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 第188章 夜話

今夜的月亮不如上次的圓,已經成了一道月牙。
它的黯淡無光,讓天上群星燦若星河。
許婉寧遞給裴珩兩壺酒,滿眼都是期許:“你快嘗嘗看。”
裴珩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你確定這酒里沒有下毒?”
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許婉寧這么殷切的樣子,讓他有點怕。
他想到了給他試菜的扶柏……
突然覺得自己讓人以身試毒特別沒有人性!
“放心,沒毒的。”許婉寧眨眨眼睛,眸子里的光,比星辰都還要璀璨。
裴珩接過來,“暫且相信你一次。”
他搖搖第一壺酒:“這是真酒?”
“嗯。”許婉寧期待地看著裴珩:“怎么樣?”
“好像是跟我在燕城喝的味道一樣。”裴珩喝了一口,努力回憶道。
“那你再喝喝這一壺。”許婉寧眼底的光彩更亮了。
“假酒?”
“嘗嘗唄,又不會毒死人。”
裴珩無奈地嘆息:“你到底從哪弄來這種可以以假亂真的假酒的。”
許婉寧催促:“你快嘗嘗嘛!”
要不是認識這女人,他真要認為這女人要毒死自己了。
裴珩仰頭,喝了一大口,滿足地喟嘆:“好酒!”
他若是沒有看錯的話,許婉寧的眸子更亮了。
“你是怎么嘗出來這兩種酒味道不一樣的?你知道嗎,我自己喝過,我兩個婢女喝了,我爹我大哥也喝了,沒人能喝出這里頭的不同,就你喝出來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抓著裴珩的衣服,崇拜的眼神讓裴珩很受用。
“這兩種酒的味道差不多,可關鍵就在于這兩種酒的口感。一種更香醇、一種稍淡一些,更香醇的那個入口更滋潤,喝過香醇的這種,就覺得寡淡一點的像假酒了。”
“哈哈,可其實更香醇的是假酒。”許婉寧笑得咯咯咯。
要是江旭知道有人把他釀的酒說成是假酒,他帶出來的徒弟釀的酒是真酒的話,怕是氣的要從土里爬出來。
典型的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你這酒是在哪里買的?”裴珩也不管是真是假了,反正好喝的酒,對他口味的酒就是好酒。
許婉寧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裴珩理解錯了意思,“好好好,不說就不說,要不,你賣酒給我?你在中間,賺點回扣?”
許婉寧:“賺回扣?”
裴珩伸出一根手指:“梨花醉一壺十兩,我給你二十兩,如何?”
一壺凈收益十兩!
雖然覺得自己有些黑心,但是反正梨花樓兩個月之后就要開門營業了,他去梨花樓喝酒,就是按正常價格,但現在嘛……他要想先喝,那就多出點銀子!
許婉寧都不讓裴珩反悔的機會,就拍了拍裴珩伸出來的手:“成交!”
“行,那我回去讓人送銀子給你。我先買一百壺。”書包網
“沒問題沒問題,明天就給您送到府上。”許婉寧美滋滋的,一壺賺十兩,一百壺就是一千兩,雖然對于她的資產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那都是爹給的,這一千兩才是她掙的!
她能掙錢了。
許婉寧眼睛都笑瞇了,彎彎的一道,像是天上的月牙,眼底的光則如浩瀚星辰。
裴珩挪開了目光,不敢再看下去,只悶頭喝手里的酒。
等到兩壺喝完,裴珩起身,“回去吧,很晚了。”
“嗯。”許婉寧也站起了身。
她站在高高的屋頂上,能看到腳下的一切盡在她眼中:“都說站得高看得遠,果然沒有騙人。”
“多出去走走,也能看得更遠。”裴珩說。
“出不去啦。我娘禁我足了。”許婉寧悲催地說道。
“是因為上次那事?”
“是啊,我娘擔心我的安危,不敢讓我出門。”
“小心一點也是正確的,不過,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家里不出門,而且,就算不出門,你也防不住崔云楓來找你。”
“走一步看一步。”許婉寧雙手張開,在屋頂上一步步地往前挪。
“許婉寧……”裴珩突然喊了一聲:“崔云楓,他可以現在就死。”
“不用。”許婉寧回頭,用最溫柔的表情說著最狠毒的話,“他既然沒有死在燕城,那就該讓他發揮余熱吧。我也不愁找不上衛國公府。當年的事,衛國公府總要付出代價。”
她說的是海棠詩會的事情。
害她詩會失身,淪為京都笑柄,嫁給崔云楓,糊涂半生的罪魁禍首,就是衛國公府。
“衛國公府樹大根深,又是國公府邸,皇恩浩蕩,你想要絆倒他,怕是不簡單。”
許婉寧也知道絆倒衛國公府不簡單:“我人微言輕,又無權無勢,絆倒衛國公府確實是難于登天。可再難,也總要試一試吧?”
“畢竟,城陽侯府被滿門抄斬,衛國公府的人肯定是怪在我的頭上,我不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我。試與不試都是一個死,那不如拼死一搏!”
“衛國公府雖然是大樹,但也不是無懈可擊。”裴珩說:“若沒了皇上的恩寵,衛國公府也是大廈將傾。”
皇上?
許婉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是讓我去參加選秀嗎?做皇上的女人,讓皇上幫我報仇?”
裴珩一聽臉都綠了。
“別說我嫁過人,就是沒嫁人,我一個商賈之女,連參加選秀的資格都沒有。你是怎么想的?”許婉寧跟看傻子一樣看著裴珩。
裴珩:“……你這腦瓜子里裝的是什么?”
他想說的是,她見不到皇上,他能見得到啊!
他會幫她報仇啊!
“那你要不要找到那個人?”裴珩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誰啊?”許婉寧繼續晃晃悠悠地走在屋頂上,來來回回,像是解鎖了一個什么好玩的游戲。
“長安的父親。”
當年海棠詩會總共有多少人參加,有多少男人,鎖定下目標,應該也可以找到那個人。
許婉寧頓住了。
裴珩期冀地看著許婉寧,眸中帶著一絲驚懼。
許婉寧搖搖頭:“如果那人是衛國公府安排的,他總會浮出水面了,如果不是……”她望著腳下的一切:“如果不是,那我們就彼此別過,我不希望他出現,打擾我和長安平靜的生活。”
裴珩嘴角微微上揚,“別再往前走了,我送你下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