹,說你爹欠他們兩萬兩銀子,讓我們十天之內還清,延期一天,就剁掉你爹一根指頭。”
剁完二十根指頭,那就剁四肢,剁完四肢,剩下能剁的,就只有頭了。
那也得保證,人都剁光了,還能不死。
陳綿綿想到那血腥的畫面,又惡心了:“嘔……”
“女兒啊,你不能吐啊,你要救你爹啊。”包氏現在哪里還有心情去關心女兒吐不吐,男人都要掉腦袋了。
“他不是去放印子錢嗎?怎么會欠別人兩萬兩。”陳綿綿吐完了一陣,舒服了點,可喉嚨管難受地不行,說話也啞啞的。
包氏嗚嗚地哭,“你爹騙咱們得,他沒放印子錢,他賭錢去了。”
“賭錢?”陳綿綿捂著胸口,忍著反胃的惡心:“他怎么能去賭錢!”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賭都賭了。嗚嗚,女兒,那是你爹,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包氏嗚咽地哭。
她是沒什么用的,救男人的責任,只能落在陳綿綿的身上。
陳綿綿也知道欠賭場的錢不還的下場,“我不是有一萬三千兩銀子在他那兒嗎?讓他還啊!”陳綿綿說到這一萬三千兩,心中有些慌。
應該不會吧,應該不會輸了吧!
“嗚嗚,那一萬三千兩,你爹輸掉了。”包氏捂臉哭。
“那把房子賣了,也能賣個兩千兩,應應急啊!”陳綿綿又說。
包氏還哭:“你爹根本沒買下那個房子,他拿著錢都去賭了,都輸光了。”
陳綿綿:“……那咱們還有什么東西能變賣?你賣了救爹啊。”
“嗚嗚,我跟你爹這么多年就攢下幾百兩銀子,全輸光了。不僅輸光了銀子,就連,就連……”包氏欲言又止,陳綿綿腦子都要脹開了,直覺告訴她,不能問輸了什么,問了她就完了。
可她還是問了:“爹還輸掉了什么?”
包氏張張嘴,“他,他,他把侯,侯爺的莊,莊子,給輸,輸掉了。”
“轟!”果真是一道雷,劈得陳綿綿外焦里嫩:“你說什么?你說他輸掉了什么?”
包氏小心翼翼地看了陳綿綿兩眼,“你爹他輸掉了侯爺的莊子。”
陳綿綿眼中噴火,面目猙獰:“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爹!”
包氏聽了這話,生怕陳綿綿不管了,一把抱住陳綿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是你爹,生你養你的爹,你不能不管你爹啊,你要不管他,他真的就死路一條啊。你現在是侯府側夫人,侯府這么大,就兩萬兩銀子,你找侯爺哭一哭,哭一哭不就有了嗎?”
陳綿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氣得。
許婉寧丟了一把魚食到塘里。
王興民給她安排的院子很偏僻,卻很安靜,院子里頭還有一個小小的假山水池,水池里還養了好幾條鯽魚。
在清澈的池底游來游去,見有人拋食,一條條都游了上來,聚在許婉寧的身邊,享受著難得的投喂。
“這王大人的品味可真奇特,不養錦鯉養鯽魚,他是怎么想的。”青杏咂嘴。
許婉寧笑笑:“錦鯉好看不能吃,鯽魚雖然不好看,但能吃啊。”
青杏更不解了,“王大人缺買魚的那幾兩銀子?”
許婉寧笑笑,又丟了一把魚食。
王興民缺不缺銀子她不知道,不過許婉寧總覺得,這魚不是養的看得,而是……
養來吃的。
畢竟這池子里頭的鯽魚,條條都有一斤多重,用來燉蘿卜,做紅燒鯽魚,再合適不過了。
“許夫人。”王興民在后頭喊她。
許婉寧拍了拍手里粘住的魚食,福福身子:“王大人。”
“許夫人,明日就要升堂審理案子,還希望許夫人莫要害怕,只是走個過場,你一句話都不用說。”王興民還記著裴珩臨走前給他的任務,說千萬不能嚇著許夫人,還說嚇著許夫人就是嚇著她,許夫人不高興就是他不高興。
我了個乖乖。
王興民能不把這話記得牢牢的嘛,也貫徹地死死的。
“多謝王大人提醒。”許婉寧又福福身子:“一切都聽王大人的安排。”
“好說好說。”王興民摸摸鼻子,想讓許婉寧在裴大都督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可這樣說,又怕唐突了,腦瓜子轉了轉,有了話題:“許夫人也喜歡喂魚嘛?”
“閑來無事,逗逗它們,紓解下心情。”許婉寧笑著說:“王大人也喜歡?”
“不不不。”王興民連連擺手,“我就是個粗人,哪里懂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喜歡喂魚的是裴大都督。”
許婉寧默然:“這魚是他養的?”
“是啊,裴大都督在府上住了一段時日,他看這池子空著,就養了幾條魚。別說,大都督魚養的真好,瞧瞧這些魚,都膘肥體壯了。”
王興民的好話跟不要錢似得,生怕少說了一句:“大都督說,等他得空,就抓魚慶祝,您說這大都督也真是的,鯽魚又不值錢,刺又多,算什么美味,大都督怎么會喜歡吃這種東西。”
許婉寧:“……”
裴珩喜歡吃魚。
有一次,廚房沒有大魚,只有幾尾活蹦亂跳的鯽魚。
青杏從廚房帶鯽魚回寧院,許婉寧自己動手做了一道紅燒鯽魚,鯽魚煮蘿卜絲。
裴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躥進了廚房,看到她在燒魚。
裴珩當時一臉震驚,“你還會燒菜?”
許婉寧故意使壞,紅燒鯽魚燒糊了,鯽魚煮蘿卜絲放多了鹽,可裴珩一句話都沒說。
雖然吃得不多,但是好像也挺開心的。
“等事情圓滿結束了,還希望許夫人多在大都督面前美言幾句。”王興民諂媚地笑道。
“我跟他不熟。”許婉寧實話實說。
王興民明顯不信:“許夫人說笑了,大都督要下官保證許夫人的安全,讓在下一定要妥善解決許夫人的糾紛,說明許夫人跟大都督一定是相熟的好友,許夫人就不要騙下官了。”
許婉寧:“……”
她跟裴珩熟嗎?
酒肉朋友,暗黑聯盟,能有多熟?
許婉寧不知道。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等她的事情了結,裴珩拿到侯府奢侈的證據,她跟裴珩的這一段路,就走到頭了。
總會說再見的。
許婉寧回到房間,陳望已經在等她了。
不是侯府的紀律不森嚴,實在是,王興民不管。
只要不是去殺她的,王興民對于去找她的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許婉寧和青杏一前一后進去,許婉寧明顯發現陳望在看到青杏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很多。
“陳望。”青杏見到陳望,喜出望外。
陳望也很開心:“青杏。”兩只眼睛星光閃閃,眼睛都寫著溫柔和愛意。
就連許婉寧這個第三者都看明白了。
許婉寧都想退出去給他們兩個互訴衷腸的空間。
青杏接著問,“陳望,我姐還好吧?你去看她沒有?她有沒有讓你給我帶話?”
許婉寧:“……”
她還是不退出去了,反正郎有情妾不懂。
“府里頭如何了?”
陳望看了眼青杏,板板正正地回答:“陳明全部輸光了,被賭場的人抓了,包氏找陳綿綿要錢。”
許婉寧食指彈著桌面,臉上露出讓人無法理解的笑。
“崔祿跟陳綿綿的愛情,還能持續幾天啊?”
愛情這種東西,摻雜了錢和利益,就會跟稀泥一樣,扶不上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